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sep 13 11:53:25 cst 2016
第四十二章 潛伏內奸 深藏不露
公路上。長貴趕著馬車一路疾行。突然,從路邊灌木叢中竄出八九個人來,舉槍圍住馬車。有人高喊:“站住!什么人?!”
一個身穿少尉軍裝的軍官手提駁殼槍走到長貴的面前蠻橫地說:“你們是什么人?!下來!”其他人拉動槍栓,子彈上膛。
坐在馬車上的丁儒軒悄悄地摸出手榴彈,開蓋兒拉環兒。
長貴看清這些人是國民黨兵,跳下馬車不卑不亢地說:
“長官,俺們是附近的村民,要去林安縣請大夫,別誤會。”
軍官:“沒誤會。你的馬車老子征用了,車上有沒有吃的?”
長貴:“長官,這可不行,家里有病人,俺得趕緊去請大夫。”
軍官:“少廢話,趕快滾蛋!”說完舉槍對準了長貴的額頭。
長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奪下軍官的駁殼槍,左臂緊緊地勒住他的脖子,右手握著駁殼槍頂著他的太陽穴大聲喝道:
“都不許動!老實點!誰敢動俺就先崩了他!”
丁儒軒跳下馬車舉起了手榴彈,嚇得國民黨兵紛紛后退。
長貴嚴厲地說:“讓你的人把槍都放下,快!當心俺崩了你。”
軍官驚慌失措、聲音沙啞地說:“弟兄們,把槍全都放下,快,誰也別亂動啊,都是自己人。老鄉,別誤會。”
士兵們紛紛放下長槍扔在地上,驚慌地看著眼前瞬間發生的狀況。丁儒軒收起手榴彈,撿起長槍放到馬車上。
長貴放開軍官,舉槍對著他的臉問道:“說,你們是什么部隊?打哪兒來的?跑到在這兒里要干什么?”
軍官驚恐地說:“兄弟,別誤會,咱們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我們是國軍639團的,就在前幾天我們還和八路軍補充團一起在盛倉村打鬼子,突圍時部隊打散了,我們已經找了幾天啦,一直找不到大部隊,還兩次與小股鬼子遭遇,又死了十幾個弟兄,現在就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弟兄們又累又餓還有傷實在是走不動了,這才想借用你們的馬車…..”
長貴:“呸!你這是借嗎?還用槍指著俺的腦袋,你這是明搶,你們國民黨的兵怎么跟土匪強盜似的。你們打鬼子?還跟八路軍一起打鬼子?誰信啊?就你們這點兒能耐,也就敢欺負俺們老百姓,真不要臉。”
軍官羞愧地說:“兄弟,好兄弟,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丁儒軒走過來語重心長地說:“兄弟,聽口音你是東北人吧?
你的父母、兄弟姐妹在老家過得怎么樣啊?他們也是普通老百姓,你背井離鄉來到這里不惦記他們嗎?不想回去嗎?“
丁儒軒一席話說得軍官羞愧難當、無地自容。“唉!”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一把抓下軍帽頹喪地蹲在地上:“大哥,你別說了,都是他媽的狗日的小鬼子禍害的!”
丁儒軒蹲在軍官的身邊,拍著他的肩膀鼓勵地說:
“兄弟,別灰心,別喪氣,拿出點兒男子漢的勇氣來,我相信你們一定會打回老家去的。你們現在最要緊的是趕快離開這里脫離險境,回到自己的部隊去。”
軍官茫然無助地說:“上哪兒去找我的部隊啊?如果再遇上鬼子我們這幾個人可就全完了,唉!”
丁儒軒:“兄弟,別發愁,你們的部隊就在水河村,你們趕快去一定能找到他們。從這兒往西南走大概不到十里地就到了。”
“真的嗎?大哥,你怎么知道?你看見他們了?”軍官驚喜地問。
丁儒軒:“啊,當然是真的了。我就是從水河村過來的,我在哪兒都看見你們國軍部隊了。”
軍官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帶上軍帽,整理好軍裝,精神抖擻、神情莊重地向丁儒軒立正敬禮,感激地說:“太好了!大哥,謝謝你。剛才小弟冒犯了你們,請原諒。弟兄們,快跟我走。”
“等等。”丁儒軒從馬車上拿出一小袋兒干糧和兩顆手榴彈遞給軍官,又從兜里掏出兩塊大洋交給了他,真誠地說:“我們就這么點兒干糧了,你們先湊合著吃點兒,前面二里地是勝永村,你們去找老鄉再買些吃的。兄弟,咱們都是中國人,以后可不能再欺負老百姓了啊。還有,在去水河村的路上千萬要小心機靈著點兒,如果再遇到鬼子,千萬別開戰,好漢不吃眼前虧,麻利兒地躲開繞著走,記住啊。來,拿上你們的槍,趕快趕路吧。”
長貴走過來把駁殼槍還給少尉軍官,拍了拍她的肩膀說:
“給你。兄弟,這槍的打小日本鬼子的,以后可別欺負俺們老百姓了啊。”
軍官接過駁殼槍放進槍套,握著長貴的手真誠地道歉:
“好兄弟,剛才是我犯渾,對不住了。”
“別說了,趕路要緊,快走吧,俺們也得趕緊走了。”
軍官和他的士兵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心中百感交集。
水河村。補充團團部。于根山、政委、參謀長各自忙碌著。
黃忠德急匆匆地走進團部,走到于根山面前,疲憊憂慮地說:
“團長,我帶人在全團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所有的干部、戰士沒有一個人的軍裝上少一個扣子,一無所獲,怎么辦?”
于根山表情焦慮地看著黃忠德,語氣低沉堅決地說:
“怎么辦?繼續查。黃主任,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以后要加緊秘密地調查,必須把這個潛藏的內奸禍害盡快挖出來,越快越早越好。不然,他會給我們帶來難以想象的重大損失。”
政委、參謀長表情凝重、憂心忡忡,沉思不語。
林安鎮。石頭上穿白色無袖汗褟兒,下穿灰色長褲,頭戴寬沿兒草帽,挑著兩筐菜快步行走在街上。
林安縣縣城。方家大院。中院北房。方達先起床后刷牙洗臉,空腹喝了半杯溫開水。他換上深綠色分身練功服,腰扎巴掌寬的黑色牛皮板兒帶,腳穿黑色軟牛皮包腳練功鞋健步走出北房,走過掛滿了黑紫色玫瑰香葡萄的棚架,來到院子的空場晨練。他做完了扭擺腰身、深蹲慢起、擴胸開臂、拉伸筋骨的準備活動后,身體半蹲、腰板挺直、岔開雙腿、調息吐納地先練了一會兒靜止地扎馬步、千斤墜,然后舞了一陣飄逸緩慢的太極劍,又舞了一回兒刀劍棒三法合一、快如疾風的手杖。方達先放下手杖,站立著稍事休息后,突然快步疾走,前行后退,急轉急閃,與此同時,雙手同時從腰間板兒帶內側各抽出一只兩寸多長的鋒利短劍,力貫雙臂,左右開弓,奮力投向十米外人臉大的木質箭靶。八只短劍先后投出,劍無虛發,劍劍投中箭靶。隨后就地滾翻,滾翻的同時,左手從右手薄羊皮護腕內側抽出兩只短劍投向箭靶。再一個就地滾翻,右手從左手薄羊皮護腕內側抽出兩只短劍投向箭靶。遺憾的是,左手投出的兩只短劍沒有投中箭靶,墜落在地上。方達先無奈地搖頭苦笑。最后,他收式站定,調息運氣,疏松筋骨,平復血脈。當方達先感到心跳平穩,氣息均勻后,這才緩步走進東廂房小餐廳吃早飯。
方達先與妻子郭舒婷吃完早飯,剛放下手里的筷子。管家德祿右手撩著薄麻絲長袍急匆匆地走進小餐廳,神色緊張地稟報:
“老爺,真是讓您說著了。錢萬林帶著一軍官和一大群全副武裝的日本兵來啦,正在街門外候著呢。老爺,怎么辦啊?”
方達先微微一笑,慢悠悠鎮定地說:“終于來啦。德祿,把人給我帶到前院的大客廳,我這就過去。德祿,你甭著急,把氣喘勻嘍,邁著四方步去,用不著急火火的,別跟三孫子似的。”
“是嘍。老爺,我懂了。”說完,德祿轉身雙手背后,邁著四方步走出了小餐廳,慢悠悠地向前院街門大門口走去。
方達先的妻子郭舒婷憂心忡忡地看著丈夫,焦慮擔心地說:
“達先,日本人虎狼成性、畜生不如,你可要格外小心啊,不管是什么事情,該讓則讓、能忍則忍,只要不失人格、尊嚴便可。你千萬不要跟畜生硬頂硬抗,你可是我們方家的天啊。”
“哎,我記住啦。舒婷,我知道該怎么做。”
“唉!要是這時候小六子在家就好了,他還能幫你出出主意、想想法子。哪怕出出力、跑跑腿兒也行啊。”
“是啊。可是誰知道他現在怎么樣了?他人在哪兒啊?”
“唉!小六子,我苦命的兒啊。達先,這孩子既是讓我最放心的,也是讓我最操心的。他都這么大了,什么時候才能真正懂得我這做娘的苦心愁腸啊?我這虛懸二十多年的心什么時候才能放下吶?兒啊,現在你在哪兒吶?什么時候回來呀?”
“舒婷啊,你不要多想了。我估摸著小六子該回來了,快回來了。這孩子快如旋風,行蹤無定,神鬼莫測。沒準兒就在這兩天,你就能見著你的老疙瘩寶貝兒子啦。”
“那敢情好啦。達先,你覺得不覺得小六子這孩子越來越像你啦?尤其像你年輕的時候,比咱們那幾個兒子可強不少啊。”
“你說小六子像我?我覺得,他現在可比我厲害多了。”
“是嗎?那還不都是你從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傾盡心血、耗費精力地**培養他的結果嘛,二十多年你也不容易啊。”
“就算是吧。那也得他小六子天分高、悟性好、有本事才行啊。這孩子還真爭氣,也不枉費我這么多年的一番心血啊。所以,將來咱們方家當家主事的接班人非他不可啊。這也是我爹和我幾個弟弟們都一致贊同的。”
“對,我也贊同。如果可能,我想將來我們郭家也讓小六子來當家主事。”
“喲。這恐怕不行吧?你爹、你大哥和三弟他們會同意嗎?”
“這?他們同意不同意現在我還不知道。但是,他們應該知道小六子對我們郭家以后的作用和意義是什么。”
“話可以這么說,理也是這么個理。可這怎么說出口啊?”
“唉!達先啊,咱倆這做爹娘的、方家、還有我娘家,都愧對小六子啊。他可不能有一星半點兒的閃失啊。”
“是啊、是啊。舒婷,咱們先不說啦。我得去前院了。”
“好吧。你快去吧。達先,別忘了剛才我說過的話。”
在隆慶街二十九號坐北朝南的方家大院街門外。中川榮一、錢萬林站在五級淺黃色花崗巖石階下等候。他們的身后和東西兩側整齊的排列著三組由三十多個荷槍實彈、全副武裝、氣勢洶洶的日本憲兵組成的方陣。一輛黑色轎車、一輛摩托車停在方家街門正對面隔著街道的影壁前。整條隆慶街交通斷絕,過往的行人被堵截在東西兩邊。方家左鄰右舍的大人、小孩們都紛紛走出家門。黑壓壓圍觀的人們不知道要發生什么事情,都踮起腳跟,伸長脖子緊張而又好奇地觀望著,又揪心撕肺的為方家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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