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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藥香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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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猜測

    前世里顧十八娘是個內(nèi)宅婦人,除了公婆丈夫不知其他事的婦人,但正如顧海所說的那樣,轟動全國的大事她還是知道的,畢竟國喪新皇登基科考狀元等等事需要每家每戶都要有相應(yīng)的儀式參與的。

    原本一個親王之子的死不在顧十八娘所知的大事范圍內(nèi),但湊巧的是這個文郡王除了秀王之子的身份外還有一個身份。

    “他是哲郡王的哥哥??????”顧十八娘神色變化不定,雙手握緊了自己的領(lǐng)口。

    秀王或者其他的王爺有多少兒子叫名字,對于顧海這個薄門小戶的小小學(xué)子來說,那是無從知道。

    “。。。沈老公爺是哲皇子的擁護(hù)者,當(dāng)哲郡王被封為皇子后,家里派人去送賀禮,你也知道,哲郡王成為皇子,對沈家來說意味著。。。!鳖櫴四锓(wěn)定情緒,慢慢的說道。

    顧海點(diǎn)點(diǎn)頭,這短短的幾個月京城之行,帶給他的震撼超過了十六年來的總和,他初次接觸到大周的官場,也初次感到其中的玄妙是書本上學(xué)不到的。

    “。。。當(dāng)時大家都很高興。。。”顧十八娘努力的回憶這前世那些她原本要刻意遺忘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沈安林。。!彼淖旖歉‖F(xiàn)一絲笑,“破例喝了酒,第一次跟我多說了兩句話。。。。。”

    顧海看著妹妹,些許的緊張,忽然很想打斷妹妹再說下去。

    顧十八娘察覺他的心思,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這是他頭一次對我態(tài)度這么好,自從腿殘后回家來,也第一次精神好。。。!彼呎f笑意便有些自嘲,“不過,我現(xiàn)在回想,那不過是因?yàn)槲仪『迷谒砬岸眩瑩Q做其他人或者說當(dāng)時沒有人,我想就是對著書房的柱子,他也照樣會笑,會多說兩句,自言自語而已,不過,也多虧那時我受寵若驚,所以這話記得清楚。。。。!

    “他說?”顧海問道,想要快點(diǎn)知道結(jié)果,也想要快點(diǎn)結(jié)束這個話題。

    這個人已經(jīng)跟他們無關(guān)了,他不想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起這個人,重復(fù)一遍傷心憤恨,只有遺忘,妹妹才能開心。

    “他說哲郡王很好。。。。但他的哥哥文郡王更好,如果不是他暴病早亡,失去了參選的資格,這皇子早就定下來,也不會鬧得這么厲害,托的時間這么久,皇帝也被折騰的又多添幾分病。。。。。”顧十八娘慢慢說道,她的語調(diào)有些怪,似乎在模仿當(dāng)時沈安林說話,“然后,你也知道,我那時候就跟個傻子,也不會說話,也光顧著緊張激動,就有點(diǎn)口不擇言,說這是文郡王福薄,少爺不要難過。。。。。”

    顧海聞言不由笑了笑,妹妹說話果然。。。。。。

    “其實(shí)我是怕他說著說著又不開心了,畢竟想起過世的人誰都會難過,更何況他一直郁郁寡歡。。。。。。然后,”顧十八娘也笑了,神情比剛才輕松了許多,“然后意外的是,他并沒有不高興,反而笑了,說福薄?。。。!

    顧海看著妹妹臉上帶著笑,微微側(cè)頭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突然仿佛看到沈安林在自己眼前站著做出這個神情動作。

    “對。。。勝者王敗者寇。。。。歷史都由勝者來寫,怎么寫怎么對。。。”顧十八娘說道。

    這句話說完,小亭子里一陣沉默,顯然對于如今的顧海和顧十八娘來說,這話包含的意思就不僅僅是字面意思這么簡單。

    一陣秋風(fēng)吹過,樹葉打著旋落在二人腳下肩頭。

    顧十八娘伸手摘下顧海頭上的落葉。

    “那么,他現(xiàn)在沒死,是怎么回事?”顧海低聲道。

    “我想兩個可能!鳖櫴四镆呀(jīng)完全冷靜下來了,“第一他重生了,和我一樣。。。。”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孔孟門生的顧海是絕對不會相信,但有妹妹的實(shí)例擺在眼前,他不得不信。

    “也就是說在他暴病死亡的一刻。。。!鳖櫤5吐暤,在暴病二字上加重語氣,“跟妹妹一樣,回到了暴病以前,得以一切重來。。。!

    “有可能!鳖櫴四锟嘈σ幌拢斑@只是猜測。”

    顧海默然,他們總不能跑過去抓著文郡王問你是不是重生的?

    “那第二呢?”顧海道。

    “第二就是命運(yùn)變了!鳖櫴四锎鸬馈

    “因?yàn)?”顧海不由笑了笑,“你重生,我和娘沒死,所以他也沒?”說著搖了搖頭,“十八娘,我們?nèi)恕。。!?br />
    顧十八娘也默然。

    他們?nèi),從重生那一刻,為了避免命運(yùn)重演,她做了多少努力,面對幾次危機(jī),才勉強(qiáng)走到今天,去改變一個郡王的命運(yùn)?

    兄妹二人相對苦笑一下。

    “不過,不管哪一種可能,對我們來說都一樣!鳖櫴四镆荒槇(jiān)定的說道,“他過他的,我們過我們的,互不相干!

    顧海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我們只是過我們的日子。”

    似乎不愿意再繼續(xù)這個話題,顧十八娘又說道葉真將軍的事。

    “哥哥,朝廷里的大事我不懂,但你也說了,我們是人,葉真將軍是人,那些朝廷里的大人是人,這件事不是你能改變的。。。!彼嵵貛追值馈

    顧海面色有些蕭然,嘆了口氣,沒有再說話。

    “哥哥,安心讀書,將來做個好官,為國為民!鳖櫴四镆娝辉偬崃,松了口氣,拿起放在一旁的傘,“我去藥鋪里了!

    顧海含笑點(diǎn)點(diǎn)頭,囑咐她別太累,看著妹妹撐傘走了出去。

    秋末冬初,建康的天氣也冷了許多,雨夾雪也多了起來。

    一大早蒙蒙雪粒子中,一個帶著斗笠的小廝在順和堂門口盤旋了幾圈,看到披著褐色斗篷的顧十八娘走出來,忙走上前來。

    “做的?”撐傘的小丫頭眼尖立刻喝道。

    那小廝在幾步外站住,從懷里拿出一封信。

    “顧娘子,請接了信吧。。。!彼吐暤,便不再多言,將信遞過來。

    顧十八娘面無表情,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看到馬車隆隆去了,小廝才一臉悶悶的站直身子,看了看手里的信,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要走。

    “哎,哎!庇腥嗽陂T內(nèi)喚他。

    小廝警惕的看過去,見是一個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沖自己擠眉弄眼。

    他對這里的情況很是熟悉,認(rèn)得此人是這里的坐堂大夫,姓彭。

    “你是從哪里來的?”彭一針笑瞇瞇的問道。

    小廝哼了聲,理也不理他加快腳步混入人群。

    彭一針討個沒趣,摸了摸鼻子。

    “又有藥行來找顧娘子?”一個小伙計(jì)在他身后也跟著探頭探腦。

    這些日子,明里暗里送來的消息請?zhí)麜挪挥?jì)其數(shù),有本地的更多的是外地,許下了種種好處就是希望顧娘子能移尊到他們那里去,包吃包住包自由。

    顧十八娘一概推脫了,每日只潛心研究技藝。

    “這個。。。。不像。。!迸硪会樢荒樕衩氐恼f道。

    “怎么不像?”小伙計(jì)不解。

    彭一針嘿嘿笑了,卻沒有答話。

    “那先生覺得像?”小伙計(jì)換個方式問道。

    “我瞧像是豆蔻丁香!迸硪会槑е嫖兜男Φ。

    “豆蔻丁香?”小伙計(jì)更是一頭霧水,“怎么講?”

    “豆蔻不消心上恨,丁香空結(jié)雨中愁啊。。。。”彭一針打著哈哈搖搖晃晃的往外走,一面招呼,“童兒,速來速來。”

    彭一針的藥童立刻背著藥箱跟了上來。

    “師父,今日有三家醫(yī)診,先去哪一家?”十一二歲的小學(xué)徒,抹了下鼻涕,問道。

    “哪家有錢?”彭一針問道。

    “城東王大戶家!毙⊥降艽鸬。

    “如此速去,救富濟(jì)貧。”彭一針坐上馬車一揚(yáng)鞭道。

    馬兒受驚急速就走,小伙計(jì)差點(diǎn)沒坐上喊著師父等等我跳上車尾抱住了車棚。

    此時的鄭州城外已然鋪上一層白幔,雪還在飛飛揚(yáng)揚(yáng),相比于幾個月前,這里更加凋零,人際罕見,只偶爾有匆匆的騎兵飛馳而過。

    起伏的山坡上,有三四人漫步而行,皆穿這鎧甲軍衣,只是面上除了肅殺之氣外多了幾分蕭瑟之意,各懷心思靜默不言,只聞得腳下踩雪之聲。

    “直搗黃龍府,與君痛飲爾,葉帥聲音猶在,卻。。。。”忽的一人握拳哽咽。

    這話打破了蕭殺的氣氛,三人都抬起頭來,風(fēng)刀霜劍磨礪的面上滿是悲憤。

    “沈校尉,消息果真確切?”他們看向那最先說話的人,啞著嗓子問道。

    沈安林抬起頭,冷肅的雙目微微發(fā)紅,他慢慢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國公爺也救不得?國公爺也救不得。。。。!比嗽偃滩蛔”曢L喝,“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啊”

    “我不管了,我要?dú)⒒厝,老子這條命是葉帥給的,劫法場去。。。!币粋大漢一把扯下軍衣鎧甲,將傷痕遍布的上身裸露出來,飛雪貼上瞬時化成雪水。

    這話讓其他三人都激動起來,憤憤要解衣。

    “住手”沈安林喝道。

    在大家眼里,雖然他已經(jīng)征戰(zhàn)幾次,但二十歲的年齡,以及沈氏這個名頭,還是讓這些同僚有些輕視,沒想到這個毛頭小子敢這樣大聲呵斥,三人都?xì)怛v騰,心里隱藏這對那些京城重臣空談?wù)`國怒氣恨不得都發(fā)泄在他身上。

    “諸位忘了葉帥的囑咐了嗎?”無錯不跳字。沈安林毫無怯意,豎眉沉聲喝道,一面伸手指了茫茫四野,“尚有萬人未進(jìn)撤離中原,如今葉帥不在,你們再去,還有誰一心護(hù)著萬千百姓,你們是要看他們慘死金賊報(bào)復(fù)的鐵蹄之下么?”

    這話讓大家瞬時冷靜下來,三人對視一眼,無力而又悲壯的長嘆。

    “京城里能想到的法子,能請動的人都用了,只要能拖過這個年,葉帥就能過了這一關(guān)。”沈安林低聲說道。

    “咱們就這樣忍,葉帥就這樣忍,除了忍,就沒別的法子了嗎?”無錯不跳字。有人悲憤揮動拳頭。

    “在不如人的時候,就得忍,如果不忍,就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命不在了,還談別的。。。!鄙虬擦值吐曊f道,這話從嘴里說出來,有別樣的意味。

    這跟戰(zhàn)場上用兵一般,敵強(qiáng)我弱,不得不避其鋒芒,以待時機(jī),只要待到時機(jī),一擊必中,毫不留情。

    大家哪里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這事情真到了自己頭上,那忍字真是不好受。

    “對了,沈校尉,趙大人已經(jīng)分配兵力部署,你守哪里?”有人強(qiáng)笑一下,問道。

    沈安林的嘴邊浮現(xiàn)一絲怪異的笑,他的視線投向不遠(yuǎn)處的茫茫城池。

    “鄭州!彼。

    三人面色一變,一臉驚愕。

    如今大軍隨著葉帥的押解回京,士氣一瀉千里,兵敗而退的大金問詢必將南下,此時的雙方實(shí)力已經(jīng)完全不一樣,此時說是攻防,其實(shí)不過是留守,葉帥雖然不在了,排除軍中某些人的別有用心阻撓,葉帥臨去前力保萬民南遷襄漢的命令依舊維持下來,但鄭州等地的失守只是早晚的事。

    反撲的金賊必將氣焰囂張手段殘忍,鄭州是個危險(xiǎn)的地方。

    “我們都是襄漢一帶。。。。”三人面上幾分肅重,看向沈安林的神色增加敬佩,“沒想到趙大人如此大義避親。”

    趙大人,新任鎮(zhèn)武勝定國軍節(jié)度使,負(fù)責(zé)這次大軍安撫以及撤退設(shè)防大人之一,也是沈安林的娘家舅舅。

    “此乃我之職,無關(guān)親疏!鄙虬擦终菡f道。

    “沈校尉保重。”三人亦整容抱拳。

    雪越下越大,茫茫四野一片白霧之中,三人已經(jīng)離去,沈安林獨(dú)自一人矗立。

    兩個親兵舉著傘跑過來,勸說他回去。

    “小卓還沒回來嗎?”無錯不跳字。他問道。

    親兵搖頭,一面道,“大人是等家信?昨日老爺?shù)男乓呀?jīng)到了。。。。。”

    沈安林沒有說話,笑了笑,搖了搖頭,回來又如何,還是一如既往,再將信原封不動的帶回來而已。

    那姑娘,真不是一般的倔啊,這真的只是因?yàn)樽约杭蚁迂毣诨槎翚獾囊獩Q裂的緣故嗎?

    回到大營,溫暖的火盆很快融化掉他身上的雪,顧不得換下衣裳,沈安林的視線落在書案上,那里有一張尚未寫完的信,說是信,也不過是兩句話。

    “此一戰(zhàn)生死未知。。。。”他怔怔看了一時,忽的伸手扯過扔進(jìn)火盆,騰起一股青煙。

    “備馬整裝拔營!彼D(zhuǎn)過身,高聲傳令,親兵得令,轉(zhuǎn)身出門,接二連三的號角聲響起,蔓延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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