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每個男人身上賞了兩腳。春熙看著很不錯。大黃牙和唾沫飛不知道去哪狗蹲去了。轉一圈,純粹瞎費電,助理把希望又轉回春熙身上。熙熙……稱呼變了,春熙說,撒花與不管用。熙熙……我也上二層,若有事,我也陪葬。還有,我拿根繩綁住這些鳥廢柴,墊身。總管說,十五分鐘后應急電源會啟動的,還會有電。春熙正勉為其難的手從梯子上又抽回來。助理對總管一通責罵。滾去給老娘看著,不準啟動。啟動了我讓你滾蛋!
別讓他們都走了,春熙說,得有個人給我把這兩箱遞上來。你回來,助理指著爬走一個人說。倒霉人兒站住。
春熙把禮品倒換好,電也恢復正常。助理罵人耗費了不秒精氣神,把黃大牙的王老吉喝了。
媽的,一群飯桶!她說。明兒個打個報告。
你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這誰也不是傻子,也不是只你我來取過這些東西。年年送,年年取,都相安無事,你何必捅這馬蜂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你教我的生存之道呢?助理把王老吉擲在地上砰砰響,氣糊涂了。今天多虧了你。
不過今天這斷電得想個理由,否則又是一通大折騰。
敢折騰老娘閹了這群廢柴。助理說,讓這死鳥頭寫報告說電力故障。
他一人能搞定?你別擔心,他必定比咱捂得快。這得好好謝謝人事這死鸚鵡定的制度。哈哈,助理笑得岔了氣。
春熙覺得紅茶飲料蠻爽口。雖然糖分高,可能會引發高血糖,但今天流了不少汗,得點補償應該的。
春熙在小庫外等助理。助理有權限,有密碼。她顯得毫無興趣,離著小庫有八丈遠坐著。春熙,你過來點,助理的拖鞋剛才抽人都抽裂了一只。我避嫌。春熙說。避個屁,助理罵,這密碼是隨機的,用一次就失效了。不是說有幾個人看著嗎?怎么沒人?春熙說越發覺得詭異,我還是離遠點吧。助理被她一說,汗毛更豎起來了,拖住她的手不放。你這是逼我犯規,春熙扒她。你在這門口等我,不犯規。靠,怎么這么黑?春熙看見隱隱的藍光。小庫的光線比大庫暗一倍。什么東西怕光?她想。
找到了嗎?媽的,還以為多稀奇,一模一樣的東西搞什么名堂?助理扔一件出來,讓春熙對對代碼。春熙對上了。
助理又穿個拖鞋進去了。哎喲,她叫了一聲,春熙在小庫外一米,什么東西咬我。春熙又把總管招來。怎么這么多事?總管也不能進去,和春熙一樣只能呆在外面。你們快進來一個呀,助理痛苦得喊。可能是老鼠,春熙說,你拿拖鞋砸跑它。春熙,助理不停喊,進來進來。我不能進去,春熙瞅瞅總管,總管耷拉著腦袋說,不能再斷電了,再斷就斷人頭了。春熙……。你退出來,春熙打斷助理的嚎叫說,試試能不能退出來。助理倒退出來。除了拖鞋不見了,其他完好無損。不可能是老鼠,總管說,有老鼠這些東西都被啃光了。你看清什么東西咬你了嗎?助理不肯再進門,密碼用一次就失效,怎么辦?她問春熙。春熙看看挑勾的單子上,還有兩樣沒取,能再申請一次嗎?助理搖頭。這么變態的規定也只有星美貿易有了。
我會被審查的,春熙盯著助理說,也許是你的錯覺,根本沒東西咬你。助理說,我也說不清,感覺像在咬。春熙捏捏腳跟,把眼神又落到總管身上,打警報讓他們下來?總管搖頭。那幾個閻王平時不露面,露面沒好事。
誰要的這些東西?春熙問助理。你們經理平時把這些東西給什么人,你知道嗎?助理腦子還沒壞掉,說這不關你事。我得評估一下危險性。要是你不用我,我就走了。應該是中信那邊。中信?春熙用了個問句。中信也是個媒托,助理晃悠著站起來。這一件你剛才是在哪找到的?一進門左邊的架子上就是。好,春熙說,你的拖鞋在里面,你得進去拿出來。不過,屋里黑,你又害怕,拿個亮點的東西進去應該不犯規吧?總管說,應該不犯。助理點頭。
還有手電嗎?我去拿,春熙讓總管陪著助理,她跑去找。
她把小手電放到助理手里,助理的手還微抖,往右找,她在她耳邊輕輕說。手電亮著,助理沒再尖叫,又扔出來兩件,還有一左一右兩只拖鞋,拖鞋砸到總管腿上。春熙對對號,一件不對,又放回去,助理又重新找,又找了半個小時,才找到。
再也不來了,出來后的助理扔下一句話。
當天晚上,在一間密閉的地下室,小庫的密碼被重新改寫。
當天晚上,在另一間隱秘的地方,幾十臺機器飛速運轉著,只聞沙沙的機器聲,模糊的畫面漸漸變清晰,傳向不同的地方。
等總管履行完了程序,春熙挑開一件讓助理看看,助理懶懶看一眼,說,不是有攝像頭嗎?攝像頭證明我們的清白。說完看向總管。總管說,貨沒問題的。聽見了?助理對封箱的春熙說。
這意外狀況讓在場的幾人都透了幾層汗在身上。總管親手把禮品幫他們裝到一輛小白車上,大黃牙和同伴只在掃尾時嘻哈出場。春熙覺得這幾人其實是大智若愚,知道如何避風險。
早過了下班點了,春熙和助理上樓取包。人事還沒走,春熙把借調條給她,她看一眼沒收,春熙又夾到抽屜里,鎖上。助理說我去做SPA,你一起吧,今天夠累的了。春熙說,今天我妹三七,得祭奠下。助理說,總之,謝謝你。并排走下樓,裝禮品的小白車還停在樓下。你們經理還沒走?春熙隨口問。不知道,沒顧上看。好像燈沒亮。春熙到了大路上跟助理道別。
她在晚花市買了三枝白姜花。
路上有兩通電話進來,春熙沒接,她只想安安靜靜地陪一下琳琳。老家的風俗,七七前,人的靈魂是不走的。還在喜歡的人這盤桓。
那么,說什么,你也聽得見吧。
摁滅了燈,點上蠟燭。琳琳,這幾天過得好嗎?我今天傷到了腳脖子,紅藥水沒了,用了做菜的料酒按了按,你說我是不是特神?
門響了三聲,春熙對著搖曳的燭光說,你喜歡的人來看你了。燭光真得又搖得厲害。春熙上去拿手擋了擋。許是開門進的風?
你怎么來了?
想來。這是什么花?
姜花。
我覺得你像個幽靈,老晚上出現。
你只有晚上有時間。
也對,打工妹倒了杯清水,放在兩只蠟燭中間。不請自來者開始以為是給他喝的。
不能喝,春熙說,鬼魂會附身的。
我有點渴,招待點喝的吧。
春熙看看冰箱,只有盒酸奶,也不知道哪天買的了。
我去燒水,她起身,蠟燭在她的帶動下又晃動。
不能開燈嗎?
春熙沉默。水壺發出絲絲的聲音。來這喝吧,她說。
她一瘸一拐地走回燭影里。
別干了,喝水的人說。
春熙以為他說得是她的工作。不干吃什么?我們像芥子一樣,生命力頑強。
多少天了?
21天.
我也陪一晚。
電腦里有些她的照片,要不要看?
春熙打開電腦,淚先涌出來。“我的微笑”的那個人,正在微笑著。
原來那張榻榻米哪去了?
那是我偷的,還給人家了。
她不是絕情的人,床讓了一半,夜里哭著哭著,蠟燭燃了一半,她伏在他的肩上,那一刻,只是內心悲涼。后來他把她抱上床,也無關風月,只是共同守護了友情一場。
離開她時,天未亮,月亮還掛著,少有晴朗的天。他知道了姜花的花語,懷念永遠的夏天。
不起眼的姜花,像她,有著別樣的香味。令他驚濤駭浪里也要守住的田園。
春熙看到昨天留宿之人放在桌上的消炎藥和按摩膏。
小李撥拉著手機,看準領導的小白鞋,把門微關,事辦好了?金昀問。
這人是誰?小李只拍了后腦勺。金昀認識但他不講。
不方便,答謝這事,我替不了,不合適。小李想,領導這腦袋在感情這方面還真是學齡前兒童啊。他桌上原來的相框不見了,換了個水晶擺設。
樹先生呢?金昀轉換話題。
沒見著。
告訴他,星光還沒進展,讓他交辭職報告滾蛋。
小李像兔子樣跳出來。這男人一晚上不見,吃了槍藥了。
大頭又在茶水間吃方便面,小李過去踢一腳,大頭挪挪屁股繼續吃,開開窗,小李道,僵尸牛肉味真難聞。大頭吸溜一口抬頭說,我還買了個鮮蝦香菇的給你。小李還想踢人的念頭省了省。見到樹先生了嗎?沒來吧?你沒事干了?資料審完了?大頭把方便面盒子用塑料袋系死,最近給的資料都是舊事,老瓶裝舊酒,我還納悶呢。大頭委委屈屈地摸摸屁股。他的胖是因為肉全積在屁股上了,這小李每次就愛踢他這部位,她一女同志,他還不好意思說她。
你懷疑什么呢?小李問。
俺不懷疑同志,俺只說材料沒價值。大頭側著身從小李前過,屁股擦在門上,又疼了一下。
前腳剛蹦出來兔子,后腳又跳進虎洞里。
嘿,領導,領導正打盹,小李不管不顧拔虎須,剛聽了個笑話,說有個地主啊,雇了幾個長工,其中對一個長工特別喜歡,為什么呢?因為這個長工會賣萌,會假笑,最最重要的是會做假賬。因為地主每年要級縣太爺上供啊,縣太爺呢,又有點貪,貪還不讓人說他貪,所以就搞了名目,每年借機下鄉視察鄉情,查看每地的收入田產情況。查一年,窮一家,查兩年,窮兩家,查到四五年的時候,這個地主啊,聽從了長工的建議重新做了本新賬。新賬上顯示著地主家入不敷出,田薄家空,只靠著祖上的名聲過活了。于是,這縣太爺發了慈悲心,只在地主家吃了頓飯就走了。走了后,這家長工也走了,說是縣太爺瞧上了他,要他去做個管賬的師爺。地主也沒多心,覺得用一個人換一大家子的活路也是值當的。
后來呢?
后來呀,這個地主家就真得窮了,敗落了。
再后來呢?
再后來呀,大概是死了。
嗯,故事不錯,現編的?
承蒙領導夸獎。現學現編現唱。怎么樣?及格吧?小李拿起水晶擺設看看又小心地放下。
把我吩咐你的事辦好。這事別外傳。噢,其實這個長工作用還是挺大的。有一出,叫反間計,說這個地主其實知道叛徒賣主求榮的事。不揭發,因為牽一發而動全身。
小李輕輕走出門,輕輕把門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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