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回避一下,我想單獨(dú)和二小姐談一談。”林刻道。
許大愚和那位侍女,轉(zhuǎn)身就欲離開。可是,謝紫涵卻依舊雙手環(huán)抱,像是根柱子一般,立在那里,很感興趣的盯著林刻和封小芊。
“島主,刻兒哥讓你回避。”許大愚提醒道。
謝紫涵吐出一個字:“滾。”
許大愚揉了揉腦袋,向林刻投去一道無可奈何的眼神,隨即,與那位侍女一起,去到了遠(yuǎn)處。
林刻向依舊矗在那里的謝紫涵盯了一眼,世上怎么有這么不識趣的人?
可惜打不過她。
“你有什么話盡管說,別看著我,可以當(dāng)我不存在。”謝紫涵沒心沒肺的說道。
怎么能當(dāng)你不存在?
林刻翻了一個白眼,可是想到,他和藍(lán)姨的對話,已經(jīng)被謝紫涵全部偷聽,倒也沒有什么可瞞她。
林刻盯向封小芊,道:“我已經(jīng)見過藍(lán)姨。”
“嗯。”
封小芊似乎已經(jīng)料到,并不意外,道:“所以,是她讓你來找我,讓你帶我回去?”
林刻道:“沒錯。”
“那你總得給我一個,回去的理由,說服我。”封小芊抬起一雙明眸,凝視林刻面具下的那雙眼睛。
如今,大家的身份都已經(jīng)明朗,封小芊終于敢與他直視,想要好好的看一看,不用再顧慮,不用再羞澀,不用再膽怯。
林刻道:“你是在懷疑玄境宗的巨變,與易一真人有關(guān)。所以,才想成為星女,接近他,探查整件事的真相。對吧?”
封小芊輕輕點(diǎn)頭。
“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真相,玄境宗的巨變,與易一真人無關(guān),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林刻道。
封小芊搖頭,道:“我不信。”
“誰年少的時(shí)候,還沒有做過幾件錯事?你很了解我嗎?三年前,紅楓漁村的那個雨夜,我只是碰巧遇到你和藍(lán)姨被追殺,其實(shí),我是想要?dú)讉魔道武者揚(yáng)名立萬。救你們,只是順手而為。”林刻自嘲的一笑。
封小芊繼續(xù)搖頭,道:“林刻哥哥,你覺得我,還是那個只有十三歲的小女孩嗎?我懂得如何去辨別,一個人的善惡。你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曾經(jīng)耗費(fèi)三十年元功,救你性命的聶宗主,真是被你殺死的嗎?”
“沒錯。”林刻道。
謝紫涵站在一旁,輕笑一聲。
林刻瞪了她一眼。
封小芊繼續(xù)問道:“你真的玷辱了聶仙桑的母親青蓮夫人?”
林刻略微沉默了一瞬,哂道:“青蓮夫人曾是白劫星的第一美人,如今風(fēng)韻猶存,艷比花嬌。因?yàn)樗胁钐ゅe,控制不住心中的邪念,本就是很正常的事。”
封小芊道:“聶仙桑更美,更年輕,你是不是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邪念,早就已經(jīng)玷辱了她?”
“別胡說。”林刻沉聲道。
封小芊道:“我沒有胡說,既然你是一個淫邪之徒,那么聶仙桑,肯定難逃你的魔爪。要不要,我現(xiàn)在就將此事傳出去,到時(shí)候聶仙桑的名節(jié)盡毀,星女之爭,再也沒人是我對手。”
“你……”
林刻再也繃不住,意識到,自己低估了這個丫頭。
想要騙她,太難。
封小芊眼神變得柔和,帶著幾分哀求的語氣,道:“林刻哥哥,你將真相告訴我,或許我可以放手,聽你的話,跟你回總壇。行不行?”
夜幕降臨,雪簌園中的燈被點(diǎn)亮,掛在橫梁和屋檐上。
林刻思考了很久,道:“好啊,既然你想聽,我可以告訴你。”
封小芊那么固執(zhí),而且猜到了易一真人的身上,已經(jīng)沒有什么好隱瞞。
在他們開始交談的時(shí)候,封小芊便是釋放出元?dú)猓纬梢粚庸忪F,可以阻隔外人聽到他們的對話。
“三個月前的一天,易一告訴我,宗主單獨(dú)傳喚我去祖師祠堂,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想要與我商議。”
林刻像是在回憶著,繼續(xù)道:“可是,等我到達(dá)祖師祠堂的時(shí)候,卻發(fā)現(xiàn)宗主已經(jīng)被人一劍刺死。插在宗主背心至心臟的那柄劍,正是我的佩劍。”
“你的佩劍,不是應(yīng)該在你身上嗎?”封小芊問道。
林刻笑了笑,道:“進(jìn)入祖師祠堂不能攜帶兵器,所以,在去之前,我將佩劍解了下來,放在了易一那里。”
“看到宗主身死,我當(dāng)時(shí)大腦一片空白,尚未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被人從身后一掌擊中頭頂,眼前一黑,暈厥了過去。”
“在暈厥過去之前,我聽到了易一的聲音,林刻,你好大的單子,竟然敢刺殺宗主。”
“等我再次醒過來的時(shí)候,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地牢里面,身體被十根鎖骨釘穿透,雙手雙腳纏滿了鐵鏈。”
封小芊能夠想象林刻的可怕遭遇,雖然他看似平靜,可是,他心中的怒和恨,必定是無比強(qiáng)烈。
更重要的是,心中的傷。
被自己最敬重,最信奈,最親近的人背叛和陷害,任何人恐怕都會傷心欲絕,痛不欲生。
謝紫涵輕哼一聲:“活該,不能怪別人,只能怪你太愚蠢。”
封小芊使勁搖頭,道:“易一養(yǎng)育了林刻哥哥十年,教導(dǎo)了他十年。林刻哥哥從小沒有父母,易一就如他的親生父親一般。誰會懷疑,親生父親會害自己?我爹如果要害我,我也必死無疑。”
謝紫涵似乎想到了什么,頓時(shí)閉上雙眼,一言不發(fā)。
封小芊伸出一只手,摸到林刻的面具上,想要將其摘下。
可是,林刻卻快速后退一步,與她拉開了距離。
封小芊收回了手,內(nèi)心無比難受,對易一恨到骨髓,道:“你的上丹田是被易一震碎的吧?下丹田呢?那顆七竅丹田呢?”
隨即,林刻繼續(xù)講述了后面發(fā)生的事。
這些積壓在心中的傷和痛,林刻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傾述過,可是今天,一件一件的講述了出來。
不知為何,整個人反而輕松了許多。
“林刻哥哥,你為什么不早些講出來,小芊可以為你分擔(dān)的。”
封小芊捂著嘴唇,眼中淚如雨下,情不自禁的沖了過去,乳燕投懷一般,緊緊抱住了林刻。因?yàn)樗軌蚋惺艿搅挚绦闹械膫矗有無邊的仇恨。
遠(yuǎn)處,站在許大愚身旁的侍女,看得目瞪口呆,冰清玉潔的二小姐,竟然會主動抱住一個男子?
這一幕,若是讓別的武者看到,肯定是羨慕瘋掉。
林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好像抱住他的,根本不是一位絕色美女,沒有任何心緒波動,道:“現(xiàn)在,可以跟我回去了吧?”
“不行,我必須要去查易一,找到他害死聶宗主的證據(jù)。”封小芊輕輕搖頭。
林刻的眉頭皺起,道:“你在騙我?”
封小芊收起眼中的淚水,眼中帶著堅(jiān)定絕毅的神色,道:“我若是不去做,你蒙受的不白之冤,誰來昭雪?天下巨惡,卻褒以賢德宗師之名,誰去揭露他丑惡的面目?”
“易一吞噬了我和聶宗主的功力,如今修為必定更進(jìn)一步,整個白劫星無人是他對手。你去查他,與自尋死路有什么區(qū)別?”林刻道。
封小芊很固執(zhí),道:“易一珍惜自己的名聲,就算知道我是去查他,也絕對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我。”
“更何況,我是圣門的人,他若是敢動我,就是與圣門為敵。他若是足夠聰明,一定會掂量清楚,動我會付出的代價(jià)。”
“你太天真了!”林刻直接出手,一指點(diǎn)向封小芊的心口,想要將她擊倒,強(qiáng)行帶回青河圣府。
可是,封小芊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出手,體內(nèi)元?dú)饧彼龠\(yùn)轉(zhuǎn),腳尖輕輕一點(diǎn),化為一道雷電之光,避開了林刻的攻擊。
“林刻哥哥,我決定了的事,誰也攔不住,請你尊重我的決定。”
封小芊不顧林刻的阻攔,繼續(xù)實(shí)施自己的計(jì)劃,離開了雪簌園,前去飛仙樓赴宴。
“你為何不出手將她拿下?”林刻盯向謝紫涵,露出不悅的神色。
從始至終,謝紫涵就像一個死人一般,面對林刻的質(zhì)問,不疾不徐的道:“此事與我無關(guān)。”
“她曾救過你的命,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她,一步步進(jìn)入險(xiǎn)境?”林刻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
說完,謝紫涵背著雙手,冷酷無情,拖著寬大的黑色道袍,揚(yáng)長而去,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許大愚走了過來,盯向謝紫涵的背影,道:“謝島主不插手這件事,我們怎么辦?那位二小姐的修為,還在薛鎮(zhèn)北之上,我們兩個加起來,估計(jì)都不是她的對手,沒辦法對她用強(qiáng)。”
林刻眼神深邃,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道:“那就只能用我自己的辦法,阻止她成為星女。”
“到底怎么做,我聽你的。”許大愚道。
林刻道:“她去飛仙樓,是想結(jié)識謝知道和千機(jī)商會派系的那些富家子弟和名俠豪杰,為成為星女鋪路。那么,千機(jī)商會的名俠夜宴,只能毀掉。”
“我們?nèi)w仙樓砸了?”許大愚問道。
“砸不砸,去了再說。”
除了修煉,林刻不想理會任何事。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封小芊,因?yàn)樗萑胛>郑仨毜脭r住她。
必要的時(shí)候,林刻不介意出手幫聶仙桑,也要將封小芊壓下去。
這場星女爭奪戰(zhàn),林刻決定入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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