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柯鴻哲的神色有些追思，楚瑤卻是嘴角一抽，“等等，你說成親沒多久，她就懷孕了？”
“是的。”柯鴻哲點頭。
“……你不是不喜歡人家嗎？”楚瑤的神情有些古怪，“不喜歡，你還……”
“這有什么問題嗎？我們已經(jīng)成了親，她是我的妻子。”對于楚瑤的疑惑，柯鴻哲顯然是有些不理解的，“既然成了夫妻，那……”
那有肌膚之親不是很正常的事？難道自己還做錯了不成？
柯鴻哲的臉上露出了適當(dāng)?shù)囊苫蟆?br />
楚瑤：“……你先繼續(xù)說。”
“……懷有身孕之時，她的心情是很好的，我從來沒有見過她那么開心的樣子，而她每日最常做的事就是撫摸著肚子，溫柔而欣喜的跟肚子里的孩子說著話，看到她這樣，我和岳父也都不再勸她了，但是因為這個孩子，她的身體也日漸衰弱下去了。”
柯盈抿起了唇，不知不覺間手握成了拳，眼里含淚的看著柯鴻哲。
柯鴻哲對上她的目光，有些憐惜，“十月后，孩子，也就是盈盈終于平安降生，她生下來時很漂亮，皮膚嫩白嘴巴小巧，眼睛大而水潤，她娘看到別提多高興了，可是實際上……生盈盈時她終究還是虧空了身體，所以原先所說的二十五歲壽元，對她來說都成了一道難關(guān)。”
柯盈深吸口氣，眨了眨眼睛，向著上方望去，不想讓眼淚流下來。
“那后來呢，那個女人是怎么回事？”
柯盈的聲音有些沙啞，問話時朝著楚瑤那里看了一眼。
“瑤瑤的母親，是我偶然間認(rèn)識的。”柯鴻哲的眼神有了微妙的變化，這種樣子與提到楊蕓時的內(nèi)疚完全不同，帶著些惆悵與還未完全消逝的情意，“初次見她之時，我就覺得自己不像自己了，那種感覺熱烈又忐忑，是我這一生從未體驗過的，我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但是她極為聰慧，察覺到我的情意后便明白告知我，她已經(jīng)有了相許終身之人。”
輕嘆了一聲，柯鴻哲面上染上了苦色，他微微搖頭，道：“我聽到后不敢相信，但她語氣果決，我當(dāng)時心灰意冷，幾乎就要放棄她了，可是后來我再次見到她，她竟然在街上時便暈倒了……那時我和她才知道，她竟然已經(jīng)有了身孕！”
柯鴻哲對楚瑤的母親是一見鐘情，看到的第一眼便覺得那個芬芳如蘭的空幽女子就是他一直在尋覓之人，看到她的那一瞬，他把自己的妻女都給忘卻了，只想一心撲到她的身邊，好好照顧她，只為讓她在自己面前露出笑顏。
但是她卻說已經(jīng)有了愛人，這讓柯鴻哲又是失落又是羞惱，一向順風(fēng)順?biāo)乃窍霅琅路艞壍模尚闹袇s總是對那抹倩影牽腸掛肚。
那時的他是從門派里出來歷練的，不過是偶然途經(jīng)楚瑤母親所在的城而已，明明是應(yīng)該回沐陽宮的，可他卻仍是留在了城中，也許心中還是抱著一絲期待——
若她只是為了拒絕自己才那么說的呢，也許她只是出于女子的矜持才拒絕的自己呢？
所以他就出于私心的留下了幾天，有一日實在控制不住心中的想念，就悄悄去到了她的住處附近，想要看看她的情況。
如果順利，說不定還能看到她的愛人，到時自己也好好看看那人的模樣，對比一下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如那個人！
如果他不如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可以爭取一下呢？
抱著這樣的目的，他就來到了她住的那條街，卻沒想到看到她直接暈在了路上！
“我娘有了身孕，那我爹呢？”楚瑤心跳的奇快，終于著急的問出了聲。
“你爹就是個負(fù)心人！”柯鴻哲咬著牙說道，“那個人，根本不配當(dāng)你爹，更配不上悠柔！”
楚瑤的臉冷了下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把你娘送回她的住處，她醒來得知自己懷孕后大哭不止，我問她是何原因，她才說你父親早在兩月前就消失無蹤了，若不是昏迷，她都不知道已經(jīng)有了身孕之事。”
“我爹跑了？”楚瑤愕然。
“哼，一個始亂終棄的男人，你也叫他‘爹’？”柯鴻哲冷笑一聲。
“……你先別忙著嫉妒，事情經(jīng)過是怎么回事，你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楚瑤沒好氣的問。
聽到嫉妒二字，柯鴻哲的臉有了一瞬間的扭曲，但很快就恢復(fù)正常了。
不愧是掌門啊，瞧瞧這變臉的功夫……楚瑤心中暗道。
“悠柔她沒有告訴我那么多，只是說兩個月前那個男人就心事重重的，對她也少了細(xì)心和體貼，她問過，可他就是不說，然后沒幾天他就不見了，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人就像是無故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回來過。”
始亂終棄？楚瑤皺起眉，心情著實談不上好。
她本來以為自己的爹娘都已經(jīng)死了，而柯鴻哲大約與他們有舊，這才替他們照顧著自己，不過這個“舊”可能不見得是多好的交情，否則柯鴻哲也不會對自己的態(tài)度那般奇怪了。
可若依他這么說，那事情可就與自己想的不太一樣了。
“知道有孕后，你娘心情很不好，雖不說是以淚洗面，但也是陰沉低落了許多，我放心不下，就經(jīng)常去探望她。”
柯鴻哲想起了那段時光，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了淡淡的笑意。
“你在陪她的時候，可有想過我娘？”
柯盈看著柯鴻哲，冷聲問道。
柯鴻哲的笑容一滯，“你娘是我的妻子，她還生下了我的女兒，我怎么會沒有想過她？”
“是嗎？那你既然知道，又為何對別的女人如此殷勤體貼？”柯盈的眼圈紅紅，卻已經(jīng)沒有了淚意，“你說楚瑤的爹始亂終棄呢，那你自己呢？”
“盈盈，你這是什么話！”
柯鴻哲有些不悅了，柯盈是自己的女兒，怎么能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我心中有數(shù)的，我雖然放不下悠柔，但身邊卻仍有著你娘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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