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知道吶!報仇來了。這一天過后,極允城兩家獨大的場面就結束嘍。”
“什么意思?兄弟,我剛來極允城,有些事不明白。”應雁書嗅到了機遇。
“是嗎?那么有一些事,你最好別插手。這極允城有兩個家族的實力最強,一個是城南的任家,一個是城東的孫家。這兩個家族一直恩怨不斷。前些天,孫家的一批的貨物在極允城附近被襲擊,貨物被劫,孫家家主的弟弟也被殺死。孫家一口咬定是任家干的,任家當然不認。兩家人明面上在對峙,誰的心里都明白,其實是在暗地里雇傭殺手,都想借機徹底了結對方。”
應雁書驚聲道:“帝國對傭兵可是相當敏感,雇傭殺手是重刑。當年,夕陵的吳氏宗族就是因為雇傭殺手被整垮的。這小小的孫家和任家,比吳氏宗族還拽!”
“兄弟,你還看不明白這極允城的形勢嗎?吳氏宗族衰敗是因為它威脅到了皇室,是皇帝想整它。這孫家和任家算個屁,就算他們私下接觸傭兵,也沒人想管,畢竟到頭來都是小地方的破事兒。”
“地方的政部、刑部與軍部不管嗎?”
“極允城作為邊境城市,向來是政部與刑部排除異己的地方。只要兩家舍得花錢,就不會有人為難他們。軍部在極允城附近駐扎有邊防軍,兩家主動承擔了邊防軍總共三分之一的后勤,算是送了軍部一個人情。軍部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更不會找兩家的麻煩。只要他們自己知趣,不去招惹魅部,邊境城市就是這些地頭蛇的天下。”
“受教了。”
“你不知道。就在昨天晚上,有殺手闖進了任家,但全部被殺。人們都知道是孫家忍不住先動了手,卻失敗了。聽任家的馬夫說,任家家主請來了一個相當厲害的傭兵,就是剛才過去的那個領頭的。哎,孫三娘自己準備不周,這回要遭殃嘍。”
應雁書聽過緣由后,拱了拱手,沿小路飛奔回家。為了不被文文看見耽誤時間,應雁書直接從后院跳入房間內,從竹席下抽出一把細劍。
應雁書曾加入過魅部,雖不是絕世高手,但也算身手不凡了,應家祖傳的玉柳劍法被他演繹的出神入化。五年間,曾經的少年郎扛起了生活的負擔,有些輕狂,該忘就忘了。但應雁書每個晚上都會仔細擦拭這把玉柳劍,以至它現在嶄新如初。
年少不輕狂,可笑!
時間能抹去傲氣,抹不去傲骨。
時間能抹去熱情,抹不去熱血。
此舉確實是生計所迫,但真正的動機其實是年輕人不甘寂寞的心。
我是帝國黑夜的掌管者之一,魅將棘。
戌初時分,孫家大宅的會客廳中氣氛詭異。身襲華服的婦人坐在大堂之上,一群黑衣人戴著凜冽殺氣坐在下方,每個黑衣人身后都站著兩個侍衛。侍衛們將手按在刀柄上,眼睛盯著身前的客人。
“諸位眼省得很,應該不是極允城的人。”婦人主動開口。
“明人不說暗話。”為首的高大男人絲毫不給主人面子,“昨晚闖進任家的,也不是極允城的人吧。”
“這位兄弟說得什么話。”婦人笑得有些心虛。
“孫三娘!這個時候就別裝傻了!”男人突然站起,身后的侍衛立刻抽刀。不想,男人雙手后揚,精準地掐住兩個侍衛的脖子。虎口如鐵鉗,侍衛頓時青筋暴露。男人向前怒摔,伴隨頸椎碎裂的聲音,侍衛的尸體砸翻了桌案。
霎時間,其他黑衣人也站起身來。所有的侍衛一齊抽刀,又有一批侍衛從門外趕來,將大廳圍住。
“我不管任盡花了什么價碼請你過來,我孫家可不是想來就來的地方!”婦人起身呵斥,鼻頭卻滲出了冷汗。
“哈哈哈!”男人狂笑著,“你們孫家的高手是不是昨晚全死完了?就找這種雜魚來嚇我!給我打!”
黑衣人和侍衛交起手來。黑衣人的實力參差不齊,一部分是男人帶來的傭兵,一部分是任家的家丁。雖然孫家侍衛的人數較多,但傭兵們訓練有素,并未落到下風,而領頭的男人更是無人能擋。隨著戰斗的繼續,任家派來的家丁已經炮灰干凈,孫家侍衛的傷亡也不小,但傭兵們依舊強勢,力量天平逐漸傾斜。
婦人將眼前的一幕收在眼里,默默地將頭發披散開,轉身離開。男人見狀,輕哼一聲,一掌劈斷與自己糾纏的侍衛的頸椎,追上前去。而婦人加快了腳步,頭也不回。
“孫三娘,那么急著走干什么,留下來陪兄弟幾個玩玩啊。”男人追上前去,一把按住婦人的肩膀。
這時,婦人突然轉過身來,手中攥著一根尖銳的發簪,狠命刺向男人的脖子。男人大驚失色,急忙用左手去擋。發簪刺透手心,血流如注。
“臭婊子!”男人怒罵著,一耳光將婦人抽到在地,拔出發簪,扔向一旁。
男人蹲下,將滴血的左手伸到婦人眼前,道:“你想死是吧,我成全你。”說著,男人不顧傷口,用左手掐住婦人的脖子,提到半空。左手逐漸用力,掌心的鮮血順著婦人的脖子躺下,婦人雙眼暴凸,徒勞地在半空掙扎。
寒光一閃即逝。
男人大笑起來,極允城兩大家族之一的家主即將死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再用一點力,只要再用一點······不對,自己的左手怎么失去了知覺?為什么會有血從手腕噴出來?婦人摔在地上,但自己并沒有松手,男人看見自己的左手仍然掐在婦人的脖子上,和婦人一同摔在地上。
剛才那是什么光?
劇痛!就在寒光閃過的時候,一把劍刃將自己的左手截腕砍斷。
“畜生!”男人哀嚎著退開。然而那把劍卻不依不饒,如同眼鏡蛇一般追上前來,劍尖挑破男人的眉角。
劍鋒再次刺來,男人靜心沉氣,拳頭蒙上一層金屬光澤。一拳揮出,將劍鋒擋下。然而還沒等男人欣喜,劍刃鬼魅般地一抹,挑斷了男人的腳筋。“噗通”一聲,男人單膝跪下,立刻從腰間抽出一把鋼刀,擋在自己的后頸。劍尖刺在刀面上,留下一個白點,旋即向下一抹,在男人的脊背上犁開一道駭人的傷口。
“啊啊啊啊啊!”男人的哀嚎在大堂中回蕩。剛才囂張的最強者,轉眼間成了劍下的玩物,無論是婦人、侍衛還是傭兵,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激烈的戰斗場面詭異地凝固了。
“畜生!”男人揮著鋼刀,竭力地抵御著鬼魅似的劍鋒,“偷襲算什么本事!”
劍士并不回話,劍尖無情地劃過男人的雙眼。
“你不能殺我!我是逆流的人!”
話音剛落,劍尖挑破了男人頸脖上的動脈。不詳的血光迸射,男人癱軟倒地,尸體漸漸冷卻。模樣俊美的青年將細劍背回身后,斜靠在一根柱子上,一席白衣零星地沾著血跡,正是應雁書。
逆流傭兵團可能是除了曾經的戢炎傭兵團以外最強的傭兵團。但和編制整齊的戢炎不同,逆流組織松散。組織上接到的任務,會通過特殊方式告知成員,成員自行接單,允許競爭,完成任務后的酬勞歸該成員獨有。成員在出任務時發生任何意外,都與組織無關。因此,男人情急之中的威脅并沒有任何意義。
據應雁書所知,逆流的首領鳴寂曾向炎洪發起挑戰。炎洪讓了鳴寂一只手,結果在十個回合內挑瞎了鳴寂的右眼。就是在那一戰之后,炎洪成了公認的傭兵第一人。當然,當時迎戰的是不是炎洪本人就兩說了。
大堂安靜下來,誰都不知道該做什么。這時,一個身穿精致旗袍的女人從大堂的畫屏之后走了出來,朱唇微啟:“殺了他們。”
女人的話很殘忍,聲音卻十分輕柔。聞言,愣住的侍衛齊聲道:“是。”練剛才的婦人也從地上爬起,撿起男人的鋼刀,投入戰斗。領頭人已死,傭兵們的實力被削弱,士氣更是萎靡不振,很快便敗下陣來。
應雁書靠在柱子上,拍著額頭苦笑:“假的,剛才居然沒猜出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