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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做手術(shù)呢？手術(shù)的成功率多少……”阮萌萌的臉色早已變得慘白。
她慢慢靠近病床，看到靠坐在床上的，顯然是剛剛醒來的阮老爺子。
她的爺爺……似乎在一夕之間蒼老了許多。
明明前天來探望爺爺，還跟他說好，婚禮那天要讓他坐在主家席的時候，還笑得紅光滿面。
但現(xiàn)在，老爺子卻面無血色，眼底是深刻的青黑，整個人都萎縮了不少。
平時意氣風(fēng)發(fā)的，頗有些威嚴(yán)的濃眉，似乎也變得稀疏頹敗。
“手術(shù)……手術(shù)的成功率……”雷丁頓醫(yī)療集團的專家，沉默了。
如果是上次，讓他們給阮老爺子做心臟停跳的搭橋手術(shù)，他們起碼還有一半以上的把握。
因為那時候，病人的身體底子算是硬朗，不管是精神還是肉體，都是趨于健康的狀態(tài)。
而現(xiàn)在——
不說老爺子是高齡，就說他現(xiàn)在的情緒，就已經(jīng)不適合做手術(shù)。
更不要說，他還在不久前進行過一場搭橋手術(shù)，再來一次，身體根本負(fù)荷不了。
“到底是多少，醫(yī)生……你起碼給我說個確切的數(shù)值。哪怕……哪怕希望很渺茫，如果可以的話……”
少女慌了，上去扯住專家的白大褂。
為什么爺爺?shù)牟∏闀兂蛇@樣，為什么？
明明都已經(jīng)做過手術(shù)了，明明都已經(jīng)好了……為什么會這樣……
“對不起，我不能欺騙你。這個手術(shù)的成功率，最多5%，但如果不作手術(shù)，那就是0%。既然都是這樣，華國有句話叫‘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要不然你們試試看？”
“不，不試……我絕對不試……萌萌，讓他們走，爺爺有話跟你說，爺爺這條命活到底了，爺爺不做手術(shù)！”
半坐在床上的阮老爺子，突然激動起來。
他喘著粗氣，有些艱難的說。
那雙略顯渾濁的眸子，已經(jīng)有些對不齊焦了。
阮萌萌回頭看到她爺爺那樣，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腦子里瞬息閃過的，是小時候爺爺陪她玩捉迷藏時，那雙總是明察秋毫，不論她躲到哪都能將她找出來的雙眼。
和那時候睿智而明亮的雙眼相比，現(xiàn)在的爺爺，蒼老的讓阮萌萌心酸。
“好，爺爺，你先別急……我跟醫(yī)生商量一下，我再問問，他們都是世界有名的專家，他們一定可以……”阮萌萌一把抓住老爺子的手，想勸他。
可老爺子卻不讓她繼續(xù)。
“傻丫頭，爺爺自己的情況爺爺自己知道。不行吶，已經(jīng)不行吶……爺爺撐不住了，萌萌，爺爺還有心愿未了，爺爺……不想死在手術(shù)臺上……”
不想死在手術(shù)臺上——
聽到這幾個字，從爺爺?shù)淖炖锬钸冻鰜恚蠲让戎挥X得揪心的疼。
就好像整顆心就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攥住，狠狠的撕扯。
無聲的淚一滴一滴往下落……
阮萌萌竟然看見爺爺哭了。
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者，眼底閃著淚光，他用一種懇求的眼神看著阮萌萌，看著他的孫女。
少女的心，疼到極致。
她呼吸一滯，回頭對醫(yī)生說：“不好意思……我……我爺爺選擇放棄治療。多謝你們……”
【下一章 22點10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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