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盒子”里的水越漫越高,已經沒過了腰部,向胸口逼近。眾人都很難再保持冷靜,就連已經很頹廢的伍天賜都開始有些緊張起來。胖子對著他罵罵咧咧,但是伍天賜的那種緊張肯定不是裝出來的,那發自于一個生物對于生命存在危險時的天然驚恐。所以大伙也看得出來,他應該并沒有帶著大伙同歸于盡的意思。
胖子和微微開始摸出身上的利刃和硬物敲砸玻璃墻壁,但是這玻璃墻壁的玻璃似乎不是尋常玻璃,而且很厚,很難砸開。大家開始用各種方式想要將玻璃“盒子”打破,就連伍天賜自己,也加入了這場破壞之中,可惜,收效甚微,或者說完全無效。
玻璃盒子沒有任何破裂的跡象,盒子里的水倒是越來越高,已經漫過了大伙的胸口,柳書涯他們除了要保持自己的平衡,還要讓身上重傷員的腦袋不沒入水中,需要花很大力氣,都很疲憊。
就在眾人都開始絕望的時候,忽然發生了一些變化。
水上漲的勢頭減緩。
而玻璃墻壁上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大家仔細的觀察,竟然發現四面玻璃墻壁上大約距離地板一米六的位置,鉆了許多肉眼難以發現的小孔,流入玻璃盒子的水從這些小孔中流入了玻璃墻壁中。玻璃墻壁居然是雙層的,中間有夾心,是空的,當水從小孔流入兩層玻璃中間夾心的空間以后,便順著縫隙往下淌,夾心的底層似乎有一些類似石灰的東西,遇水以后便開始發熱冒泡,產生大量高溫的氣體,這些滾燙的氣體充斥在玻璃夾心內側,而兩層玻璃外側都浸泡在冰冷的水中,如此一來,發生了劇烈的熱脹冷縮,玻璃墻面開始扭曲,進一步的,整個玻璃墻面居然承受不住這種材質扭曲帶來的內部扭力,開始出現裂紋。
“大家小心,墻面要裂了,水會涌進來......”
柳書涯警告大伙的話還沒說完,果然四面玻璃墻壁便碎裂開了,四周的水全部都擠了過來,眾人一下子便都被浸沒在了水里,岳琳準備不足,還嗆了幾口水,好在她水性不錯,緩過神來,到能閉住呼吸,冷靜的往上游動。
就在大伙兒都努力向水面游動的時候,他們的腳底突然又沖上來一股水流,這股水流如同電梯一般,將眾人沖向了水面,
這種潛在水中,然后被強勁的水流沖往水面的過程,既驚險,又刺激,最重要的是,破裂的玻璃沒有割傷任何人,地底及時的水流,讓所有人都能安全的升到水面,只要你略懂水性,便不至于葬身水底。
顯然,這種精確的水底逃生裝置,是經過精心設計的,你頂多只會在玻璃盒子爆裂時喝幾口水,肯定淹不死你。
到了水面,能呼吸到氧氣,剩下的事情便是簡單的游泳,雖然每個人都帶著傷員,但是這并不能難倒他們,略微辨認了一下方向,他們已經看到了荒廢別墅,以及在那別墅周圍守衛的人們。
游泳的距離不短,大伙努力的往別墅處游去,游到岸邊的時候,不說精疲力盡,也都已經都懶得起來了,都坐在岸邊稍事休息。
柳書涯左右一看,已經沒有了伍天賜的身影。
對此柳書涯并不感到意外,也懶得再去追究,他希望今后一輩子都不要再碰到這個人,以免忍不住會打死他,從而違背了自己的諾言。柳書涯在心里仔細的體會,還是覺得對這個人的恨意,始終還是難以完全消除。畢竟是他害了自己一家人。
柳書涯抹了一把濕透了的頭發,幫助自己忘掉這些不愉快的東西。
大約十分鐘之后,柳書涯站起身來,帶著大家往別墅走去。
劉胖子最喜歡搞鬼,到了別墅外圍,居然走上前去,拍了拍一位年輕警衛的肩膀,明知故問的跟人詢問別墅里在干嘛。
那警衛也是沒有經驗,保密意識很弱,除了叫劉胖子他們快走以外,還告訴他們說是正在救人。
劉胖子就厚臉皮逗那小伙子,問人在救誰,人家自然不肯說,于是胖子就故意跟人鬧了起來,然后引得許多警衛都圍了過來。雙方大聲吵了起來。
微微居然也不嫌事大的幫著劉胖子跟警衛們爭吵,弄得那些警衛們都差點跟他們打起來,而且警衛們看到劉胖子他們帶著那么多傷員,更不肯放他們走了,打算拘捕他們。
最關鍵的是,這些警衛都是地方警察,并不認識特殊事務部的那幾個傷員。而那幾個傷員也沒有穿制服,自然不可能被人識破身份。
雙方吵得越來越兇,驚動了已經進駐別墅內的官員們,有一個層級不低的特殊事務部的主管出來看情況,一看到柳書涯他們,驚喜萬分,立馬喝退了那些警衛,仿佛見到英雄凱旋一般將他們讓進別墅內。
劉胖子趾高氣昂的用鼻孔瞪著那幾個阻攔他的警員,之后,大大咧咧的走進了別墅。
該救的人救了,該解決的事情也基本解決了,此處被毀的別墅被作為特殊禁區,由政府,實際上是特殊事務部接管,以待日后挖掘整理和研究,任何無關人員不得入內。
柳書涯他們經過這一趟,也確實疲累辛苦,在關云的指示下,柳書涯、微微、岳琳被送往修養圣地西戴河,修養兩個月。劉胖子原本不愿意去,拿了酬金打算一個人逍遙自在一番,但是想著岳琳會去西戴河,所以還是忍不住跟了去。
柳書涯把從地底下帶回來的那些文件,交由關云處理處置,關云和特殊事務部對這些資料十分重視,組織專家對那些文件進行分析整理,預計將形成一個報告,到時候也會反饋給柳書涯,所以柳書涯他們只管輕松休息就好。
在西戴河的修養,十分舒適愜意。幾個人開開心心的放松了兩個月,但是柳書涯和岳琳心里總還惦記著秦曉月,期待能夠從那袋文件資料里找到一些線索,讓他們能有機會去尋找秦曉月,哪怕那種機會十分渺茫,但是他們依然希望能夠在秦曉月這個事情上有一個圓滿的結果。
所以休假結束之后,柳書涯和岳琳立刻去找了關云,關云那邊對伍文輝留下的資料也基本整理完畢,里面能夠提供的線索并不多,有用的東西也很少。關云認為,比較有價值的主要有如下幾條:
首先,資料記載了伍文輝他們的研究,并認為:人類的永生是可能的,永生病毒就能做到這個,但是除此以外,還必須要到達“彼岸”才行,要到“彼岸”,必須通過“通天之門”,只是資料里并沒有說明“彼岸”和“通天之門”到底是什么。而且從伍文輝最后的交代中,可以知道,伍文輝自己都放棄了“永生”這個難以企及的奢望,他自己都認為這是一種不可能的妄想,所以這個認為“永生是可能的”的論斷,價值并不大。
另外資料中很大一部分是一些書信,這些書信都是伍文輝和一個落款叫做“黑龍”的人進行的通信,通信的內容是關于病毒的研究工作,以及對永生、人體奧秘的探討。其中有些書信對柳書涯來說十分有意義,因為其中還提到了他母親蔣怡,甚至有些書信中還隱隱提到了柳書涯和上頭村,在信中,他們稱柳書涯為“那個孩子”。對此柳書涯也并不感到意外,因為從伍文輝對4號永生病毒的推崇來看,他跟別人探討蔣怡和柳書涯這些問題,也是十分正常的。
但是書信最具有實際意義的重要信息是,有封信里提到黑龍邀請伍文輝在適當的時候前往云南旅游。甚至提到在云南的某處就有一個“通天之門”,黑龍邀請伍文輝去云南,并進入通天之門,然后到“彼岸”去參觀游歷。這封信的時間很早,信中沒有具體的提及“通天之門”的位置。
關云告訴柳書涯,根據專家的分析,這里提到的“通天之門”,和北川石碑里提到的“地獄之門”,以及寒梅筆記中記載的歷史上的“黑暗通道”很可能是同一種事務,極可能是類似于物理學中蟲洞的那種通道,可以通往一個不一樣的世界,而黑龍,很可能是“那個世界”的成員。這樣的論斷有些玄妙,叫柳書涯和岳琳都難以置信,卻又不得不信,因為這是關云口里說出來的,他可是副部長。
而且關云告訴他們,根據地理方位來看,北川地底石碑里提到蜀國時期,孟獲部落里有一個“地獄之門”,孟獲部落就在云南附近,這個“地獄之門”和“通天之門”會不會是同一個黑暗通道呢?這就不得而知了。
可惜的是,在伍文輝和“黑龍”的書信里,沒有任何其他關于通天之門地址或其他詳細介紹等的信息,所以對于這個“通天之門”也無從查起。但是關云告訴柳書涯,特殊事務部對此已經立項,將專門調查這個“通天之門”的問題。
柳書涯和岳琳有些失望,他們的心中隱隱的有一些沖動,希望能夠找機會去一趟云南,看看能不能有些什么收獲。
但是由于目前手頭上掌握的資料很少,即使去云南,也毫無頭緒,不知道該從何入手,所以他們商定,先查一些歷史資料,咨詢一些考古專家,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幾個人的生活又歸于了平靜。
轉眼之間,三個月便過去了,這些日子里,為了溝通信息,柳書涯和岳琳每周至少要聯絡三次,見面一次。在這個過程中,微微一如既往的扮演著醋瓶子的角色,時刻防范著岳琳這個新來的“狐媚子”。劉胖子也開始有了變化,從一個邋遢又不僧不道的懶散人,變成了一個西裝革履、皮鞋锃亮、神采奕奕的胖小伙子,連頭發茬子都蓄起來了,打算留個很有型的飛機頭。劉胖子做這些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塑造良好自我形象,為猛烈的追求岳琳造勢。他每周比柳書涯還要多聯系岳琳1到2次,每次柳書涯和岳琳見面,劉胖子和微微都必然蒞臨現場,所以兩個人的見面會,變成了四個人的碰頭。每當聚會時,柳書涯和岳琳會一本正經的探討“通天之門”和秦曉月的問題,微微則一本正經的吃著醋,劉胖子則一本正經的泡著妞。
在胖子的提議下,四人會面的地點也開始變得多樣化起來,開始是在餐廳、咖啡廳,然后就變成了KTV、酒吧等等,四個人一起度過的這段日子,生活還是很豐富多彩的。只是柳書涯和岳琳的研究并沒有多大的進展。
關于歷史考古的研究,柳書涯和岳琳都不是內行,進展不大,也是情有可原。但是關云那邊能動用的資源就豐富的多,進展也更快。
三個月足夠他找到一些重要的線索。
當三個月剛剛過去的第二天,他就給柳書涯他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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