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處理完手頭的事,已經(jīng)子夜,坐到會議室里的,除了唐諳,只有隨云、嚴愈、凌天、熊川、閆炎和唐藥石,隨雨去押軍火,還未回。
“說說吧,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唐諳起了個頭。
那幾個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隨云回話道:“頭兒走的第二天我就在軍網(wǎng)上發(fā)布了征兵令,但是沒人愿意調(diào)過來,所以熊川他們出去拉的人,那些人……”
隨云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能說出來。
熊川看不下去,嚷道:“有正經(jīng)職位的兵都不肯來,所以我們就去拉……拉……”
在熊川拉不出來時,唐諳才替他說道:“拉來的人有多不正經(jīng)?你們大膽說,我能夠承受。”
隨云這才把名冊遞到桌子上,唐諳伸手去拿時,隨云還不肯松手,還是被唐諳給扯過去的。
唐諳翻開花名冊,入眼就是五百一十七這個龐大的總?cè)藬?shù),已經(jīng)超過警備處人數(shù)最巔峰的時候,唐諳一個個將人看完,原職一欄里:廚子、衛(wèi)生員、看門的、巡邏的,還有楊建這樣的倉儲人員……好不容易看到一個正經(jīng)的大兵,備注欄里絕對是輝煌的記過處分記錄,還不是小過,都是影響前途的大過。
隨云等人就看到唐諳的眉毛跳的歡快,熊川還囁嚅道:“頭兒自己說的,資質(zhì)差一些也沒問題的。”
閆炎直接捶了熊川一拳頭,這家伙肌肉長腦子里的是吧,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挺好,做的不錯。”唐諳合上名冊才道。
凌天拿胳膊撞了下傍邊的嚴愈,道:“頭兒這是被氣糊涂了?”
唐諳道:“對待這些人都一視同仁罷,我不管他們以前是做什么的,到了我手底下,就是條蟲也得給我練成龍。除了隨云和隨雨,你們五個把人都分一分,先分成五隊,明早操場集合,我會讓他們重新體會人生。”
散會后,唐諳讓隨云拿出這兩天的訓練計劃來看,唐諳大致瞅了下,訓練就離不開一個苦字,三倍于基礎量的訓練他們做得挺好,唐諳拿了筆,又開始一頁一頁的修改,嚴愈五人是走到樓下看到會議室燈一直沒關又倒了回來,主動加入訓練計劃的討論和修改之中,而隨云將則將他們確定的方案敲進電腦。
隨雨后半夜回來時,會議室里的人睡得是四仰八叉,他沒去吵他們,只拿了桌上打印出來的訓練手冊翻看。
翻完手冊,隨雨眼里只浮現(xiàn)出這樣的字眼兒:歡迎來到煉獄!
早上五點三十分,所有人集合完畢,唐諳拿了個擴音器上臺,他大聲道:“我叫唐諳,你們應該都知道,警備處司令一職是我決斗贏回來的。如果你們覺得到這里有我罩著你們就能改善你們的境遇,那你們就大錯特錯,相反,我得靠你們罩著,你們熊,我挺不起腰板兒,你們強,我才有資本出去橫。”
“我不敢說保你們個個有前途,我只敢說,有我在,你們不會后悔來當兵。我訓人絕對是往死里訓,有言在先,吃不了苦受不了罪的現(xiàn)在就可以走人。”
唐諳說完,隨云才上前道:“一分鐘時間考慮,只要出列便可離開回原部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到最后,竟沒一個人出列,這在唐諳預料之中,他道:“我看過你們每個人的資料,明白你們?yōu)槭裁磥砦疫@里,想要出人頭地,是要付出代價的,給了你們選擇,既然留下,那么就不允許中途退出,要么躺著回去,要么走著回去,沒有第三條路。”
“現(xiàn)在開始第一項訓練,誰能告訴我進軍隊第一件事先學什么?”唐諳提問道。
所有人異口同聲道:“服從命令。”
“錯!”唐諳吼道,“服從命令只能讓你們成為一個士兵,我這里,要的是有野性的特種兵,進我唐諳的軍營,先得給我練挨打,所有人兩人一組,不許用法術攻擊,不許開盾,打趴下為止,站著的繼續(xù)分組,到最后一個人,我親自動手。”
唐諳說完,所有人捉對兒打了起來。
“都給我用力,放水只會害了你的隊友,敵人是不會手下留情的,你想他在戰(zhàn)場上活命,現(xiàn)在就狠命的揍!”
所以,隨云揍翻了隨雨,熊川打暈了嚴愈,凌天揍完藥石,然后被閆炎弄翻在地……到最后,整個訓練場,除了唐諳就剩熊川這個大塊頭還站著,唐諳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來戰(zhàn),熊川咧嘴一笑,一邁步竟體力透支倒了。
唐諳看了看表道:“休息十五分鐘。”
“挺威風嘛!”
那聲動靜很大,唐諳尋聲望去,只見訓練場外的車道上停著警備處的軍車梟龍,殷世子和古含璽從車上下來,兩人都穿著迷彩裝,挺像那么回事。
殷世子下車后直沖唐諳而來,古含璽則站原地不動,他從不在別人的地盤嘚瑟。
走近,殷世子才看著唐諳怔住,他低喃道:“呿,和唐糖長得真像。”但他很快回過神來,沖唐諳笑道:“我殷霸下來還車,然后正式報到,我到這里來就是來收服你的,我一定會當上大帥,而你會是我的兵。”殷世子聲音洪亮,滿場不是聾子都應該聽得見,他的言行舉止都帶著鎮(zhèn)西王府殷大世子的倨傲,仿佛唐諳不是這里的頭兒,他才是一般。
這一席話,說的身后古含璽撫額頭疼。
唐諳真的佩服殷世子的腦子,他松了松渾身筋骨,沉聲道:“來吧,你贏了,這里的頭把手給你。”
“爽快,我就喜歡你這樣的。”殷世子邊說邊開始脫上衣,直到只剩貼身的軍綠色背心。
殷世子身材健碩,雖不是熊川那種強壯的大塊頭,但還是比唐諳要膀得多。
唐諳也想脫衣服,但他一想到自己的右胳膊他還是放棄了,只朝殷世子睇去一個眼神,兩人突然同時發(fā)力。
如果一眨眼分無數(shù)個剎那,那么就這一剎那間,兩人左肘撞在一起,就見唐諳的臂膀瞬間繃緊鼓脹起來,勁氣竟將軍裝撐破成布條,那樣扎實的肌肉,一點兒不輸殷世子。
而以他們撞擊點為中心,原力沖擊轟然四散,沒有任何法術,單就拼法源,純原力沖撞,他們腳下,當即就是一個大坑,仿若爆破后的原力彈,一些離得近還沒來得及躲開的士兵,直接就被沖擊波掀飛了出去。
一時間,訓練場上飛沙走石。
被揍趴下的士兵紛紛撤離,能動彈的拖著不能動的,還有四肢并用爬著逃離格斗中心的,這萬一要是被卷進去,不死都要殘。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場格斗,一個是頂頭黑暗Boss,一個是鎮(zhèn)西王府世子,他還有個顯赫的身份,那就是大秦王位的第二順位繼承人,看著這場格斗的人都不確定自己心里希望誰贏,其實他們也無暇顧忌,因為那兩人的拳頭,根本讓人目不暇接。
接觸后第一下,唐諳是下意識要揮右拳打殷世子的臉,剛欲抬臂,卻驚醒右臂還使不上大力氣,殷世子抓住空擋,一記右拳抽到唐諳臉上,唐諳只偏了偏腦袋,身子不曾挪動分毫,他當即左肘挺近殷霸下前頸。
但唐諳的肘擊即將襲到殷世子頸部時,他卻突然收住。
他被殷霸下這一拳揍火了,這應該算是唐諳這輩子挨過最鐵實的一拳,他從內(nèi)里是瞧不起殷世子這樣的紈绔,但他此刻不得不承認,這只叫霸下的烏龜,確實有實力,至少一拳就讓他失控,差點使出殺招,他這一肘要是擊打在脖子上,頸骨絕對會碎,所以他臨時變招,左手肘一抬,猛地撞在他下頷,只聽“咔嚓”一聲,殷世子下巴隨即脫臼。
兩人當即分開,殷霸下也悍猛,自己把下巴掰了回去。
隨雨看到這里扯著熊川道:“那兩人的拳頭,你能抗住否?”
熊川搖頭道:“我突然覺得,如果站到最后被頭兒揍,血慘!”
唐諳和殷霸下,兩人就像有默契一般,只拼拳腳,但他們的拳腳都帶風雷之勢,擊散而出的勁氣讓四下里躲開圍觀的眾人時不時開盾抵擋。
他們只要出拳勢必沒有落空,拳拳到肉,只幾下雙方就見了血,唐諳的嘴角破了,殷世子鼻子里都是血。
而他們的下盤爭奪更是激烈,特別是唐諳,他右臂不好使,腿上功夫就運用的更加嫻熟,一雙腿可攻可守,幾個膝撞擊在殷霸下小腹,殷世子當即眼淚都下來了,但穩(wěn)住后的殷世子,反身一個回旋下踢,讓唐諳覺得眼睛發(fā)漲般疼……
兩人就這般沖撞、擊打、分開、再沖撞、再擊打、再分開……
來來往往竟在不知不覺間上百回合。
所有人看到目瞪口呆,這就是唐諳所說的挨打,這般承受力,非常人所及,很多人萌生了退卻之心,殷世子強勢,唐司令悍勇,讓他們望塵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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