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九州覆 正文 第258章 娘娘是否還認得,二十多年前的故人?

作者/藍家三少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四目相對的時候,誰都沒有說話。白狐不是那種會跟你耍心眼,表面上跟你裝柔弱裝楚楚可憐,背地里卻不擇手段的女子。她嘴上怎么說,就會怎么做。她心里怎么想,就會怎么說。

    “我知道我不溫柔,我也知道你喜歡那些千金小姐,大家閨秀。”白狐深吸一口氣,“可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我喜歡上你了。但是——只是暫時的,也許離開了京城我會喜歡上別人。”她低頭盯著自己手中的玉佩,“不過有這個時時刻刻的提醒,我想我不會那么快就忘了你。”

    “隨你吧!”孟麟收回視線,也不要玉佩了,轉(zhuǎn)身就走。

    淡然輕笑,白狐握緊手中的玉佩,他不打算要回去了?這是準(zhǔn)備送給她嗎?不過這樣傲嬌的男人,估摸著也不會說實話吧!

    孟麟繼續(xù)往外走,到了外頭,白狐卻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

    心下一怔,孟麟微微蹙眉。

    “看什么,上馬。”白狐道,“你往京城走,我要出城門,暫時各奔東西。”

    兩匹馬,兩個曾經(jīng)不相干如今卻有些糾纏不清的人。

    孟麟上馬,凝眉望著重新戴上面紗的白狐。那雙靈動而微涼的眸子,泛著一絲傷感,她眼角微抬,好似在笑,“脖子還疼嗎?”

    他沒有做聲,有些話到了嘴邊愣是沒能說出來。

    “以后你也不必避著我了,我這一去能不能回來還不一定呢!”白狐笑道,那一派恣意風(fēng)流,好似舍不得的人是他,她倒是一身江湖兒女的瀟灑,“若我回來,你還孑然一身,可否與我一試?合則聚不合則散,我不會糾纏不清,也不會哭哭啼啼。”

    孟麟凝眉,“身為女子,什么叫一試?”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難道不是嗎?”白狐笑著勒緊馬韁,指關(guān)節(jié)有些泛白,“你答應(yīng)嗎?”

    “休想!”他調(diào)轉(zhuǎn),策馬而去。

    白狐松了一口氣,心跳得厲害,掌心也已濡濕。其實說這些話,她自己也覺得害臊,只不過有些話她不說,她相信他永遠都不會說。至少自己試過了,沒有成功也只能怪蒼天給予的緣分太薄。

    一聲馬鳴,策馬而去。

    此去天涯,各自安好。

    卻不知,轉(zhuǎn)角處孟麟已經(jīng)勒住了馬韁,回看那漸行漸遠的背影。白狐說得那么深情,可臨走的時候,卻從未回頭。她做事,慣來不會回頭,也不懂回頭。

    孟麟凝眉,一聲嘆,轉(zhuǎn)而策馬離開。

    丟了玉佩,怎么回去跟爹交代呢?這塊玉佩是父親剛剛榮升為丞相之時,父親送給他的生辰大禮。他一直當(dāng)寶貝一樣的隨身攜帶,沒想到——到底教那賊婆娘給順手牽了羊。

    ——————————

    容景垣沒想到,自己的母親還活著。更沒想到,母親并不打算回宮,而是想要離開京城離開他的身邊。

    “母妃這是要去哪?”容景垣神情黯然。

    徐慧深吸一口氣,“天下之大,總有我的容身之處。”她含笑望著自己的兒子,“你已經(jīng)長大,與婉兒的事情,我也都聽說了。你父皇是個固執(zhí)己見的人,他若不答應(yīng)即便你以死相逼他也不會點頭的。好在有太子可以幫你,也許你父皇能松口。”

    “母妃?”容景垣蹙眉。

    徐慧望著窗外,“我不想再回到那個囚籠去,哪里囚禁了我的一生。我現(xiàn)在只想自由,只想回到最初的地方。去看看自己的故土,落葉也該歸根。”

    “母妃去哪?”容景垣不懂。

    落葉歸根?

    “回到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去。”那里,才是屬于她的歸宿,“我離開家鄉(xiāng)二十多年了,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父母墳前的草,估計早已比人還高。這么多年未曾回去掃墓盡孝,實乃大不孝。”

    容景垣垂眸,“母妃就這樣走了嗎?”

    “你父皇那里,你自己瞞著點。他雖然不在乎我,可他在乎自己的臉面勝過一切。”徐慧細細的叮囑,“我是死在宋貴妃手里的,所以到時候你父皇必定追封,但愿這福蔭能讓你父皇有一絲絲的愧疚,能成全你和婉兒。你和蘇婉的事,慕白都告訴我了,婉兒是個好姑娘,你別傻乎乎的錯過她。”

    “她待你好,是你的福分。別以為這是理所當(dāng)然,這世上沒有人對誰好,是件理所當(dāng)然的事情。否則,你會失去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容景垣點頭,“景垣記住了。”

    “我有些東西落在了宮里,你有空幫我拿出來。”徐慧抿唇。

    容景垣想起了那枚簪子,“母妃是說那枚銀簪?”

    眉睫微揚,徐慧蹙眉,“你怎么知道?”

    “東西都在沐親王府,我馬上讓人送過來。”容景垣道,“母妃放心,一樣不少。”但是要等孟麟把簪子拿回來才行。

    不過說起那枚簪子,容景垣有些疑惑,“對了母妃,那簪子是從哪兒來的?看上去并不像宮里的東西,好像是民間之物。”

    “那是我入宮前家里給的。”徐慧垂眸,不愿多語,“那才是真正屬于我的東西,其他的我不想要。”

    容景垣點點頭,“東西在我那里,我還是親自去取一趟,免得假手于人,到時候旁生枝節(jié)。母妃回到故里,能否給我寫信?讓我知道您安好,也就放心。”

    “好!”徐慧點頭,“好好照顧自己,好好照顧婉兒。一輩子能有個真心對你的人,真的不容易。錯過了,就再也找不到第二個。”

    “景垣明白!”容景垣俯首,“我會妥善安排,母妃的離京事宜。”

    徐慧搖頭,“不必了,我會悄悄的走。若是把你攪合進來,萬一讓你父皇知道了,只會是欺君之罪,死路一條。無謂連累大家,我能撿回一條命,已經(jīng)是上蒼垂憐。”

    容景垣沒有吭聲,過了很久母子兩才依依作別。

    容盈站在外頭,“放心吧,我會安排妥當(dāng),父皇那頭已經(jīng)在草擬追封名單,很快就會落實。到時候會以忠烈之名追封為妃,葬入妃陵。從此以后,徐婕妤就徹底從世上消失了。”

    “多謝四哥周全。”容景垣俯身作揖。

    “誰都不容易。”容盈一聲嘆,“你如今該擔(dān)心的是你和蘇婉的事情,父皇借著老三的手除掉了朝中的重臣和及有可能倚老賣老的老臣,把那些盤根錯節(jié)的地下關(guān)系,都清理得差不多。蘇家,也在此之列。所以你現(xiàn)在娶蘇婉,在父皇的眼里就是養(yǎng)虎為患。”

    “我知道!”容景垣唇線緊抿,“但是我意已決。”

    容盈拍了拍容景垣的肩,低頭有些同病相憐的笑了笑。早年是他,如今是容景垣。父皇這棒打鴛鴦的老本行,是越干越利索了。

    容景垣無奈的笑著,“這算不算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咱們兄弟幾個都得挨個受過去?”

    “熬著熬著,就出頭了。”容盈難掩幸災(zāi)樂禍,畢竟當(dāng)初自己受的,可比現(xiàn)在強多了。當(dāng)年自己孤立無援,此刻容景垣還有自己幫襯!

    林慕白已經(jīng)給蘇婉看過病,所以容景垣便安心帶著蘇婉回去,只不過臨走前容景垣問了一句,“那瘋瘋癲癲的老頭呢?”容哲修從城墻上摔下來是有目共睹的,當(dāng)時有個老頭救了他。而且孟麟提過,大漠里有個老頭瘋瘋癲癲的,且是林慕白的師父,一直跟著他們回到了京城。

    所以容景垣不難想到,那救了容哲修的應(yīng)該就是林慕白的師父。

    “他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也沒找到。”容盈也有些頭疼,這老頭,自從救了徐慧回來就不知跑哪兒瀟灑去了。他也在找他,可惜一直沒能找到。

    容景垣沒有多問,帶著蘇婉離開。

    “師父要走,誰都攔不住,他要躲著,你也不可能找到他。”林慕白幽幽然開口。

    容盈點了頭,“只不過想試一試罷了,父皇的身子每況愈下,我想著能不能讓林御醫(yī)來給父皇治病。”他抬頭望著她,“明知已是油盡燈枯,人總有一死,但總是不死心的,還想試一試。”

    “師父要躲著,就意味著他其實對你父皇的病,也沒有多少把握。”林慕白輕嘆一聲,“你只怕是不可能再找到他的。該回來的時候,他會自己回來。”

    十指緊扣,容盈低眉望著面色素白的林慕白,孩子月份越大,她的臉色就越蒼白。他不知道,她還能撐多久,他更不知道,若是她撐不下去自己該怎么辦才好!

    “你別怕,我會撐著。”她已然猜到他心中所想。

    容盈不語,越發(fā)握緊了她冰涼的手。

    他們能走到今日的地步,實屬不易。可為何上天那么喜歡作弄人呢?

    其實老頭沒去哪兒,就躲在明月軒。

    明月軒里的廚房,有吃有喝的,他跟自己那坡腳徒弟,過得不亦樂乎。可他日夜躲在這里,并不離開京城,倒是有些奇怪。

    明恒還沒回家,如意從紅坊回來便去了廚房。

    跛腳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就窩在角落里睡著。如意找了一圈,終于在桌子底下找到了老頭,“師公,你到底干什么呢?躲在我這兒也不許我告訴師父,到底是為了什么?太子殿下一直在找你,約莫是有事!”

    “他找我還嫩干嘛,當(dāng)然是想救他老爹。”老頭抱著酒壺啃著雞腿,一嘴的油花。

    如意一愣,“什么?皇上嗎?皇上不是假死嗎?”

    “你以為皇帝為什么突然心血來潮要假死?”老頭瞪了她一眼,“就是因為覺得自己命不長久,所以想在臨死前為兒子清掃障礙,保住自己的大祁基業(yè)。我早前入宮的時候,悄悄進了乾云宮給他探過脈,就算不死也只能熬著兩個月,多了沒有!”

    如意心驚,“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救皇帝呢?”

    “我為何要救他?”老頭吐一口骨頭,一臉憤憤,“他有什么地方值得我救?他害死了你師父的爹,搶了你師父的天下,還害得你師父跳崖自盡,這樁樁件件的,我能饒得了他嗎?要不是看在他會死得比我早,死得痛苦,我早就耐不住,親手把他嘁哩喀喳了。”

    如意點點頭,“好像是這個理兒。”

    “我跟你說,要不是為了你師父,我才不會留下來躲在這犄角旮旯。”老頭嗤鼻,“讓他們找去吧!反正讓我去救皇帝,門兒都沒有。”

    如意抿唇,“那您就繼續(xù)躲著吧!反正這兒有吃有喝的,餓不著你,也凍不著你。”

    “你沒告訴你師父,我在這兒吧?”老頭問。

    “沒有沒有,我哪敢告訴師父。”如意連連擺手,“要是師父一時心軟讓你去救人,師公你萬一跑了,來日誰來幫我?guī)煾福”绕鹄匣实鄣拿匀粵]有我?guī)煾傅拿鹳F。”

    “小丫頭有點心眼,不錯不錯,還算有良心。”老頭美滋滋的啃著雞腿,“我跟你說,你家的廚子該換了,這雞腿做得太油膩,對你這懷孕的不好。”

    如意嗤笑,“知道了,師公!”頓了頓,如意有些猶豫的試探,“對了師公,你對我?guī)煾傅牟。袔追职盐眨俊?br />
    “沒有!”老頭順口答道。

    “啊?”如意愣住,“師公,這事兒可不敢開玩笑,那是我?guī)煾浮!?br />
    “煩不煩?”老頭白了如意一眼,“吃你點東西,還問東問西的,還讓不讓好好吃了?”

    “知道了。”如意撇撇嘴起身往外走,“那師公好好歇著吧!”

    好在現(xiàn)在的明月軒還處于修葺狀態(tài),人來人往的,這院子里多個陌生人也不打緊,誰也不人的誰。不過,別教明恒看到就是。

    容哲修現(xiàn)在入宮陪伴皇后,所以明恒在宮門下鑰之前,都會趕回來。畢竟他現(xiàn)在,家有嬌妻,嬌妻還懷著身孕,自然得多顧著家里。

    明恒回來的時候,面色有些凝重。

    “怎么了?”如意問。

    “吃過飯了嗎?”明恒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溫柔的吻上她的眉心。

    如意點頭,“你說過的,不必等你,免得餓著我們母子兩個。”

    明恒滿意的笑著,握緊她的手回了屋子坐下,他就喜歡跟她兩個人靜靜的坐著,靜靜的說話。為了這樣的溫馨,付出多少艱辛都是值得的。

    俯身蹲下,輕柔的將耳朵貼在如意的肚子上。

    下一刻,明恒欣喜若狂,“動了,真的動了。”

    “越發(fā)長大,自然會動。”如意笑著推開他,“看你高興的,這么折騰來日必定是個小子。”

    明恒反倒有些羞赧,“還是閨女好,貼心。”

    “你不喜歡兒子?”如意微愣。

    “我長日不在家,有個閨女陪著你,噓寒問暖的我也放心。要是個小子,我怕累著你,到時候翻天覆地的攪合,你會吃不消。”明恒蹙眉,伸手將她抱起,緩步朝著床榻走去。

    如意笑道,“兒子以后能保護我,你不在的時候,我也不怕。”

    “只要你生的,什么都好。”明恒癡癡的笑著。

    在他眼里,自己的媳婦什么都好,什么都寶貝。

    情人眼里出寶貝疙瘩!

    因為有如意瞞著,所以明恒壓根不知道,容盈要找的人其實就在自己家的廚房里窩著。至于明恒為什么不太高興,如意估計,跟皇帝的病有關(guān)系。

    師公說了,皇帝熬不過這幾個月。

    如果皇帝駕崩,容盈就得繼位,如意想著,師父估計不會喜歡那四四方方的宮墻。她就是從那里走出來的,如今又要堂而皇之的成為后宮的女主人,說起來還真是命運弄人。

    早朝過后,孟行舟的辭呈也算是徹底批準(zhǔn)。

    皇帝暫時還沒有委任正當(dāng)?shù)呢┫嗳诉x,由學(xué)士閣暫時處理朝中事務(wù)。

    不過這些,都跟孟行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他早就知道皇帝會批準(zhǔn),所以早早的就準(zhǔn)備好了行囊。要帶走的東西很少,除了懷里這簪子,就是一些隨行細軟。別的,他什么都不留戀。

    二十多年前來京城的時候,他一無所有。

    二十多年后離開京城的時候,他拋卻所有。

    這么一想,有些悲從中來。

    為她而來,她死而歸。

    娘子,咱們回家。

    孟行舟頭也不回的進了馬車,馬車徐徐而去。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孟麟是自己一手教導(dǎo)的,所以孟行舟走得時候也算放心。

    倒是孟麟,沒了娘,這會爹也走了,一下子整個家都不成家。

    丞相府的匾額已經(jīng)被取了下來,如今換上了孟府二字。昔日的榮耀,隨著父親的離開,漸漸的歸于黯淡。所幸這些東西,孟麟從未在乎過。

    去了沐親王府,把東西還給容景垣,孟麟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父親的離開對他而言也是一種無法彌補的傷害。雖然他知道,父親是該走的,可——這么多年從未跟父親長久分離,如今還真的有些受不住。

    這輩子,也就這么兩個親人。

    好在,還有容景垣。

    容景垣心里也傷感,他的母親沒死,可這會又要走了,徹底的離開京城。也許以后還能見面,但是見面的機會不會太多。

    孟麟在府中等著,有些心事還得兄弟兩個說說才能舒坦。

    容景垣自然親自把東西送去紅坊,此刻徐慧就在紅坊里等著。馬車已經(jīng)備下,隨時準(zhǔn)備離開。

    “母妃一路順風(fēng),到了記得來個信。”容景垣將簪盒遞給徐慧。

    徐慧點頭,見著簪盒的時候有些欣喜轉(zhuǎn)而黯然。指尖輕柔的撫過上頭的紋路,小心翼翼的捏在手中,“你自己好好的。”

    可是打開簪盒的那一瞬,徐慧眉頭微蹙,“景垣,這個簪盒和簪子是宮里拿出來的嗎?可曾經(jīng)過誰人之手?”

    容景垣一愣,這都能看出來?卻是裝傻充愣道,“不曾經(jīng)過他人之手,是我讓初心親自拿出來。怎么了?母妃是覺得哪里不妥?”

    徐慧冷了面色,“這不是我的簪子,這簪子被人調(diào)換了。”

    不過是一枚不值錢的銀簪子,還有誰會費心思去調(diào)換?去做一枚一模一樣的簪子?容景垣有些不太相信,這東西除了初心就是自己,剩下的便是在孟麟那里收了一會。孟麟什么東西沒有,還能稀罕他這枚銀簪子?說出去,容景垣自己都不信。

    容景垣接過簪子放在手中細細的看著,“母妃哪里瞧出不一樣?”他覺得沒啥改變,不就是簪子嗎?長得好像都差不多模樣。這女人的物件,他還真的不太懂。

    “這海棠花的花瓣早前被我弄斷過,后來是宮里的師父修好的。因為宮里的技術(shù)好,所以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我自己知道哪個位置修補過。可是這支簪子卻什么都沒有,足見是個仿制品,絕對不是我原來的那枚簪子。景垣,到底是誰動過我的簪子?”徐慧面色黑沉。

    這是她唯一的念想,若是就這樣被人調(diào)換,她豈能甘心。

    容景垣挑眉,這孟麟搞什么名堂,竟然連一枚銀簪子都不放過。按理說實在不應(yīng)該啊!這孟麟是不是遇見了什么難處?還是說,他知道這枚簪子的來處,所以悄悄私藏了?

    私藏?

    容景垣凝眉,“母妃能暫緩行程嗎?我去問問府了的人,看看是誰動了母妃的東西。”

    沒有拿到簪子,徐慧自然不肯離開,“我跟你一道回去,你盡快給我結(jié)果。”

    馬不停蹄,容景垣帶著徐慧回了沐親王府。徐慧坐在馬車里,也不敢進府門,只等著容景垣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這個你怎么解釋?”容景垣問,直接將簪盒和銀簪子丟在桌案上。

    孟麟一愣,“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簪子是個贗品,雖然做得一模一樣,材質(zhì)都差不離,可到底不是我原來的那枚簪子。孟麟,你我朋友一場,可謂生死兄弟,為何要這么做?你若是真的遇見了難處,你可以告訴我。”容景垣坐了下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你要私藏我娘的簪子?還是說,你知道這簪子的出處?”

    “誰告訴你,這簪子是假的?我拿到手就是這個東西,你覺得我會落魄至此,要偷你的簪子?”孟麟蹙眉,心里卻有些疑惑。容景垣出去是送簪子?這簪子送給誰?是誰如此火眼金睛,分明做得絲毫不差,為何還能被看出來?

    除了這簪子的主人,約莫不會有人瞧出真假吧?

    便是自己的父親,對著簪子雖然熟悉,可也不至于熟悉到能辨真假的地步。做得這般精致,可謂是真假難辨,按理說容景垣這樣的行伍之人,的確不該認得出來。

    容景垣蹙眉,“你別管是誰告訴我這簪子是假的,總歸一句話,把真的簪子還給我。”

    “你當(dāng)初給我的,就是這個。”孟麟一口咬定。

    容景垣急了,自己母親還在門外等著離開,耽擱下去怕是會出事。畢竟徐慧的身份,是個尷尬的問題,僵持下去萬一被外人知道,勢必會來殺身之禍。

    “孟麟,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快些還給我,否則出了什么事,可就后悔莫及了。”容景垣面色凝重,“快點還給我。”

    “這就是原來的簪子,你為何要聽信他人之言,反倒來懷疑我?我孟麟窮到要偷你這枚簪子?我說過,你這簪子不值錢,我沒必要私藏。”孟麟也動了氣,咻的站起身來。

    雖然的確是自己私藏了,但是當(dāng)著容景垣的面,他必須得做出若無其事,而且有些氣惱的模樣。

    容景垣捏著手中的簪子,“難道是有人偷了你的簪子?你是不是把簪子交給過誰?所以被人換了也不知道?”

    孟麟眸色微沉,換了自然是知道的,本來就是自己以假亂真。

    “你先回答我,如何知道這簪子的真?zhèn)危俊泵削氲溃睦飬s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假設(shè)。

    容景垣有些猶豫,沒有吭聲。

    “你說過,這簪子是你母親的遺物,你也不知道來自何處。”孟麟抬頭審視著容景垣,“所以你不可能自己看出來這簪子是真是假。既然是你母親的遺物,想必,只有你母親徐婕妤才能辨別此物的真假。”

    音落,容景垣深吸一口氣,而后長長吐出。

    “你母親,是不是還活著?”孟麟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容景垣望著手中的簪子,“我只問你一句,這簪子是不是在你手里?”

    “如果我說是,那你肯回答我嗎?”孟麟凝眸,面色格外鄭重。

    容景垣猶豫了,母親的事情是最大的機密,如果透露出來,萬一被人探得,那自己與母親都會有殺身之禍。可孟麟是自己的好友,同齡人中除了容盈這個四哥,只有孟麟才是真心對自己的。

    “徐婕妤,是不是還活著?”孟麟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知道自己此刻的內(nèi)心,有多么激動難耐。如果徐慧還活著,也就是說,他還有機會見到自己的母親。即便不能喊一聲娘,若能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是。”容景垣點頭,“把簪子還我吧!”

    孟麟極力遏制著內(nèi)心的悸動,“她在哪?”

    “她快要走了,就在府門外頭的馬車里等著。你把簪子還我,我不想讓母親一直在外頭等著,你該知道這有多危險。”容景垣盯著有些異樣的孟麟,“你、你怎么了?”

    “這簪子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我親自去跟你母親說。”孟麟哽咽了一下,朝著容景垣伸手,“你不信我嗎?你我可是生死兄弟。”

    容景垣倒不是不信,畢竟孟麟這人雖然做事有些不著調(diào),可他品性不壞。但是現(xiàn)在的孟麟,眼底放著光,讓容景垣有些心生疑惑,實在不明白這小子到底安了什么心。

    母親的安危事關(guān)重大,自然不能兒戲。

    可是——容景垣半信半疑的將簪子遞給孟麟,他不知道這簪子對于母親到底有什么重大意義,以至于母親如此不依不饒不肯離開。但是如果孟麟能讓母親趕緊離開京城,試一試也無妨。

    孟麟接過容景垣的簪子,“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和婕妤娘娘。”

    “不要耽擱太久,她必須盡快離開京城。”容景垣叮囑。

    孟麟頷首,“我知道。”而后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能說出口,只得轉(zhuǎn)身離開。

    在沐親王府的外頭,孟麟真的見到了一輛馬車。他整顆心都在顫抖,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不知道該如何鼓起勇氣才能走過去。

    他等了二十多年,想了二十多年,只是為了見這個女人一面。他知道容景垣的母親不得圣寵,如今卻明白為何她不得圣寵。因為她不愛皇帝,她愛著記憶里的余九。

    徐慧由女子衛(wèi)隊的人,親自護送出京,是故見到孟麟靠近,車前的兩名女子當(dāng)下攔住了他。最后還是容景垣抬步上前,兩名女子這才放了孟麟過去。

    眼見著孟麟進了馬車,容景垣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不知道孟麟會跟自己的母親說些什么,如果母親還是執(zhí)念這枚簪子的事情,只怕這一趟是出不了京城的。

    徐慧在車里坐著,焦灼的等著容景垣的消息,卻沒想到等來了孟麟。徐慧當(dāng)下愣住,一時間不明所以,不知道這孟麟到底進來想干什么。這容景垣與孟麟私交深厚,徐慧是知道的,孟麟還三番四次在暗地里幫著容景垣,所以容景垣肯把秘密告訴孟麟,徐慧并不覺得驚訝。

    她驚訝的是,孟麟進來做什么?只是為了見一見她?她一個不得寵的深宮婕妤,有什么可看的?

    可孟麟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徐慧跟前,連磕三個響頭。

    這下,可把徐慧徹底驚著。

    這孩子是怎么了?難不成是中邪?可看上去好像神智清楚,并不像中邪!

    “你這是干什么?”徐慧急忙去攙孟麟,“我當(dāng)不起你這樣的大禮。”卻見孟麟的手中握著那簪盒,心下愣住,“你是來替景垣送簪子的?這簪子不是我原來的簪子,你不必再哄我,拿不到原來的簪子,我是不會離開京城的。那東西,比我的命更重要,我絕對不能弄丟。”

    “比命更重要?”孟麟紅著眼睛,盯著眼前的徐慧。

    徐慧鄭重其事的點頭,“對。”

    “這簪子,就是您原來那枚。”孟麟雙手遞呈,“娘娘可看清楚了嗎?”

    “我看得很清楚,這絕對不是我原來的簪子。”徐慧極為肯定,“那簪子伴著我二十多年,到底是什么模樣,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這是仿制品,即便做了舊,但我還是能認出來。誰都騙不了我的眼睛!”

    孟麟哽咽著,“娘娘能認得二十多年前的簪子,那娘娘是否認得,二十多年前的故人呢?”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fēng)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xué)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wǎng)絡(luò)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绥阳县| 东丰县| 城步| 陆川县| 洛隆县| 景谷| 牡丹江市| 洪雅县| 沙田区| 永德县| 华宁县| 奉节县| 绥棱县| 建昌县| 信宜市| 桃江县| 分宜县| 新和县| 东平县| 武乡县| 永川市| 扎赉特旗| 青海省| 桂林市| 高邑县| 江门市| 疏附县| 宣汉县| 滦平县| 舟山市| 潮州市| 盐源县| 怀来县| 开化县| 舒城县| 资兴市| 富宁县| 都匀市| 沙雅县| 海淀区| 高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