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九州覆 正文 第235章 自盡 為鉆石過8800加更

作者/藍家三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容景甫這話是有些道理的,如今孟麟算是燙手的山芋,在沒有被定罪之前,都必須善待。然則現(xiàn)在打入刑部大牢似乎有些太過莽撞,但不讓孟麟與孟行舟見上面,又起不到一定的作用。

    最后容景宸下令,還是將孟麟關(guān)進了刑部大牢。

    宋明成本來還等著容景宸的獎賞,誰知道最后愣是什么都沒得到。宋明成不懂了,自己做得那么好,怎么就不招人待見呢?

    回家問了他老子宋久清,南陵侯宋久清一個巴掌就拍在了兒子的腦門上,“你這腦袋是被門夾了嗎?那孟麟是能這樣招搖過市帶回來的嗎?即便要跟沐王連坐,那也得等皇上醒來才能做主。皇上醒不了,也得等太子登基才能定罪!”

    “你腦袋是不是進水了,孟行舟在大牢里能安分守己,就是因為惦記著這個兒子的周全。你還狗膽包天敢拉著他游街示眾,太子殿下沒磕了你腦袋,就算你命大了!這個時候不能幫忙,還凈添亂!”

    宋明成一臉的無辜,“爹,你一會說我腦袋被門夾了,一會說我腦袋進水了,可我是你生的,你也有責(zé)任不是?哪有人這樣寒磣自己兒子的,不公平。”

    宋久清氣不打一處來,“孟行舟一個兒子,我一個兒子,怎么我就養(yǎng)出了你這么個敗家玩意。你說你去執(zhí)行太子的手諭,你竟然……”宋久清突然一腳踹過去,驚得宋明成連跳兩步才多開父親的大長腿。

    “我又怎么了我?”宋明成作勢想跑。

    “你還敢說!”宋久清咬牙切齒,“那女人是不是你從南撫鎮(zhèn)帶回來的?”

    “爹你看上了?看上了就早說,反正我也玩膩了。”宋明成如今只想把客棧里的蘇婉搞到手。

    宋久清端起桌案上的杯盞就砸過去,驚得宋明成撒腿就跑。邊跑還邊喊,“爹,你打死我就沒人給你送終了,我是你唯一的兒子!”

    身后,宋久清氣得吹胡子瞪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可見氣憤至極。

    宋明成跑出了南陵侯府,就想著去找蘇婉的樂子。

    衛(wèi)淺急忙跟上,“世子這是要去哪?侯爺動了氣,世子還是別——”

    “廢什么話!”宋明成瞪了他一眼,“再廢話就給我滾蛋!”說著,激情澎湃的朝著客棧去了。

    眼見著孟麟完好無損的進了刑部大牢,蘇婉才放下心來。遠遠的看見宋明成進了自己的客棧,當(dāng)下看了白狐一眼,“看樣子是不能回去了。”

    “姑娘為何不回紅坊?”白狐問。

    “慕白入宮,恭親王府出事,我擔(dān)心紅坊受到連累。先查清楚紅坊是否周全,免得到時候,你我自投羅網(wǎng)!”蘇婉慣來仔細(xì)。

    白狐點了頭,小心駛得萬年船。

    蘇婉轉(zhuǎn)身離開,宋明成一直等到日落西山都沒能等到佳人歸來,當(dāng)下暴怒。

    “給我去找!”宋明成氣得直跺腳,眼見著到嘴的鴨子都飛了,他能不著急嗎?人生在世,就好這一口,怎么著也得讓自己稱心如意才是。

    衛(wèi)淺提醒,“世子,這可是孟大公子的女人!”

    “他都是階下囚了,還想霸占著人家大美人?門兒都沒有!入了京城,漂亮的女人都是我的。”宋明成氣不打一處來,“馬上去找,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

    衛(wèi)淺無奈的點頭,“卑職明白!”

    可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上哪兒找個蒙面女子?于蔓遮著臉,誰也不知道她的真是容色,這大海撈針的,真是難為衛(wèi)淺了。

    好在紅坊并沒有受到牽連,是故如意雖然在養(yǎng)胎,但也顧及了紅坊的生意,雖然有點累,所幸也是兩不相誤。聽掌柜說姑娘回來了,如意當(dāng)時愣了半晌沒回過神來。

    等見著蘇婉的面,險些蹦起來。

    “婉兒姐姐?”如意欣喜若狂。

    “你別亂動,好好坐著。”蘇婉急忙攔阻如意,“掌柜說你在養(yǎng)胎,你可得當(dāng)心點。”

    如意笑著點頭,“你不是去南撫鎮(zhèn)了嗎?怎么又回來了?”驀地,她面色一緊,有些為難的望著蘇婉,“你跟沐王殿下——”

    “我們很好!”蘇婉笑了笑。

    一聽蘇婉說“我們”,如意便放下心來,“如此正好,我沒辦法幫著師父,你回來了剛好能助師父一臂之力。師父知道你回來了嗎?”

    “白狐已經(jīng)通知慕白,她應(yīng)該知道。”蘇婉笑著,“還是這兒比較熟悉。”

    “你回來了,這紅坊我就能放一放,好好歇一會。”如意撫著自己的小腹,孩子還沒成型,但在肚子里卻凝著如意所有的希望。這是她和明恒的孩子,第一個孩子。

    蘇婉點了頭,“你放心,交給我。先跟我說說,我離開這段時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我看看,我該怎么才能幫得上慕白。”

    如意頷首,一五一十的告訴蘇婉,這段時間以來發(fā)生的事情。

    蘇婉記在心里,一一在腦子里過濾一遍。

    “白復(fù)也在牢里?”蘇婉問。

    如意抿唇,“不過臨行前,師父把她暫時毒啞了,所以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

    蘇婉想著,林慕白能容忍這樣的人存在,約莫是想徹底擺脫前朝公主的身份。這樣也好,有個活生生的替死鬼,能免去很多麻煩。前朝畢竟是過去式,所以活在當(dāng)下才是最重要的。

    “婉兒姐姐,你說該怎么辦才好?”如意問,“太子掌權(quán),殿下入獄,如今還生死未卜。”

    “暫且按兵不動,免得給慕白添麻煩。”蘇婉瞇起了眸子,以她林慕白的了解,林慕白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她一定有她自己的計劃,我們只可服從,不可打破。”

    如意垂眸,“我怕師父有危險。”

    蘇婉長長吐出一口氣,這一路行來,她已經(jīng)感覺到了不對勁。到了京城,聽得如意說了一切,心里漸漸的清晰起來。

    也許置之死地而后生,未必是件壞事。

    成則天下一統(tǒng),敗則生死一處。

    只不過聽說徐婕妤也入了天牢,蘇婉有些擔(dān)心,畢竟徐婕妤的身子不太好,若有個好歹,可如何是好?徐婕妤是沐王的母親,所以……

    ————————————————

    外頭是亂糟糟的,但是天牢里還是安靜得很。

    徐慧難得能有這樣平靜的日子,跟白復(fù)關(guān)在一起,倒也是件好事。雖然她發(fā)現(xiàn)白復(fù)口不能言,應(yīng)該不是不說話,而是不能說話,但就這樣看著白復(fù)這張臉,倒也賞心悅目。

    “其實我們在這兒倒也是挺好的,夠清靜是不是?”徐慧深吸一口氣,“只是不知道,初心怎么樣了?有沒有受苦?”

    容景宸這樣的心狠手辣,必定不會放過初心,初心這孩子脾氣倔,估計不會輕易招供。

    徐慧倒是希望初心招供,這樣初心還能保得住性命,否則萬一死在容景宸手里,實在是自己的罪過。是自己連累了她,于心何安呢?

    外頭傳來腳步聲,徐慧蹙眉,白復(fù)愕然盯著外頭,目光微微驚懼。

    “不用擔(dān)心,是來找我。”徐慧低語。

    可不,一張供狀擺在徐慧跟前,獄卒冷哼一聲,“請徐婕妤跟咱們走一趟。”

    徐慧起身,抖落身上的灰塵,昂首挺胸的走出大牢,“走就走,橫豎都得跟你們走一趟。”語罷,回頭瞧了白復(fù)一眼,“你生得真好,可惜里子壞了。長得再像,可有些東西卻沒辦法遮掩。比如與生俱來的貴氣,還有骨子里散發(fā)的輕賤。”

    白復(fù)一愣,眼見著徐慧被帶走。

    骨子里散發(fā)的輕賤?哼!

    白復(fù)冷笑,自己都自身難保,還來取笑她,真是可笑!

    可漸漸的,她覺得自己有些不太對勁,喉嚨里有股腥甜之味被強制壓下。這是怎么了?難道——不會不會!一定不會的!她死死捂著自己的脖頸,那股腥甜越發(fā)濃烈起來。

    徐慧被上了夾棍,劇烈的疼痛從纖纖十指上傳來。十指連心痛,疼得人冷汗涔涔而下。她聽見夾棍在擠壓指骨的聲音,那種皮肉脫離的咯吱咯吱聲,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令人驚懼。

    “說,是不是皇后娘娘指使你劫獄救恭王?”酷吏冷呵。

    徐慧倒伏在地,雙手疼得厲害,整個人都開始微微的抽搐,“你們殺了我吧!是我自己想要救人,跟任何人、都沒關(guān)系。”

    “還敢嘴硬!”酷吏橫眉怒目,“繼續(xù)給我夾!直到她招供為止!”

    刑房內(nèi),慘烈的叫聲此起彼伏,徐慧暈死過去一次又一次,但始終沒有吐露半句跟皇后有關(guān)的事情。可他們又不敢弄死徐慧,畢竟外頭還有個沐王容景垣,縱然被免為庶人,那也是皇家血脈,保不齊哪日突然咸魚翻身,到時候他們這些人都得死。

    一盆冷水潑下,徐慧無力的破開一條眼縫,瞧著那兇神惡煞的酷吏。

    酷吏問,“只要你在上面簽字畫押,咱們就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徐慧倒伏在那里,渾身被冷水澆透,身子微微顫抖,指尖便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倒吸一口冷氣,冷眼瞧著酷吏手中慢慢攤開的供狀。上頭清晰的羅列著皇后的罪名,包括指使徐慧劫獄救人,打算連同恭王與外頭的前朝欲孽一起謀逆造反,幾欲弒君篡位。

    “如何?”酷吏硬是擠出一絲冷笑,“只要你簽字畫押,咱們就好吃好喝的待著你,如何?”

    “太子殿下和宋貴妃,這是打算把所有人都一網(wǎng)打盡啊!”徐慧笑得冷冽,“果然是好計謀,好狠毒的心腸!只要我簽字畫押,所有人都會被列為同黨,弒君奪位——”徐慧笑得聲音直顫,突然一口血水吐在酷吏臉上,“當(dāng)我是傻子嗎?那是死罪!我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你們的陰謀得逞!”

    只要簽字,皇后、恭王、乃至于自己的兒子,都會被冠上弒君之名。

    她雖然身處宮闈不管閑事,但不代表她蠢。該明白的她還是明白的,弒君之罪,是要死人的!一旦定下罪名,到時候受牽連的會有成千上萬人。

    酷吏一抹臉上的血水,操起一旁的鞭子就朝著徐慧身上抽去,“給我狠狠的打,打到她招供為止!”

    音落,沾了辣椒水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徐慧的身上。

    徐慧咬著牙,寧可被打死,也不能簽字畫押。

    那可字字要命的!

    自己若被打死也好,至少將來不會連累自己的兒子。這點骨氣,她還是有的。

    最后徐慧被打得不成人形,拖回了牢房。

    白復(fù)心驚肉跳,站在那里良久沒有回過神來。徐慧走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的時候卻成了這副模樣。渾身是血,到處可見血肉模糊。

    “公主!”她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一句,染血的眼皮子微微抬了一下,就這樣望著眼前的白復(fù),無力的朝著她笑,“你別怕。”

    白復(fù)怎能不怕,她雖然死過一次,可是真的沒見過這樣慘烈的一幕。死人倒也罷了,可這樣半死不活,渾身是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夜里睡覺的時候,白復(fù)還怕第二天起來徐慧會死。

    她正睡覺呢,只覺得后頸突然一涼,而后便沒了知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徐慧的精神竟然好多了,昨兒個躺在那兒連喘息都困難,今兒個竟然能站起來了。只不過十指腫脹得厲害,身上的鞭痕依舊清晰。

    這人還真是厲害,這樣都弄不死。

    白復(fù)心頭腹誹,也沒往心里去。

    徐慧是個婕妤,位份實在太低,所以入了這大牢其實跟普通人沒什么區(qū)別,一個兩個誰都不忌憚她。但今兒個酷吏們沒來,宋貴妃卻來了,那一番排場擺出來,真叫人心寒。

    瞧著牢內(nèi)的白復(fù)和徐慧,宋貴妃笑得溫和,“看樣子,你們都吃了不少苦頭。”

    徐慧笑得涼涼的,“不多,就一點。”俄而看了白復(fù)一眼,“活絡(luò)筋骨,也是挺好的。都一把老骨頭了,再不疏松一下,來日黃泉路上怕是走不動。”

    宋貴妃眸色微沉,“徐婕妤還真是老當(dāng)益壯。”

    “貴妃娘娘客氣!”徐慧深吸一口氣,十指疼痛,可煞白的臉上還是掛著慣來的笑靨,“妾賤皮賤肉,有勞貴妃娘娘走一趟,實在是妾的榮幸。多謝貴妃娘娘體恤,妾必定銘記恩典,沒齒不忘!”

    “徐慧!”宋貴妃冷然,“你以為你有多尊貴?本宮不妨告訴你,你兒子早晚會死在南撫鎮(zhèn)。”

    徐慧心頭微疼,依舊保持微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是——你們想一手遮天,絕無可能。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不是你們母子能恣意妄為的。宋貴妃,人在做天在看,當(dāng)年你做過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冤有頭債有主,你會有報應(yīng)的。”

    “放肆!”明彩厲喝,“你敢如此詛咒貴妃娘娘!”

    “這是不是詛咒,宋貴妃心里清楚。”徐慧冷笑,“你欠下的冤債,早晚會有人來收的。”

    “那本宮今日就收了你!”宋貴妃冷然,“來人,給本宮好好伺候徐婕妤。什么時候松了口,什么時候本宮就給你一條活路。”

    徐慧被綁在木架上,滾燙的烙鐵上了腰,白煙騰起,焦皮爛肉的滋味快速蔓延。徐慧的臉已經(jīng)白得不能再白,可她還是要笑,咬牙切齒的笑,“宋翊,你真可憐!”

    “你說什么?”宋貴妃冷笑,“你這會都只剩下半條命,還敢說本宮可憐?”

    “你想要皇上的心,可皇上——深愛著孟淺云。即便她被你們害死,最后——”徐慧倒吸一口冷氣,視線開始模糊,可她還要說,“即便沒有孟淺云,你還是一無所有。皇上愛著她,疼著他們的兒子,護著她的姐姐,而你——”

    聲音越漸孱弱,終于消弭無聲。

    宋貴妃身子輕顫,袖中五指緊握,“那又怎樣?最后贏的人還是本宮!她一個死人,憑什么跟本宮斗!本宮能讓她不得好死,也能讓她死后魂魄難安。”

    “娘娘!”明彩膽戰(zhàn)心驚的望著眼前的宋貴妃,低低的喊了一聲。

    宋貴妃回過神來,笑得何其冷冽,這才斂了心神緩緩坐回去,“潑醒她,本宮話沒說完,她怎么能歇著呢!”

    “是!”酷吏上前,一盆冷水潑醒了徐慧。

    徐慧只覺得身上的氣力都被抽離,整個人還有一口氣吊著。口腔里,濃烈的腥甜快速蔓延。濕漉漉的頭發(fā)垂落在臉上,遮去了她的視線,可不用看也知道,宋貴妃還在那里坐著呢!

    “還沒死嗎?”宋貴妃笑問,得意的打量著自己修剪得極好的指甲,“徐慧,如今你的命都落在本宮的手里,你還有什么話可說?那些陳年舊賬,誰都不會再提起。你要知道,自古以來成王敗寇,贏的那個人,才有資格論古道今。”

    徐慧一聲冷哼,身上疼得厲害,一顆心早已麻木。她啞著嗓子開口,“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在你眼里,也不過螻蟻,死了也就死了。”

    “你現(xiàn)在死了,不就見不到你兒子了嗎?”宋貴妃笑得涼涼的,“你說,若本宮以你為要挾,迫令容景垣自盡,他會不會照做?”

    徐慧身子劇顫,“宋翊,你敢!”

    “本宮有什么不敢的!”宋貴妃緩步上前,“如今太子執(zhí)掌朝政,后宮皆在本宮手里。皇上命不久矣,這一切已經(jīng)是定局。偏生得你這樣的頑固不化,還敢跟本宮作對,本宮就要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她突然鉗住徐慧的下顎,迫令徐慧直視自己。

    “徐慧,本宮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你招供這一切都是皇后指使你做的,本宮就饒你們母子一命。本宮言出必踐,如何?”

    徐慧笑了,突然一口血水吐在宋貴妃身上。驚得宋貴妃連連后退,當(dāng)下勃然大怒,“徐慧,你找死!”

    “宋翊,你給我聽清楚,我們母子一心從不懼死。這世上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想讓我誣陷皇后簡直癡人做夢。我今日一死,來日就算做鬼都不會放過你!”音落,鮮血沿著她的唇角不斷涌出。

    “犯人咬舌自盡!”酷吏驚呼。

    宋貴妃站在那里,看著徐慧閉上眼睛之前,那怨毒的眸光。身子微微一顫,這讓她想起了華側(cè)妃臨死前的眼神,不由的突然抬步往外走。

    徐慧自盡的消息很快就傳出天牢,傳遍宮闈。

    皇后險些厥過去,所幸被蘇娘和海長富快速攙住。她的身子顫抖得厲害,“宋、宋——本宮不會放過你!你、你——”她呼吸急促,整個人癱軟在皇帝床前,頃刻間淚如雨下。

    “皇上!皇上!”她連喊兩聲皇上,已經(jīng)淚流滿面,“您都聽見了嗎?快起來吧,再不醒過來,他們母子兩個就要把您身邊的人,都斬盡殺絕了呀!皇上!當(dāng)年你沒能救下妹妹,今日你還要錯過誰?皇上啊皇上,天要塌了呀!”

    語罷,皇后跪在龍床前,狠狠朝著皇帝磕頭,“皇上,臣妾求您了——”

    蘇娘與海長富跪在那里,只能陪著落淚,再無別的法子。

    床榻上,皇帝突然彈坐起身,雙眼瞪大如銅鈴。

    眾人皆喜,皇后大喜,“皇上,您醒了?”

    下一刻,一口鮮血噴出瞬時染紅了床褥。皇帝看了皇后一眼,而后眼睛一閉,身子重重躺了下去,再無聲息。

    大喜大悲,最后只剩下皇后那一聲歇斯底里,“皇上!”

    海長富連滾帶爬的跑出寢殿,“御醫(yī)!御醫(yī)!”

    皇宮里亂作一團,腳步聲紛至沓來。

    皇后神情呆滯的坐在邊上,看著寢殿里的人來人往,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寢殿外頭有宮妃在哭,咿咿呀呀的哭喊聲,吵得人耳蝸疼。明晃晃的燭光,落在皇帝的臉上。

    她突然發(fā)覺,原來皇帝也老了。兩鬢斑白,再也不似當(dāng)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其實他早已經(jīng)過了盛年,兒子們都已經(jīng)長大了,而那些屬于他的回憶,正在逐漸老去。

    “你就這么急著去見云兒嗎?”她顧自呢喃,一不小心落了淚。心口鈍痛,曾經(jīng)的記憶在腦子里翻滾,就像燒開的水,咕咚咕咚的往外冒,都化作一滴滴眼淚,落在掌心灼熱非常。

    “皇帝啊!”皇后笑得淚流滿面,“你怎么舍得下?我陪著你快三十多年了,難道說放就能放了嗎?”

    蘇娘在旁聽得,頃刻間淚如雨下。

    宋貴妃疾步進門,緊隨其后的是容景宸和齊王容景甫。

    乍見此情此景,宋貴妃開口便問,“聽說皇上醒了,皇上可說了什么?”

    皇后徐徐回過神來,一步一踉蹌朝著宋貴妃走去。宋貴妃站在原地,不知這皇后到底要做什么。哪知下一刻,一記響亮的耳光當(dāng)場響起。

    宋貴妃駭然,誠然沒料到皇后會突然有此一舉。

    便是寢殿內(nèi)的所有人都跟著愣住,大氣不敢出,誰也不敢吭聲。

    “你打我?”宋貴妃愣住。

    皇后笑得凜冽,幾近咬牙切齒,“本宮打的就是你,恨只恨本宮不理后宮多年,這一巴掌其實很多年前,本宮就該給你了!如今,本宮沒什么可顧忌的!宋貴妃啊宋貴妃,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覺得自己贏了?若是皇上有個好歹,你就是當(dāng)朝太后!”

    “你好狠毒的心腸,世間怎會有你這樣的蛇蝎婦人!你殺人不會覺得害怕嗎?午夜夢回的時候,可曾夢見那些被你害死的人,回來向你追魂索命?!”

    宋貴妃抬步上前,眸色狠戾,蘇娘和海長富快速上前擋在皇后跟前,“不許對皇后無禮!”

    “這一巴掌,臣妾會記住的!”宋貴妃冷哼。

    容景宸倒是不關(guān)心這些女人間的爭斗,他只關(guān)心皇帝到底死了沒有。

    御醫(yī)說,皇帝還活著,再多的也不敢多說。

    是故,容景宸跟劉御醫(yī)交換了眼神,二人走到一旁交涉。

    劉御醫(yī)說,“殿下放心,皇上如今氣若游絲,只不過是一口氣吊著。只要這口氣咽下去,這天下就是太子殿下您的。”

    容景宸蹙眉,“不是說慢性,還得要一陣子嗎?”

    “皇上本來身子就空了,不像年輕人那么能扛,所以雖是慢性但——對皇上而言早就不行了。”劉御醫(yī)俯首,“殿下再等等,估計最快五日,最慢半月。”

    “好!”容景宸點頭,“小心點,別被人瞧出來。”

    劉御醫(yī)行禮,“殿下放心。”

    可容景甫覺得皇帝病得古怪,說病就病,而且一病不醒。這種癥狀,似乎有些不太對勁。尤其是血跡,很快就被人處理了,容景甫覺得其中怕是有詐。

    宮里還在折騰,容景甫一言不發(fā)的從宮里回來。

    飛舞有些詫異,“殿下的臉色不是很好,怎么,皇上他——”

    容景甫擺了擺手,“我只是覺得父皇這病來得真奇怪,而且——老三似乎知道點什么,跟那御醫(yī)鬼鬼祟祟的,總覺得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殿下如今該考慮的是太子殿下提及的合作問題,而不是皇上。”飛舞小聲提醒。

    容景甫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怎么說?”

    飛舞繼續(xù)道,“皇上已經(jīng)是這副樣子,試問還有誰能起死回生?眼見著已成定局,還不如好好想想來日的路怎么走。殿下應(yīng)該明白,人應(yīng)該往前看,而不是駐足觀望。”

    這話說得確實有道理,容景甫點頭,“誠然如此,所以現(xiàn)在應(yīng)該考慮到底跟誰合作。”

    “殿下這話的意思,似乎另有所指。”飛舞凝眉。

    容景甫笑了笑,“你說呢?”

    飛舞搖頭,“飛舞不懂。”

    他輕嘆一聲,松開了她,“不懂便不懂吧!如今的局勢,連我自己都弄不清楚。一個孟行舟,一個容景宸,一個容盈。你說這三個人到底誰才是最后的贏家?”

    “孟行舟不是已經(jīng)關(guān)在刑部大牢了嗎?還有他兒子,今兒剛游街示眾,人人都瞧著呢!”飛舞蹙眉,“這孟行舟左不過是個丞相,難不成還要反了天去?”

    容景甫笑而不語,轉(zhuǎn)身進了書房,把飛舞留在了外頭。

    反不了天是不可能的,但是能把天捅破,否則容景宸也不會如此忌憚。

    不過最近好像少了點什么,好似這夜家莊太過安靜了,夜凌云這段時間一直在養(yǎng)病,什么病能如此厲害?管家急急忙忙的進門行禮。

    “夜家莊那頭還沒消息嗎?”容景甫問。

    “好像夜凌云的身子出了問題。”管家蹙眉,“但具體是什么問題,夜家莊那邊諱莫如深。”

    容景甫凝眉,“盯著點,這個時候可別出什么亂子。”別的他倒是不擔(dān)心,唯一擔(dān)心的是來日容景宸萬一登上皇位,會拿那件事開刀。到時候自己會吃不了兜著走,也許連命都會折在上頭。

    管家頷首,“老奴知道。”

    “還有,那件事查得怎樣?”容景甫問。

    管家面露難色,“老奴讓人找遍了整個亂葬崗也沒有發(fā)現(xiàn)玉弦的尸體,那地方本來就是野獸出沒的,被啃得亂七八糟的尸體多得是,實在是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也就是說,玉弦這根線索到了這兒就算是斷了。

    蘇婉的墳沒有被人動過,里頭的尸體也還在,玉弦的尸身被野獸啃食,早已不復(fù)存在。那這契約到底是誰拿到手的?御林軍那邊實在查不出個所以然,畢竟當(dāng)日來齊王府的人太多,御林軍的流動性太強,終究也沒個確切的答案。

    這人,到底是死是活?

    管家猶豫了良久才問,“殿下追查蘇側(cè)妃之事,是否有什么深意?”

    “沒什么,隨口問問。”容景甫不愿多說,“南陵侯府有什么動靜?”

    管家也是個知情識趣的,主子不愿說,自然不敢多問,急忙轉(zhuǎn)了話鋒,“南陵侯倒是沒什么,只不過這南陵侯府世子,自打回來就有點不太對勁,好像一直在找什么女人。還畫了繪影圖形到處讓人去問,大概還沒找著。”

    “找女人?”容景甫愣住,“都什么時候了,他還有心思滿京城的找女人?”

    管家頷首,“殿下又不是不知道,南陵侯世子那人,慣來好這一口,尤其是看到漂亮女人連腿都邁不動。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惹得宋世子滿大街的找人。”

    容景甫揉著眉心,“要打開南陵侯府的關(guān)竅,其實一直在宋明成身上。抓住宋明成的喜好,能讓我的勝算更大一些。”

    管家行禮,“老奴明白!”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女子,能讓宋明成如此瘋狂著魔。”容景甫微微瞇起眸子。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fēng)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xué)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wǎng)絡(luò)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临西县| 上林县| 山东省| 德清县| 镶黄旗| 高阳县| 四子王旗| 璧山县| 蚌埠市| 舒兰市| 山阳县| 杭锦旗| 北安市| 淮北市| 浪卡子县| 兴安盟| 南康市| 湖北省| 河东区| 井研县| 涿鹿县| 中卫市| 大兴区| 饶阳县| 东明县| 岳普湖县| 舒兰市| 南涧| 崇阳县| 芜湖县| 海宁市| 德州市| 蒙阴县| 龙游县| 广州市| 正阳县| 平和县| 偃师市| 奉贤区| 历史| 台南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