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主公,北固山已被敵將管亥奪取,北固山守將于糜將軍和曲阿城前去接應(yīng)于糜將軍的樊能將軍又被袁耀派來的孫策所殺,現(xiàn)在曲阿城已是岌岌可危,只有荀攸先生一人獨(dú)力支撐著!”傳令兵不及下馬,喘著粗氣在馬上就給劉繇報說曲阿現(xiàn)在的危急情勢。
劉繇臉上皺紋緊鎖,看了看身邊的諸將嘆氣道:“我在涇縣得了這高燚要攻打曲阿的消息,就立即馬不停蹄地從秦淮河順流而下到了這里,想不到不過十日,曲阿形勢竟然急轉(zhuǎn)直下!”
張英道:“主公勿憂,城池尚在便是好事,荀攸先生智謀過人,只要我們現(xiàn)在全力一搏,又得城中接應(yīng)的話,勝負(fù)還是未知數(shù)!”
朱皓也說道:“此番能坐上豫章太守之位,趕走那個諸葛玄,全賴主公之力,想來我們這一萬五千精兵可不是烏合之眾,高燚的名頭雖然響亮,但只是在中原而已,他的精兵不在此間,所謂部隊也不過是些黃巾賊子罷了,只憑人多唬人,量其還能與我堂堂官軍相敵不成?”
劉繇搖了搖頭道:“不然,兗州牧曹操的麾下精卒青州兵原來不也是些黃巾賊寇嗎?可現(xiàn)在的戰(zhàn)斗力即使不是天下無雙,也算是步兵中的佼佼者了吧?而且從這青州兵里選拔出來的壯卒們又強(qiáng)化訓(xùn)練而成的虎豹騎,恐怕也不輸于呂布的并州鐵騎吧?”
一旁一直不說話的朱符道:“話雖然是這樣講沒有錯,但無論是青州兵還是虎豹騎都是被曹操秘密訓(xùn)練了一段時間的,這高燚也是剛剛接手管亥的部隊而已,量他就算有鬼神兵法,難道還能在這短短一個月里將之訓(xùn)練成以一當(dāng)百的魔鬼不成?”
劉繇道:“那倒不會,不過袁耀既然都插手了,劉表也不見得會袖手旁觀吧,他一直想用荀攸為軍師,卻被我撿了便宜,誰知道他會不會趁我腹背受敵之際,再暗地里捅我一刀!”
張英恨恨道:“早說過荀攸這個佛太大,我們揚(yáng)州這座廟養(yǎng)不起他,你看他服侍過的主人哪個得善終的?”
劉繇不滿地看了張英一眼:“張英將軍的意思就是我不是一個明主了?”
張英立即下馬謝罪:“末將失言了,末將只是很奇怪,之前雖然這高燚和我們不睦且互有攻伐,但在領(lǐng)地的下意識里還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我們在曲阿的時候大家相安無事,偏巧我們出去了一趟,就出現(xiàn)了高燚率軍攻打曲阿這樣的事情?雖然說不乏這高燚有趁機(jī)取巧的因素在里面,可一定也是荀攸做出了什么惹惱高燚的事情,據(jù)探馬報說,是荀攸的那個護(hù)衛(wèi)杜雷險些殺死高燚的心腹凌劍!”
劉繇道:“起來吧,我也覺得這個高燚有些太小題大做了,這幾年的風(fēng)聞他也還是個心系百姓的豪杰,之前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因為個人私怨而做出這等累及百姓之行!”
張英起身道:“但主公請恕末將斗膽大言,因為在末將看來,這更像是荀攸與高燚二人的合謀!”
劉繇一眨眉毛:“說下去!”
張英道:“主公難道不記得了嗎?這高燚還有一個身份,就是兗州牧曹操的師弟啊!朱符朱皓大人你們也很清楚吧,曹操曾與高燚聯(lián)合對付董卓,這事情尊父朱儁大人也是知曉一二的!”
朱符朱皓二人點(diǎn)點(diǎn)頭:“是有聽父親提起,這個高燚果真了得,他當(dāng)年不過小小年紀(jì),竟能暗合呂布,王允等人合謀誅殺董卓,雖然最后沒有成功,但現(xiàn)在在京都百姓間已經(jīng)傳成了美談,只是因為著現(xiàn)在權(quán)臣李傕郭汜二人的打壓朝廷一直不敢出面公示此事而已!”
劉繇道:“張英將軍什么意思?這與現(xiàn)在他攻打我曲阿有什么聯(lián)系?”
張英道:“主公不要忘記了,高燚雖然與曹操有分歧,卻是他的親密盟友,而曹操視為心腹的謀士荀彧的叔叔不正是這荀攸嗎?荀家同氣連枝,若是他們幾個有過暗通消息,主公,真正被蒙在鼓里玩于股掌之中的,不正是我們自己嗎?”
“啊,我怎么就沒有想到!”劉繇一拍腦袋,立即喝令全軍停止前進(jìn),“傳令下去,停止進(jìn)軍,我們就在這里看看荀攸和高燚會玩什么把戲!”
朱符驚道:“主公難道我們不管城中百姓的死活了嗎?”
劉繇道:“當(dāng)然不會不管,張英將軍,你先帶三千人馬前去,探探這高燚的虛實(shí)!”
“諾!”張英領(lǐng)命帶了三千人馬離開了。
劉繇望著張英軍隊遠(yuǎn)去的背影心下五味雜陳:“勢窮力孤,現(xiàn)在連我的部下們也開始質(zhì)疑我了嗎?”
“主公,劉繇大軍停止了前進(jìn),其部將張英只帶了三千人馬前來,請問主公下一步我們?nèi)绾涡袆?”傳令兵來向高燚報告。
高燚只帶了五百親隨此時剛到了曲阿邊界官道上,聽了傳令兵的話,又觀看了一下周圍地勢,此時正是嚴(yán)寒天氣,前些日子的雪還沒有完全化掉,正好自己的親隨都是白衣白甲,與這漫天雪景渾然一體,想了半天他自語道:“劉繇看來也是個老狐貍啊,他一定是料到我有伏兵,所以故意派了部下前來試探,也罷,既然他大軍不動,我們的伏兵也就不要動!”
聽了高燚這句話,他的親隨們個個有了懼色。
“怎么,五百人對三千人,大家就怕了嗎?”高燚舉槍向天,看著前方不遠(yuǎn)處蜂擁而來的張英軍隊,回身朝著親隨們厲聲喝問。
“以一當(dāng)百,萬夫莫敵!以一當(dāng)百,萬夫莫敵!”五百親隨紛紛舉著手中兵器大呼,氣勢頓時暴漲。
“報告將軍,前面大路上有個將領(lǐng)著五百軍士攔住了去路!”探馬報告給一路急行軍的張英。
“五百人?難道是來投奔我們的?”張英自忖道,就算是那個號稱天下無雙的呂布自己也不敢這么大膽吧,劉繇主公的隊伍雖然戰(zhàn)斗力不強(qiáng),但自己這支三千精兵可是一支虎狼之軍!
“問清來意,不要耽誤大軍行程!”
“投軍?瞎了你的狗眼,本大爺今日是特來取爾等狗命!”馬上高燚聽聞這個探馬前來傳話,當(dāng)即大怒,抬手一箭射了過去,那個探馬正中前心落馬而亡,驚得那馬長嘶一聲,脫韁奔回。
“陣前何人,竟敢擋我大軍去路?”張英見折了探馬,心中大怒,率軍前來扎住陣角,看見了路前這幾百人,啞然失笑,“我道是哪路軍隊,原來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區(qū)區(qū)數(shù)百人也敢來逞英雄!”
“反國逆賊,何不早降?”高燚出馬陣前,揮劍大罵張英。
“笑話,不自量力的黃毛小子!”張英回顧軍中道,“誰可與我擒下此人?”
“我來!”張英軍中閃出一騎,其人面相丑惡,手提大刀,很是威風(fēng)。
“劉彥,不要讓我失望!”張英看見是自己的親將劉彥請戰(zhàn),自然信心大增,此人武藝極佳,在揚(yáng)州這么多年以來就沒有碰到過一合之?dāng),連自己也未必勝得過他,有他出馬,自然是無往不利。
“對面的小子,我們將軍說了,以多欺少顯得我們太欺負(fù)人了,只派我一人出馬讓你們輸?shù)眯姆诜!”劉彥馬到中場揚(yáng)刀大吼。
“切,就怕你不來,本大爺給你一個痛快!”高燚揚(yáng)起手中落月槍,飛馬直出。
“鐺”劉彥剛剛策馬出陣,還沒來的及多說一句話,兵器就已經(jīng)被遠(yuǎn)遠(yuǎn)擊飛,他自己卻被高燚一槍刺中心窩摔下戰(zhàn)馬。
“好厲害!”地上的劉彥掙扎了下身子說出這句話,死不瞑目地咽了氣。
“就這么點(diǎn)實(shí)力也敢自稱大將,你下輩子也不可能打過本大爺我!”高燚倒握落月槍,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回走,沒注意身后飛來一箭。
“主公小心!”高燚的親隨們在陣上看得真切,齊聲大呼。
“砰”高燚槍尖朝后心一擺,擊飛了來箭,他偏過頭看向射箭的張英:“箭術(shù)不錯嘛可惜你射錯人了,敢偷襲我,這就送你和你愛將相見去!”
“可惡!我親自來!”張英見自己的得意副將被高燚輕松挑殺,又見對方躲開了暗箭,頓時怒不可遏,當(dāng)即拍馬舞刀,直向高燚而去。
“來得正好,取爾狗命!”高燚見又有人來送死,不由大喜過望,正要揮槍再次出陣,忽然一聲箭響,雖然聽得真切,他便急忙躲閃,不料還是被這支迅捷無比的羽箭射中了坐騎,那坐騎吃痛,當(dāng)即人立而起,高燚眼疾手快,一躍而跳下了坐騎。
未等高燚落地,又是一箭破空襲來,此次不是沖著高燚本人,而是正瞄準(zhǔn)了高燚的落腳之處!
好箭法,算準(zhǔn)了自己的下落速度和羽箭行進(jìn)速度,難道此地還有高手?
高燚狼狽地?fù)]槍擊開了這支羽箭,那箭的力量迫得他踉踉蹌蹌地向前方撞了好幾步。
“高府君,我們又見面了!”甘寧的聲音從高燚的背后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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