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蕭靖琳回完信之后就到了年尾了,這一個年任家也是過的平順的,都說一年若是開了一個好頭,那么這一整年也將會是平平順順的,任瑤期想著,若真是這樣那就好了。
年前聽給方姨娘治傷的大夫到任老太太面前去稟報(bào)過方姨娘臉上的傷口已經(jīng)好得七七八八了,傷口都已經(jīng)落了痂,也長好了。只是那些疤痕因?yàn)橹暗牡秱睿呀?jīng)完全沒有治愈的可能了。
方姨娘依舊還是足不出戶,就連過年的時候也沒有露面。往年每年過年的時候,任老太太都是特別恩準(zhǔn)方姨娘出來露臉的。
春節(jié)之后過了二月,東府二房庶出的二少爺任益林終于成親了。
任益林之前那一門親事推掉之后,二太太蘇氏最終給她找了臨鎮(zhèn)一位楊姓的富戶的女兒,楊家在家資上雖然比不上任家,但是這位楊氏是正經(jīng)嫡女,嫁妝還算豐厚,所以袁姨娘便也沒有再說什么。外頭卻是都在傳任家二太太為人厚道,連對著一個庶子都是掏心掏肺的。
任益林成親的時候二房的老太爺沒有回來,跟著二老太爺在京的四老爺任失序倒是回來了一次,任時序也不是專程為了庶出的侄兒成親回來的,他是來與西府這邊商量京都煤棧的事情。
京都的煤棧上一年又是沒有盈利,任四老爺是回來哭窮來了。說是他們在京都苦苦支撐,四處應(yīng)酬,最后還是半死不活,可是他們在京都的體面還是要的。所以今年二老太爺和任四老爺在京都的開支又要從老家這邊支出。
任老太爺對銀錢方面倒是不小氣,任四老爺開口要多少,他也不過是意思意思去了一點(diǎn)零頭就如數(shù)給了他。
只是任老太爺知道,京都和南邊的煤棧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否則任家非但得不到發(fā)展,反而會將已有的根基毀壞。
任老太爺不由得又想起了方姨娘的那些話,
可是現(xiàn)在方姨娘根本就不出來見人了,任老太爺想要再打聽也是枉然。考慮之后。任老太爺決定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他提筆給方雅存寫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那位盧公公,想要讓方雅存幫他打聽一些盧公公有什么愛好。
四老爺任時序帶著銀票離開了白鶴鎮(zhèn)兩個月后。任時敏也到了要去京都參加文斗會的時候了。
任時敏需要先去云陽城與其他人匯合,再同去京都。
對于任時敏能代表燕北去京都參加文斗會的事情,任家在驚訝之后自然是很歡喜地支持了,對任家而言。這是任時敏給任家爭光的機(jī)會。能出一位名士,這也是任家的榮耀。
所以任時敏離開這一日,任大老爺。任二老爺和被關(guān)了好幾個月又放出來了的任五老爺一起帶著子侄們?nèi)ソo任時敏送行。
任瑤期在任時敏面前開玩笑說自己也要去。任時敏倒是當(dāng)了真,真的把她給帶上了,對此任老太爺和任老太太也沒有說什么。任瑤期便叫上了任瑤華一起去。
任家的人一路將任時敏送到了云陽城。
任時敏要先去云陽書院,然后下午才從云陽城啟程離開。
任瑤期正想著要要和任瑤華去一趟寶瓶胡同看看外祖父和外祖母,燕北王府卻是派了馬車過來,說是郡主給她捎了東西回來,王妃知道她今日來了云陽城。就派人來接她過府去。
來接人的丫鬟任瑤期倒是認(rèn)識,確實(shí)是王妃身邊的的。
任瑤期問任瑤華要不要一起去,任瑤華搖頭道:“我去做什么?你早去早回吧。”
任瑤期只能自己上了燕北王府的馬車。不過任瑤期不知道的是,她離開之后不久,任瑤華竟然巧遇了雷盼兒那給小姑娘。
任瑤期去燕北王府之后先去見了王妃,王妃讓丫鬟素錦將蕭靖琳讓人捎回來的東西拿給任瑤期。竟是一些極有外族特色的小玩意兒,比方說用不知道什么東西的骨頭穿起來的風(fēng)鈴,一個大大的圓圓的里面中空,外頭蒙著蛇皮的鼓。
王妃也好奇的湊過來看,看完了之后失笑地?fù)u頭道:“千里迢迢的,我還以為是什么好玩意兒,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任瑤期拿起一條五彩斑斕的花頭巾,抿嘴一笑道:“是我以前聽起郡主說邊關(guān)的事情的時候因?yàn)楹闷婵偸窍矚g問‘那是什么東西?’諸如此類的問題,郡主就說等以后再去了邊關(guān)將東西帶回來給我瞧瞧。”
王妃這才明白過來。
任瑤期拿到了東西,又陪著王妃說了些話,后見王妃有客人來訪便先告辭了。
只是任瑤期才從九陽殿中出來,就遇見了蕭靖西。
蕭靖西今日穿了一身銀白的正式服飾,龍章鳳姿,儀容出眾,站在那里就像是入了畫。
離著上次兩人在馬車上分別,已經(jīng)有大半年了,上次兩人用不署名的信來往也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情。
想起了被自己收在抽屜里的“一見喜”,任瑤期在見到蕭靖西的時候心下還是忍不住一跳。
“靖琳讓人帶回來給你的東西你都瞧見了?”蕭靖西一付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的樣子,看著任瑤期笑道。
任瑤期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了指蘋果手里的那一堆東西:“都在這里。”
蕭靖西看了看那大大小小的玩意,忍不住輕笑出聲,打趣道:“她倒是只記得給你帶東西,甚至還特意交代了來人不準(zhǔn)我偷看。”
任瑤期便也玩笑道:“蕭公子若是喜歡什么,挑去就是?”
“喜歡什么?”蕭靖西將這幾個字在唇邊重復(fù)了一遍,看了任瑤期一眼。
被他這么一看,任瑤期忍不住輕輕撇開了眼,不敢與他對視。
兩人沉默了片刻,任瑤期問道:“你也是今日去京都嗎?”
蕭靖西頷首道:“嗯,下午與你父親他們一起啟程。”
任瑤期頓了頓:“那你……注意安全,一路順風(fēng)。”
任瑤期其實(shí)還想要提醒他寧夏總兵的事情,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倒是蕭靖西似乎察覺到了任瑤期還有話想說,看著她淺笑道:“你是還要交代我在今年入冬之前回來嗎?”
原本任瑤期還真有這個意思,可是為何話從蕭靖西口中說出來就好像變了味了?任瑤期想了想,終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這種話一般不都是妻子交代出門遠(yuǎn)行的丈夫才會說的?
看到任瑤期臉上一紅,有些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蕭靖西原本是有些呆愣,反應(yīng)過來之后也覺得自己之前那句話說得有些不妥,像是出言調(diào)戲一般。
可是,他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于是向來英明神武算無遺策反應(yīng)敏銳的蕭二公子不由得也有些懊惱起來,紅著耳根詞窮地道:“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任瑤期這次是當(dāng)真目睹到蕭靖西的耳根紅了,不由得也呆了呆。這樣的蕭靖西讓她覺得很新奇,原來他這樣的人也會臉紅無措的么?這么想著,任瑤期心里也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她終究還是沒有真的怪罪蕭靖西,所以不忍見他無所適從的樣子,于是撇開眼轉(zhuǎn)移話題道:“我記得你之前說去京都參加文斗會要在夏末了,怎么現(xiàn)在就要去?”
好在蕭靖西很快就調(diào)整了過來:“你之前說的很對,我想到有個詞叫做多事之秋,所以還是在入秋之前就回來比較好。京都那邊我遞了折子,所以將時間提前了幾個月。”
任瑤期聞言一愣,她沒有想到自己的話還真的起了作用,若是蕭靖西真的能趕在吳蕭和死之前回來,寧夏那邊應(yīng)該會得到更好的安排,那么曾潽能來燕北接手吳家勢力的機(jī)會就更加小了。
這么想著,任瑤期的心情也好了起來,臉上也帶了笑意:“嗯,對你而言京都總是個是非之地,還是能早回來就早些回來的好。而且我聽郡主說,到了秋冬時節(jié)北邊的遼人動作也多些。”
去年燕北與遼人在小范圍之內(nèi)打過幾次,聽蕭靖琳說燕北勝多輸少。可是遼人說來了就來了,打不過了拍拍屁股也能立即就走人,最后燕北即便是贏了,蒙受損失的還是在邊疆的百姓。
云文放在這幾次戰(zhàn)爭中立了不少的功勞,現(xiàn)在也算是閔文清麾下的一員悍將,他還真的用自己的實(shí)際行動證明了他不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欺男霸女的二世祖,就連對云家人看不順眼的閔文清現(xiàn)在看云文放也順眼了不少,當(dāng)然能物盡其用的時候他照舊還是毫不手軟。
看到任瑤期臉上的笑容,蕭靖西的心情也不由得明朗輕快了起來。
話都已經(jīng)說得差不多了,任瑤期不好再與蕭靖西久待,便行禮告辭。
蕭靖西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任瑤期的身影慢慢走出的燕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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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
作者君困了,弱弱地申請下一章加更放到明天中午……〒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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