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中帶著一點光亮,這光亮慢慢放大,變成了白色的亭臺樓閣,以及白色的街道。
街道上,那些人穿著各色的衣服,甚至各個朝代的都有。
臉上帶著漠視,神色木然的走在街上,我的前方,是一隊打扮怪異,神色木訥的人。那些人穿著白色的袍子,袍袖寬大,走路之時,左右擺動,顯得腰肢楊柳拂風,遑論男女,皆生出一股莫有的風情來。
我木然的跟在他們身后,我身上也有白色的袍子,寬大的袍袖中,有胳膊粗細的鐵鏈纏繞著我,從脖子一直纏到腳,身上沉重,走路自然沒有楊柳拂風,反而硬生生的僵硬,像是一只沒有靈魂的僵尸。
隊伍突然停下,我驀然撞到前面的人,那人轉過頭看我一眼,我渾身冰冷。
那人眼睛很細,細的像是兩條縫,鼻子很長很長,硬生生的把一張西瓜子臉,拉成了葵花籽,再配上一張櫻桃小口,長得實在讓人一言難盡。驟然看見這張臉,嚇得我差點尖叫。
一片白色之中,長街盡頭,出現一穿著紅色宮裝的女子,繁復的繡紋見白色中閃著金色的光芒,袍袖揮動之際,仿佛能看見鳳凰展翅。那女子紅紗覆面,身材婀娜,輕啟朱唇:“都到這里了?”
隊伍的前方,是一個戴高帽子的人,我看不見他面容,只聽見尖細的聲音從那高帽子的嘴里出來,“是。”
“送進去吧。”女子揮手,一臉云淡風輕,不食人間煙火。
隊伍僵硬的走著,當我靠近女子,便忍不住打量對方,忽聽得女子嬌笑一聲,攔在我身前,俯下身來問我,“我好看嗎?”
紅紗覆面,我看不清面容,但卻直覺認為好看,就點了點頭。
“且讓我看一看你,倘若你惡事做盡,哪怕你再會說話,我都留不得你。”那女子指了指我,紅色的指甲反光,我能看見自己那張蒼白的臉。
女子手上拿著一張黑色的紙,一團青色火焰瞬間燃燒了整張紙,紙灰進入到我身體當中,接著,一道道金光寫就的文字出現在我身前,這些文字都是小篆,我一個都不認識。
“紅櫻,他不行。”戴著高帽的男子從隊伍的前端走來,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的女子說道。
“如果我偏要呢?”女子歪頭,環佩叮當,生出幾分俏皮可愛。
高帽男子一時間愣住,兩人相對無言。
“咔!”
一聲脆響,兩人驚惶,我卻發現自己身上的鐵鏈不知何時全部裂開,化成粉末,消散在空中,忽來一場大風,我竟隨風而去。這夢做的好離奇,人竟然能飄在空中,感覺真好。
我低頭看去,一紅一白,驚慌失措的看著我,下面的街道原本井然有序,卻因為我的出現,徹底亂了秩序。
那些畫面漸漸模糊,最后又回歸黑暗。
這到底是夢,還是——
我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大半截兒都埋在土里,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爛,外套不翼而飛,杵在那里好久,才反應過來當初發生了什么,我被人活埋了,可我現在,又活過來了?
還有半截身子在外面,下意識的朝著旁邊看去,邊上的土很松軟,隱約形成一個淺坑,我胡亂扒拉了一下,沒有找到那具女尸。
我腦子昏昏沉沉,被太陽曬著很不爽,從地面爬起,其實,我下半身雖埋進土里,卻沒多深,好像有人專門把我刨出來似的。
渾渾噩噩走了兩步,不遠處還能看見我的車,四下找了找,便在草叢里發現了我那部早就沒有電了的山寨手機。
拎著手機回到車上,充了電,時間是2018年5月9日。
只過了一個晚上?
可我怎么感覺,好像過了一輩子似的。
我找到手機里面的錄像,粗略的看了一下,手機應該是我和三男開打的時候掉落到地上的,手電筒估計也是在那個時候被迫關掉了,要不然早就會被人發現,索性掉下去的時候角度還不錯,把那三男如何迫害我的場景全部都拍了下來。
我拿著這份證據,還有行車記錄儀,直接報了警。
警方對這事非常的重視,但他們掘地三尺,都沒有找到女尸的位置,我手上有證據,這事我又是受害者,所以略微的做了個筆錄,就把我給放了。
一大男人遭遇這種事情,很叫人同情,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李明就很同情我的遭遇,在我離開警局,還拍著我的肩膀說,“你若是想學擒拿術,我可以教你。”
他大概是覺得我被三個男人揍成這樣,實在有些凄慘,若是會專業的格斗術,說不定就可以平安無事。
我笑了笑,雖說以后這種見義勇為的事,我可能都會思量一二,不會跟個楞頭青似的沖上去,但我沒有當場拒絕他,就說自己身體好了,還是會找他討教的。
李明拍了拍我的肩膀,“是條漢子,那種情況我也會沖上去,現在就懷疑,可能這事兒已經被別人看到了,要不然女尸為何會沒了?要不就是他們三個當中有人良心發現,回來把女尸給挖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會給你一個交代,讓壞人繩之以法。”
我連忙感謝。
九死一生的感覺讓我全身松快,但有時也關節僵硬,從警局出來,我全身疲憊,之前給我做筆錄的李明,就建議我出來之后找個中醫看一下,或者去醫院里拍個片。
我當然照做,順便可以去醫院看看我妹妹。
到醫院掛了號,聞到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不知為何,卻突然沒了心思。對著醫院冰冷的儀器,居然有一種莫名的恐懼,身體里面有個聲音在叫囂,讓我快點離開。
我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離,將掛號單撕了個粉碎,丟進垃圾桶的時候,有一種無比的暢快。我甩甩頭,估計是折騰一晚上的后遺癥,我身上血跡斑斑,穿著李明給我的外套,其實我傷口已經愈合。
在警局的時候,李明就夸張的說我命大,正常人被捅上個兩三刀,早就一命嗚呼了,我居然還能活過來,雖然,有些失血過多,但傷口到底還是止血了。他是軍旅出生,給我專業的包扎了一下。
我倒覺得去醫院檢查沒這個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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