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1986年3月23日。
兩天后……
顧清風(fēng)病房內(nèi)的電話響了起來。
此時守候在病房里的是顧清風(fēng)貼身的保鏢老蘇,跟了顧清風(fēng)有二十年的時間,是退伍兵出身,雖然年近四十,卻身手了得。
他接起了電話。
在聽到對方的話語的時候,老蘇激動的不由得提高了聲音。
“什么,大少爺找到了?”
顧清風(fēng)一下子從病床上坐了起來。
翻身下地,不顧身體的虛弱和眩暈,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客廳。
老蘇已經(jīng)放下了電話,激動而又微顫的說道,“老當(dāng)家的,大少爺找到了,他還活著,就住在滇南咱們顧家玉石礦附近的三灣村,咱們的人已經(jīng)和他接觸上了,他手里有大夫人的玉佩……”
這一刻的顧清風(fēng)老淚縱橫。
卻又是半信半疑。
急速的吩咐老蘇馬上想辦法通知另一伙人跟著顧伯去滇南的三灣村。
玉石礦啊。
那是兒子顧坤被他的父親帶去滇南玩的時候偶然發(fā)現(xiàn)的。
他竟然一直在那里?
此時的顧清風(fēng),心里亂極了……
剛到清水市的顧伯在給顧清風(fēng)打電話的時候,馬上得知了這個消息,聽到顧清風(fēng)急促的吩咐,顧伯有些愣怔。
不過名字,出生日期都對上了。
而那人手里還有大夫人的玉佩。
事不宜遲,他們需要馬上去滇南。
瘦猴子去買票,顧磊去照相館取照片。
可是在顧磊剛剛拐過胡同口的時候,就聽到消防車的鳴笛聲,隨后就看到了照相館的方向濃煙滾滾,火光熊熊……
這家照相館起火了。
顧磊根本就不可能近前。
而這里也是哭聲連天,到處是一片亂糟糟的景象。
此時此刻,別說相片了,就這個照相館,也馬上就要燒落架了。
顧磊回了旅店,將這事和顧伯說了一遍,顧伯此時也沒時間再去石頭鎮(zhèn)了。
只能壓下心底里莫名的疑惑,帶著三個手下匆匆的登上了去往滇南的火車。
而此時顧喬喬和小舅已經(jīng)到了省城。
顧喬喬的大舅這次扣大棚得到了村里的大力支持,而且顧喬喬已經(jīng)將錢交給了大舅,木料,塑料布和紅磚已經(jīng)到位,大棚已經(jīng)開始建造了。
農(nóng)業(yè)局的技術(shù)員也去了連家村,說是晚了點,不過如果種的好,也會比大地的蔬菜早上市一個月。
然后在技術(shù)員的指導(dǎo)下,姥姥和舅媽開始在屋子里育苗了。
對于種地顧喬喬一竅不通。
她能做的就是解決大舅的后顧之憂。
這幾天她和小舅跑完了縣城又去跑市里,前景很樂觀,而且顧喬喬記得兩年后國家開始了菜籃子工程。
重點就是能讓老百姓一年四季都吃上新鮮的蔬菜,隨著一期工程的實施,很快的就解決了國家副食品長期短缺的局面。
而如今這個時間很好,大舅在這兩年內(nèi)不但可以積累經(jīng)驗還可以積攢資金。
兩年后,有政策扶持,那就是如虎添翼。
所以,連家人信心十足。
而這次顧喬喬是想看下羅帆說的羅家酒店規(guī)模有多大,還有蔬菜需求情況。
如果需求不大,就沒必要去省城了,市里和清水縣完全可以消化掉。
羅家的酒店就在省城最繁華的街區(qū)。
一層是餐飲,上面兩層是賓館,裝修極具歐式特色,和周圍的建筑構(gòu)成了一道具有異域風(fēng)情的建筑群。
看到這么大的酒店,連東升和顧喬喬都有些驚訝。
本以為還要費些口舌,卻沒想到在說出了顧喬喬的名字之后,很快酒店的經(jīng)理就將兩個人熱情的請到了包廂。
雖然顧喬喬極力婉拒,但是架不住人家動作快,顧喬喬也就欣然從之了,在拒絕下去,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而連東升雖然是農(nóng)村人,但是為人靈活,那一雙眼睛就像會說話一樣,很快就和經(jīng)理談笑風(fēng)生起來。
當(dāng)然了,最后蔬菜的銷售問題得到了解決,就算是沒有羅帆的叮囑,酒店經(jīng)理也對這可以提前上市的蔬菜很有興趣。
吃完之后,就準(zhǔn)備返回石頭鎮(zhèn)了,因為再晚點就沒有客車了。
酒店經(jīng)理挽留了一下,也就不再堅持了。
等將人送走之后,酒店經(jīng)理趕緊的撥通了羅帆的電話。
而顧喬喬和連東升到了家的時候,剛好日落時分。
連東升沒有回連家村,顧天峰破天荒的留他吃飯,并一起喝了一杯酒。
這讓連東升有些受寵若驚。
要知道,這個大姐夫可是最瞧不上他的。
嫌棄他不愛干農(nóng)活,游手好閑的……
這也讓連東升愈發(fā)堅定了信心。
他一定和大哥一起好好干,爭取今年將外債還清,也讓大姐少操點心。
夜色降臨,月亮掛上了柳樹梢,如水的月光將石頭鎮(zhèn)溫柔的籠罩住,遠(yuǎn)處偶爾有大黃狗的叫聲。
給這山村增添了一絲悠遠(yuǎn)和古樸。
而在邊境某連隊的家屬院的一間房子里,秦以澤放下了手里的書。
披上外衣,站在沒有開燈的小客廳的窗前,靜靜的凝望著窗外那一輪潔白的明月。
他已經(jīng)不止一次的在夜深人靜不再忙碌的時候想起顧喬喬了。
想那個善變的小女人。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讓他感到心底有一種很新鮮的情緒在一點點的發(fā)酵。
如今,除了他熱愛的事業(yè),竟然又有了另一個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
這意味著什么,秦以澤的心里很清楚。
可是如今的難題是顧喬喬對他再無愛意,也根本沒想來邊城。
她對他雖然恨意已淡,但是卻如陌路之人。
秦以澤很困惑。
可同時也覺得心底似有火在燒。
秦以澤想起了剛才書里看到的那句話——用兵之道,攻心為上!
他的星眸劃過一抹暗光,薄唇緩緩的勾起,嘴角漾開了一抹不置可否的笑意……
十天后,顧伯一行人帶著一個六十余歲的老人回到了帝都。
顧清風(fēng)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當(dāng)時就昏厥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他坐在病床上,顫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玉佩,五十年了,終于找到了。
這塊玉佩是他用靈地兒翡翠親手雕刻的,上面有玉娘最喜歡的蘭花,也是兩人的定情信物。
可是,玉佩的主人已經(jīng)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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