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對得起那二十一萬枉死的百姓”
“怎對得起那二十一萬枉死的百姓”
“怎對得起那二十一萬枉死的百姓”
穆丹青的這句話在端木崇耳邊響過一遍又一遍,令他竟有那么一瞬間幾乎動搖了。他是皇室子弟,八歲便被送進(jìn)鄞陽皇宮受學(xué),十二歲時被端木瀾挑選為端木玉的陪讀。十一年后端木玉成人,端木崇、端木敬及穆桒皆隨他一起下了軍營。而后端木玉被立為了太子,他們?nèi)艘蚕群蟊皇诹宋渎殹?br />
他雖不曾帶兵上過戰(zhàn)場,然,軍人守國保民的意識卻已深深烙印在了心底。何況,他一路走來,看著被損毀后的北鄴城幾乎成了廢墟,想著這里的百姓被屠戮殆盡,何嘗不是一腔熱血激蕩如沸?
是以穆丹青罵他,他也并不置氣。身處此情此景,端木崇更能理會他的心境。
“穆將軍,你當(dāng)知曉,我端木崇品階雖比你低卻是皇命在身。你見了我不行禮倒也罷了,竟還指面相斥,體統(tǒng)何在!”端木崇冷聲喝道。此刻穆丹青怒火中燒,端木崇只有抬出皇上,抬出國法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穆丹青的罵聲嘎然而止,怔怔看著端木崇,半晌乃收回收手,努了努身就要行禮。
“穆將軍!”端木崇見狀,急忙拖住了他,正色道,“下官不敢當(dāng)。皇上既不允將軍出兵,自有大局的考量,端木崇受命來此,便是向?qū)④婈惷鞔酥欣Α!?br />
都城通關(guān)臺,易麒麟、云曉濛、易傾心牽著馬,緩慢出了城門。
“兩位大師,你們沒帶籍引么?這可難辦了。按著都府頒下的條文,我可不能隨意放你們進(jìn)城啊!”通關(guān)臺的小行長看著這兩個老和尚,一臉為難道。
花白胡子和尚雙手合十,執(zhí)禮回道:“施主,貧僧及師叔二人是從黎民郡孝州苦禪寺來的,要去婆羅寺找天葉大師論禪,因行走匆忙,也未及到孝州州府開籍引,實(shí)在慚愧。貧僧的師兄都已近九十歲高齡了,歷十幾日的奔波遠(yuǎn)道而來,施主,你看”
小行長看著銀須和尚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心中大為不忍,想著,“這兩個老和尚一個六七十歲,一個**十歲,想來都是得道高僧。我若依著規(guī)法強(qiáng)行將他們拒之城門之外,未免太過于不近人情了。且都府在此處設(shè)卡,不過是想攔截住歹人而已。這兩位老和尚慈眉善目的,決計不可能是為惡之人。”
人皆有惻隱之心,心善者皆與人為善。
“這樣罷,兩位大師在這里寫下你們的來處、法號及去拜訪何處何人,我有了這憑證,也好向上頭交差。”小行長哆了哆嘴,無奈道。
“阿彌陀佛!”銀須和尚輕念一句佛號,向小行長雙手合十謝道,“施主今日之善為,日后定有福報。佛主保佑施主闔家康健,春秋平安。”
得了一位百歲高僧的祈福,小行長喜意滿臉,領(lǐng)著二人行到通關(guān)臺,拿來了紙、筆。
待兩個老和尚都寫完放下了筆,小行長乃送他們過了城關(guān),臨行還笑著言道:“懸心大師、懸寧大師,兩位出城之時,麻煩記得再到此銷一銷筆錄。”
二人自然應(yīng)允,答畢行了一佛禮,轉(zhuǎn)身朝北行去。
“易前輩,你聽過苦禪寺有這兩位叫懸心、懸寧的和尚么?晚輩一直以為苦禪寺懸字輩的和尚只剩懸月大師了呢。”此時,云曉濛三人也剛剛出了城關(guān),恰好瞧見了這一幕。
苦禪寺雖是天下禪學(xué)正宗,然,其在江湖上卻是以武學(xué)聞名。“法”字輩的大和尚雖日常修禪,卻也各個習(xí)武以強(qiáng)健體魄,數(shù)十年積累下來,內(nèi)功皆甚為不弱。而懸月的聲名,武林中更是人盡皆知,被摘星閣列在高手榜第一。
“苦禪寺方丈法相在法字輩的和尚里面排在第八,五年前便已經(jīng)半百之年了。這么算下來,懸字輩的和尚應(yīng)該確實(shí)是這個年紀(jì),想來是不會錯了。”易麒麟牽著馬韁慢行著,一邊回道,“苦禪寺乃千年古剎,底蘊(yùn)之深非同小可,有幾個江湖上并不顯名的高僧也不稀奇。”
“是了。”云曉濛了然,笑道,“出家人修禪之心,我等實(shí)在難以理會,想來他們真的是去找天葉大師論禪罷。”
“天色已明,上路罷,或許晌午遠(yuǎn)塵便趕上來了。”易麒麟朗聲道。言畢翻身上馬,揚(yáng)鞭快奔。云曉濛、易傾心二人見狀,紛紛躍上馬背,策馬跟了上去。
都城久未降雨,三騎過處,塵揚(yáng)如飛。
梅遠(yuǎn)塵遠(yuǎn)遠(yuǎn)追著那數(shù)百向陽騎,如此顯眼的蹤跡,他自不擔(dān)心跟丟。
行了五十余里,拐過一片樟樹林,那些黑騎很快便進(jìn)了一進(jìn)大宅院,里面?zhèn)鱽硪魂囼}亂的犬吠。
一個粗獷漢子聲音罵了幾句,吠聲乃止。
“遭了,里面有看門狗,我不可能靠得太近。”梅遠(yuǎn)塵忙跳下馬,把馬牽到樟樹林中系好了韁繩,再折了回來。
狗的耳力、嗅覺遠(yuǎn)勝常人,就是和一般的內(nèi)功好手相較,也并不稍遜。梅遠(yuǎn)塵既知院中有狗,腳下自然加倍小心,躡手躡腳一步步行著。
總算到了院墻下,里面?zhèn)鱽沓畴s的聲響,有馬嘶、有人言、有金屬摩擦梅遠(yuǎn)塵委在墻角,細(xì)聽良久卻半點(diǎn)頭緒也沒有,心下嘀咕著:“里面喂馬、架鍋燒飯倒聽得明白,然他們說的話卻半句也聽不懂,想來是外地腔。我還有事在身,實(shí)在不宜在此久留,還是回去告知承炫罷。”
梅遠(yuǎn)塵行到宅院大門,記下了門牌再折回到樟樹林,騎上馬朝頜王府趕去。
“漪漪,你父王不在了已是沒法兒的事,我們都得朝前看。”夏承炫捧著碗勺,柔聲謂妹妹道,“你還有母親,還有我,還有遠(yuǎn)塵。”
這四日,夏承漪不是在哭就是在昏睡,都不曾好好進(jìn)食過,只是神情憔悴,臉色蒼白。趁妹妹盥洗的空檔,夏承炫叫紫藤拿來了早膳,哪知她邊哭邊搖頭,左右也不吃。
“哥哥,我我吃不下。”夏承漪自然知道哥哥疼惜自己,只是嘴里苦澀,哪里還有胃口。
“漪漪,父王的靈柩入土為安了,我便向皇祖父請旨,給你和遠(yuǎn)塵辦婚儀沖喜!”夏承炫收了收碗勺,正色謂妹妹道。
夏承漪一驚,而后又是一靡,搖頭道:“這如何能成?我身為王府嫡女,自然要為父王守孝三年!”
夏承炫重重嘆了口氣,勉強(qiáng)笑道:“傻妹妹,守孝甚么的都是虛禮。父王不在了,他生前未能見到我們成家,肯定走得甚遺憾。要讓父王泉下心安,最重要的不是披麻守孝這樣的虛禮,而是我們都早些成婚、生子,守在母親身邊,讓府里歡騰熱鬧起來。”
見妹妹妙目流光,顯然頗為意動,夏承炫再道:“父王就我們這一雙兒女,府里本來就冷清。這幾日,整個頜王府哪里還有半點(diǎn)生氣?逝者已矣,我們傷心則可,然整日以淚洗臉,沉溺苦痛不自拔卻于事無補(bǔ)。還不如開開心心笑對身邊的人,要知道,仇人們可都巴不得我們自取滅亡呢!”言及此,他的聲音及臉色皆冷厲了下來,雙眉緊努,目中似有怒火燒著。
“哥哥,我要和你一起替父王報仇!”夏承漪從座上站起,謂夏承炫道。
夏承炫見她緊握雙拳,咬著牙關(guān),身體微微抖著,心中憐意又起,柔聲道:“漪漪,你是女兒家,替父王報仇的事,交給我和遠(yuǎn)塵。”
最近發(fā)現(xiàn)追書、熊貓看書、筆趣閣這些地方都有一些讀者,老梅在這里申明一下,希望你們看得到。大華恩仇引的唯一首發(fā)授權(quán)網(wǎng)站是縱橫中文網(wǎng),歡迎大家來縱橫訂閱正版。請大家支持原創(chuàng),支持正版,多謝了!別人教我的,說這是導(dǎo)流。
“哥哥,你知道仇人是誰么?真的是趙乾明那狗賊么?”夏承漪身形前傾,以拳支身問道。
“趙乾明肯定是受人指使的,我已經(jīng)讓褚爺爺去查了。不過不查也知道,不是,夏牧炎就是端木氏。”夏承炫輕聲道。說出殺父仇人,他的臉上卻并不激憤,反而出奇的平靜。
這幾日,他已不知道想了多少
“既然知道仇人,那派人去殺了他們啊!”聽了他的話,夏承漪厲聲吼道。她心思單純,自不及哥哥想得深遠(yuǎn)。
夏承炫也不多辯解,摟住妹妹的雙肩,柔聲安慰道:“漪漪,這些事你便不要操心了。你吃完這碗粥,一會兒去看下母親。這幾日,她定然過得很不好。”
他本來是想去守著母親的,被冉靜茹趕了出來。
饒是如此,每天早、中、晚,他都會到父母的院外,靜靜守上半個時辰。
夏承漪癟著嘴,噙著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夏承炫輕笑一聲,從碗里舀起一勺肉粥,遞到了她嘴邊。
夏承漪剛要低頭去吃,然,嘴還未張,淚滴卻先落到了碗里。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