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夭這些年刺殺之人的名單,還有她斂取的財富,夜慕參都已經打點好了。
凌商對這種事不太上心,呂一航也差點忘了這茬,那就由夜慕參來操心善后了。
總不能讓侯爺在俠義堂分舵主心里留下個輕許空頭支票的印象。
呂一航收下鑰匙,心頭五味雜陳,想要挽留一下夜慕參,喝上兩杯也好。
夜慕參淺笑著婉拒了,趕回了凌商的住處。
他將搜羅來的奇門異術交給了凌商,又跟著他去了后院的柴房。
花錯奄奄一息地躺在角落,用自己本就不甚陽剛的聲音冷笑著咒罵兩人。
他心境受了重創,罵出口的話也是上句不對下句。
夜慕參對凌商皺眉,“你下手也太狠了點吧?”
凌商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著垂下了頭。
夜慕參又道,“你都把他廢成這樣了,我就是現在刺他一劍,也沒什么意義了。”
“”
“我說過要與你一同去找他的麻煩,結果你也不等我,真是”
“你若不解氣,我就將他的筋脈接回來,你們可以好好比試一番。”
凌商也不知是不耐還是委屈,依舊低著頭,嗓音略略低啞。
卻教夜慕參覺得自己說錯了話。
花錯忽而又吐出一大口深色的血,夜慕參踢起一根細柴支住他歪下的腦袋。
像是審視花錯的樣貌一般盯了許久,轉而回頭對凌商笑道,“哎,你說他穿這身藍色長裙,有我那回穿的好看么?”
凌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在記憶里搜尋他什么時候穿過藍色長裙。
想起之后,神情瞬間變得冰冷僵硬。
夜慕參湊近他耳畔低聲道,“我現在終于知道你那天為什么那么生氣了。”
凌商略略不解地望向他,仍是不言語。
“我看到這個不男不女的家伙也是厭煩得很呢。他嫉妒姐姐能夠練那功夫,恨自己不是女兒身,好像天下人都欠了他什么似的,偏偏要把自己折騰成現在這模樣”
花錯好像將夜慕參的話聽進了耳里,竟不再說話了。
夜慕參冷聲繼續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花錯他為了那點可悲的野心,連眼睛都不要了,甚至連男人都不想做了他成為東來閣的掌事人又如何?成為醉仙樓最搶手的客人又如何?成為俠義堂的舵主又如何?”
凌商微微蹙起眉頭。
夜慕參灼熱的視線落在他蒼白沉靜的臉上,“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嫌棄,那他必然會遭盡天下人的嫌棄!如果連真實的自己都不敢面對,那必然會被所有人背叛!”
花錯那浸滿鮮血的嘴微微蠕動,想要說什么,卻只發出了低沉的嗚咽。
他走到這一步,所付出的犧牲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他從小就活在花夭的陰影之下,僅僅因為他的血脈不允許男子出頭。
分明他的才智與天賦都不亞于姐姐,可他卻沒有任何出人頭地的機會。
而花夭只是個沒有遠大抱負的女流之輩,殺幾個人養活自己就足矣。
這讓他怎么甘心?
可他終歸是敗了,敗在了他最鄙夷的人手里,敗在了用險惡之計殺害他父親的人手里。
花錯又怎么會覺得自己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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