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的力量比末兵想象的要大,這一拳幾乎要打斷末兵的肋骨。末兵忍痛撤出半步,長槍前掃,槍尖逼退準備追擊的黑影,終于將距離拉開到足以長槍施展的地步。
紅影再次襲來。末兵持槍前刺,意圖逼退紅影。這時,方才被擊中的胸口突然傳來一陣悸痛,一股潛藏的暗勁突然發作,心臟仿佛被一只蝎子蜇傷。末兵身形一僵,紅影抓住瞬間的破綻,如同一條曼巴蛇,避開槍尖,刀刃在末兵左腹部揚起一抹血光。旋即撤出戰圈,躲開末兵的還擊。
“末兵!”襲擊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炎雨眼見末兵受傷,焦急地想沖上前去。
“別過來!”見狀,末兵連忙將炎雨制住。
“掌柜的,魅部辦事,你去避一避吧,免得受傷。”黑影回頭對著嚇蒙了的掌柜說道。掌柜這才驚醒,慌忙應了一聲,連滾帶爬地逃開了。他身穿黑色緊身衣,頭戴黑色鬼面具,右臂上套著一副黑色鎧甲,這也是之前末兵感覺黑影右拳力量大于左拳的原因。據說自從魅部有這號人物以來,這套黑色鎧甲就拿下了魅部一半的人頭,人們稱呼它為“無魔爪”。而它的主人,便是曦。
末兵的目光略過曦,落在那道紅影身上。紅影身姿窈窕,凹凸有致,竟然是一個女人。她的裝束與魅將相似,卻是紅色緊身衣與白色鬼面具,武器是兩把短刃,身手比一般的魅將還要強上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來頭。
剛才被短刃劃破的傷口還在作痛,末兵心中暗罵:“該死,失算了,這女人是誰?”
“末兵先生,我們并無惡意,讓你的朋友把靳凰交給我們,以后的生意還有的做!蹦┍谝淮温牭疥氐穆曇。他一直以為曦應該是一個中年人,但從聲音聽上去,曦似乎是一個年輕人,應該不超過三十歲。曦的聲音有一些沙啞,混著一些顫抖,這不是因為情緒或是年紀。末兵對這種聲音很熟悉,在傭兵團里,受過重傷導致聲帶或是喉嚨受損的人才會有。
“如果,我拒絕呢?”
“那就容許我冒昧地試探一下,閣下的決心與實力吧。”
“也好,上次輸給那頭半妖,老子再沒好好活動過筋骨了。今天,我就拿你們出出氣!”傷口讓末兵徹底點燃壓抑許久的戾氣。末兵揚槍前指,一點槍芒如江中寒月,直刺人骨。
曦沉默片刻,與殘夜化為兩道飛影,在末兵身邊帶起凜冽殺氣。到此時,炎雨反而安心下來,F在的末兵,才是她印象中的那個男人,那個千軍萬馬自一槍相迎的男人。
刀影、拳影、槍影月下繚亂,六臂縱橫。曦與殘夜略占上風,卻始終奈何不了末兵。那一條十字刃鋼槍,時如毒蛇吐芯,時如怪蟒翻騰。力道與鋒銳的巧妙結合,攻守兼備。
鋼槍回撤,架住殘夜的雙刀。側身倚靠,順勢將殘夜撞出戰圈。與此同時,曦從末兵背后襲來。末兵以攻代守,槍尖腋下倒刺,直指曦的咽喉。曦只得放棄進攻,無魔爪前探,將槍尖緊緊握在手中。末兵并未試圖將鋼槍從無魔爪中拔出,而是一個反身鉆到槍桿之下,雙臂發力,連槍帶人全部掄起。曦無奈之下只得松了手,被慣性甩出戰圈。
此時,殘夜再度閃回戰圈。在末兵掄槍甩開曦的時候,雙刀捅入末兵右肩。末兵此時正處于掄槍之勢,身體旋擰。刀鋒挑破皮肉,殷紅的血花在空中綻放。
但末兵并未察覺疼痛,恰恰相反,又是這親切的血腥味。
自己沒有爹媽,傭兵團是他從小的家,死亡與傷痕就是他的家人。
離開戢炎傭兵團,有快兩年了吧······記得清清楚楚,四百八十七天整。
自己找到單懷殛,究竟是為了炎雨,還是因為這顆不甘寂寞的心?
久違了。
“爾等記好了!”末兵放肆地笑著,絲毫不顧傷口與身后的殘夜,借掄槍之勢騰身而起。槍如山崩,砸向之前被甩開的曦。曦閃避不及,抬起無魔爪準備硬接。
“槍作,龍鳴!”
龍鳴槍怒砸,一層氣浪伴著暴鳴聲將地面的碎石掀起。曦的兩條小腿深深沒入地磚之下,鐵爪依舊牢牢擎住頭頂的鋼槍。末兵抬腿欲踢。鬼面具下,曦的右眼黑光大盛,化為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末兵長槍橫掃,再次逼退殘夜。
霎時間,曦閃現在末兵身后頭頂處,黑焰在右眼熊熊燃燒。鬼面具下方的脖頸處殘余著血跡,似乎是從嘴角流下的。顯然,剛才那一槍,將這位魅部上使砸出了真火。
一道黑影從曦的體內破出。同樣的力道,同樣的凌厲,同樣的狠毒,黑影與曦的本體同時出掌,以不同的角度攻向末兵的頭顱。以爪風的壓迫感來看,別說是兩道,就是被任意一道集中,末兵輕則重傷致殘,重則當場死無全尸。此刻,曦已經忘記了單懷殛的話。
末兵自知躲不開,斜槍倒刺,直指曦本體的咽喉。槍尖寒芒閃爍,若是以肉體硬擋,恐怕只有窮英做得到。
這就是死局。無論是無魔爪還是龍鳴槍,都能輕易殺死對方;钕氯サ奈ㄒ环椒,就是更快。先一步殺死對方,才能活。
但是,弋桑城內,沒有死局。
客棧屋頂突然裂開,白影掠過。只聽見“鏘”地一聲,一圈氣浪從兩人中間爆發,將二人推開。待到沙塵散盡,一柄一人高的巨大石劍插在兩人原來站的地方。石劍旁,一名白衣老人正整理著凌亂的衣衫。老人的右肩前后,各印著一塊掌印,是曦留下的。而石劍上則留著一點白坑,是龍鳴槍的刺痕。
“弋桑城內,禁止私斗。”老人平淡地說道。
見到此人,末兵道:“你是?”
見是此人,曦笑道:“是你!”
“自我介紹一下!崩先丝聪蚰┍c炎雨,“你或許聽說過我,我叫單承崆!
“單承崆,你就是單承崆!蹦┍蝗幌肫疬@號人物來。單承崆,原本是夕陵王子之一,后來主動放棄王位,投身戰場,再之后隱居弋桑,在暗中守護夕陵,守護這座城市。單承崆精通以氣御劍之法,如今已有兩百歲高齡,實力不退反進,也是夕陵三大強者之一,而且實力應該強過同為三大強者的曦。
末兵原本以為,單承崆作為夕陵皇室的人,就算不直接對自己出手,也絕不會幫自己。沒想到,這老頭竟會以這種方式登場。看了,他是真的將自己作為弋桑守護者了。想來以單承崆的輩分,當今皇室就算再不爽,也不敢拿他怎樣吧。
“單承崆,一個自以為是的無聊老頭罷了。你要妨礙我們的事嗎?”
“你們魅部如果是在捉拿會危及弋桑的歹徒,老朽絕不插手。但這顯然不是,讓你繼續打下去,才是弋桑的危險!
“你真當自己是守護者了,弋桑要真有你這樣的守護者,人早就死絕了吧!标氐恼Z氣突然憤怒起來。
“當初,是老朽遲鈍了,但今天的事······”
“別說了。末兵,別忘了我的話!标卮驍嗬先说脑,與殘夜消失在黑夜中。說實話,當曦被阻攔下來后,逐漸冷靜的他感到了一絲慶幸。但一見到單承崆,他就忍不住地想到當初的事,就控制不住地憤怒,F在,他要讓自己清醒一下。
曦消失一會后,末兵剛想上去向老人詢問。突然老人身體一震,撐著石劍咳出一口淤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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