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里寂寥無人,就連鳥獸都是無影無蹤,只有遍山的白雪。崎嶇的山路早已被積雪掩埋,只有一名中年人與一個少年在山路上不停地趕路。
“道路如此陡峭,想必是到了終南山了。殿下,還剩一個月天衍書院就要招生了,還是快點走吧。”
中年人向后扭頭,對著落在后面的少年恭敬地說道。
少年聽到前面中年人的話后苦笑一聲,費力地把小腿從積雪中拔出來,回答道。
“趙叔,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你用輕功當然走的快啊。”
“我不是教你輕身術了嗎?”
中年男子看著少年的目光頓時變得嚴厲起來。
“可是,我才納靈境都沒有到,又怎么能學靈技啊!”
少年想要狡辯,可是中年男子的語氣卻更加嚴厲了。
“胡說!我給你的輕身術明明只是普通的身法,并不需要動用靈力,正好適合練體境的人用。”中年男子的表情有些不悅,對著少年歷聲呵斥道,“如果你連這種靈技都算不上的功法都學不會的話,怎么給你死去的父皇報仇?”
少年聽到男子的話語時,咬了咬牙,說到:“知道了,今后我一定好好修煉。”
說罷,他的身體按照之前男子所教的那樣動了起來,居然在雪上奔跑了起來。
男子看到少年終于端正了態度,欣慰地點了點頭,同時在內心感嘆著。
“想當年我達到這游魚戲水步第一層境界的時候,可是花了數年功夫啊。”
。。。
大戰已經過去了數月,右雄城早已恢復了往常的平靜。皇宮中,太子殿前的庭院里,積雪已經被清理干凈,一個少女和一個男孩正在蹴鞠。
少女十四五歲的樣子,身著一身樸素的侍女裝,笑吟吟地看著面前的男孩。
“天守小弟弟,你不是說這次一定要打敗我嗎?怎么一次都沒有踢進啊。”
少女嬉笑著,說話聲是那么悅耳動聽,就像銀鈴一般。
“姐姐不要得意,下次我一定會贏的!”
男孩有些氣惱地嘟了嘟嘴,小手揮動著對著少女說道,樣子是那么可愛。
“天兒,是時候學習了。”
一道男聲從太子殿旁的御書房里傳來。
“啊?”男孩還覺得沒有玩夠,但還是向殿門轉去,同時對少女擺了擺手,有些不舍地說道:“余姐姐,晚上再回來陪你玩哦!”
不過,這時清澈的男聲又是響了起來。
“余清漣是吧?你也跟著過來吧!”
“啊?”少女聽到男子的話后頓時一愣,隨即激動地回答道,“陛下,真的嗎??”
一旁的男孩也是激動地看向少女。
“嗯。別愣在那了,傻姑娘,跟天兒一起過來吧。”
少女開心地拉起了男孩的手,向隔壁的御書房跑去。
當年,公孫羽陌不顧眾大臣反對,一意孤行把御書房搬到了偏僻的太子殿旁,說是要讓公孫天守這個小太子方便去御書房看書。
所以,對于公孫天守來說,這里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他很輕松地就找到了公孫羽陌今天要教他的那本《淺論修行之道》,然后端正地坐到了他父親面前的小檀木桌旁。
公孫羽陌笑了笑,對著站在門口不知所措的女孩點了點頭,示意她坐到他面前的另一張桌子后,然后對著公孫天守講到。
“修行之道大體分為三種——符道,武道,陣道。其他的各種修行放式都萬變不離其宗。武道注重將天地間的靈力化為己用,所以最根本的修行之法是用納靈之術吸取周圍游離的靈力;符道和陣道注重修煉神魂,從而可以畫出擁有相應符意的符或者是將龐雜的靈印構成靈陣——這是千年前的大學者李文書在其所著的《淺論修行之道》一書中所所說的。”
公孫天守仰著小臉,津津有味地聽著。可是,一旁的余清漣卻是皺了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在他們面前的公孫羽陌看到她的表情后,用溫柔的聲音對她說道,帶著對晚輩關愛。
“余姑娘,有什么疑問就說出來吧,不用害怕。”
“是,陛下。”余清漣點了點頭,雖然他一直都聽其他人說陛下是個如何親民的人,但此時她的聲音還是顯得那么羞怯,“雖然這本書中如此講到,但在我的記憶中,好像有人跟我說過,摒棄尋常人等所費勁心思積累的靈力,以己念控天地,才是真正的大道。”
“嗯?”
公孫羽陌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復雜,看著余清漣的目光更是如此。
“其實,也正如你所說的,這本書的作者李文書還是認識地比較片面,畢竟他只是開天境巔峰,不曾入天啟。”他認真地說道,感嘆到,“想必你口中的那人已經超脫于世了,否則也不能說出那樣的一番話。”
公孫天守在一邊聽得一頭霧水,他看著自己的父皇,向他投向迷茫的目光。
“你還太小,不需要了解這些。”公孫羽陌把手中的書隨手丟到一邊,寵溺地摸了摸小天守的頭,“要不,今天就不講那些毫無營養的東西了。我還是來考考你們倆吧。”
作為一個父親,公孫羽陌是很重視教育孩子的。他隨后走到房內的一個書架旁,拿出來了一幅卷軸。他回到兩個孩子的面前,將卷軸展開來,只見筆走龍蛇般的筆畫散亂在卷軸上,從中透出高深莫測的氣息——他想檢驗一下這兩個孩子是否有走那條路的資質。
“告訴我,你們看到了什么?”公孫羽陌向著兩個目光炯炯地看著卷軸的孩子問道。
“滔天火光從幽寂的樹林中升起,鳥獸樹木皆被燒成火灰,一切生命都在火焰中消散。。。太可怕了。”
兩個孩子都目光呆滯地看了卷軸上似畫非畫,似字非字的符號,眼中充滿了震撼,許久后,不自覺地說道。
然而最震撼的卻是公孫羽陌,他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兩個孩子居然都看懂了他手中的這道符。
“那今天就到這里吧。”
他看著公孫天守兩人,眼光是那么亢奮。
“好的,父皇,兒臣先行告退。”公孫天守站了起來,揉了揉眼,剛才看那道符看了許久,到現在他才感到無比的疲憊。他看向門外,太陽居然都要落下了。
隨后他和余清漣一起,對著公孫羽陌行了個禮,便是離開了御書房。
兩個孩子離開后,公孫羽陌走到自己的書案前,看著書案后的墻上掛著的一副人物畫,口中喃喃自語。
“老朋友啊,終于有人可以與你一樣走上那條道路了!”
“父皇?”
這時,一個稚嫩的面龐從御書房的門外探頭探腦地伸了進來。
“怎么了,天兒?”
公孫羽陌走到門口,掐了掐男孩紅潤的小臉。
“我來問問父皇要不要吃切糕,我跟余姐姐商量好了等會兒去城里玩。對了,父皇最近為什么老是看那副畫啊?那畫上畫的到底是誰啊?”
小天守抬起頭看著父親的臉,向他問道。
“好啊,你們就給我買一塊吧。”公孫羽陌笑了笑,但這笑容卻又立刻消失了,“關于這幅畫,這上面畫的是我的一個老朋友,名字叫羅天卜。”
公孫羽陌看著畫上的男子,眼中充滿著懷念,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小天守,稚嫩的臉上突然變得異常的沉重。
。。。
荒山野嶺中,此時已是昏暗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梁巖生疲憊地拖著自己的身體,此時已經累得快要倒下了。
“趙叔,能不能停下休息啊,我真的走不動了!”
少年發出陣陣慘叫,抱怨著心中的不滿。
“殿下,再撐一下,馬上就到我說的那個小屋了。”
男子還是如此答到。
梁巖生不停地抱怨著,但還是向前挪動著自己的身體——畢竟在野外風餐露宿了一個多月,是誰都會想找間屋子休息一下,那怕是荒野中被人遺棄的破屋。
走了多時,梁巖生終于看到了,中年男子所說的茅草屋。他大叫一聲“終于到了”,然后急不可耐地沖進了茅草屋里。
然而,茅草屋里的景象讓他嚇了一跳。
一位老人在破爛的桌子上架起了火鍋,不停地下著各種食材。在火鍋旁擺著兩副碗碟筷子,還有一壺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
老人笑著對闖進門的梁巖生說道:“我等了你好久了,來,坐下來吃吧!”
梁巖生心里大叫一聲不好,想起之前看到的故事中總是有妖怪用食物誘惑饑寒交迫的路人,然后趁機把他們吃掉。但是,聞到火鍋中散發出的香味后,他還是抵抗不住誘惑,坐到了老人的正對面,狼吞虎咽地把火鍋中煮好的食物塞到嘴里,絲毫不顧它們有多么的燙。
老人笑瞇瞇地看著狂咽飯菜的少年,嬉笑道:“看看你,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放心,還有好多,夠你吃的。”
老人指了指桌旁擺滿食材的架子。他繼續說道:
“對了,你看看這幅畫,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老人從右手旁拿起一個畫卷,向著梁巖生展開。
梁巖生聽到老人的話,抬起頭看向老人手中的畫,同時手中的筷子向冒著熱氣的鍋里伸去。
撲通一聲,他手里的筷子掉落到了沸騰的湯里。熱湯濺到了他的手上,可他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目瞪口呆地看著畫上的那人——那是一個有這絕代風華的女子,身著黃金甲,一條馬尾辮在身后飄舞著,顯得是那么英姿颯爽。
“她,是誰?”
梁巖生的聲音顫抖了起來,眼前畫上的身影逐漸與他夢中的那身影重合在一起。
“萬年前的黃帝,姬軒轅!”
老者如此答到,語氣中充滿著敬佩與仰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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