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mar 04 19:21:57 cst 2016
霜清玉塞,云飛隴首,風(fēng)落江皋。
夢到鳳凰臺上,山圍故國周遭。
我會在這里再度遇見誰?或者我會在這里停留的時間里,再度記得什么?
遠(yuǎn)此比久的那一剎那里,我只是待在原地里,目送著,三哥從上車,到離去。而此后多少的歲月之中,無論多么艱難下,每每回憶起這些時,總是能記得,民國二十三年間,我在他鄉(xiāng)重逢于三哥時,三哥的笑顏,三哥的安慰,三哥支持我的力量,還有三哥那些至今還停留在耳畔的話。
他說,“吾妹放心,三哥不會有事情。”
他說“在這樣的選擇下,當(dāng)上軍人后,仿佛才有了一種新的生命感知。”
他說“當(dāng)初選擇的時候,萬分艱難,對不起家里的所有人,對不起,孔家的列主列宗,甚至不能夠在爹娘面前盡孝,都是慚愧,但是于國家來說,他說沒有對不起。”每當(dāng)我腦海里涌出這些話時,每每我都是淚水的肆意漂流著,可是不僅僅我明白其中怎樣的含義,我想南京家里也會明白于三哥的選擇,而這些話,仿佛也是當(dāng)初的二哥所有的心聲。
以前在錦州時,阿夢拉著我的手說的那些言語時,我只是懵懂著,卻不曾想到,兩年時間,飛逝而過,除了這個世界每天每天都在改變外,還有太多太多的,其中個把緣由,經(jīng)歷,仿佛讓我一瞬成長起來,并且真切的明白所有的,那些個“含義”。
我只是從不知道,有一天里,生命的流逝在我眼前,這般的真切,我只是從未了解到,原來一個生命的鮮活到死亡只在一瞬間,我只是從不明白,原來能見過一面的人,很可能此生都不復(fù)再度遇見了。我只是,只是沒有......
近些日子以來,生活都是一片的寧靜,在江南的八月終期里,我們上海的護(hù)士志愿小組,也都整理好了自己的行囊,遞交了在杭州紅十字醫(yī)院的工作,很快很快的,我們又再次的踏上了回到上海的日子。
臨行前,短暫的告別,在這個時間里,都格外顯得悲傷,濃重。而與二花的告別,甚至有一秒間讓我如臨決堤一般,無法自拔著,我們久久相擁在一起,其中的酸甜苦辣,心酸滋味,只在短短的眼神交匯中,就有了深深的共鳴,并且我答應(yīng)了她,回到上海就給她寫信,每一段時間就郵寄過來,不會間斷,不會停留,生生不息,直至覆滅。
在離開了杭州后,告別了一眾的在杭州結(jié)交的幾個朋友后,如期的時間里,回到了上海,而慢慢的時間也帶來了九月一期,除了繁忙的學(xué)業(yè)外 ,在醫(yī)院的每周工作,還有孤兒院的看望小朋友,剩下的時間里,所剩甚少,卻連著幾日里,睡了安穩(wěn)的覺,但除了這些,在九月的時光間,我還登陸了倩倩的回歸上海。
“家里,家里,還好嗎?”彼時,我正窗口處,手里好似漫不經(jīng)心的翻著書,但心里卻滿是忐忑與不安。
“恩,托你的福,這次我也沒有定親。”倩倩在一旁邊整理著行李,邊說道,聲音緩緩,看不出一分的情緒。
“你也沒有嗎?”我?guī)е恍┑捏@訝回過頭看著她說道。
“恩,家里其實都鬧翻了,不過,萬幸你不在。”倩倩說著話時,慢慢 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怎么會這樣!”我放下了書,連忙著急的問道。
“阿笙,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要仔細(xì)的聽好,你記得就好,不要去告訴任何人,家里人也不行。”倩倩放下了手里的東西,向我走了過來,慢慢的坐在我旁邊認(rèn)真的說道。
“你要說什么。”隨著倩倩認(rèn)真嚴(yán)肅的一句話,不知怎地了,我的心,也跟著咯噔著。
“姥姥病了,姑媽也跟著病了。”倩倩輕輕的說道。
“為什么啊!是因為我嗎?我嗎?”我?guī)е环N自責(zé)的心開口道。
“不光是這個,阿笙,我毀了親。”倩倩一字一句的看著我說道。
“那個人,他雖然不是我鐘情的,但他是個好人,我和他不同,所以,我當(dāng)面毀了親,并且,我對姥爺說,我對爺爺說,我以后都不會回去了。”
“什么!那你要去哪里?到底為什么?”我著急的問道。而倩倩只是淡淡的表情,好似在說一件與她毫不相關(guān)的事情,可我此時卻明白,她的心正在滴血一般,以前倩倩也都是這樣的,從不大喜大哀,但是,她心里的傷疤是怎么樣子的,在一起生活久了,我卻要比別人看得的更明白。
“你有喜歡的人了嗎?”我突然看著她認(rèn)真的問道。
“不是,阿笙,其實我和你們的路子都是不一樣的,從很早很早之前,就不一樣,我想我過不了相夫教子的生活,我的人生里,除非是敵人都被打跑了,不然我不會有任何的歸宿。”倩倩看著我緩緩的說道。
“那家里,到底怎么了?”我連忙著急的問道。
“因為我們這些小輩都不聽話吧,我只是呆了幾日就走了,所以各種細(xì)節(jié),我也不清楚。”倩倩說道。
“你說,是因為我,還有三哥,還有你嗎?”我低著頭慢慢的重復(fù)道。
“是因為我們這些小輩,都在這個不讓人省心的年紀(jì),讓家里的長輩都跟著操心嗎!”
“你說,是因為我們都不聽他們的勸,所以給氣病了是嗎?”我緩緩抬頭看著倩倩,說著這些話時,我的淚再次的涌出來,想起來的,是記憶阿爹悄然染上幾縷白發(fā)的臉,是阿媽,阿嬸,阿嫂,奶奶,姥姥每每都慈愛的臉,是阿叔緊皺的眉頭,是爺爺和姥爺經(jīng)歷了時光滄桑的沉重。
阿笙,并不是你的錯。”倩倩說著安慰的話,上前拉住我的說道。我看著她,久久都沒有再回什么,我心里有的,是滿滿的慚愧,是滿心的遺憾著。甚至于久久都不能安心著。
夜半十分,我看著窗外再次來襲的黑暗,明明是帶著的黎明之前的點綴,卻生生的讓人望塵莫及著,心里想著的,是南京家里的全部。
多憂多思,甚至夜不能寐,提起筆寫下的,除了思念與愧疚,就是低低的悲泣著,剩下的別無他去而言了。
連覺了幾日,在課上,在醫(yī)院里都無論做著什么,心底都是心不在焉的,而這種越來越擔(dān)心著的和越來越強(qiáng)烈著的意念著我自己,促使我忽然間,想放下的上海的一切,迫不及待的跑回南京家里。
無論終究要面臨的什么樣的責(zé)備,是爺爺怎么樣的憤怒,甚至是怎樣的家法,我都想回去看看,看看我還在病中的阿媽,看看為了我而憔悴的姥姥,看看為我操心的家里。
帶著怎樣的感情,怎樣的憂思,或者是積壓了很久很久的那些悲痛,都想著去撲進(jìn)阿媽的懷里去發(fā)泄出來,去痛哭除了,連接著心底最深切的吶喊,歸心似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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