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關于霍邵行的嗎？”闞澄一針見血的道。
“嗯。”
“那就說吧，”闞澄故作輕松道：“總要習慣的。”
現在的她確實一聽到他的名字就會有很大的反應，但闞澄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從中走出來。
余悠把禮服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闞澄說了，闞澄看上去沒什么反應，只是略微詫異道：“沒想到許垚是你的表姐。”
許垚只在國內讀了兩年大學就去了圣馬丁學院，若是她此行順利的話，許垚就是她的師姐。
不過又想到余悠跟許垚在微博上面頻繁的互動，闞澄似乎也找到原因了。
她感嘆著道：“這世界還真是小啊。”
兩人聊著大學時候的趣事，余悠小心翼翼的避開有霍邵行的部分，但若是除去那些，也就沒有什么好講的了，最后還是闞澄笑的坦然，道：“還是別聊了吧，現在想起來，大學那四年就是在地獄走了一遭。”
看出來闞澄是在強行打趣，余悠沉默了良久，說道：“對不起。”
闞澄板起臉，道：“早在七年前我就說過，這件事的錯不在你，你才是整個事情中最無辜的。”
每次聽到闞澄安慰她，余悠都想哭出來，最無辜的嗎？在她看來，最無辜應該是闞澄才對，無緣無故的被卷進來。
“如果不是……”
余悠想說，如果不是七年前的那件事情把闞澄卷了進來，闞澄又怎么會因為孩子的事情跟霍邵行離婚，又怎么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闞澄笑了起來，不是剛剛談話中一直有的那種苦笑，是真心實意的在笑，臉上浮現出兩個酒窩，依稀有了余悠熟悉的樣子，她道：“我跟霍邵行的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就算沒有七年前的事情，我跟他也走不到最后。”
對上余悠疑惑的眼神，闞澄只是笑了笑，并沒有做任何的解釋。
其實離了婚也好，這樣對于雙方都是一種解脫。
闞澄臨走的時候，還在跟余悠反復的重申，錯不在她，讓她不要再自責了。
余悠在店里面坐了很久，然后一口氣喝完了那杯放了兩個多小時的焦糖瑪奇朵。
口腔里被一股甜膩的味道給充斥著，可余悠卻只感受到了苦澀。
嘴角牽起了一抹諷刺的笑，闞澄跟霍邵行這么相愛，卻還是因為孩子的原因分手了，孩子真的就這么重要嗎？
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余悠把它拿了出來，是林佳佳打過來的。
恍惚中想起來，她似乎是跟林佳佳說過今天來S市的。
接通了電話，余悠說道：“佳佳，我已經到S市了，明天去談合約。”
沒想到余悠回答的這么快，林佳佳道：“誰要問你這個了？是李林，他說給你發信息你沒回，讓我來通知你一聲，他已經跟他同門說好了，晚上六點到xx餐廳去一起吃個飯，位置他都已經定好了，簽約的時候再直接通知他那個同門就行，”
余悠疑惑道：“他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明知道余悠看不見，林佳佳還是翻了個白眼，道：“他老人家跑到國外去了，覺得跨國電話太貴了，不想打，在QQ上告訴我的。”
這理由……確實像是李林能干出來的事兒。
余悠無語了一會兒，然后跟林佳佳確認道：“是六點鐘到xx餐廳是吧？訂的幾號位？”
“你等等啊，我給問問。”林佳佳這么說著，然后余悠就聽到了鍵盤打字的聲音。
原來那兩人還在聊呢，真的好不靠譜的感覺。
“五號位。”顯然是李林那邊回復了，林佳佳拔高聲音回了余悠。
默默記下了位置，余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五點鐘了。
那差不多可以準備去了。
準備掛斷電話，余悠就聽到林佳佳小心翼翼的問道：“悠悠，你跟蕭哲……真的沒可能了嗎？”
余悠心情又沉下來，長嘆了一口氣，她道：“你知道嗎，闞澄跟霍邵行離婚了，因為沒有孩子。”
說完，余悠便掛斷了電話。
闞澄？
林佳佳懵了一下，然后瞬間想起了這個人是誰，余悠的大學室友，那件事情的另一個受害者。
她離婚了嗎？
回想起當初她去見余悠時，看到的闞澄跟霍邵行的甜蜜，林佳佳忽然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去勸余悠了。
好在她很快就緩了過來，想到了一個嚴峻的問題，闞澄跟霍邵行離婚，悠悠怕是更加自責了吧？！
林佳佳猶如在夢中驚醒一般，想要去安慰余悠，卻發現她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掛斷了電話。
恰巧這個時候，肖媽媽進來了，看到她面色有些蒼白，擔憂道：“佳佳，什么了？你臉色可不怎么好啊。”
“媽，”林佳佳斟酌著用詞，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生育能力的話，您會讓我和肖戈在一起嗎？”
肖媽媽沉默了一下，然后才道：“你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呢，你是肖戈選的人，無論你是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去拆散你們。”
其實肖媽媽沉默的那一瞬，林佳佳就知道答案了，或許如她所說的，她不會去干涉，但是她們的婆媳關系是肯定不會如同現在這樣的。
從小看著她長大的肖媽媽尚且如此，那么嫁入了一個之前完全陌生的家庭的闞澄呢？
林佳佳忽然就覺得自己有些理解余悠了，雖然很不想相信，但是余悠跟她說過的顧慮，好像，是可以成立的。
不，不會的，林佳佳搖搖頭，她不能就這么把自己套進去。
肖媽媽就在一旁看著，不知道林佳佳今天是怎么了，打了個電話，就變得有些神神叨叨的，還莫名其妙搖起頭來了。
肖戈原本跟肖爸爸在客廳下棋，見到肖媽媽從他跟林佳佳的房間你出來，便問道：“媽，你去我們房間干嘛？”
“我去問問佳佳要不要吃紅棗桂圓羹，但是她好像有點不在狀態，我就出來了。”
“不在狀態？”肖戈放下了手中的棋子，道：“我去看看吧，應該沒什么事。”
看著麻溜回了自己房間的肖戈，肖爸爸只能感嘆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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