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慕參回到了凌商拴系馬匹的地方。
凌商已經(jīng)在等他了。
見到他,也沒多問兩人視線交匯,夜慕參隨即了然地輕輕頷首,翻身上了馬。
回去的路似乎變得比來時更漫長崎嶇了。
夜慕參偶爾回過頭瞧凌商,只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無星無月的如水夜色里,凌商騎在馬上,一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面容與往常一樣蒼白,五官深邃依舊,連周身的氣場也是冷冽沉寂。
回到那幽靜的茶園,天仇正抱著雪狐坐在石階上等著師父,一臉愁容地望著庭前那棵合抱的老槐樹。
凌商壓根沒看到他似的,兀自進了門。
天仇在他經(jīng)過的一瞬間察覺了他氣息的衰弱,嘆惋地搖了搖頭。
夜慕參與迎嘯道了幾句體己話,坐到了天仇身旁。
天仇摸著一蹶不振的雪狐,看起來不大想搭理他。
夜慕參伸手勾了勾雪狐的尖耳,“看來生病也沒什么不好的,這小狐貍還是溫順點可愛。”
“阿泣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搞鬼。”
夜慕參嘴角挑了挑,“我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可我有種直覺你的朋友變成現(xiàn)在這樣,一定和你那位無故消失的師娘有關(guān)。”
天仇輕輕點了點頭,“我也這么想。”
“如果能找到小筠,小狐貍說不定也會好起來。”
“不一定。阿泣昨日定是護著師娘,才被人傷成這樣。找到師娘,找不到行兇的人,多半也是無濟于事。”
夜慕參暗暗心驚,想不到這小不點的和尚心思倒是縝密。
他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又道,“能傷你朋友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他的行蹤定也十分隱秘……如果從你師娘著手,順藤摸瓜,將那人的老窩翻個底朝天,豈不是比你這樣干坐著傷春悲秋來得靠譜些?”
天仇嘟著嘴,濕著眼眶瞪他,“我才不是在傷春悲秋。”
夜慕參見不得女人落淚,更見不得小孩落淚,一下子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我給你支招呢,可沒欺負你,你,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你那主意,空有理論罷了。師娘她人影兒都沒有,怎么順藤摸瓜?”
夜慕參狡黠一笑,“你猜我晚上見到誰了?”
……
笑傲堂堂主愛忽悠人為自己賣命的本性,還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的。
幾句話的功夫,天仇就把他當(dāng)成救星般供了起來。
又經(jīng)幾句提點,小和尚就一副躊躇滿志的模樣往那東來閣去了,要把師娘給擄回來。
夜慕參這才松了口氣,提著沉緩的步子來到凌商屋前。
正欲推門,只聽里頭一聲略顯局促的呵止,“別進來。”
夜慕參呼吸一窒,不久前腹下那陣灼燒感又一次席卷而來。
痛感比之前更囂張,錐心刺骨般地蔓延到四肢。
就是此刻,他還是不忘不滿地腹誹:一路上都跟個悶葫蘆似的一句話也不說,這下還要將他拒之門外,這廝怎就這般冥頑不靈?當(dāng)真是不睡了他,他就不懂服帖二字怎么寫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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