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本名李孝儒,字文優(yōu),飽讀詩書,滿腹學問與計謀,與賈詡一樣,算是同門,一年之前,賈詡經(jīng)牛輔介紹,加入了董卓麾下,當時賈詡對李儒更為推崇,遠赴潁川力請李儒出山一起協(xié)助輔佐董卓,不過當時李儒卻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與賈詡定了一個一年之約,如果一年之內(nèi),李儒沒有找到合適的主公輔佐的話,便會出山來為董卓做事。
而現(xiàn)在一年時間過去了,李儒依然沒有找到心目中合適的人選,期間他雖然深居家中,但對外面的形勢也是了若指掌,張角的黃巾之亂聲勢浩大,然而卻只是制造了一個禍亂的根源,連張角自己都無力回天;韓遂也一時稱雄,不過卻不得人心,自己落得個兵敗被囚的下場;皇甫嵩看起來最合適,打仗有一手,治理百姓有一手,人格魅力也不差,然而說到底卻還是一個做事太謹慎,跟不上新時代,死得更是窩囊。
還有一個高燚,這是一個最近一年以來才名聲鵲起的少年才俊,戰(zhàn)功赫赫,官居南陽太守,重情重義,禮賢下士,在冀州,涼州、司隸與南陽可謂是聲望如日中天,似乎整個大漢天下的未來都被寄予在了這個高燚的身上。
然而一個人的境遇太過順利,總會滋生一些不好的東西,李儒為旁觀者,清楚地認識到了,高燚與以往任何一個有兵權(quán)有人望的地方官員不同,這個人讓人看不透,看不透對于漢室的態(tài)度,對于天子的態(tài)度,對于百姓的態(tài)度,對于社稷的態(tài)度,對于自己該走什么樣的路和以后該達成什么樣的目標的一個定位。
李儒都看不到。
他曾經(jīng)想要親自去投靠高燚,去近距離地接觸這個少年才俊,但是他又放不下為士人的那份自傲與自負,他擔心賈詡的嘲笑,嘲笑自己像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擔心嫁不出去。
最終,李儒選擇了暫時棲身董卓,正好賈詡借著隨董卓到南陽參加攻打高燚的機會,離開戰(zhàn)場專門去了潁川,再一次請李儒出山。
“文優(yōu)兄,一年過去了,看樣子你依然沒有找到合適的主公,董公對你的才華早就仰慕,又整編了韓遂麾下近十萬人馬,軍師的位子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你還在猶豫什么呢?”
賈詡當日的那句調(diào)侃還在耳邊,此刻在董卓帳內(nèi)一身布衣打扮的李儒若有所思地看著身邊瞇著眼睛微笑的賈詡,然后將目光轉(zhuǎn)向座上的董卓,朗聲道:
“潁川李儒,見過董公!”
而此時的董卓置若罔聞,比如下面那個相貌有些不太入眼的中年文士李儒,他更感興趣的是身邊左右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她們身上只裹著一層輕紗,婀娜的體態(tài)隔著白紗若隱若現(xiàn)引人遐想,一個手里拿著酒壺,一個拎著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在嬌媚聲中遞向董卓,卻不料董卓呵呵淫笑著伸出手來,將二個玉人環(huán)腰攔住,攬在懷中,隔著輕紗,粗糙的大手起勁地揉著美人們胸前那兩只同樣晶瑩如雪的玉碗,引得兩位佳人嬌*喘連連,然后一口吞掉了她們手中的葡萄與美酒,并且順勢將她們蓮藕一般的纖指也吞在口中吮吸,整個畫面實在令人不忍直視,而董卓卻是旁若無人,依然我行我素。
“在下潁川李儒,見過董公!”
看著眼前香艷的一幕,李儒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將剛才的話又故意重重說了一遍。
董卓有些不耐煩,兩只大手從懷中佳人的胸前拿開,瞪圓了眼珠子看向李儒,不滿道:“這么大聲干什么,老夫又不是聾子!”
李儒有些激動,他來的路上想象過與董卓這個梟雄的第一次相見,可能董卓會不俺中原人的禮節(jié),因為畢竟是涼州人,可能說話粗魯難聽,不過只要話糙理不糙就行,但是在打算招攬的人才面前只要與只顧著淫*亂,這是讀書人出身的李儒所無法容忍的。
他滿面怒容地說道:“想不到董公竟然是這樣貪圖美色,不求上進之人,怪我李儒瞎了眼睛,竟然想要效勞于這等無長遠之志之人麾下!”說罷李儒又轉(zhuǎn)頭看向面色有些尷尬的賈詡道,“文和,你好自為之!”
說著,李儒轉(zhuǎn)身就走向帳外,正巧凝香在帳外將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她一陣風似地沖了進來,不顧自己還穿著夜行衣,擋在了李儒的去路,說話倒也很有氣勢:“站住,當義父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嗎?”
李儒愣了一下,冷哼一聲,根本沒有把凝香放在眼里,依舊向外走,卻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矮了他足足兩頭的小姑娘忽然出手,在李儒身上一抓一推,李儒偌大一個男人,竟然被擋了回來,身子趔趄一下,險些摔倒在地。
李儒有些狼狽,卻是面無懼色,而是目光迅速看向賈詡與董卓二人,他不信這個董卓會招攬自己不成,出手殺了自己。
凝香還要出手給李儒點厲害瞧瞧,董卓喝了一聲“住手”才停下來。
凝香并不知道李儒是個足以匹敵賈詡的智謀人物,只在嘴里嘟囔道:“這個家伙對義父無禮,女兒不過是出手教訓他一下罷了,義父怎么反而還向著他?”
“哈哈哈!”董卓忽然大笑起來,他猛地起身,推開身邊兩位玉人,自己大步走到李儒面前,對凝香道,“此人是文和從潁川請來的棟梁之才,靈兒你小小年紀懂得什么?”
李儒一凜,這個董卓,似乎有些不簡單。
董卓這個時候,居然對著李儒拱手就是一拜,那模樣配上董卓的肥胖身軀,雖然有些滑稽,不過卻不像是在戲弄人,他一本正經(jīng)道:“先生且莫動怒,剛才之事,是故意試探罷了,老夫求賢若渴,深恨帳下如先生這般的大才少之又少,如何會因為幾個女人而誤了大事!”
“哦?”李儒微微錯愕,董卓看起來雖然不像什么好人,但是說的話卻是異于常人,李儒發(fā)現(xiàn)只這兩三句話,自己對董卓的印象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微妙的改觀,他問董卓道,“董公出身于西涼,麾下有那些能征善戰(zhàn)的猛將足以,不知道為何要招攬謀士?所謂的大事,不知道又是什么大事?”
此言一出,董卓不由放聲大笑,然而卻趁機對賈詡示了個眼色,賈詡會意,對帳內(nèi)士兵道:“你們幾個,沒有事情了,先出帳巡邏去!”
“諾!”眾人知道接下來董卓與李儒賈詡等人要說的話事關(guān)重大,必然容不得半點泄露,便答應一聲出帳去了,當然還有剛才與董卓嬉笑的兩個女子。
賈詡趁機也走到了凝香身邊,低聲道:“麻煩小姐守衛(wèi)一下門口,任何人都不能放進來!”
“連我都不能聽嗎?”凝香聽了雖然有些氣惱,但看董卓的色,知道這也是董卓的意思了,平日里董卓對她雖然很是驕縱,但是遇到大事凝香可不敢壞董卓的事,她應了賈詡一聲,也出了帳,候在了外面。
這個時候董卓才對李儒做了一個手勢:“先生請上座!”
李儒也不謙虛,直接就坐到了董卓的左手邊的案幾后面,自嘲道:“果然今天別想出去這里了,董公有話不妨請講!”
董卓沒有直接說話,倒是賈詡先說了出來:“現(xiàn)在洛陽周圍的形勢,文優(yōu)也略知一二了,董公本來想要直接進入城中的,但是又怕會被斷了后路,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李儒笑笑:“董公是討伐韓遂時的大功臣,直接進城不就好了,何必再次猶豫?”
董卓面色有些難看:“雖然是功臣,可是也不過是一個地方官員,雜號將軍罷了,如果貿(mào)然進京,那就是謀逆的罪名,將會受到所有人的討伐!”
董卓對于形勢的認識非常清楚,令李儒不由敬重了幾分。
不過這并不是李儒要聽到的話,他理解董卓的心思,畢竟是第一次相見,不可能馬上就說出心里話,此刻旁敲側(cè)擊,只怕也是考驗李儒的本事。
想到這里,李儒微微一笑:“既然董公把人都趕走了,就不該再說這些試探在下的話,在下只說一句,董公不進城,是因為是受了大將軍何進的密詔,而來京除掉十常侍的,可是大將軍何進自己沒有本事,以為可以輕而易舉滅掉高燚吞掉南陽,卻不料計劃不成,自己也被高燚俘虜了!”
董卓聽了,不禁拍案叫好,李儒不愧是被賈詡推崇的人物,一句話就說到了點子上,的確何進密詔董卓和丁原、鮑信、張楊等人來京,與十常侍密召張燕葉十七楊奉來京的道理是一樣的,只不過現(xiàn)在何進被抓了,無法出迎董卓等人,才使得董卓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在洛陽城外逡巡不去是心懷不軌,直接叩城而入就成了亂臣賊子,董卓可沒有這么傻。
但是高燚抓住了何進不放人,自己反而遠行去了吳郡,實在是令人費解。
這個時候,李儒忽然說道:“名不正,則言不順,董公想要有個合理的理由進城,莫過于請蔡邕先生前來,事乃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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