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說得好聽,想與莫筠和離,甚至甘愿被她休夫。
可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誰才是真正被利用、被拋棄的那一個。
凌商對莫筠僅有的情義,在她當著自己的面打了夜慕參那一下的瞬間就湮滅了。
剩下的些許愧意也在她咄咄逼人的責罵聲里消弭殆盡。
若非因為她的命是那家伙救回來的,他早就讓莫筠死了千百次。
這一整日,凌商無論去何處做什么,莫筠都要跟著。
她什么也不說,只用倔強的姿態(tài)表達自己的決心既是夫妻,那就是一生一世的承諾貌合神離也好,心有所屬也好,他凌商休想甩了她。
就寢時分,莫筠還是硬闖入凌商屋內(nèi)。
凌商正執(zhí)筆欲傳書給大理寺卿,抬眼又見她在自己跟前寬衣解帶,遂扔下紫毫,雙眸浸滿寒光。
他自認不是什么憐香惜玉之人,這一天說過的惡毒話語也足夠多了現(xiàn)在看來,他還是太心軟么?
兩指間一枚銀針,視線縹緲沒有焦點,清清冷冷的嗓音透著瘆人的寒意,“滾。”
莫筠反而款步上前,到了他身側(cè),艷笑著俯身要摟住他的頸。
“你就這么想不通么?”凌商手中銀針落到案面上,“莫遠赫若知道他生了這么個執(zhí)迷不悟的女兒,你說他在九泉之下該如何安息?”
莫筠聞言,未施粉黛的臉瞬時變得煞白。
凌商低嘆一聲,面無表情地為她系上衣帶,“莫遠赫欠下的,我已經(jīng)討回來了。你我互不相欠,為何還要糾纏下去?愛慕你的人多的是,何必因為我賠上你自己的幸福?”
這不是夜慕參第一次被人關(guān)入牢房雖然這私設的地牢嚴格來說還算不上牢房。
過去他不會功夫,只能坐以待斃。
今時不同往日,要解開身上的鎖鏈,再離開這不太牢靠的桎梏應該不會太難。
掙脫束縛的時候,他大概也想通了,花夭為什么會如此憤怒。
花錯下落不明尚情有可原,然私自帶莫筠離開東來閣,卻是罪不可赦。
既然犯了錯,就想辦法去彌補吧。
從后院翻出了東來閣,到凌商的宅院時已是深夜。
夜慕參本想用輕功躍入門內(nèi)。
可臨時起意,又找了棵樹,順著樹干爬上了圍墻,再小心跳下。
翻墻的感覺很怪。
心跳得也有些快。
整座園子內(nèi)黑黢黢的,廊道間連通明的燈籠都沒有。
四下靜得可怕,除了晚風帶起的樹葉輕響,只剩沁入心骨的寂寥。
夜慕參忽然后悔起自己的沖動來。
凌商與莫筠久別重逢,不用想也知道他們此時會如何
自己深夜打擾怎么樣也說不過去。
轉(zhuǎn)念一想,他這么做都是為了主人他才沒有帶上任何私心。
于是也就坦然叩響了凌商的門。
屋內(nèi)一直暗著,里頭也沒問門外是什么人。
夜慕參心里有些躁,于是改叩為敲。
這是做了什么才會睡得這樣酣?
要是天仇在就好了,小孩子做這種事總不至于那么尷尬。
夜慕參胡思亂想了一通,還是沒人來開門。
耐心被消磨得所剩無幾,他改敲為拍,聲音在這樣的夜晚格外突兀。
正想著,若再不開門,他可就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要直接推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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