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影緩步而行。
得到回元丹錢功明十分高興,他說道:“老弟今天不用著急走,我備些酒菜好好款待你。”
劉洋微微一笑,擺擺手道:“老哥實不相瞞,我這次出府除了售賣多余藥材外還是就是去見齊炎,今天怕是不行改日咱們再來小酌兩杯。”
“既然如此,那就約到改日。”錢功明哈哈一笑,繼續道:“你且先隨我回去取了財物,不會耽誤太久。”
“好的。”
兩人回到聚寶齋天色已暗。
“錢掌柜不好了。”
錢功明抬頭就看見一名小廝慌慌張張走來。他臉上浮現一抹不悅,但因為劉洋在場所以不好發作。
“慌慌張張,像個什么樣子!”錢功明重重一哼,這才問道:“什么事?”
兩人俯首帖耳,劉洋卻見著錢功明臉色變得十分鐵青。
“你下去吧。”
錢功明揮手屏退小廝,又轉頭對劉洋說道:“老弟,你去齊炎住所怕是找不到他。”
“發生什么了?”
劉洋眉頭微皺,難道齊炎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情。
“他被人抓住了。”
不等他詢問,錢功明開口說道:“他被德才樓的人拿住了,臭小子機靈讓人傳話到我店里。”
“老哥,這德才樓是……”
“德才樓是帝都里面為數不多的地下交易所,是各種來歷不明天才地寶的售賣場所。”
看劉洋神色有些疑惑,錢功明微微一笑,猜測道:“臭小子告訴我你們在山里得了些東西,上次在我這里寄賣些估計剩下的東西便拿去了德才樓,他沒有身份背景擁有這般好東西,被人盯上也屬正常。”
“現在怎么辦?”
劉洋開口詢問。齊炎在上次幫助自己,現在他臨時有難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錢功明眼睛微瞇,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精光。德才樓勢力十分龐大,掌握著城內大半的黑暗生意,據說背景十分深厚有著數個大人物的影子。
齊炎被針對,可能是德才樓看上了他手上什么東西了。想到這,錢功明出聲道:“老弟若是不著急回府,就隨我去德才樓走一趟。”
“齊炎幫過我,既然有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劉洋這次出府本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和齊炎見一面,早些時候他還來劉府想要見自己。當時他埋頭苦修,所以讓劉四給打發走了。
錢功明點點頭帶上劉洋,兩人重新一起離開了聚寶齋。
帝都是整個大乾最為繁華昌盛的古城,不僅明面上有著無數昌盛的產業,而且背地里也有著尋常人不為所知的交易。
普通盜賊還是專門偷取寶物的修煉者都喜歡在暗地里交易臟物,而德才樓成立時間超過百年,不僅聲譽奇好而且明碼標價讓不少人都喜歡到這里出售臟物。
加上德才樓深不可測的背景,所以沒有人能輕易打探到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多年來,德才樓的生意越發昌盛興隆,已經壟斷了城內大半的地下交易市場。
此刻,三掌柜黃文躺在太師椅上。體態妖嬈的兩個侍女正一左一右幫他按摩。嗅著少女身上的清香,感受著力道適中的錘捏,讓人十分的輕松自然。
黃文整個身心都十分放松,臉上露出一抹滿足的神色。他看起來十分年輕,雖然年過四十但皮膚緊致沒有半分松弛,模樣顯得和二十多歲的男子般好看。
兩個侍女正直青春年華,她們用柔情似水的眸光注視著這位人,心里早已經暗流涌動。只要能得到眼前這位大人物的寵幸,她們馬上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不用回到暗無天日的四大樓里面為了生計而賠笑接客。
白皙光滑的皮膚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少女吐氣如蘭散發著陣陣的馨香。可是,這幅鮮艷的畫面卻依然打動不了面前的人影。
其中一人莞爾笑著,不經意間露出大片的白皙。她柔軟的身體向前靠了靠。
突然,她俏臉發白。俯身看去,自己腹部已經破開了一個洞,鮮血如泉涌出。
“啊……”
另一人的尖叫聲嘎然而止,她驚恐的看著面前冰冷的眸子,動了動咽喉卻沒發出任何聲音。
黃文掃了她一眼,對方如負釋重逃著一般跑出了屋。同時,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體倒在他的腳邊。
“三掌柜。”
外面緩緩進來一個人影,他腳步十分輕,生怕發出半點不好聽的聲音。地板上的鮮血像是玫瑰花般鮮艷,他對此卻習以為常。彎腰恭敬問道:“他已經交出東西,卻沒說出下落。”
“咚”
指尖敲打在扶手上,發出的聲音十分沉悶。
這個下人腰彎的更低,他知道這是三掌柜的習慣。這時絕對不能開口說話,否則下場比地上的尸體還要慘數倍。這是規矩,是用數條人命證實的規矩。
“不好辦。”
黃文眉頭微皺,語氣里顯得有些落寂。德才樓產業巨大而且有三位把持大權的掌柜,他雖然排行第三卻是擔子最重的一個人。所有貨物來源需要經手安排。
特別是這次的事情,更是無比重要。如果沒有安排好,也許過兩天成為尸體的就會是自己。
他心里長嘆一聲,自己雖然是掌握德才樓大權的一名掌柜,可在真正大人物面前還不如一個風流女子。他殺了還需要賠幾個銀子,但自己被人殺掉絕對得不到半個銅子。
這就是命,看似高高在上的他不過也是個可憐人。帝都,像是個大漩渦,只要活著就會被卷入無窮無盡的是非爭端。
“帶上來,我問話。”
黃文惜字如金,表達的意思卻十分準確。
“遵命。”
片刻后,一道高大的人影重重跪在他面前。蓬亂的頭發,碎裂染血的衣袍,不是齊炎還能有誰。
“冰須草交給你們了,還想怎么樣?”齊炎抬起頭,一雙目光如野獸般不屈。鞭子再狠,最多讓他受些皮肉痛苦,比較黑山深處的嗜血妖獸算得了什么?
“本來一株足夠了。”搖搖頭,黃文嘆氣道:“現在又不夠了。”
他語氣頗為無奈,而事實就是這個樣子。冒著壞掉名聲的風險對齊炎下手,他本來不想做,可惜命不得不去做。
“哼!”
齊炎笑了笑,臉上帶著一抹霜色,將嘲諷兩個詞語展現的淋漓盡致。
“全城都找遍了,冰須草就你手里有一株。告訴我下落,你才可以活著。”
黃文很欣賞齊炎,因為沒有幾個人承受兩個時辰鞭還能這般精神,要么見面求饒,要么見面臟話連篇。
他現在心里十分煩躁,所以不想聽人說話,不管是好聽還是不好聽的話。
“三掌柜,兩個人自稱他朋友的人在外面。”
“恩?”
黃文抬起頭,讓人可以看見他一雙閃著光芒的眼睛。沉吟許久,他才說道:“有請。”
屋外兩道人影并肩而立,正是劉洋和錢功明兩人。
德才樓產業巨大,明面卻只有三處窩點。錢功明得到的消息頗為準確,所以他帶著劉洋直接來到這處清風閣外,等候著里面人的接見。
清風閣是一家當鋪,但是誰又能夠想到卻是是德才樓的一處據點。有些東西,往往看似光鮮亮麗但背面卻布滿骯臟齷齪。
據錢功明所知,數日里死在這家當鋪門口的人已經超過二十位。德才樓雖然聲譽不錯,但是也只針對利益不大的生意。如果利益合適,就算對客戶下手也屢見不鮮。畢竟,通過他們渠道買賣的人都些牛鬼蛇神,多除去一個或許少一件悲劇的事情。
“兩位,請往里面走。”
有人接引,兩人對視一眼便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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