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酒吧。
音樂聲喧囂震天。
梁沉獨自坐在吧臺,冰冷的酒一杯杯下肚,仍澆不滅心里的怒火。
帥氣的臉龐上似淬了霜,卻給他更添了一份神秘不羈。陸續有美女走過來,靠在他身上。“帥哥,一起喝一杯?”
梁沉沉醉著眼,看向眼前的女人,美女被這眼神看得心臟漏跳一拍,她見過很多來買醉的男人,但她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男人,明明生得這般好看,但那雙眼里卻蘊含著隱忍,羞恥,憤怒,疼痛,像被遺忘的另一片星辰,讓人恨不得代替他痛苦,代替他難受。
梁沉手臂一攬,將美女拉進懷里,“你們女人都喜歡什么樣的男人?”
“你這樣的。”美女一笑,指尖撫上梁沉的嘴唇。
“那為什么她要算計我,為什么她就這么著急想擺脫我?她不是喜歡我的么?為什么變了?”梁沉似乎已經醉了,他覺得心很難受,很想找到一個答案。
暮向煙得到消息就趕了過來,見到梁沉正摟著其他的女人,嫉妒心起,踩著細高跟走過去,高傲地看了一眼梁沉懷里的女人,轉而柔聲說道:“梁沉。”
美女看暮向煙來者不善,身體卻更貼近梁沉,笑道:“帥哥,有人找你。”
梁沉睨了暮向煙一眼,然后將她當空氣一般,繼續和懷里的女人說笑。
暮向煙臉上打了很厚的粉底,掩蓋住了額頭和嘴角的傷,卻也讓一張臉看上去更慘白。
“梁沉你醉了。”說完就要去拉他。
“滾。”梁沉甩開她的手。
暮向煙被甩開在一邊,仍像個沒事人一般上前柔聲說:“梁沉,你跟我回去,我告訴你真相。”
梁沉停住了,推開懷里的女人。
“帥哥,這是我的號碼。”美女留下一張紙條,識相地離開。
“說吧。”梁沉收了眼里的情緒,冷然道。
“我是被陷害的,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和你做這種事,當時只是覺得身體很熱,意識在渙散。”
梁沉冷笑,“所以我叫了秦簡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梁沉緊盯著暮向煙,不放過她一絲的表情。
暮向煙心里已經嫉妒了秦簡一百萬遍,但臉上仍是坦然的神色。
“我不知道。”
梁沉探究地看著暮向煙,終是沒看出蛛絲馬跡。最后他垂了眼,將杯里的威士忌一飲而盡。他還抱有什么幻想,臨近傍晚的電話里頭確實就是秦簡的聲音,他還想證明什么?
梁沉閉了眼,自嘲一笑,“抱歉,我也是被人算計了,將你誤以為是秦簡,才對你做了這種事,你...記得吃藥。”
暮向煙心中嫉妒在瘋狂地滋長,“嗯,我知道。”
說完緊抿了抿唇,試探性地去拉梁沉起來,梁沉卻還是下意識地避開,自己起身往門外踉蹌著走去,但態度已經沒有剛剛那么強烈了,暮向煙心中一喜,緊緊跟了上去。
第二日。趙淮別墅。
秦簡醒來時感覺全身乏力,慢悠悠地撐著身子起來,環顧一下四周,似曾相識的地方。
“起來吃點東西吧。”趙淮出現在房門口。
秦簡回神,見趙淮身著灰色V領T恤白色休閑褲,站在門口,才想起原來這是趙淮家。
趙淮見秦簡仍呆愣楞一副很難受的模樣,走過去摸了下她的額頭,沒有發燒,于是彎下腰問她:“哪里還不舒服?”
秦簡皺眉答:“頭疼。”
趙淮伸出兩指,按在秦簡太陽穴處,輕柔地按摩著。秦簡閉上眼,原本突突直跳的神經漸漸緩和下來。
感覺到困意又要襲來時,她連忙睜開眼,抬頭道:“好了,不怎么疼了,謝謝。”
趙淮收回手,見她要下來,自然地扶住了她。
房間里就有衛生間,秦簡進去洗漱,因為傷了手很不方便擰毛巾,所以她直接往臉上澆著水洗,然后閉著眼往旁邊摸干毛巾,卻撲了空。
趙淮把毛巾打濕,一手抬起秦簡濕漉漉的臉,一手細心地給她擦臉上的水珠。
秦簡睜眼便見趙淮認真的眉眼,突然想起,前世梁沉有天晚上應酬喝醉了酒,回到家后吐了好幾次,她心疼地不知如何是好,后來他癱倒在床上不省人事,她也是這樣打濕了毛巾,細細地幫他擦臉。秦簡心想,她當時的神色也是如這般認真么。
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憂郁,被趙淮敏銳地捕捉到了,于是停了動作,清冷了臉,“出來吃午飯吧。”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對于趙淮突然冷下來的語氣,秦簡雖楞了會兒,卻也很快反應過來,知他定又看穿了她的心思,她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也跟著出去了。
飯桌上,一桌美味的佳肴看得秦簡食欲大增。
秦簡夾了一塊烤肉,閃著星星眼問:“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嗯。”趙淮語氣冷淡。
秦簡再接再厲,“哇,好厲害啊,真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絕世好男人啊!你說說現在哪里還有像您這樣完美的人,我這有幸能吃到您做的菜,真是積了八輩子的福氣。我...”
“秦簡。”趙淮打斷她的滔滔不絕。
“啊?”
“你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把你嘴縫起來。”
秦簡嬉皮笑臉,“嘿嘿,不用您縫,我自己來。”說完,夾了一塊烤肉放進嘴里。
秦簡不時地耍寶,看趙淮臉色逐漸柔和下來了,才試探性問:“那個,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啊?”
趙淮看她,“簡單說,就是你的好閨蜜綁了你把你送上你未婚夫的床,半路被你情敵截胡。”只不過他把綁她的人都換了,再順水推舟了一把。
“好閨蜜?你說姚佳怡?”秦簡皺眉,怎么有她的事兒。
“你看看你交的什么朋友。”趙淮嫌棄道。
秦簡撇撇嘴,“曾經的朋友。”早上輩子就是仇人了。
“所以梁沉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碰了其他女人?”秦簡有點不理解這里邊的運作。
趙淮默認。至于前期他們怎么設計梁沉的,在現在科技發達的時代,什么東西沒有,比如變聲器。但其實事件過程疑點重重,稍微冷靜下來,就能看清,除非梁沉確實蠢,或者說,他壓根就不想細想,但從事件敗露后他的反應來看,后者的可能性是最大的。趙淮面色一沉。
秦簡不察趙淮的心理變化,只突然意識到,“那梁沉就是被出軌了?”
趙淮瞇眼,“怎么,你很遺憾?”
秦簡脖子一耿,“那可不,他要是主動出軌我罵得更痛快。。”
趙淮看著秦簡,一言不發,直看得秦簡心里發毛。“秦簡,我想聽你的真實想法。”
秦簡笑,“你不蛔蟲么,還用得著我說?”
趙淮皺眉,敢說他是蛔蟲?真是皮癢。
秦簡不覺趙淮漸深的眸色,低頭擦了嘴,漱完口抬頭說:“昨晚還有今天都謝謝你,不過我得趕緊回去了,今天外面我的新聞估計已經漫天飛了。”她這當事人之一怎么也得出面。
趙淮垂眼,掩了情緒,漱完口,站了起來,“走吧,送你回去。”下次再收拾她。
秦簡拿出手機看了看,竟然沒有來電,于是問道:“我爸他們有打電話過來么?”她一覺睡到現在,爸媽他們看到新聞應該會滿世界找她吧。
“沒有。早上我給你爸打了電話。”趙淮拿了鑰匙。
秦簡震驚,“你...你怎么說?”
趙淮清冷地看過來,“你正在我旁邊睡覺。”
靠!秦簡炸毛,磨牙嚯嚯。
趙淮嘴角一勾,濃眉一挑,一副“給你咬你也不敢”的表情。
秦簡頓時泄了氣,不跟無賴一般見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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