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 jul 24 02:46:52 cst 2016
話說楊登云攤了官司,身在州府,少不得上下花錢打通關(guān)系,再加上分了家,自己留的就更加拮據(jù)了。官司又懸著,當然這是上面給足了楊登云面子,可畢竟是沒有完事,就看對方追的緊不緊,不知道什么時候還要再審判。
前面說過,楊登云寫的借條是可以在世面上流通的。也就是說,有很多借條還沒有結(jié)賬。又趕上官司上用錢,有些來支錢的就給往后推了。可越是推,就越是有更多的人來討債。都怕萬一楊登云判了刑,沒人認賬,再說他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一開始楊登云在州府的時候,聽到有人討債的消息也沒在意,以自己的人品,這些瓜棗一樣的錢,他們是不會害怕他楊登云的。可后來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樣簡單,有些討債的人,竟然不記得他當時的好處和義氣,就是為了這仨瓜倆棗的錢,堵著門討債,甚至出言不遜。‘說人話,不辦人事!’‘沒想到楊登云是這樣的人,當初真是瞎了眼!’等等。
楊登云知道以后,也是苦笑一聲,苦老百姓怕錢沒了,有情可原,不能為了這些小錢丟了名聲。于是告訴傳話的人,讓酒館掌柜的把所有來討債的錢,都給還了。如果到了用錢的時候,自己在去莫逆好友家里現(xiàn)抓。
‘富在深山有遠親,窮在鬧市無人問!’可真的到了用錢的時候,他的那些莫逆之交,都成了酒肉朋友。不是不方便,就是直接說沒錢,誰也不敢在他應(yīng)該攤了官司的老頭子身上押寶。
有人會說了,分了家,孩子們就不拿錢給楊登云打官司了嗎?呵呵!當然不是了,孩子們自然是準備好了錢,送到楊登云手頭上。可一來楊登云不想連累孩子們,這也是為啥知道自己有大劫,還要分家的原因。二來楊登云也來了犟脾氣,我楊登云義氣一世,就沒有一個莫逆朋友救我于水火?雖然把孩子們的錢留下已備不時之需。可越是讓人四處借錢,看看自己有多少知心朋友。
最后的結(jié)果讓楊登云心里拔涼拔涼的,楊登云眼中含淚,仰天大笑:‘楊登云啊楊登云,都說你是登云看遍天下事,卻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云霧之中,被這云霧蒙蔽了眼啊!罷罷罷!’回到家里以后,楊登云裝作不知,最后又把他的酒店給盤了出去,才還清了所有的債。他也沒有給孩子們留下麻煩。
沒了錢的楊登云,忽然之間感覺自己輕松了。更加隨心所欲了,甚至于不用顧慮世俗的眼光,躺在向陽被風的墻根下睡懶覺了。
孩子們給他準備了房子,讓他過去住,說更好,沒了瑣事纏身,好好的安享晚年。楊登云呵呵的笑了笑說:“我有住處,還有三十張方桌呢!”
……
楊登云不顧孩子們的阻攔,搬進了那大柳樹對面的房子里。本來是一間房,后來被間成了兩間屋,因為以前是個廟,門口在中間,里屋就小了許多。就是睡覺用,外屋略大一些,待客,做飯都在這里。
離著村子遠,面前就是大灣,風景好,也清凈。破船還有三千釘,自然不用掛念楊登云的吃穿用。再說,只是楊登云自己的酒館沒了,孩子們的東西還是富裕的。搬過來住了幾天,每天沒事就坐在門口,看著那大灣,和大灣對面的大柳樹。回想自己的一輩子,雖說不是叱咤風云,可也四方揚名。給別人幫的忙,做的事,不計其數(shù)。身邊的莫逆好友數(shù)不勝數(shù)。可幫來幫去,到了自己人老力孤需要別人幫的時候,卻找不到一個知心朋友。呵呵!朋友遍天下,知己有幾人啊!感覺現(xiàn)在的自己就像船上退下來不用的舊帆布,歷經(jīng)風雨,到了自己不能用的時候,就被丟在一邊,重新再去用新的,還回頭說一句‘破布,真不禁用!’
不知不覺到了秋明日,就是清明節(jié)。楊登云也回家添墳祭祖。回來已經(jīng)是傍晚了,離著對面的那個大墳不遠,是一片墳地,個個都見了新土,墳頭也壓了新紙。
吃了晚飯,楊登云沏了一壺水。點上燈,坐在屋里看著門外的夜色發(fā)呆。這時候,在黑夜里傳來一陣悠揚的笛子聲。悠悠蕩蕩,回回璇璇,聽的人如癡如醉。這笛子的聲音不同于別的樂器發(fā)出的聲音,你在面前聽,它的聲音不算很大,在很遠的地方聽,它的聲音也不算很小,穿透力奇強。楊登云也靜靜地聽著……
楊登云正沉浸在這悠揚的笛聲里,忽然就感覺這笛聲里有一種其怪的聲音摻雜在里面。他無心再聽笛聲,在里邊仔細辯聽那其怪的聲音……竟然是一個女人的哭聲,凄凄慘慘,悲悲戚戚,聲音不大,但仔細聽,還是能在那笛聲里分辨出來。
楊登云起身來到門外,那哭聲更加清晰。他四處張望,除了那笛聲,四處靜悄悄的,甚至遠處村里都沒有狗叫聲,就是那哭聲時大時小,時斷時續(xù)的從不遠處傳來。這時候,那笛聲停了,只剩下那嗚嗚的哭聲,楊登云順著哭聲尋去――在對面的那個高大的墳上沖著南邊坐著一個人!
楊登云一愣,這是誰家的媳婦受了委屈,跑到這里哭呢?他咳嗽了一聲,意思是這里有人,別在這里哭,省的別人看見了誤會。畢竟自己是個男人,有一個女的在他門前哭,傳出去,好說不好聽。
那女人聽見楊登云咳嗽,哭聲一停,又坐了一會,起身轉(zhuǎn)到墳頭的背面,不見了。楊登云這才回屋,他是怕那個女人萬一想不開,跳了這灣,豈不是一條人命。
第二天,村里陸陸續(xù)續(xù)來了許多人,都拿著鐵掀拿著燒紙,到灣對面的大墳上添土燒紙。楊登云感覺其怪,就拉住一個老頭問:“老弟兄,你們這是干什么呢?昨天是秋明日,咋今天來添土燒紙呢?”
那老漢雙手抱著掀把,又把鐵掀支在下巴上:“楊掌柜的,昨天晚上你就沒聽見什么?”
楊登云疑惑的問:“什么啊?”
雖然就在墳邊,可那個老頭還是神秘的指了指那座墳 ,壓低聲音說:“昨天晚上,她出來鬧事了!把村里的人都嚇壞了!”
那個老頭,給楊登云講了他們都來上墳添土的原因。以前村里面就有傳說,這座墳到了秋明日的時候,就有個女的坐在墳頭上哭,村里面的好心人,給她添添墳,燒燒紙,就沒事了。以前楊登云住的這個房子里住著村里的一個沒兒沒女的老頭子,叫王心平。每年都是給這座墳添土,還對村里人說‘人心要端平,一個外鄉(xiāng)的孤魂,也沒后人給上墳,不容易啊!’他在的那些年,這個女的就沒出來哭過,后來幾年前王心平死了,人們都把這事給忘了。昨天晚上,他悠悠的哭了半宿啊!
楊登云聽完不由得苦笑一下,心里想:“人若運氣旺,神鬼不敢撞。我楊登云這剛一落魄了。呵呵!這鬼怪也想招惹我一下啊!”
不過想到那女人的身世,也借了老頭的鐵掀,給大墳添了幾掀土。
到了晚上,楊登云剛想睡覺,就聽見有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嘟……嘟……嘟”,
“嘟……嘟……嘟”,
楊登云下炕開門去看,沒看見有人,就關(guān)了門回里屋睡覺,剛上了炕。
“嘟……嘟……嘟”
這次他聽的真切,就又翻身下炕,快步走出來,猛的把門打開。
門外面站著一個女人,披頭散發(fā),還想用手再敲門,見楊登云出來了,回頭就躲。
“站住!”楊登云高聲嚇喊了一聲!
那女人真的站住了,
慢慢地轉(zhuǎn)過了身子,
沖著楊登云
詭異的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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