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一空上到了二樓,一空問我。“二樓有沒有搜查的必要?”
我四處望了望,沒看到之前我遇到的那個被挖了眼珠的人。心想難道是上去了?一樓陰氣那么重,我想二樓不可能會輕松,躲在這里的人八成都遇害了的。
“還是看一下吧。”可是我現在暫時沒有什么思路,很多東西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只希望能在二樓找到一點線索。
從走廊里開始,空氣中就彌漫著一股血腥味道,讓我很不舒服,一空倒是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二樓的格局跟三樓不太一樣,這里被分成了很多的小辦公室,玻璃都是碎的。
“嘶。”我隨意在一個窗口停下往里看,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里面有三具尸體,并且都被挖掉了眼珠。
有眼珠就能增加活著的幾率,這個設定能讓人瘋狂。我不敢說自己假如一直被困在這里會不會這么做,人都是自私的。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做什么都不會有負罪感。
“這邊也是,都死了。”一空皺著眉頭看了看其他窗口。
看來我想的沒錯,這里陰氣極重,不可能有人能在這里活下來,就算那玩意兒不殺他們,這些陰氣也足夠讓他們死亡了。
但是我覺得有一點很奇怪,為什么這些尸體沒有變成行尸?
“一空,你有沒有辦法檢測一下他們是不是行尸?”我問一空。
一空朝著一個窗口里遞進去了降魔杵,沒有絲毫反應。“看來不是,降魔杵只要遇到妖邪,一定會有反應。”
“既然是這樣,我們直接去三樓。”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即跟他說。
一空點點頭,走在我前面了。我警惕地跟在后面,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進來之后,我就一直覺得后背有些發涼。根據以往的經驗。我想是有東西盯上我了。
李貴已經被吃了,連鞋子都沒剩下。不用擔心他會變成行尸,我們在三樓一左一右,分別檢查有沒有活著的人,一空一開始不太放心我一個人走,可是我告訴他假如我沒猜錯的話,這一樓危險系數其實不高。
一空將信將疑地去了左邊,我往右邊排查。說實在的,這次是有準備進來的,我心里平靜了很多,腦袋也不像上次一次迷糊。看到的這些都讓我想起很多,我在老頭的書里看到的東西。
雖然我不能學習道術,可是那些書籍,我一直覺得很奇妙。這一點,李清可以替我作證,不過他沒在這里。
一直找到了盡頭,左邊就是廁所,右邊便是那李貴死的小會議室了。我想了想,還是進去會議室看一下。
桌子上的血字還在,可是,讓我驚奇的是,那行血字到現在還沒有干,就像是剛寫的一樣,從桌子上往下滴的血也未曾停過。
糟糕,我心里大叫不好。轉身想要跑,門砰地一聲關上了,我咽了咽口水,心想,我不會要先交代在這里吧?
關鍵是人家柳霜才答應我啊,不行,死活都要拼一拼,耳邊有種哀鳴聲,好像是臨死前的那種哼哼。
可我卻看到有任何東西,老頭說過,紅繩是能對付僵尸的,對付厲鬼也有一定效果。
但愿這老頭沒騙我,我暗自把兩只手都收到了背后,慢慢往前走去。
啪嗒,啪嗒,嗬...;啪嗒,啪嗒,嗬...
這聲音開始有節奏地傳來,并且聲音越發地大聲。
我一愣,這不是那天李貴死的時候,想叫又叫不出來的聲音嗎?我本能地往那張會議桌下探頭一看,李貴果然呆若木雞坐在地上。
看到了我,他咧嘴一笑,指了指后面。突然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你大爺,忘了這一茬。
我被提在了半空中,才看清楚了這怪物,完全沒有嘴唇,一排牙齒鋒利得就像鋸子。
渾身上下像是被剝了皮一樣,血肉模糊不說,他的嘴里還在淌出血水來,即惡心又恐怖。
我嗓子里也是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所幸的是,我手里的紅繩沒有掉,我雙手拉開紅繩,就纏在了他的手上,立刻發出嗤的聲音。
他也一松手,我落到了地上。我偏頭看的時候,李貴的魂魄已經不見了。倒是那玩意兒突然豎直了身子朝下,一張臉頓時湊到了我的臉前不到一尺。
一股腐爛的氣味傳來,我差點沒吐出來。心想,怎么著也得拼一拼了,我立刻用紅繩纏在了他的脖子上。
“嗬!啊!”這死玩意兒開口慘叫,聲音那叫一個難聽。
趁著他痛苦的這當兒,我就地往旁邊一滾,離開他的范圍,紅繩也不要了。爬起來就跑。
但是我的手一碰到門把手就嗤嗤地冒起了青煙,你大爺啊,怎么這么湯?
“哧!啊!”這死東西現在已經把紅繩弄開了,眼看著就要沖過來,我也不管燙不燙了,活命要緊。
我抓緊了門把手,強忍著劇痛,總算一扭打開了門。我剛跑出來,就看到一空帶著個人沖我跑來。
“親人吶。”我現在后悔跟他分開了。我急忙躲到了他身后。
那玩意兒追了出來,沖著我們又是難聽地怪叫。一空拿起降魔杵,對準他,降魔杵就發出了耀眼的光。
但是這玩意兒竟然沒怕,撒腿就要跑過來了。
我緊張地看著一空問,“沒用啊,怎么辦?”
一空卻不慌不忙,另一只手做阿彌陀佛。嘴里大聲念道“Omhahahavismayesvāhā!”
念的什么,我沒聽懂,可是降魔杵突然發出金光,金色的光芒啊,一時間化作萬千光線射向了死玩意兒。
死玩意兒渾身都在冒青煙,噼里啪啦地爆炸。我隱約看到死玩意兒似乎是退了一層皮的樣子,我心想,你丫的本來就沒皮,再退,還不只剩下骨頭了?
沒想到我猜對了,這玩意兒果然只剩下了一具瘦小的骨架,但是也不再懼怕金光,十分靈敏地跳上了墻壁,竟然鉆進了天花板中去了。
一空放下了降魔杵,輕輕嘆息一聲。“冤孽啊,究竟是什么人這么殘忍,做出扒皮魔童來害人。”
“扒皮魔童?”我也才回過神來,那玩意兒的確不高,也就是十來歲的孩子那樣。
“你們一定要帶我出去啊。”可能是看到一空這么厲害,跟著他的那個人突然就跪了下來,哭腔著聲音說道。
一空將他扶了起來,只說了一句。“你跟著我們,不要亂跑。”
他點點頭,這時候,樓上的歌聲突然響了起來,就是那個拿刀捅她媽媽的小女孩。她不會是要來找我們吧?我緊張地想。
“啊,是她,她來了。”這個人突然雙手抱頭,蜷縮著蹲在了墻邊。表情十分痛苦,嘴里不住地喊道,“為什么?媛媛,為什么會是你?”
歌聲越來越清晰,接著,我們就在上面樓梯的轉角看到了提著刀的那個小女孩。
一空拿著降魔杵走了過去,小女孩的表情駭然,轉身一溜煙跑了。然后傳下來一句話“是你們傷了弟弟,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怨靈魔女?”一空又說出一個我聽不太懂的詞。
我看著蹲在墻邊的這個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的樣子,衣服很臟很破,胡須也凌亂得不像樣。但是,他穿的可不是乞丐的衣服,我想可能是逃生的途中弄的。
“冤孽啊,冤孽啊。”一空看著他,無奈地搖頭,連連說了兩個冤孽。
我蹲了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沒聽見聲音了,才抬起頭看我。我沒好氣地說道“造孽!”
“啊?”一空和他都被我說蒙了。
“媛媛就是那個小女孩吧?她是你什么人?女兒?”我問道。
他瞪大著眼睛看著我,似乎是在想我怎么知道的。終是點了一下頭。
“扒皮魔童是你兒子?”我又問,因為剛才媛媛說我們打傷了她哥哥,可不就是那個魔童嗎?
他愣了愣,終是再次點了一下頭。
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住他的衣服,罵道“你他么的給我有什么說什么,別像擠牙膏一樣行不?那小女孩到現在還在折磨她媽媽的尸體,你就忍心?”
“我...”他頓時就兩行眼淚直流,不斷咳嗽,說不出話來。
“魔童跟魔女必須是親兄妹,且是龍鳳胎。”一空忽然開口道。
“可我覺得那小女孩也就六七歲啊。”我反駁他。
“沒錯,媛媛和天天都是我的孩子,”這個男人總算是開口了。
我看了一下一空,他給了我一個疑惑的眼神。“你警戒一下啊,要不然被襲擊怎么辦?”
一空沒說話,不過顯然被我這么命令,還責怪,有些不爽。
這男人接下來,就跟我說起了他們一家的遭遇。他叫做顧萬城,是這家公司的老板。
生有龍鳳胎,男的叫做顧方天,女的叫做顧媛媛。還有一個年輕美貌的妻子方慧。
一家四口,原本生活得很美滿。這家公司是他一手創立,叫萬成集團。主要是設計廣告和給人做宣傳的。
顧萬城有個生意上的伙伴,叫錢喜,就是那棟天河大廈的主人。是他通過別人介紹認識的,兩人也一見如故。
但是,三年前。顧萬城的生意一落千丈,到最后,公司只剩下這棟樓。顧萬城是不迷信的,可到了這一步也不得不迷信了。
這時候,鄭澤光正好是在天河大廈,保安跟我說是他在天河大廈租了辦公室,其實是錢喜出錢請了他,并且給了他單獨的辦公室來用。
錢喜為了幫顧萬城,讓鄭澤光幫他看看是不是風水出了問題。一來二去的,鄭澤光就跟顧萬城混熟了。
這鄭澤光實在不是什么好東西,他慫恿顧萬城跟他一起合謀奪取錢喜的財產,并且許諾,他只要天河大廈。
顧萬城自己說他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地答應了,兩個人一合計,說錢喜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叫錢秀秀。
聽到這里,我腦子里的很多東西就連接起來了,秀秀就是錢秀秀,原來這真的是一出殺人奪財的戲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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