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草跑出了老遠的距離,將手中提著的儲物袋再用玉盒裝起,在林中隱秘之處挖了個足有兩丈深的坑,將玉盒埋下。
當她再回到靈洞之際,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
既然三首蛟已經沒了血肉了,她也算是可以放心了,當下也并不急著處理蛟骸或者整改洞府,一切救人為重。
“大灰,把他放在上面。”
出聲的時候敲點儲物袋,一塊巨大的膠凍狀的淡綠色板塊被她扔了出來,平鋪在地面上。
這塊膠凍狀的板塊足有八尺長六尺寬尺許厚的樣子,呈不規則的塊狀,微微散發著淡綠色靈光,塊體有靈煙冒出。
大灰依言躺在了‘凍面’上,然后與風不傲分離,獨自坐起、撐站起,翻身離開凍面,站在一旁低低地嗚個不停,晶瑩的熊目閃爍著淚光。
“不想害死風不傲就別發出聲音打擾我,要哭到外面去。”仙草有點無語的瞥瞥大灰,一躍跳上凍面,面朝風不傲盤坐下來。
仙草在警告之后,雙手各捏印決兩掌背分落于膝上,面上眼瞼垂下,顯然需要入定狀態。
畢竟木法的補給靈力是要修煉法門得來,不可能因為靈脈暢通無阻就可以輕松提煉所需的靈力。
而有了仙草惡狠狠的一聲警告,聽得懂人話的大灰也不敢再發出聲音了,合緊了自己的熊嘴,眼巴巴地趴在了一旁。
按照玉佩中記載的方法,修煉了一刻鐘后,仙草的念力才勉強達到標準,修煉出了第一縷木法的生機力量,抬手輕觸在風不傲的眉心,小心地度給了長生葉。
之后,仙草便收功睜開了兩眼,兩手一手法戒一手儲物袋,連連取出得自之前大灰帶回的以及得已此洞的靈藥。
木法只保住了風不傲的一縷命魂,這縷‘幼小’的命魂極其脆弱,稍有靈力動蕩都可能致使其煙消云散,所謂過猶不及,仙草自然不敢心急求成的拿風不傲的性命做賭注。
補給了一縷生機靈力后,木法應該能多維持一個時辰的時間,而補給了第一縷之后,空余的時間仙草則打算慢慢的修復治療風不傲的身軀。
畢竟補給了第一縷靈力,除了要看看木法的規律變化,還要看看風不傲命魂的狀況,是否由小小的一縷有所壯大。
若是沒有絲毫壯大的話,則證明她的猜測是錯的,風不傲等于已死,再費多大的心力,以此時的她也是有心無力了。
寶材放有上百種之多的時候,仙草放出了自己用于煉丹的丹爐。
這個丹爐有六尺高,呈墨綠色,通身鏤顆無數符文,不同于構造簡單的煉器之皿,三層成爐,六腳所撐的底肚有四尺大三尺高,中肚兩尺見圓,頂端則如葫嘴,類似于蓋的則是僅有兩寸大的半球體。
“大灰,千萬不要出聲打擾到我,否則風不傲就沒救了。”仙草極為鄭重的看著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大灰,近乎警告的又提醒了一次。
然后便雙手按在了丹爐底肚的中部,隨著丹爐發出蒙蒙的綠光,丹爐自與底肚交際處以上的部位飄然浮起一尺的高度。
隨著仙草按在底肚的雙手運力一震,立即從底肚飛出了上百道綠線,一線一草的一股腦將所有靈草卷進了底肚,旋即丹爐飄起的部位輕輕落下接合底肚,整個丹爐也在接合之際開始猶如呼吸般閃爍起了蒙蒙的綠光…
碧綠色的空間里
風不傲已經看了數片樹葉,他發現,這個奇異的植物世界,不管是同株還是異株,竟然找不到兩片相似程度在八成以上的葉子。
更不可思議的是,他能感覺到每一片葉子都在生機勃勃的成長,但這個世界卻貌似時間靜止似的,不見有任何一片葉子長大絲毫。
“奇怪了,這里每一片葉子仿佛都藏著一個故事,但又是那么地模糊,要是我的神識可以離體,一窺葉子內部的構造就好了。”
“會不會是我的意識闖進了至木長生葉里呢?畢竟慢說內視,此時我連自己的身體都看不到。”
“只是…沒理由這樣啊,法術成界雖然在子鎮的時候也多有聽說,但那可是玄靈級別的老祖都不見得已經掌握的真正大神通啊。”
而若說這種只有植物的地方和長生印沒關系,那也是決計不可能的,因為并沒有第二個有能力的木屬性修士會救他。
“不是法術成界的領域神通,又不是幻術…”風不傲正喃喃自語間,仿佛想通了些什么,沉吟了起來。
只是,越想越覺得可能,風不傲就越漸的不安,不甘!
“如果真的是至木長生陣,這里是長生印之內就說得通了,而我眼中所見的一切,不是領域世界,不是幻境,也不是幻術,或許這便是以前覺得遙不可及所以沒太在意的靈元顯像了。”
“這樣一來,這里猶如時間靜止一樣紋絲不變的情況也就可以說得通了,因為唐老已經隕落了,作為他凝聚長生印的本命法寶已經失去了蘊養靈性的法力來源,所以影印在長生印中的至木長生陣已經停止了運轉。”
“只是,這樣一來,就說明我已經成了殘魂,甚至只能算是意識…”
“不對,不可能的,同在至木長生陣中的唐老都說,在本體隕落之際他就陷入了沉睡,而我這里情況卻并非如此…”
看過了幾片葉子之后,按心念算數的話也過了近一刻鐘,一無所獲的風不傲顯然無法再對自己的處境置之不顧,靜不下心,神不得聚。
碧綠色的空間里,猶如露水一滴的白霧在劇烈動蕩,風不傲不為外人所知的五味雜陳、疑神疑鬼的情緒轉變,流露種種的喃喃自語持續了許久。
按照他的理解,此時的他與唐老的情況十分相似,同樣的殘魂狀態,同樣的身處至木長生陣中,或許也同樣是需要玄靈老祖出手相救才有可能復活。
而不同的也是有幾點,唐老是分魂,而他卻是主魂;唐老事先在玉佩中聲明的,此老主魂一但隕落,分魂便會陷入無盡的沉睡,而此時的他,卻并沒有意識沉睡;或許意識的清醒,就是主魂與分魂的區別。
另外,唐老的分魂除了至木長生陣是真的布置了此陣法,還魂居養魂木棺中,分魂才得以長存;而他,應該是身處鏤刻在的長生印上的陣法中,而且沒有養魂木護魂。
雖然關乎生死的事誰都愿意往好的方面想,但是,長生印靈力耗盡或者沒了靈軀殘魂魂力流逝殆盡,這兩點的后果不言而喻,而這兩點,都是必然會發生的狀況;若是在此任何一點發生前都沒人救治他,那么他的結果就只能是魂飛魄散無疑。
可能是因為魂力流逝的緣故,連魂軀都沒了,無論怎么看,終究都難逃一劫,又叫他如何鎮定呢?
若是明知必死的情況,誰都不希望會受盡折磨,可是明明自己還有救,卻又連最基本的求救或者痛快了斷自己都做不到,這又叫他如何甘心呢?
時間點點滴滴過去,隨著外界仙草的生機元氣補給,這個奇異的長生印內部也發生了些許變化。
在無數草木之頂的空中,原本碧綠色的‘天空’淡淡的草綠靈霧不知從何而來,形成了一片淡綠色云彩。
同時,柔和的綠光自上方云彩傾泄而下,微微的清涼感排斥著他的焦躁、心懼、不安、不甘等負面情緒,仿佛是賦予,讓他感受到了觸覺。
這種清涼的感覺,對有一段時間只有視覺的他來說,可真是久旱逢甘霖了!
風不傲自然而然的視線上移,看向頭頂,透過無數的綠葉,發現了‘天空’的些微變化,多了那薄薄的旋動的淡綠云彩。
看著高空的淡淡流云,風不傲長長松了口氣,很明顯,有人在救他,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活過來,但總算給了他希望,讓他安下了心。
風不傲想了想,救他的大可能是仙草,因為他自己都沒有死的話,仙草更可能還活著才對;
而且,若他的意識真的在長生印內部,那最大的可能還是仙草修煉了補給木法靈力的法門,此時給木法傳遞了一些法力,畢竟長生印的靈力補給是需要特殊靈脈修煉出來的法力的。
“既然有人施救,那么呆在這里就真的是一次難得的機緣了!只是,不知道還能呆多久,希望在我領悟出什么之后就好了…”
風不傲并不愿意浪費不知時限的機緣,于是呢喃了一句后,暫時拋開所有雜緒,又一次放開了自己的視野。
不同之前的,這次他所看的是樹干,而且并非盯死一棵樹,而是視線不斷的在樹干之間無規律的掃視著。
這次,他并沒有將葉子作為感悟的切入口,而是觀察起了植物成長的棟梁——主干。
但凡陣法,除了核心存在的陣眼,必定存在組成陣法的陣腳,以及構成陣法陣型的陣線。
風不傲覺得,若此處真是木法里鏤刻的至木長生陣的話,陣眼應該是在地下,這這個奇異空間的樹木間隔的密集程度來看,樹干是陣腳的可能性極大。如果真如設想,那么這些林木的根須便必定是組成陣法的陣線。
若是一切真如風不傲所設想,想必能從至木長生陣的排布中收獲點什么,比如對陣法的設計、構思,或者此道上的一些領悟,甚至就此窺破木法的生機之力也不無可能。
至于從未涉足任何陣法基礎學識的他,究竟能在這種玄妙陣法中領悟多少,就要看他陣法天賦與福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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