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阿茲利爾斯以更大的聲音回敬：“黑龍，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你那可憐可笑的愚蠢眷族嗎？”

    愷撒不說話，懶得理這家伙，抬起頭眺望遠方體態(tài)猙獰的巨獸。

    埃辛北邊陲的景色十分美麗，群山丘陵之間夾雜的森林糅合進斑駁的鐵銹紅之后，猶如油畫布上流淌的斑斕色彩，它描繪出埃辛行省地區(qū)廣闊的迷霧山谷與大量分布于山巒丘陵之間的盆地平原，但當莫奈在這里出現(xiàn)，一切都毀滅了，到處都是風暴與烈火，當沖擊波掃過后，氣溫一下驟降到足以令凡人發(fā)抖的寒冷地步。

    莫奈低吼著，它殺死了靠近自己的一切生命，包括效忠于它的怪物們，這種級別的怪物一舉一動都是毀滅性的，即使是它自己也無法保證在發(fā)動攻擊時能不殃及池魚，就像愷撒全力戰(zhàn)斗時總是會對黑翼軍隊構成打擊一樣。

    “呼！”

    巨大如龍卷的鼻息從莫奈的鼻孔驟然噴出，它的目光朝這個方向轉過來，阿茲利爾斯瞬間一聲不響的熄滅了力量，愷撒也不自覺握了握劍柄。

    莫奈昂起龐大如山的頭顱，試圖看清這個“敵人”究竟是什么，但尚未等它的瞳孔完全聚焦，世界當中突然之間變得純白一片。

    “轟隆隆！！！”

    剎那之間，一座如山峰巨大的光柱咆哮著撕裂了天空從天而降，密密麻麻的雷霆在天空中狂舞，光柱驟然擊中莫奈弓起的脊背。

    神罰。

    那些比城墻還要堅硬的鱗發(fā)出鏗鏘鏗鏘的脆響，在愷撒的視域中，莫奈全身鱗片在遭受攻擊的第一時間全部翕張，它發(fā)出了疼痛的怒吼，九顆頭顱狂亂舞動，劇烈的痛感正通過身體不斷反饋給莫奈的意識，對于它來說，這樣的傷害并不致命，但痛苦卻是難以忍受的。

    但相比強烈的痛感，有另一件事卻更讓莫奈在意，也吸引了保持觀望的愷撒目光。

    風暴烈火肆虐，昏暗一片的天地之間，龐大扭曲的怪物正冰冷的注視著自己面前的身影。

    一條燦金色、身材修長蜿蜒的巨龍正與莫奈對視，它渾身上下所覆蓋著的銀白色鱗片，即使是在微弱的光亮之下依然反射著漂亮的光輝，它如貓一般的雙眼是深藍色的，泛著如仲夏天空一般的蒼青色光芒。

    這是愷撒第一次看到柏金龍神以使徒降臨的自然形態(tài)出現(xiàn)，顯然，在莫奈跨出半位面的時候龍神就已經(jīng)注意到它了，作為善良陣營的神祇，巴哈姆特絕不允許莫奈再掠殺更多生命，祂在第一時間出現(xiàn)，擋在怪物面前。

    莫奈認識祂，也知道祂是誰。巨龍與奎爾多雷的淵源可以追溯到七千年前，它們曾經(jīng)戰(zhàn)斗，對方是讓它遭受痛楚苦難的源頭，莫奈當然不會忘。

    “巴哈姆特。”

    莫奈原本充滿暴怒與毀滅**的瞳孔中，驟然變成冷靜和凝重。

    “莫奈，你令我感到憤怒。”

    鉑金龍神注視著莫奈，表現(xiàn)出厭惡的姿態(tài)來，這種情緒在這位純良的神祇身上可不多見，祂說：“這是真正的褻瀆，無知無畏的奎爾多雷，連艾歐神的真容都不曾面見，卻妄想創(chuàng)造萬龍之祖，你可知道我們的父親是星界之間最強大的生物之一、眾龍神之父。莫奈，七千年的時間，你是否為奎爾多雷而感到羞愧？你，是否有所悔悟？”

    “不。”

    莫奈隆隆的聲音在天地間震蕩，它開口了：“我被戴上枷鎖，囚禁在深沉幽暗的異度空間七千年，七千年無人問津。當我竭盡全力終于脫困，為什么你還是糾纏不休？奎爾多雷已經(jīng)付出代價徹底消失，他們的過錯為什么仍要我來承擔？”

    巴哈姆特沉默了一下，祂沒想到作為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兵器，莫奈居然會說出這種話來，這說明它并沒有發(fā)瘋發(fā)狂，在七千年的囚禁中仍在不斷完善進化，如今已經(jīng)完全具備一個正常生命的思維模式和情緒特征。

    這已經(jīng)不再是一件武器、一份工具了。

    龍神頓了頓，說：“莫奈，你的誕生是一個錯誤，你的存在對眾龍之祖來說是一種褻瀆，作為巨龍的統(tǒng)治者，我必須給予這種狂悖無禮的行為最嚴厲的懲罰。”

    “錯誤，褻瀆。”

    莫奈冷笑：“自誕生之日起，物質(zhì)界的規(guī)則就否認我的存在，世人視我為災難、巨龍視我為侮辱，就連我的造物主奎爾多雷到后來都承認我是一個失敗的產(chǎn)品。可是我并沒有選擇不是么？奎爾多雷存在時，我被迫必須為他們服務，即便如今他們消失多年，巨龍對我的追殺也不會停止。你不會放過我不是么？在你眼中我的誕生是一個錯誤，和奎爾多雷消失才是應該的歸途，可是我想活，我有什么錯？你問我是否有所悔悟，現(xiàn)在我問你：崇高至上的神祇，我有什么錯？”

    “每一個生命都有活著的權利，這沒錯。”龍神說：“但你剝奪了其他生命活下去的權利。”

    “生與死輪回不止，這是主物質(zhì)界的運行規(guī)則。我誕生于主物質(zhì)界，且現(xiàn)已被物質(zhì)規(guī)則所承認，我所做的一切僅限于物質(zhì)位面內(nèi)，我也接受來自物質(zhì)生物的制裁與討伐。但神祇，本不該干涉物質(zhì)位面的運行。”莫奈盯著龍神的眼睛說。

    “可笑的理論，垂死的掙扎。”

    混沌的五色神力出現(xiàn)，五股巨大的魔力幻化成巨龍的頭顱，惡龍之母提亞瑪特出現(xiàn)在另一方位，體型雖比莫奈小上不少，但氣勢卻更加高傲尊貴，她昂頭睥睨著與巴哈姆特辯駁的扭曲巨獸，眼里滿是憎厭的神采：“僅僅多看你一眼，都令我感覺惡心反胃，微鄙的雜碎，你的靈魂應該跟著你的創(chuàng)造者一起沉入地獄，如果你有的話。”

    “果然……你們根本無法理解。”莫奈冷笑，它的情緒波動是一種心灰意冷的決絕，甩了甩頭顱之后，它猛地咆哮起來：“身處主物質(zhì)界，你以為你們能對我做什么？我會先撕裂你們那可笑的幻身，再將整片世界的巨龍屠戮殆盡，仔細看好！仔細看好你們的毀滅！”

    話音落下，它便對龍神與龍后發(fā)起了襲擊。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