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過了,這個女人姓吳,叫吳櫻子。年齡二十三,未婚。”孫維回答道,“不過跟那個男的沒什么關系,這個我們已經調查過了。”
“行吧,你把出生年月告訴我,就拿她來招魂了。”像這種沒有什么特別的背景的,我想恐怕是難找出死相之外的特征來了。
做法事就現在,我讓孫維找一張紅紙,寫上了吳櫻子的生辰八字,招魂也分很多種的,像這種已經死亡的人,根本不用當初白慕靈用的那種麻煩的方法。
而且孫維有一定威望,找來了我要的香燭,糯米,還有紅繩,并且讓他的兩個死黨在外面守著,一旦有情況,會擋一下,并且給時間給我們走。
我讓孫維騰出一張空桌子來,擺在吳櫻子的尸體前面。然后擺上盛滿糯米的香爐,點上香火和蠟燭。
將紅繩的一頭拴在尸體的左手上,另外一頭拴在我的右手上。然后踏著罡步,念道:“神氣靈靈,威震萬星。天門通我,地府通人。左有青龍,右有白虎。速召吳櫻子魂魄,聽其姓名,急疾,敕令!”
整個停尸間里面忽然刮過一陣不大不小的陰風,但是過后,居然再沒動靜。尸體也沒有任何變化。
我的法眼更是看不到一點鬼魂的影子,失敗了。
“怎么樣?是不是她不肯來啊?”孫維著急地問道。
“不是,我想,前面的推測是正確的,這些人的魂魄都是被吃掉了。”我告訴他,“但是他們仍然有體溫,說明魂魄還沒有完全消失掉。事情仍然有轉機。”
“你不會是說他們還能夠死而復生吧?”孫維不敢相信地問我。
我點了一下頭,“理論上來說,他們并不是壽終正寢,也就是陽壽未盡,假如能找回魂魄的話,是能夠復活的。”
“可是,已經有兩具尸體被法醫解剖了啊。”孫維很是無語地說道,“要他們真能復活,法醫不就成了兇手了嗎?”
“理論上來說,是的。”我也只好這么告訴他,“你看看吧,能夠通融的話,暫停解剖。如果人家還有活的希望,你們這樣不就是草菅人命嗎?”
“如果尸體涼透了的話,就說明魂魄再也回不來了,你們可以隨意處置。如果沒有的話,暫時就別動。”
“好,我想想辦法,這可是十多條人命啊。”孫維也不敢打馬虎眼。
迅速收好了這些東西,然后帶我出去,在辦公室先坐一下,他說去上下打理一下這件事,然后跟我去調查兇手。
這時候,忽然有個小警員著急忙慌地跑進來就喊:“副隊長,不好了,又出人命了!...我們隊長呢?”
“他有事去辦了,出了什么事?在哪里?”我趕緊問,“我是他請來的靈異顧問,沒時間解釋了,快帶我去。”
“好。”這小子看起來有點眼熟,應該是之前盛宏企業的事件,跟孫維去過的。
應該是見過我,所以才這么爽快,我也算是省點麻煩了。
跟這小子一起出了警察局,他直接帶我小跑,一邊跑,我一邊問他,這次是什么情況,難道離警察局很近?
這個小警員告訴我,的確很近,就在前面拐個彎的地方就到了。這次死的是一個中年婦女,看起來三十五六左右的樣子,死狀跟之前的死者一模一樣。
我們沒多久就來到了現場,有相關人員拉起了警戒線,不然吃瓜群眾靠近。警察出示了警牌,帶我鉆進去。
我蹲在地上掀開白布一看,死狀的確跟其他死者一模一樣。
可這讓我很想不通,之前不是跑到了機場了嗎?怎么又跑回來了?還敢在警察局周圍作案,這要真是人的話,也囂張過頭了吧?
我仔細地檢查著尸體,發現這具尸體跟其他的尸體稍微有點兒不同,就是這具尸體有掙扎過的痕跡。
她死前似乎還跟對方搏斗過,而且衣服還被拉得有點兒開線。我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指,右手攥得緊緊的。
我用力想要拉開看一看她手里拿著什么東西,但是無論我怎樣用力都沒辦法辦開她的手。
這是怨氣很深的現象,要是她的魂魄還在的話,估計要變成怨靈了。
我左手捏了一個劍訣點在她的眉心上,右手捏了個破邪的指訣點在了她的胸口,她右手一下松開了。
手里竟然攥著的是一枚紐扣,我懵逼了,居然是紐扣?是實物,也就是說這真的是人做的?
而且,看這種紐扣,應該是個女的才對。什么女人這么喪心病狂,到處殺人?
“大師,厲害了。”那小子就在我旁邊,剛剛的一幕,他也完全看到了。
我把紐扣收在自己的包里,小聲告訴他:“這東西,我要收著,可能是很重要的線索。等我查出來了是誰在搞鬼,會還給警方的,這件事,還請你給我保密。要是告訴其他人的話,是會被作為證據收走的。”
“這個...”這小子顯得有點為難,顯然是害怕上級怪罪。
“這樣吧,我跟你一起回去告訴你們副隊長,他要是也同意了,你能替我保密了吧?”我立刻說道。
他欣然點頭,“當然。”
尸體也沒什么其他的特征了,我和這小子先回了警察局,正好孫維也回來了,我拉他到辦公室,告訴他這件事了。
孫維當然是同意的,雖然我們認識的不算久,但他也很信任我。他還告訴那個警員,這件事必須保密。那小子也很圓滑,見孫維都同意了,連忙點頭。
孫維問我有什么線索,打算去哪里調查?我告訴他,這件事暫時不要他參與,因為太危險了,我擔心顧及不到他。
不過我覺得這件事兒,一定是邪崇做的,但有一個人是負責操控邪崇的才對。
我告訴孫維,等我找到了這個人,會通知他過來抓人的就是了。孫維知道我的脾氣,他也就答應了。
出了警察局,我沒有回便利店,而是一直往郊區走。主要是我發現了一點,就是這家伙似乎是跟著我的。
昨晚看到的一定不是幻覺,因為從昨晚開始,我出現的地方,一定出事。便利店,機場,警察局。所以我在猜想,對方會不會是永生教的人?
我殺了他們老大,找我報仇是應該的,但是在我出現的地方殺人,這樣做是為了什么呢?
可這一次卻沒有出現,我好不容易找了一家旅社,開了一個房間。然后四處留意動向。
一直都沒什么動靜,下午六點,正當我準備回便利店接班的時候。街角的一個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現在是在二樓的房間,從這個位置,可以直接看到那里站著一個人,衣著,身形,都跟昨天晚上便利店門口那個很像。
他的目的似乎不是我,而是在那里徘徊的一個小子。
我估摸著他這是要下手,趕忙跑下了樓,結帳跑出去跟著。
靠近了之后,我才知道,那家伙不是邪崇,而是一個真真實實的人。他有影子,正常走路,不害怕陽光。雖然冬日的陽光并不耀眼,而且昨晚才下過雪。
可也不是鬼邪能夠直面的,我一直就這樣跟著,一直到了一個死胡同,那家伙正打算動手的時候。
我趕忙跑了出去,喊道:“住手!”
不過就在我喊出這句話的時候,眼前的這個人忽然就消失了,只剩下被他跟著的那小子。
他愣愣地看著我:“是你跟蹤我的吧?你誰啊?我跟你有仇嗎?”
一個大活人,竟然就這樣消失了。我立即轉身,那家伙果然在我身后,看著我陰冷一笑,這樣正面直視他。
我立即明白了,因為他的眉心貼著一片柳葉,將所有的氣息都給遮擋住了。
人的身體,靈魂確實別人的,而且柳葉遮擋住的氣息也顯得很凌厲。這么近的距離,我終于感受到了一點。
那種氣息,跟我身上的差不多,也就是說,這家伙是寄生人。
可他已經完全被體內的惡靈占據了,看來吃靈魂的是這個家伙。
“喂,我問你話呢!”身后那小子又大聲嚷嚷。
“閉嘴!”我沒好氣地這么說了一句,眼前的家伙轉身就走。
我剛要追,被身后那小子一把拉住了:“嘿,我個暴脾氣,你跟蹤我,還很牛逼的樣子,想打架啊?”
僅僅是我轉身甩開他的這點時間,那家伙就完全消失了蹤影。
“你有毛病是不是?我好心救你一名,你到還怪起我來了。”我心里莫名地想要發火,要不是這個臭小子的話,我直接就跟上去了。
現在倒好,跟丟了。而且還被發現了,下一次,不知道這玩意兒什么時候會出現了。
“你才有病!”這小子還很不服氣地沖我嚷嚷,“你救我?這里就你一個人在跟蹤我,你救我什么啊?什么人要對付我啊?”
“嘿,我個暴脾氣。”我看著他,問道,“看新聞了嗎?從昨天晚上開始,已經死了多少人了。知道不?”
“我明白了,你是在暗示我,你就是那個變態殺手?”這混小子也不知道什么邏輯,既然還猜到了這樣一個點上了。
“不過,我告訴你,我管你是什么變態也好,殺人狂也好。你惹到我了,我就會要你好看!”
這小子說著卷起了袖口,看來是和平解決不了的了。我就說嘛,男人碰撞,能動手就盡量別逼逼。簡直是浪費時間,他這樣的就是欠揍。
我也卷起了袖口,上去就跟他扭打在了一起。沒想到這小子力氣大得嚇人,三下兩下的,還給我直接整得沒力氣了。
不行,這樣下去,我是要吃虧啊。我立即暗自祭起了黑扎法在雙手上,不過沒用上全力,不過是小小地增強一下而已。
這么一來,這小子就顯得不夠看了。被我一把甩開,直接就是一拳糊在了臉上。他加上了腿,也是挨打的份兒。
幾個回合下來,這小子總算是求饒了。跪在地上跟我說:“大哥,大哥,你厲害,我打不過你,我求饒了行嗎?別再打我了。我就是嘴賤,沒別的意思。小弟這幾天已經被欺負夠慘了,求求你,放我一馬。”
“給我起來。”我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把他提了起來,說道:“聽好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不要給我這么孬種好嗎?哪怕是被打死,也不能丟了尊嚴。”
“人都死了,還談什么尊嚴?”他分辯道。“大哥,我就是一小癟三,你就放過我吧。”
“少他么逼逼,我說要尊嚴,就要尊嚴。”我這倔脾氣還有點兒收不住了,一把將他推了靠在墻上,用手指著他說道,“我告訴你,千萬不要讓我再見到你給別人下跪。否則,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不管你是流氓,混混,還是什么的。記好了我的話,要想不被欺負,你就鍛煉好你自己,要是做不到,就去死好了,反正活著也是丟人現眼。”
“記住了,記住了。”這小子忙不迭地點頭。
我放開了他,瀟灑地轉身就走,差點被自己帥到了。
“大哥,我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哎呀媽呀,我這正裝著呢,他這一說話,我腳下差點踩滑了摔下去。
幸虧最后還是hold住了,我沒有轉頭,擺了一下手,說道:“冷楓,要報仇,找我。”
這大概是我今年最帥的一次了,秒殺白虎鬼王都沒這么有成就感。
大爺的,我怎么這么帥呢?誒,我來干啥來著?
草,我是跟蹤那個寄生人的。老子是一個道人,不是古惑仔。出了巷子,我就趕忙四處看。
最終也沒有找到寄生人的蹤影,這家伙絕逼是成了氣候了,能夠帶著生人像鬼魅一般地行動。
雖然沒有找到他,可我在一家咖啡廳里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在這里出現,我相信,絕不是巧合。
我走進咖啡廳,坐在了她的身旁:“嗨,美女,很久不見了。”
“是很久不見了,你越來越能耐了啊。”張欣并不意外我的出現,讓我更加確信了寄生人的事,跟她有關系。
“還好吧。”我說著,打了個響指,高聲喊道:“服務員,來一杯咖啡。”
“冷先生這是謙虛了,讓我們在天山等了你半個月沒蹤影。原來是跑去破解我們老祖宗的鬼域了。”張欣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反正表情很難看。
“你這一手釜底抽薪玩的很好啊,我們永生教算是被你徹徹底底地耍了一次。”
“過獎,不過,有一點,我覺得你說錯了。”服務員很快給我端上來一杯咖啡,我端起來要喝,但是太燙了,又放了下去。
“我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今天既然遇到了你。我也正好想起來,不如就請教請教你吧。”
“什么事?”張欣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說,“你說吧,不過咖啡要趁熱喝才好喝。”
“我喜歡涼的。”我回答道,“還是說正事吧,我很清楚地記得。認識你,是在萬城集團的時候。但是那時候,我發現了鄭澤光有另一個身份。”
“他身上有寒玉墜,說明他是詭盟的人才對。可你,不空,許風清都是永生教的人。你們卻在一起做事情,那么,是詭盟跟永生教有什么聯合,還是說你和不空壓根就是詭盟的人。在永生教做臥底的吧?”
“哎喲,難得你居然猜到了這個細節。寒玉墜不知所蹤,也不在你身上,我還以為被黑衣人拿走了。你并不知道。”張欣對此似乎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當時寒玉墜的確是被黑衣人拿走了,但我在場,自然知道詭盟的事情。”我笑著回答,“只不過,永生教這段時間風頭正盛。我又忙著應付鬼王的事情,難免疏忽了這一點。只要靜下心來一想,這個不難想到吧?”
而且我之前還因為鬼王的陰氣,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也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這件事,現在想起來,不空對于永生教的事情平淡得讓我都有點兒看不下去。那就只有這個解釋了。
“就算你知道了我們的底又如何?敵人的敵人,你不覺得應該是朋友嗎?”張欣變了態度,笑著跟我說。
“你既然承認了,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詭盟跟永生教之間的斗爭?那我先問你一個問題,這個寄生人是不是你放出來的?”
“很顯然,是。”張欣也不否認,“不過,就算我不做這件事,同樣有人做,我控制不了寄生人,我只是盯著他而已。控制的另有其人。”
“是不空?”我問道。
“不是,是永生教的其他高手。”張欣又喝了一口咖啡,看得我都口干了。
我剛抬起咖啡來,就被張欣用湯匙壓住了,她笑嘻嘻地說:“男孩子喝什么咖啡?還是去喝酒吧。”
她的眼神告訴我,這咖啡鐵定有問題。但這里沒別人,不是她還能是誰?而且仔細想想她一開始的動態,明顯是想要毒死我的。
只是因為我說出來她的底細,讓她覺得能跟我合作,她才阻止了我喝咖啡。我不著痕跡地放下來,嬉皮笑臉地說道:“喝酒也要有人陪,而且我喝醉了我自己都怕。”
“能有多恐怖?你還能吃了我?”張欣不動如山,皮笑肉不笑。
好吧,我承認,我在她面前,就是小屁孩。想要震懾她,是基本不可能的。
“既然你這么說,是不是可以先給我什么讓我信任你的?”我只好把話題給引回來。
誰知道張欣一把拉著我的衣領,湊到我的耳邊,妖嬈地跟我說:“今天晚上十二點整,南城路廣場。我讓你做一回真男人。”
說完,坐了回去,還沖我拋了個媚眼。我渾身都難受了,這娘們真是浪的可以。
“怎么?敢來嗎?”張欣笑著問我。
“有什么不敢的?我是怕你受不了啊。”我回答道。哥們深知,我這是狡辯,蒼白無力的狡辯。
還好,她話里有別的意思,要真的是那意思。我估計我只會像一根甘蔗一樣,被榨干,什么都剩不下。
“那晚上,不見不散。”張欣說著,起身給我擠了一下眼睛,就走了。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張欣和不空都是詭盟的人。呆在永生教,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究竟該怎么做?無論我幫哪邊,我覺得二虎相爭,必有一傷,但是活下來的那一方,就足夠撕了我。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