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馬背摔落,雖然自己借力沒有受重傷,穆蕓楚身上還是被擦傷不少,自己的馬當場被摔斷了脖子死了,她與丹青同乘一匹馬行路。
花展顏和蒼穹剛剛結束一場大戰,被夜明煙算計,傷亡慘重,穆蕓楚到軍營門口等了好久,才見他們兩出來。
花展顏和蒼穹并不知道來人是穆蕓楚,手下士兵去報時只說對方聲稱是故人。
四人一到軍營,丹青便按照穆蕓楚的指示,青鳥傳書于葉蘭青和穆蕓楠報了平安。
看著滿地瘡痍,聽著士兵慘叫,穆蕓楚蹙了蹙眉,她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
“夜明煙雖是一女子,卻深諳行兵打仗,兵法計謀用的爐火純青,實在不像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人,而且還是以女子!”花展顏搖了搖頭,嘆道。
“誰說她沒有上過戰場!”穆蕓楚替一個士兵包扎著傷口,聲音有些不悅。她沒想到,蒼穹和花展顏合力,竟然也傷亡慘重如此。
“你是說,她上過戰場?”花展顏眉目蹙的更緊了,問道“何時?難道?”。
穆蕓楚點頭“四年前哥哥平叛疆北之亂,夜明君因為崇拜天齊的少年將軍,是以假扮成士兵混進疆北叛軍中,與哥哥交過手,當時夜明煙也偷偷隨他一并去軍營待過三個月,后來哥哥被肖圣后算計,為自保死遁,他們才回北朔!”
“那怪那女人對行兵打仗,排兵布陣很是熟悉,我與蒼穹聯手,也中了她的毒計,若非是在冰湖之上,我們碎冰自救,估計不是被燒死,就是冰化之后直接掉進冰湖淹死或者凍死,她真是太會利用地利了!”
花展顏說著,一掌怒擊在練兵的木樁上。
穆蕓楚握住他的手搖了搖頭,微微一笑“你們不是行兵打仗不如她,只是狠毒不過她,你難道忘了,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如今,我不是來了嗎?”她指了指自己。
“對啊,怎么將你給忘了,你可是護國將軍的女兒,從小熟讀兵書謀略,輪性病之策,比穆蕓楠查不到哪里去,當時疆北叛亂,穆蕓楠帶兵一擊便讓叛軍潰不成軍,不就是你定的計策嗎!”
但是很快,花展顏板下了臉,眉眼間的喜色也頓時不見。
“蕓兒,你如今武功盡失,要如何行兵打仗?”
穆蕓楚抿抿唇,她知道,所有人擔心的,都是她如今武功盡失,自保尚難,遑論在刀劍無眼的戰場上,她要帶著兵將們沖鋒陷陣,在最前沿指揮。
“不是有你們嗎,你們在左右保護我就好了!”她笑笑“何況我只是指揮,你說的,我只負責排兵布陣,不用沖鋒陷陣,怎么就不能帶兵打仗了?”
“蒼穹,讓軍需部立馬趕工,趁夜為我打造一身合體的戰衣!”她沖蒼穹吩咐完,有轉向花展顏道“這樣可以了吧?放心,我會一萬個小心的,等收拾了夜明煙,我還要趕往南海去看孩子呢,就別再猶豫了!”
“不行!”花展顏斬釘截鐵道“蕓兒,你還知道自己有尚在襁褓中的孩子?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們也不是神人,如何能保你不受傷害?當日在青云峰,不是也有我們在嗎,肖圣后和肖宛如還不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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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孩子挾持了!”
“花展顏!”穆蕓楚佯怒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有什么辦法?是指望你還是指望蒼穹?還是說等你們都被夜明煙要了命,身首異處,我才可以披甲上陣?”
“你從小生長在江湖,雖也懂得爾虞我詐,但是對于兵法謀略卻知之甚少,而蒼穹雖深諳兵謀,卻太君子,夜明煙早就將你們各自的短處看的透徹,所以你們猜在她手上吃了這許多虧!”
“她在戰場上不僅僅是一個女將,更是一個女人,她該早就知道你們與我之間的關系,因為記恨我,連帶將你們也記恨上,她不知道我活著,但是哪怕知道我死了,也不是能讓我入土為安的人,她很不得將我從墳墓里扒出來挫骨揚灰,加之這個女人生來便心狠手辣,你們若用明的,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蒼穹,所謂兵不厭詐,這不是小時候過家家,這是生死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的君子行為根本不管用,在這里先學會保命,再學會戰斗!”
“屬下受教,小姐說的是!”
“怎么樣?”她挑眉看著花展顏“如果你還是不同意讓我帶兵出戰,我今夜便往南海趕,你該知道,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不少,或許我不會死在戰場上,也會被他們一刀斃命,你自己選吧!”她撲通坐進椅子里“到時候看你怎么給我兩個哥哥交代,怎么給我兩個孩子交代!”
花展顏嗔目瞪了穆蕓楚一眼,被她打敗了,之人,從來都是三寸不爛之舌讓他一退再退。
“那好,你可以上戰場,但是我有要求,你必須聽我的!”他道。
“不行!”穆蕓楚幾乎不用思考,頭搖的似撥浪鼓“我來是做主將指揮戰事的,不是來做火頭兵的!”
花展顏無奈,彈了她一個爆栗“我是說,你必須聽我的,不要在不需要身先士卒的時候當出頭鳥,被槍打了!”
穆蕓楚撇撇嘴,點頭算是答應了。
后半夜,幾人一直沒睡,因為這場敗仗,都害怕夜明煙趁機偷襲軍營,二來,穆蕓楚一來,洗漱收拾一番,穿了甲衣,與眾將領去議事,商量五更天偷襲夜明煙軍營,用調虎離山之法和聲東擊西之計調開夜明煙的主力軍,再攻打她的老窩。
但是穆蕓楚的計謀很快就遭到了軍中很多將領的質疑和反對,雖然花展顏和蒼穹對他們說新來的穆主將是主上身邊心腹之人,專門派來幫他們對付夜明煙的。
“我們剛剛吃了敗仗,軍勢低落,士兵們根本經不起再一次重創!”一將領道,其他人紛紛附和。
“正因為吃了敗仗,才要一鼓作氣!”穆蕓楚道“第一,敗仗之后主動進攻,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今日一戰,我軍傷亡慘重,敵方定以為我們不會再發動進攻,這叫做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第二,敗仗后我軍士氣低靡渙散,需要重振軍威,所以一鼓作氣,打個勝仗鼓舞士氣!”
“說的好聽!”以將領怒氣沖沖瞪著穆蕓楚“黃毛小子少經戰事,你以為實地作戰和紙上談兵是一樣的?今日一戰,我軍八萬軍士,死傷至半,要如何打勝仗?你以為大勝仗就像你燒水煮面一樣輕松,水開了將面丟進去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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