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移坐到球場邊角的看臺上,老廖正感受著習習涼風,忽見無數(shù)道目光朝他電shè過來。
左右觀察了一下,再仔細一想,恍然大悟:原來是自己坐的位置恰愉擋住了女生們觀察莫永泰的視線而已,不得了,這樣下去不被咒罵聲咒死,也會被這些怨毒的眼神殺死。
“莫老師,我們換個位置吧,我習慣坐在左手邊。”
“左右右手有什么不同嗎?”
“你有所不知,我是左撇子,吃飯?zhí)咔蚨剂晳T用左邊,還是左手邊坐著比較習慣。”
“呵呵,隨你。”莫永泰搖了搖頭道。
兩人點燃手中雪茄,吐出氤氥的煙霧,享受著雪茄濃烈,醇美的味道,邊吹邊聊,無比愜意。
“廖老師今天是前來刺探敵情么?”
“哈哈,我是純粹來學習觀摩的,我們又不是分在同一個芡,刺探個屁啊。”
廖學兵試探道:“我看莫老師的二年五班極具冠軍相啊。”
莫永泰苦笑道:“哪里,我們分的這個區(qū),號稱死亡區(qū)域,我們雖然也有問鼎冠軍的實力,但我認為三年一班還是最強的,去年他們就是冠軍,一年過去了,相信他們只會越來越強。”
廖學兵罷了罷手,道:“莫老師,其實三年一班也并非沒有弱點,上次我們班還和他們班踢平了。”
莫永泰略顯驚訝,道:“哦,是么?廖老師有什么高招。”
廖學兵點了點頭,果斷的說:“你們只要跟他們死拼到底,多下黑腳。他們的實力自然會大打折扣,上一次,我們班在半場一改紳士作風,貫徹了我的‘殺傷戰(zhàn)術(shù)’,專找三年一班的何新等人下黑腳,雖然得了張紅牌,卻也取得了滿意的結(jié)果。”
“啊!這也行?是嗎......”莫永泰遲疑不決。
卻見廖學兵目光堅定,手按著他肩頭,正sè道:“相信我,沒錯。”
他卻沒想到,廖學兵正在暗自盤算。
我老廖坐山觀虎斗,只要你二年五班和三年一班拼個你死我活,損兵折將的,吾便將收漁人之利。哈哈,這招“驅(qū)虎吞狼”之計果真用的是時候,我***不是天才,誰是天才。
成群結(jié)對的女生站在場邊,極少有人特意為足球而來,若是目光能夠凝成子彈,那么老廖至少是個馬蜂窩,如果意念可以產(chǎn)生力量,那么老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移到外太空去了。
莫永泰神采飛揚,竟也有些享受眾人敬仰的意思。
“句子尾巴長不了,你小子表現(xiàn)這么出眾,定會成為眾矢之的。”廖學兵心道:“先不說那個看墕嫉妒心極強的音樂老師,還有疾惡如仇的邱大奇,要是到我們班里上課,就一定整死你,一干看誰都不順眼的男學生,不用我發(fā)動,他們自然該怎么做。”
不過今天是星期六,暫時無緣看到,等過幾天就得找李玉中面授機宜。
比賽的懸殊及無意中成為莫永泰的陪襯,廖學兵磨盡了最后的耐心,聊了幾句準備離開。遠處一個女孩朝他興奮的揮手。老廖懊惱的想:“又是一個想吸引莫永泰的花癡。”卻聽一個聲音叫道:“廖老師!廖老師!”
廖學兵頓時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嘿嘿,***,姓莫的小白臉,老子也有不輸與你的本錢。定晴一看,那女孩是貝曉丹,一定找自己有什么事,只要不是來專看莫小白臉的就好,不好意思繼續(xù)得意,快步走了過去。
“貝曉丹同學,今天不在家休息嗎?實在想不到你也喜歡足球嘛。”
貝曉丹挺了挺胸----不過胸部實在小得可憐,“上次說好了的呀,老師今天這么閑,我是來接老師到我家吃飯的,你答應過的,不能耍賴。”
廖學兵最不喜歡交際了,尤其是對她父親那樣看似石板的中年男人,不過飯后有機會去貝曉丹房間談心什么的,趁其不備偷拿一兩香噴噴的內(nèi)衣,絕對是美妙的事,心思活動開了,笑道:“正好有空,希望令尊不會娣我只是個窮教師就好了。”
“怎么會呢,爸爸他上次見到你,后來還夸了你好久呢。”貝曉丹也想像慕容藍落那樣自然而然的抱住了老廖的胳膊,可兩人距離就那么十幾公分,這個念頭在心里徘徊了好久,始終做不到,身體由于緊張而繃得很直。
“貝曉丹同學,你怎么了?”
“沒......沒什么!”貝曉丹慌慌張張的說。
廖學兵暗想有有些當老師的自覺,詢問貝曉丹的學習情況,各科成績,可是貝曉丹想跟他說的根本不是這個,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話。
慕容藍落剛從家里趕到,去了辦公室,說廖老師在球場,又急忙去球場,只見廖老師的背影上了貝曉丹家的轎車,頓足道:“死老師,臭老師,還說和我一起去參加慕容冰雨的歌友會,大騙子!貝曉丹這妖jīng明明有了葉玉虎,還不肯放過我家廖老師,星期一等著瞧吧。”
知道貝曉丹家里有錢,只是沒想到有錢到這個地步,豪宅建在平安山山腰,平安山是富人聚居區(qū),比濱海路所謂的富人區(qū)高了不止兩三個檔次,在這里能占個地方,至少也是中海市前一百名富豪之一。
從寬闊的環(huán)山公路上往上,綠樹成蔭,涼風習習,中海市大部分城區(qū)收進眼底,遠處樓群矗立,胭脂河環(huán)繞,已經(jīng)找不到朱雀街在什么地方了,向下俯視,有種傲視天下的氣概。怪不得富豪們選擇在這里居住,優(yōu)越的心理位置可以滿足他們高人一等的心理。
車里回蕩著慕容冰雨最新專輯的激烈音樂,超重低音震得心臟一抖一抖,打開車窗,灌進干爽的空氣,廖學兵捅捅司機后腰:“老弟,換首歌如何?實在聽不慣流行歌曲。”
貝曉丹撅著嘴道:“老師你根本不懂欣賞,說吧,喜歡聽什么?車載電腦存有很多歌曲呢。”
司機在后視鏡里看到小姐居然向這個莫名其妙的老師撒嬌,倒是吃了一驚,心想小姐似乎還沒對貝先生有過種態(tài)度吧。按下播放器的停止鍵問道:“先生你喜歡聽什么?”
“如果有歌劇的話,我想感覺一定不錯,對對對,就是那個《羅密歐與朱麗葉》。”廖學兵指著小屏幕上的顯示說。
“哼,沒想到和我家老頭子有同樣的愛好。《羅密歐與朱麗葉》還好,沒《卡門》那種變態(tài)的高音和古怪的喝腔。”貝曉丹斜了他一眼。
汽車駛進貝氏豪宅,廖學兵表面若無其事,內(nèi)心卻著實震撼了一把,不是沒見過比這更好的,可是如同看電影的心理,兩部不同類型的大片都會給人視覺上的沖擊,談不上什么見怪不驚。zhōng yāng花園過后的如同宮殿般的建筑,白sè大理石鋪面,橢圓形屋頂,入口由六根羅馬石柱支撐,門口還有兩尊造型獨特的雕塑,一排jīng心栽培的恭賀,有個工人在修剪枝葉。
厚重的橡木大門打開,左右各四名黑裙白底蕾絲邊打扮的女撲排得整整齊齊,鞠躬齊聲道:“歡迎廖先生光臨。”
媽啊!這么大陣伏,貝世驤是不是想唬我?
足以八米高的天花,上下兩層玻璃穿shè進充足的光線,大門旁邊有四扇小門,象牙柄的壁燈,門口的銀質(zhì)把手,玄關(guān)拐角裝點著瑪瑙,從這些細節(jié)可以看出貝家到底有多奢華,大廳農(nóng)工商程度足可以進行一場籃球比賽,整體布局明亮大方。
一個身穿黑sè燕尾服的老頭鉆出來伸手虛邀道:“廖先生,老爺在樓上會客廳等您。”
“老爺?貝世驤不會是某國貴族吧?這老頭應該是她家的管家了,看貝曉丹穿得那么普通,真沒想到,若是在她家做家庭教師,薪水一定少不了。”踏上螺旋樓梯,隨管家走上二樓,進了客廳。
“呵呵,廖老師,歡迎光臨寒舍!”貝世驤起身相迎,能讓他留在這里等候的這個語文教師,不是簡單人物。
廖學兵四處觀察,打算趁貝世驤沒有察覺的時候撬下門口的銀質(zhì)手柄拿回去換錢。
“哦,貝先生!兩天沒見,你風采依舊啊!”
兩手相握,貝世驤只覺他的手骨節(jié)粗大,老繭橫生,料想定是窮苦出身,但這人態(tài)度從容自若,不亢不卑,一點沒有別人見了自己所表現(xiàn)出來的拘謹,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邀請老廖坐下,貝曉丹想跟著他坐在旁邊,覺得痕跡太過明顯,只好坐到對面的沙發(fā)上,貝世驤觀察細致入微,看到女兒一瞬間的猶豫,居然心里微微泛起醋意。
“說實話,小女念高中那么久,還沒有一位老師光臨過寒舍,廖老師該是第一個人了,晚飯快要準備了,不如我們先談談小女在學校里的情況吧。”貝世驤家大業(yè)大,又關(guān)心女兒,怎么會不派人調(diào)查過郁金香高中的情況呢,校長是誰,董事會有什么人,她有多少個同學,來往密切的又是哪幾個,前后幾任班主任,他無不了如指掌,甚至連對女兒有非分之想的葉玉虎,他也清清楚楚,至于這個干不到一個月的廖老師,他早知道對方是飛車黨老大了,這么問起來無非是想看看廖學兵如何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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