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支援八路彼此判定
林安縣。縣城東幾里處。火車站北居民區(qū)。東區(qū)西北角土路邊一座四合院。飛云寨秘密窩點、方路生家。后院正房。
師爺說的三件事情，方路生感到件件棘手難辦，卻又不能不管不辦。他盤算著如何逐一解決？根據(jù)三件事情的輕重緩急，他決定先辦第三件事。方路生發(fā)出命令后卻遭到師爺?shù)馁|(zhì)疑和阻攔，這讓他心里很不痛快，他瞪了一眼師爺語氣嚴厲地問道：
“怎么著啊？！師爺，聽你這口氣咱們不該管、管不了是嗎？！咱們都把腦袋縮進褲襠里裝瞎裝看不見？！”
“不是不是。龍爺，你別錯怪我。我、我想知道龍爺帶著弟兄們怎么個管法？我的想法是，咱們是要幫一下子共產(chǎn)黨八路軍，但是、但是咱們又不能損失太大，甚至全軍覆沒。”
“怎么個管法、打法？現(xiàn)在我怎么能都知道啊？到時候再說吧，只能見機行事、隨機應(yīng)變。還是老法子，能打就打，打不了就不打，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不管怎么著，絕不能讓八路軍、老百姓吃虧，咱們弟兄們也不能吃虧。”
“這么著倒是也行。龍爺，咱們現(xiàn)在就這點兒家底兒你都清楚，就這么點兒少得可憐的三十多人，參加這么大的行動危險實在太大了。我的想法是咱們不露面，如果八路軍跟鬼子打起來了，必須出手的時候，咱們瞅準機會遠遠地密集放槍，騷擾、打亂鬼子的部署和進攻，不直接面對鬼子，更不能沖過去拼刺刀......”
“嘁？師爺，你說得也太可笑了，狗雜種小鬼子不是三歲的孩子，能按你的想法行動嗎？我知道，你是為現(xiàn)在咱們這三十多弟兄們著想。可是，戰(zhàn)場上的事情事先怎么能說得清楚呢？真趕上節(jié)骨眼兒的時候，該沖就得沖上去、該拼刺刀就得拼命。我跟你說過的，沒有八路軍就沒有我方路生。”
“得嘞。龍爺，我全都明白了，都按你說的辦，堅決支援幫助八路軍，絕不讓小鬼子陰謀得逞占便宜。”
林安縣縣城。方家大院北院北側(cè)東頭平房。路云屋內(nèi)。
路云板著臉不高興地坐在沙發(fā)上，不理不睬坐在身邊的方路青，心里琢磨開了：這方路青到底是什么人？是共產(chǎn)黨八路軍的地下秘密工作者？軍統(tǒng)潛伏人員？汪偽特工？應(yīng)該不是普通的中學(xué)老師。看她熟練拆槍用槍的手法，應(yīng)該是經(jīng)過正規(guī)的軍事訓(xùn)練。她還會擒拿格斗會武功，手法干脆利落。剛才，她稱呼我同志，還說代表組織。從她的用詞用語和口氣分析，可以基本斷定她是共產(chǎn)黨八路軍或者是國民黨人。不對，現(xiàn)在還不能這樣斷定，她也可能是鬼子特高課的特工。我必須提高警惕，不能被她蒙蔽，更不能上當。大民雜貨店被破壞了，我用第二套暗語試試她......
方路青坐在路云從身邊，看她表面上一言不發(fā)地生悶氣，知道她此時心里在想什么。從剛才兩個人的拆槍和打鬧中方路青基本判定路云是共產(chǎn)黨八路軍派到林安縣來執(zhí)行重要任務(wù)的，而且應(yīng)該與藥品有關(guān)，她應(yīng)該是軍醫(yī)。方路青打算再最后試探一下路云的真實身份與具體任務(wù)，然后再設(shè)法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此時的方路青和路云，二人在各自的心里基本判定了對方是什么身份，都要再一次地試探對方。
路云捋了捋頭上有些散亂的頭發(fā)、抻了抻上衣平靜地問道：
“方小姐，你家有沒有‘鵝不食草’啊？”
“什么？什么鵝？吃草？路小姐，你說什么呢？我聽不懂。”方路青側(cè)轉(zhuǎn)身眨巴著眼睛看著路云大惑不解地反問。
“嘁？這都不懂，對牛彈琴，不跟你說了。”
“別、別。你跟我說說我不就懂了嘛，路小姐，快說說。”
嗯？還要試探我？看我知道多少？好，那我就再說說，看你知道不知道？能不能跟我對上后面的暗語？路云解釋說：
“方小姐，‘鵝不食草’是一味中草藥，有消炎殺毒、消腫化瘀的作用。懂了嗎？”路云故意說得不全面、不全對，她等著方路青怎么接著往下說，以此深入地判斷她是敵是友？
“哦，是這么回事啊，我懂了。可是我們家沒有這東西，中藥店一定有。路小姐，你問我們家有沒有這玩意兒干什么？”
路云心里明白了，方路青絕對不是組織新派來與自己接頭的聯(lián)絡(luò)人，更不是共產(chǎn)黨八路軍的人。她有些失望岔開話題問道：
“既然你們家沒有‘鵝不食草’我還說它干什么？說多了你更不懂，不說啦？哎？方小姐，你是不是會武功啊？”
“啊，會武功。不過，我就會一點點，花拳繡腿皮毛而已。”
“哎？方小姐，你一大家閨秀嬌嬌弱弱的嬌小姐，怎么還會武功呢？學(xué)它干什么？好奇怪。”
“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們方家過去是開鏢局的，押鏢運貨不會武功怎么能行啊？后來鏢局干不下去了，就開了武館。方家上上下下都會武功。路小姐，你要不要學(xué)學(xué)？拜我為師吧。”
“我才不學(xué)呢。嘁？我要學(xué)武功也不拜你這個三腳貓的師傅。方小姐，你們方家怎么還有槍吶？你還會用槍？”
“怎么啦？你又覺得奇怪啦？我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玩兒槍了、玩兒得溜著呢。路小姐，我告訴你，我們方家長槍短槍機關(guān)槍都有，現(xiàn)在是戰(zhàn)爭年代、世事無常、兵荒馬亂的，像我們方家這樣有家有業(yè)有錢財?shù)拇髴羧思也粋鋷字屧趺葱心兀俊?br />
“哦，也是。方小姐，你們方家所有人都會武功，還長槍短槍機關(guān)槍都有，為什么不去打日本小鬼子吶？”
“唉，我們方家的人雖然都會武功，也備了幾支槍，那也只能看家護院用，跟武器精良、裝備齊全、訓(xùn)練有素的日本正規(guī)軍正面直接刀對刀槍對槍地較量作戰(zhàn)就不行了，那是白白送死去。”
“哼！膽小鬼。現(xiàn)在是全民抗戰(zhàn)，保家衛(wèi)國人人有責。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偌大的華北早就沒有了偏安一隅的世外桃源。”
“嚯？嚯？教訓(xùn)起我來了？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路小姐，就你說的這些通共反日的言論我要是去報告給日本人，他們馬上就得把你抓起來。”
“哼，你才不會那么做呢。我知道，方小姐和方家人還是有最起碼的愛國心、良知和人性的。再說，你去告密我也不怕。”
“嘁？瞧你能的？路小姐，你鼓動攛掇我們?nèi)ゴ蛉毡救耍銥槭裁床蝗タ谷瞻。烤蜁谖堇锟淇淦湔劊扛哒勯熣撜l不會？有什么用啊？”
“你怎么知道我沒抗日啊？我......”路云突然心里一緊，差點說出實話來，這方小姐是在套我話呢，真是個鬼丫頭，不能再說下去了，要馬上轉(zhuǎn)移話題：“方小姐，有一件事兒我不明白，方濟仁到底是你六哥還是你六叔啊？你們倆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你管得著嗎？嘁？方濟仁是我六哥還是六叔是你應(yīng)該問的嗎？多管閑事！”
“方濟仁是你的未婚夫嗎？”
“當然啦，這是我們倆從小定就下來的婚事，就差拜堂了。”
“不對不對。你和方濟仁是近親，是不能結(jié)婚的，違背倫理。如果他是你六叔，你們結(jié)婚那是*，更不能......”
“去去去。我們方家的事情你不懂，你就等著我爺爺娶你做二房小妾吧，我六哥才不會娶你呢。”
“我是堅決不會嫁給你爺爺?shù)模酪膊粡摹！?br />
“好啊。路小姐，不從你就去死吧。”
“好啦，方小姐，我們不說這個煩人的事情了。我問你，方濟仁是共產(chǎn)黨八路軍嗎？”
“我六哥是不是共產(chǎn)黨八路軍我怎么會知道？我還沒問你呢？你倒先問起我來了。還有，你和六哥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
“什么關(guān)系還用問嗎？方小姐，我再說一次，我和你六哥或是你六叔方濟仁是未婚夫妻，就差拜堂了。”
“不行！我不許你和我六哥結(jié)婚！我先殺了你......”
“小姐，來了個日本軍官，老爺讓你和路小姐馬上去客廳。快著！”管家德祿在門外大聲地催促道。
方路青和路云頓時臉色大變、緊張惶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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