顧少將表示三十五年的人生經(jīng)歷中從沒這么窮過,當(dāng)真是一個銅板都沒有,連身上穿的都是別人給的。
他生病這幾天吃的白粥程未一口沒動過,他漫不經(jīng)心問了兩句,才知道熬粥的白米是向隔壁的衛(wèi)小爹借的。不過自從他病了之后,因禍得福和程未躺到了一張床上,當(dāng)晚他就知道了程未床板下藏了兩坨銀子。
他自然不會告訴程未把錢藏在那兒不安全,那兩塊銀子恐怕是這個家最后的家當(dāng),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動用的。
作為已經(jīng)吃了幾天軟飯的男人,顧息铓覺得自己應(yīng)該想個辦法去賺錢了。
“也不是特別缺……”程未被他問得愣了愣,訥訥地回了他。他床板下藏著二十兩銀子,是他退伍的津貼。其實(shí)當(dāng)初一共有五十兩,零零散散花到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么點(diǎn),那筆銀子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準(zhǔn)備動用。
“夏收什么時候開始?如果還不是很急的話,明日我打算到鎮(zhèn)上去找個短工。”顧息铓放下碗說。
以他這幾日對這個世界的了解,就他這種一窮二白的身家想一夜暴富的可能性并不大。況且他對在這個異世稱王稱相并不感興趣,有那個時間不如多研究研究農(nóng)作物的栽培技術(shù)。
“你身體還沒好穩(wěn)定,過幾日再說吧。”程未看著他有些遲疑地說。自從顧息铓病了之后,他不得已把床分了顧息铓一半,白天看著活蹦亂跳的人,凌晨兩三點(diǎn)的時候總會低燒。
程未沒敢告訴顧息铓,因?yàn)榘胍顾饋泶蛩o他降溫的時候,顧息铓從未醒來,這讓他心里隱隱的有些不安。
好在第二天,里正就給他二人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未哥兒!有人在家嗎?”里正在門外喊他的時候,兩人正在吃早飯。
“在的在的。”程未手上還拎著筷子,連忙應(yīng)了聲走了出去。
“吃早飯了?”里正也不進(jìn)門,就在門外和他說話。
“是,剛剛吃,里正要是不嫌棄,進(jìn)來一起吃點(diǎn)?”程未把人讓進(jìn)門。
“不了,就過來跟你們說一聲田地的事。這是你們的地契,你們兩人一共兩畝水田,一畝旱地。官家說了,地里的東西不收了,你們愛咋弄咋弄。”
“怎么這么多?!”程未高興的拿過地契反復(fù)看,真的是兩畝水田,外加一畝旱地。
里正瞧了一眼走出來的顧息铓笑著說:“托了顧小子的福,他本是下淺村的人,名下本就有兩畝地。上半年下淺村地龍翻身這人失蹤了幾個月,現(xiàn)下才知他到南邊來了,北邊的地也就一筆勾銷,將地重新在咱們村劃給他。你本是沒地的了,你二人結(jié)契,官家看你是個退伍的,送了一畝旱地給你。”
程未聽了心頭一跳,顧息铓是北邊來的完全是他胡謅的謊話,現(xiàn)在真的應(yīng)了他說的,心里頭禁不住一陣緊張。
“多謝里正,如果不嫌棄,進(jìn)來吃口早飯?jiān)倩匕伞!鳖櫹㈣毎咽执钤诔涛吹募缟希舆^了話頭。
“我老頭子就不進(jìn)去了,改日喝喜酒的時候再吃也是一樣的。”里正笑呵呵的說完,提著自己的煙桿子走了。
“顧息铓,我們有地了!”程未捏著那兩張地契,高興得不知道說什么才好。好在這幾年十里八鄉(xiāng)的也沒出個什么大官,他們村現(xiàn)有的田地有一半是官家的,這才這么容易劃了下來。
顧息铓把人擁進(jìn)屋才說:“趕緊吃飯,我們一會兒看看去。”
“嗯!”
兩人草草吃完了早飯,去看了地契上說的地。兩畝水田竟然就種著稻谷,稻穗飽滿低垂,眼看著再過小半個月就可以收割了!那畝旱地上倒是只種了些瓜菜,仔細(xì)看看好幾樣已經(jīng)過季了。
程未當(dāng)下回家扛了鋤頭,把過季的絲瓜苗等清了出來,順便給東倒西歪的茄瓜立了竿,又降了枝。
“那個不能拔!那是苦瓜,還能留一段時間。”
“嗯,你看這個葉子和剛剛的絲瓜苗不一樣……那邊那個是馬鈴薯,能吃的部分長在地下……”
顧息铓一邊學(xué)著程未的樣子打理田地,一邊跟著他認(rèn)識現(xiàn)有的瓜果蔬菜,才清理了一小半出來,太陽已經(jīng)升得很高了。
顧息铓看著程未滿頭大汗的樣子,拉著人回了家。這個世界缺醫(yī)少藥的,要是程未病倒了,即使有地放在他眼前他也不會耕種。
“我們晚點(diǎn)兒再來,你看別人都回家了。”顧息铓拽著不肯回家的人,嚴(yán)肅地說。
程未原本不肯,抬頭一看都正午了。他出來的時候興沖沖的,也沒記得給兩人帶頂草帽出來,現(xiàn)在兩個人都滿頭大汗的,他直起腰才覺得胸口悶悶的又疼了起來。
“是我心急了。”程未終于妥協(xié),他去地里摘了幾根黃瓜,扛起鋤頭和顧息铓一起回了家。
中午太陽很大,程未趕在太陽落山前把顧息铓的衣服做了出來。兩套短打,穿著去干活再方便不過了。雖然布料是最差的那種,摸著都扎手,但是干活穿正好。
等到了冬天,再去買匹布給他做新的吧,程未盯著那兩套新衣服想。
摘回來的黃瓜程未選了一根嫩的用醋做成了酸,他吃得津津有味,一看顧息铓才嚼了兩塊就捂著嘴巴皺起了眉頭。
“怎么?太酸了?”程未又吃了一片,雖然家里沒有糖吃起來有點(diǎn)兒澀,但是他放的醋也不是太多。
“不是。”顧息铓搖了搖頭,他味覺的退化讓他對味道并不敏感,但是剛剛他覺得自己的牙齒好像忽然有點(diǎn)兒軟?
下午太陽沒有這么烈的時候,程未頭上頂著個草帽,又帶了一竹筒水,就往地里去了。
一畝的旱地,除了種了一小半的應(yīng)季蔬菜,另外一小半種了番薯,剩下的都是土豆。程未盯著那茂盛的番薯苗,又看了看清理出來的一大把絲瓜苗,他忽然覺得是時候養(yǎng)點(diǎn)兒家禽或者家畜了。
“顧息铓,我們把這個抱回去。”程未指了指堆在一邊的廢棄瓜苗和野草,他手上拎著一捆鮮嫩的番薯藤,懷里抱著一大把絲瓜苗。
顧息铓看了他一眼,讓他把懷里的先放下來。他把兩根結(jié)實(shí)的絲瓜苗首尾相連,把一大把苗連同野草捆在一起,背在后背上。
“好了。”
程未看著他抿了抿嘴,手上就只拎著那一小把番薯藤,在暮色四合里,晃悠晃悠的回家了。
半夜,程未被熱得迷迷糊糊的醒來,他下意識摸了一把身旁顧息铓的額頭,又發(fā)燒了。
他揉了揉眼睛下床點(diǎn)燈,把一旁備好的水盆端過來,打著呵欠把浸濕的帕子搭在顧息铓的額頭上。
就在他習(xí)慣性的擰了另一張帕子,剛準(zhǔn)備給他脖子擦擦汗的時候,床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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