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飯,章澤雨和江河喝的有些微醉,江好先安排丈夫在自己曾經的臥房睡下,又哄著兩個孩子在姥爺專門準備的嬰兒房睡去。吳姨說她幫忙看著孩子,讓江好再去陪陪姥爺。
剩下江河,就只能交給任真了。
“哥,我給你放了杯水在床頭,你晚上渴了喝。”
江河已經躺在床上,任真放好水杯后囑咐他。
他嗯了一聲,眼睛死死盯著任真看。
任真被看的不自在,轉了轉眼珠,說,“哥你睡吧,我也要睡了。”幫他關上臺燈,她借著月光快步離開。
“任真。”
江河叫她,她剛走到門口處,停住,沒有回頭,“怎么了?”
她聽見江河下床的聲音,擔心他摔著,又準備過去扶,沒想他動作快,在她轉身一瞬,已被他完美壁咚。
江河緊緊貼靠在她面前,一手握著她纖細潔白的脖子,一手溫柔撩動著她的碎發。他的唇在她的額間游離,慢慢的經過她的臉頰…下巴,最終吻在了她的脖子上,溫熱而又潮濕。
任真第一次感覺到有一股癢癢的氣流在身體里旋轉著,騷動著,不慌不忙的占據著她。
她竟也動不了了,任他擺布著。
“以后,別叫我哥了,好嗎?”他在她耳邊呢喃著,順勢輕輕咬住她的耳墜。
任真小心翼翼的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她的身體燒呼呼的快要炸裂,她沒有回答他,因為腦袋還在極力保持著清醒。
門口傳來腳步聲,是姥爺和姐姐過來了,下一秒,便敲響了江河的門。
任真驚愕,差點出聲,卻被江河濕軟的唇堵住了嘴。
他慢慢允吸著她的唇瓣,一點點的闖進她的口腔。她的身體馬上就要化了,自己為什么不推開他?反而有種豁出去了的感覺…
兩個人站的位置剛好是個盲區,江好往里看了看,說,“這倆孩子怎么都不在?”
姥爺笑道,“算了,不知道又跑哪里玩兒去了,隨他們吧。”
腳步聲漸行漸遠,江河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反而將她摟得更近了一些,也吻的更熱烈了一些。
糾纏之后,任真的雙腳有些站不住,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以后叫我江河好嗎?”他摟她在懷里,不依不饒。
“姥爺和姐姐都在,我叫你名字很奇怪。”
“那就私下的時候叫。”他像個孩子,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她默認了。
回到自己房間,任真似是突然醒來,狠狠的在自己臉上甩了一巴掌,罵道,“任真!你是不是腦子有病?!你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接受他!你剛才在干什么?!玩弄他嗎?你還是人嗎?!你是不是瘋了!!你這個禽獸啊!!”
罵是罵不完的,她現在更麻煩了!江河一定誤會了!害人不利己的事竟被她干的這么堂而皇之!她現在更不知道該怎么跟江河說才好了!
……
一個晚上的輾轉難眠,早上任真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往湖邊走去。她穿了一件帶領子的運動衣,因為早起洗漱的時候,她發現脖子上竟留下好幾處深深的罪惡痕跡。
喊嗓過后,她看時間還早,又去到待閑庭透透氣。
站在露臺上,她不斷默念忘記忘記忘記…卻記得更清楚,連他口腔里淡淡的酒精味都記得。
“睡得好嗎?”
江河從后面抱住她,下巴懶散的擔在她的肩膀上。
“你什么時候來的?”她扭動身體卻無濟于事,他抱得實在太緊。
“在你發呆的時候。”
“別這樣,被人看見了。”她繼續想要掙脫。
“姥爺他們昨天睡得晚,都還沒起呢,讓我在抱一下,一下就好。”江河收了收手臂,糯糯的說。
“昨天是個誤會。”任真口吻冷漠,但她只是不想再傷害江河,不想再犯低級的錯誤。
“我知道。”他低語道,語氣有些落寞,“那就再誤會一會兒。”
他不肯撒手,抱的更緊。
“哥,是我不對,我不該…”
“別說話,我都知道。”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著。
任真更是恨自己了!發誓以后再要這樣,必遭天譴!
吃早飯時,姥爺問他們昨天去哪了,任真支支吾吾,江河搶過去說,“我們在園子里轉了轉。”
她不敢抬頭看他,心臟突突直跳,快要跳到嗓子眼兒。
江好笑的頗有意思,說,“想不到,你們倆現在越來越親密了。”
姥爺接腔道,“可不是,兩個人一天形影不離的。”
“那可太好了,不然,任真別做我妹妹了,做弟妹吧。”江好的笑聲還似從前那般爽朗,震的任真一口稀飯嗆在喉嚨里。
“沒事吧?”江河拍打著她的后背,她捏著衣領附身咳嗽,一邊咳一邊含含糊糊說,“姐,你別亂說,江河永遠是哥哥。”
他的手停頓一秒,又趕緊接著拍,他還是那樣想的,日子還長,他可以等。
“好啦,姐的錯,不逗你了。”江好已經吃完,看任真也緩過勁兒來,便宣布了另一件事。
她這次回國,會跟丈夫回北京去住。章澤雨發展他的事業,而她,繼續京劇藝術工作,只是從臺前改到幕后。
“我這次呢,是打算借用媒體和網絡的力量,來宣傳我們的國粹。因為這幾年在國外,我確實受到不少啟發,你們知道嗎?外國孩子喜歡京劇的人數,竟然快要趕超咱們。這說明什么?說明我們對下一代的傳統文化教育出現了問題。現在是個多媒體的時代,教育孩子再也不是單一的書本知識,或者口口相傳,媒體和網絡占據了更大的比例。所以我想,是不是可以大家聯手起來,一起去傳播我們的傳統京劇文化,會更好呢?”
江河最先支持,說,“我覺得很好,現在懂京劇的孩子卻是越來越少了。不論是作為國粹來講,還是作為傳統文化來講,我們雖不要求每個孩子都要掌握,但至少要了解,不能一味的只知道一些表面的東西。”
任真點頭,“我也覺得挺好的,所以姐你是有什么具體想法了嗎?”
“有。昨天晚上我跟姥爺也說了這件事,他很支持。所以,今天主要是跟你們倆說的。”
“我們?”任真問。
“對,你們倆。你們的情況姥爺也跟我說了,嗯…任真呢是肯定要繼續深造的,現在就是江河,你的成績很好,你看你是和任真一樣,繼續從事京劇表演,還是說你有自己的想法?”
“京劇。”江河一口咬出。
“不愧是我弟!”江好大贊。
“那好,那我接下來就要說對你們倆的安排。現在呢,B市有一家私立貴族學院,雖比不上戲曲學院有名,但卻是專攻京劇的院校,最近幾年呢也是蓬勃發展,市里更是大力扶植。所以我想送你們去那個學校,更系統的學習。當然,在學校,你們除了學習京劇外,還會有比如國學老師,陶藝老師……等等有關于中國傳統文化的課題供你們選修。這樣一來,等你們走出學校時,一定會有一雙比現在更豐滿的羽翼,為你們保駕護航。怎么樣?”
江河默許,這樣的安排很稱他的心。任真更是聽傻了,從頭到尾什么話也不說,只記得點頭。
“那好,那就這樣決定了,9月開學,我帶你們去。啊!附帶一個好消息。小姨在新學期中期,會過去。她被聘請過去當你們的老生系的老師,兼副校長。
……
離開學還有兩個多月,章雨澤先行回北京打理公司工作,江好則帶著孩子留在悅欣園陪著姥爺。
自打那晚起,任真對江河總是閃躲避讓。而江河倒是一如從前,該怎么對她好還是怎么對她好。
9月。
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姥爺變得有些焦躁,他們一走,他便只剩下一個人。
任真為了讓姥爺開心起來,與江好商量,在戲臺子唱一出,哄哄老人家。
她打算與姐姐同唱《梨花頌》,一曲融入了梅派唱腔的京劇歌,出自《大唐貴妃》,曲子悠揚纏綿,情深意濃。
最早是任真先聽到的,后來安利給姥爺,姥爺便也沉迷其中好一段日子。
江好覺得這樣的安排很有意思,便答應按她的想法來。只是自己多年沒唱,她請求妹妹在第二段她出場時兩個人可以一起唱,任真同意。
江河唱花臉,選了《大保國》中徐延昭的一段經典唱白。
三人碰頭一決定,定好了時間,便開始收拾戲臺。
演出當天,任真與江好坐在一排各自上妝,江河卻遲遲不動。
“你怎么還不化?”江好問他。
“我等會兒。”他撇了眼任真,又看向江好,“我等任真化完了幫我化。”
江好打趣一笑,沒在接話。
任真握筆的手頓住,透過鏡子看向他,他也正看著自己。姐姐在,她不好拒絕,便說,“那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好。”
幫江河上妝時,任真的手有些抖,他的呼吸接二連三的拍打在她的紅唇周圍,她又想起了那個晚上與他的激烈糾纏。
化眼周時,她都盡量避開他的視線,以免欲火焚身。
江好早已化完,先一步去了戲臺子走臺。任真這邊也已經穿戴完畢,準備過去。
“等下。”江河擋在她面前,他穿著厚底鞋,越發的高大。
“怎么了?”她仰頭問。
他俯身,拇指慢慢靠近她的嘴唇,輕聲道,“嘴上有點臟。”
任真信了,仰著頭讓他擦。他的手指落在唇瓣上輕輕攢動,她的唇很軟,也很香。他忍不住,身子壓得更低些,吻了上去。
“哥。”任真退后。
他睜開眼睛,笑得慵懶,“這下干凈了。”
江河第一個上臺,弦樂聲起,他亮了相,唱,“太祖爺坐江山風調雨順~……”,整段表演氣勢磅礴,聲音洪亮,任真感覺自己快要被震碎。
唱罷,他下臺,經過她時牽了牽她的水袖,她抿唇,渾身燒熱。
該任真上場了,她莫名的緊張起來。伴奏聲起,她抖動肩膀,做了深呼吸邁著步子上了臺。
今天,她扮楊貴妃。而坐在臺下的他,不是唐明皇,卻有著與唐明皇一樣炙熱的眼神。
“梨花開~春帶雨~梨花落~春入泥……”她身姿曼妙口吐玉珠,不急不慢的擺動著手中的折扇蓮步輕移。
他細細看著她,又找到了那晚微醉的感覺。
該江好上場,姥爺雖然已經知道但還是頗為驚喜,她的一瞥一回眸,還似從前一樣,不曾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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