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前輩,這話是什么意思?”
公孫天守站起身來,向著虛空中抱拳,話語中帶著恭敬之意。
“他們啊,總是把話說得那么好聽,結果到頭來只是在愚弄對方。說什么劍冢試煉,其實只是一個幌子。他們真正的目的其實是你。剛才的獸潮還只是序幕,之后的襲擊會更加猛烈。”
那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在公孫天守的腦中,讓他心神巨震。
“什么?前輩你說的可是真的?”
公孫天守的神色一沉,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手用力地扣著桌子,他沒想到這華山劍宗竟然居心叵測,明面上是邀請他來參加劍冢試煉,背后居然想除掉他。
“可是我與他們無冤無仇,他們為何想要謀害我?而且他們就不怕我父皇的怒火嗎?”
“在回答你的問題前,我想先問你個問題——老虎與巨龍你更怕那個?”
“當然是巨龍。。。前輩的意思是,有比我父皇更強大的人威脅他們?”
公孫天守心情更加沉重了,居然還有比他父皇更強大的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沒錯。”
那老者蒼老的聲音中充斥著擔憂,無奈地嘆息了一聲。
“明明戰爭還沒有打響,就算他有些人就已經怕了。”
“戰爭?請問前輩,是何戰爭?”
公孫天守感到很疑惑,雖然他還沒有像余清漣一樣通讀史料典籍,但他還是知道的,九州大陸上已經數千年沒有發生過戰爭了,最多也就是小打小鬧。
“當這世上至強之人敵對之時,我們這些微不足道的人只能站隊,等待著最終的結果,而他們就是選擇了與我們敵對的一方。”
老者的聲音中充滿著無奈,他知道,將來的戰斗有多么的可怕,那是只有站在世界之巔的人才可以沾染的。
“前輩沒有想過至少要獻上綿薄之力嗎?”
公孫天守知道,知道老人所講的戰斗是什么,因為他在夢里見到過,甚至戰況比老人所說的更慘。
“當然,哪怕我在這戰局中只是一粒毫不起眼的沙子,我也會拼盡全力守護這個世間——而這也是我正在做的——孩子,聽我說,兩日后我會拼盡全力打開劍冢,你帶著你的同伴尋找時機立刻沖進去。在那劍冢里你一定要找到密地,我劍宗的老祖已經在那里等候多時了,他有東西想要交給你。”
“多謝前輩!”
公孫天守向著虛空一拜,老者的話語讓他的心溫暖了許多。
“小友,老夫還有一事相求,若是你見到我的弟子,能不能讓他追隨在你的身邊?”
“啊?”
公孫天守被老人突如其來的請求驚住了。
“前輩的徒弟想必一定是天資驚艷之輩,怎么能委屈做我的手下。”
“哈哈哈,小友你不必謙虛,縱然是我的門老祖都說你將來一定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強者,我那徒兒能追隨在你身邊也是他的福分。”
“那我就答應前輩吧。”
公孫天守聽到老者口中的劍宗老祖對他的評價后驚訝萬分,他自己還沒有感到自己有何過人之處。但既然老者這樣說了,那他也就默認了。
“不過,前輩你的弟子叫什么啊?”
“岳青山。”老者說到,語氣中充滿了自豪,“我那弟子可是華山劍宗八百三十七代大弟子,在新生代中可是號稱劍行天下。”
“呃呃呃。”
雖然公孫天守看不到正在與他對話的老者,但還是能想象出一個意氣風發的老人的模樣,只不過他真的沒有聽說過劍行天下是啥。
“好了,要交代的事情我都說完了,我們的對話也該結束了,要不然他們就該察覺了,小友你一定要小心。”
蒼老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公孫天守的腦中,一切都好像沒有發生過。
公孫天守默默地向虛空一拜,走出門去,目光穿過層層房屋樓閣,達到那山道上。
“希望余姐姐無事吧。”
他輕聲自語,雙拳用力地握住,他此時很想沖下山,但他的理性告訴他不能這樣做,否則那些想要針對他的人一定會察覺。
公孫天守默默地走回到廳內,看起來十分平靜,但只有他才知道他此時有多么焦急。
。。。
“大師兄!?”
一群身著黃色服飾的華山劍宗弟子看著從山道上緩緩出現的少女背上昏迷不醒的岳青山驚呼出聲。
“大師兄你怎么了。!”
少年少女們紛紛沖到少女的跟前,一個個都是顯得萬分急切。
“大家都讓一下!”
清朗的聲音從眾人身后響起,紛亂的弟子立刻整齊地向兩邊散開,讓出一條路。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走入人群中。
“參見二師兄!”
黃衣弟子們齊刷刷地向那白衣青年行禮。
“嗯。”
白衣青年面對其它弟子的行禮熟視無睹,顯得有些自傲。
“果然是岳青山那家伙。”
青年看著蘇晴雨背上的岳青山,低聲自語。
“哼,堂堂華山劍宗大弟子竟然如此狼狽,還要一個女孩子護送回宗。”
“咳咳。”
蘇晴雨疲憊地抬起頭,看著在不遠處自言自語的白衣青年,清了下嗓子,開口到,聲音是那么的沙啞。
“請幫忙看下他們兩個是怎么回事吧,謝謝。”
“嗯,多謝姑娘將大師兄護送回來。”
青年對著蘇晴雨一拜,隨后對著身后的眾弟子吩咐到。
“你們快去把大師兄和這位姑娘帶來的另一個人送到濟世堂!”
幾個弟子迅速從蘇晴雨的背上接過昏迷不醒的梁巖生和岳青山。
“謝謝!”
蘇晴雨向身邊的華山劍宗普通弟子笑了笑。
“姑娘不用客氣,我們還要多謝你把我們的大師兄送回來呢。”
蘇晴雨身旁的青年笑了笑。
“這是你的同伴吧?話說你們到底遇到了什么,為什么兩個人都靈力脫節了?”
青年感受到兩人均勻的呼吸,頓時松了一口氣。
“白落海,不要廢話,若是大師兄出了何事,我唯你是問!”
白衣青年對著蘇晴雨旁的青年厲聲呵斥。
“好好好,二師兄,小的立刻去。”
白落海不耐煩地回答道,同時向正堂后的濟世堂走去。
“你。。”
白衣青年眉頭一皺,想要教訓白落海,結果他已經一溜煙跑了。
“哼!罷了,回來再收拾你!”
青年此時顯得有些惱怒,但還是迅速平息了怒火,轉身對其它弟子說到。
“姬國使團因受妖獸襲擊,又保護著一批災民,現在被困在山道上,需要有人去幫助他們,誰愿與我一同?不過修為最低為聚元境。”
“我!我!”
一群弟子站了出來,個個都是無比興奮。他們已經被關在宗門數月了,每天只能看著山門外的種種,所有人到希望著下山看看,哪怕只是山腳。
“那我們就出發吧——對了,你去跟白落海說一下,讓他照顧一下這姑娘!”
白衣青年指著人群中的一人命令到。
“啊?我?”
被指著的那個弟子感到十分沮喪,好不容易可以出山的機會就那么沒了。
“啊什么啊!讓你去就趕快去!”
白衣青年顯得有些不耐煩。
看到青年的樣子后,被指著的弟子有些害怕,他可不是他的三師兄白落海,于是手忙腳亂地向后堂跑去。
“姑娘你先在這里等候吧,剩下的弟子會帶你熟悉下我們華山劍宗的,我就先行一步了。”
白衣青年說完便是帶著眾多弟子向山下走去。
這時候,剩下的弟子才湊到蘇晴雨的跟前,遞上了他們的練功休息時用的水囊,同時嘴邊不停地動著,想要問她關于山下的種種見聞,有幾個女孩子還牽起了她的手,簇擁著她向后山走去。
蘇晴雨不停地回答著那些弟子的問題,面頰上掛著微笑,看起來精氣神都比剛才好了許多。
但誰又知道,她的內心現在有多么壓抑。
。。。
“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
余清漣看著逐漸變黑的天空,心情十分急躁。
此時公孫天守已經離開了快兩個時辰,連天都快黑了,可是她還沒有見到來援的華山劍宗中人。
“余小姐,要不我們就先在此安營扎寨吧。夜路難行誰又知道會遇到什么樣的危險,畢竟在這深山老林里,不乏高階獸王,甚至于獸皇。”
公孫拓從隊伍前方走到隊尾,向余清漣詢問意見,畢竟連公孫羽陌都對她的學識感慨不已。
“那,好吧。”
余清漣點了點頭,直到公孫拓的身影遠去才不屑地吐了吐舌頭。
“切,一個開天境的強者說自己保護不了這些人,騙誰呢?”
。。。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公孫天守坐在客房的床上,看著窗外的星空,完全沒有欣賞只有在這山頂才能看到的風景的意思,只是想著余清漣現在是否還好。
“唉。”
他嘆息了一聲,從床上站起身來,打開門走到了客房外的院子里。
四周靜謐無人,只有風聲響起,帶來涼意,月光照著干枯的古樹,顯得是那么凄涼——這片客房已經好久沒人用了,他這間也只是剛剛整出來的——然而,當他準備在這月光下渡過這個不眠之夜時,他卻看見了一名少女,在月光的襯托下顯得是那么的動人。
。。。
天色已晚,華山劍宗的女弟子們一路將蘇晴雨送到了客房,告訴她的房間的位置,便匆匆離開了,她們還要趕快回到劍虹樓(華山劍宗內有三座相當于宿舍樓的樓房,分別為天劍樓,劍虹樓,劍隱樓,劍虹樓為普通女弟子的居所。),要不然到了子時,宗門內的靈火燈就會熄滅了,她們可不想摸黑走那么遠。
余清漣站在客房的院子里,默默地看著天空中的明月,直到靈火燈都是熄滅了,她還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怎么,你也感受到了?”
蘇晴雨心中再次響起了那個聲音。
“是啊,畢竟經歷過那種感覺后,我已經再也忘記不了了。”
蘇晴雨回想著那侵入她身體中的黑霧,身體忍不住地顫抖了一下,原本并沒有什么感覺的山風忽然變得冰冷刺骨。
“好了,別想了!”
她心中的那個她迅速打斷了她的回想。
“嗯。”
蘇晴雨繼續看著天空,身影顯得有些孤單落寞。
“沒有人能相信了,對吧?”
她問著心中的自己。
“嗯。。。”
她只得到了這樣的回答。
。。。
余清漣在帳篷中坐著,許久都是無法入眠。她一直在擔心著公孫天守,不知道他有沒有遇到什么意外,同時也是在等待著,等待著暴風雨的降臨。
雖然山里面還是有些冷的,但余清漣此時卻感到有些燥熱。在這安靜的環境中,她劇烈的心跳聲是那么的明顯。
終于,她忍不住了心中的燥火,拿起輕劍走出了帳篷。
這時她的瞳孔猛地一縮,同時她的身體迅速地進入了她身旁的另一頂帳篷。
她看到了,在營地中間躺著的侍衛的尸體。
“果然來了么。”
余清漣在心中自語到。
“余姐姐。。你。。”
在這頂帳篷中睡著的公孫孝炎被余清漣細微的動作驚醒了。
“噓。”
余清漣抱住了公孫孝炎,用手捂住了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說話。
“呆會抱緊我,知道了嗎?”
余清漣將嘴湊到了懷中不知所措的公孫孝炎的耳旁,輕聲說到。
公孫孝炎此時感受到了,余清漣此時繃緊著身體。
他沒有看到帳篷上映照出的影子,但余清漣看到了,也看到了那影子正在逐漸靠近。
“抱緊我。”
她對著公孫孝炎輕聲說到,身體迅速地彈起,順勢抽出腰間的輕劍,向帳篷外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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