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一起下到地窖,原本狹窄的地窖里一下子便顯得十分擁擠。
對于地窖里充斥著的霉壞酸腐氣味,兩個女生表達了強烈的厭惡,覺得十分惡心。
按微微的想法,立馬就要回頭出去。
但是跟在她身后,對地窖的氣味同樣表示了極度的難以忍受的岳琳同學(xué),居然沒有提出要退出去,所以微微就也忍著沒說什么。
她這樣強忍著留下,一來是要看著“親愛的”涯哥哥和“可惡的”岳琳,不讓他們有更多的接觸機會,二來也是跟岳琳斗氣,那意思:看誰更能忍。
兩個女人用最大的毅力耐受住了地窖里難聞的霉壞味道,但是更讓她們難以忍受的是劉胖子這個吃貨。
那家伙居然對這地窖中彌漫著的那股子酸味贊不絕口,說什么:用醋都是上好的極品陳醋,而且其中還包含了不同的名醋,空氣里彌漫的,既有鎮(zhèn)江老陳醋的味道,也有山西老陳醋的香氣。
其余仨人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辨別出來其中差異的。只能認為,這家伙擁有太過強大的吃貨異能屬性。
這還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在柳書涯指出某個剛才開封的壇子里有泡菜之后,這死胖子居然低頭嗅了嗅,之后做出極度驚人之舉:他居然將手伸進了壇子里去,然后居然捏出一大片泡菜葉子,再然后居然將泡菜葉子放入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品嘗起來。
那一刻,看的微微和岳琳的小心肝都差點沒惡心得吐出來。眼珠子和下巴掉了一地。
那邊無知無覺的劉胖子居然還沒心沒肺的一邊嚼著泡菜,一邊贊嘆著:“不錯不錯。手法正宗,是原汁原味的韓國泡菜味兒。待會兒出來的時候,順幾壇子回家吃。”
這也不知道放了多少年的東西,類比來說,那就是蔬菜里的老僵尸了,這胖子怎么就敢這么著往嘴里塞?那得多惡心。
兩個女子在這種強烈的視覺沖擊之下,難得的形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齊用十分鄙夷的目光盯著胖子,想要用眼光殺死他。
于此同時,兩人還異口同聲的警告他:“離我遠點。我不認識你。”
胖子聽了這話,壞笑一聲,居然抱起那壇子,惡劇似的一邊走一邊吃了起來,這更讓那兩姑娘難受不已。
兩個女人實在沒有了辦法,只能將胖子當成了空氣不存在,然后在這十分惡心的環(huán)境里,轉(zhuǎn)身跟著柳書涯一直走到了地窖的最深處,柳書涯在尸體前停下了。后頭的人也就跟著停了下來,空間狹窄,四人在走道里排排隊站著。
剛才柳書涯在大廳里的時候已經(jīng)大致介紹了一番地窖里的情況,現(xiàn)在到了地方。該開始尋找線索了。
走在最后頭的劉胖子一邊吧嗒嘴吃著泡菜,一邊嘟囔:“這地窖里除了吃的東西,也沒什么線索嘛。拎幾壇子泡菜出去,送給老關(guān)。就算完成任務(wù)了。再找也找不出什么玩意。”
這回不止兩個姑娘,就連柳書涯都轉(zhuǎn)身拿眼瞪著他。
胖子自知失言。趕緊解釋,“其實我的意思是,我可不是柯南、福爾摩斯,跟粽子打架我還成,偵查破案找線索這種事情就一竅不通,所以你們不要指望我,我的任務(wù)是......”
說到這,他從壇子里抓出一把子泡菜塞進嘴里,原來他要表達的意思是:在地窖里這死胖子的的主要任務(wù)就是:“吃!”
其余三人看了他這憊懶模樣,心里都暗罵一句,“這是他娘的八戒二師兄轉(zhuǎn)世投胎來了么?”
胖子指望不上,柳書涯只能看著兩個女人,向他們求助。
哪知道微微立馬一翻白眼,“別看我,我也不懂。”
就剩下岳琳了,柳書涯看著這個性感的女人,心里也不做太大的指望了,回頭想說大家盡量幫忙一起找找,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話還沒出口,那岳琳居然一舉手,興沖沖的往前擠,“我來我來,破案這種事情我最拿手了。每次看柯南,不用看結(jié)局,我就知道兇手是誰。”
柳書涯一聽這話,十分開心,趕緊側(cè)身讓道。
倒是夾在兩人中間的微微十分不爽。她心里萬分后悔,不該太過老實,剛才一下子就跟柳書涯交了底細,不然假模假式的查找一回,即使沒有成果,態(tài)度上也是好的。這回讓岳琳得到了表現(xiàn)的機會,實在氣惱。
所以微微站在那兒,并不讓道,還故意左右偏著身子,擋著岳琳不讓過。
岳琳無論從左邊還是右邊往前走,都被微微故意擋著,難以上前。于是心里對這總是跟自己對的丫頭也有些氣惱,叉著腰瞪著微微,那意思,“你干嘛?”
柳書涯見狀,一把將微微拉到了邊上,沒好氣的警告她,“別擋道。”
微微雖然心里氣不過,但見柳書涯似乎真的對她的舉動有些惱了,就不敢再繼續(xù)胡鬧搗蛋了,只能順著柳書涯的手,緊貼著那些壇壇罐罐,讓到一邊。
岳琳滿臉勝利的賤笑著走過微微身前,還不忘對著微微抬抬下巴,撩撩眉,那意思:看見沒?搗蛋也沒用。
氣得微微扭過頭去,情愿面對惡心的劉胖子,也懶得看她。
劉胖子見微微轉(zhuǎn)過臉來望著他,于是,居然,很客氣的拿著手里的泡菜,伸向微微,滿臉壞笑的問她:“你要不要來點兒?味道真的不錯啊。”
“滾!”微微不敢得罪柳書涯,但是對這個所謂的胖子師叔,從來都不會客氣,該打的時候打,該罵的時候罵,半分也不留手。
另一頭岳琳一邊說著“我來、我來”,一邊興沖沖的走到柳書涯身前,拿著手電對著地上的尸體左照右照。然后只聽“哇”的一聲。
她終于吐出來了。
微微聽見狀況不對,趕緊扭過頭來看熱鬧。她爬過柳書涯的肩膀,伸出腦袋往前看。只見那岳琳正對著地上的尸體嘔吐。
地窖里的味道實在難聞,剛才劉胖子吃那些不知道腌制了多久的爛泡菜的時候,岳琳就已經(jīng)十分想吐了。只是強忍著壓在喉嚨里沒吐出來。這回眼見那被爆頭的尸體,腦袋去了半邊,紅白血漿腦髓流了一地,哪里還忍得住,直接吐在了地上那人的腦袋上。
這回跟糟糕,那些紅白之物再混上她吐出來的東西,更是惡心。如此一來。惡性循環(huán),岳琳吐得更加厲害。
這一幕被微微看在眼里,實在叫她莫名的興奮,也忘了惡心,幸災(zāi)樂禍的譏諷岳琳,“怎么看一眼就懷孕了?沒那本事逞什么能?不過沒關(guān)系,吐啊吐啊的就習(xí)慣了。前三個月是最難受的喲!啊,嘿嘿嘿嘿......”一邊說著,她一邊就學(xué)著蠟筆小新他老母那樣奸笑了起來。
柳書涯聽了微微這話。扭頭瞪了她一眼。后者伸了伸舌頭,不再說笑,但是依舊滿臉的得意。
柳書涯拍著岳琳的背,安慰她。“你沒事吧,不行還是在后頭找其他線索吧。”
但是這岳琳倒也真是硬氣,吐了一會兒。實在吐不出什么來了,起身。扭頭拿紙巾擦了擦嘴和憋出來的眼淚,然后長吸一口氣。“沒事,我繼續(xù)。”說完,望著柳書涯,定了定,轉(zhuǎn)身開始查找起線索來。她盡量不看地上那家伙的腦袋,讓自己沒有太大的恐懼和惡心的感覺,過了一陣就適應(yīng)了,心緒穩(wěn)定下來,能夠客觀的看待眼前的一切,不再想吐了。緊接著,她開始有模有樣的查找起線索來。
岳琳這樣的舉動,讓柳書涯心里對這倔強堅毅的女子生出一股敬佩之情,站在最后頭的劉胖子更是忍不住舉起大拇指,夸獎一聲:
“贊!”
夸完之后,他終于放下了手里的泡菜,擠到前頭去,給岳琳幫忙打下手。
就連微微看了這情形,也有些佩服這岳琳的毅力,但是那種情敵的心理讓她難以對對方表示出贊美之情,所以只能是在嘴里訥訥的道,“這有什么嘛,我都沒吐的。”
岳琳在尸體上走來走去,幾乎是在狹小的空間里,繞著尸體轉(zhuǎn)了好幾圈,在并沒有挪動尸體的前提下,對尸體的所有部位,除了殘破的腦袋以外,都進行了一番檢查。并沒有找到任何明顯可用的線索。
劉胖子甚至幫她把那家伙的半邊腦袋上的頭發(fā)里,都找了一遍,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供參考的紙條之類的東西。
所以岳琳皺著眉頭,站起來,看著地上的尸體,看了好一會兒,然后自言自語的道:“被爆頭了,槍打的,事發(fā)倉促,不可能給后來者留下明顯的提示。那就只能看他的倒伏形狀,有沒有什么生命結(jié)束時下意識的最后提示。按照倒伏方向來看,是向前沖的,額,手指的方向......”
死在地上這名特殊事務(wù)局探員的右手,居然是伸出食指的,仿佛在給他們指明方向。食指指向了地窖最深處的墻面。
岳琳心里一動,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關(guān)鍵。
她跨過尸體,仔細查看那墻面,最后在那墻腳跟的地面上,發(fā)現(xiàn)了緊貼墻壁的半個腳印。
但是這半個腳印卻與眾不同。
一半在墻外,另一半伸進了墻內(nèi)。
露在墻外的半個腳印是腳后跟的印記,進入墻內(nèi)的則應(yīng)該是前腳掌的印記。由此判斷,腳印的方向是對著墻里頭的。
也就是說,有人一腳踩下去,半個腳踏在了墻外,半個腳卻踩進了了墻里。
但是這墻是完好的,腳印處的墻面沒有破損,那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種半個腳在墻外,半個腳在墻內(nèi)的情況?
這真是見了鬼了,難不成發(fā)生了靈異事件?
不過也難說,兩個活生生的“吸血鬼”就她在身后,前頭冒個把鬼魂出來,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兒,岳琳渾身發(fā)寒,忍不住低頭去看地上的那個死人,只見他腳上的鞋,和這鞋印,還真是一樣的。(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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