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回了城池,接下來要做的便就多了。首先要處理的,便是原本敵軍營帳里的那些狼尸和蠻狗的尸體,然后便是打掃戰(zhàn)場。
這些自有專門的兵衛(wèi)去處理,兵衛(wèi)們會把狼尸和蠻夷軀體拽到一片空地,灑油,然后將其點燃。
我不愿去看那些,便下了城樓。
“蘇將軍,找你半天了,可算是找到了。”剛一下城樓,齊蘭便遠遠的跑過來,先是拱手一禮,然后語氣中略有興奮的道“蘇將軍,幾位將軍都在大帳中,王爺也在那里,大家都等你呢。”
“等我?”我有點懵。
“對呀!都等著給你請功呢,這次勝仗啊,多虧了蘇將軍了,哎呀,咱們先不說了,走走走,先去議事帳。”說完,她拉著我就走。
她火急火燎的,幾乎是拖拉著我走,我本想掙開,又見她肩處包了白綁帶,殷紅的血已然透了出來,那是今日激戰(zhàn)留下的。心中略有不忍,便隨她拉著了。
“哈哈哈!果然是將門虎子啊。這小娃子,從第一眼見,我老朱就打心眼里邊喜歡,不愧是蘇帥的孫女,霸氣,智慧,好!好啊!哈哈哈……”還沒走到門口,便聽到里面有道洪聲傳來,是朱將軍的大嗓門。
“得了吧老朱!是誰第一眼看到,就吹胡子瞪眼睛的,這會又開始夸了,羞不羞啊!要說第一眼喜歡,還得是我老周,我老周可沒跟那女娃子吹胡子瞪眼。”這聲音也是耳熟,還是那位面面無須的將軍,原來他姓周。
他的話音剛落,朱將軍就不愿意了,道,“嗨我說老周,你這是說的什么話啊,我老朱就是一副急脾氣,后來我不是跟那娃子笑了嗎?大伙可都看到的。”
周將軍哼聲道“就你那胡子拉茬的老臉,敵人見了都躲,笑了比不笑還難看,在嚇著人家小女娃子。”
“噗……”
屋里傳來一陣輕笑,我正好也到了門口,那朱將軍被打趣的正窘,見我來了,馬上展出一章笑臉,不過似乎又想到了周將軍的話,馬上又將笑臉憋回去了,一時間表情很是糾結(jié)。
倒是那周將軍反應(yīng)快,見我來了,直接拱手一禮,“蘇將軍來啦。”
他是征戰(zhàn)殺場的老將,按照年齡算,我也得稱之一聲叔伯,如此行大禮,我略有些不適,趕緊回禮,誰知屋中站的幾位將軍皆是對我起了一禮,倒讓我更不好意思了。
我忙回禮,道,“幾位將軍這是作甚,傾沐是小輩,這可折煞傾沐了。”
這回那朱將軍憋不住了,道,“哎呀你這娃子,不就是個禮么,有什么折不折的。”
你這次,可是立了大功啊!剛點兵士來報,我西祁軍這場仗僅傷亡不足百人,就將敵軍趕出了麥城,這是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啊,若不是娃子你引狼群破了敵營,咱們哪會勝的這么容易。”
我淡淡一笑,道,“朱將軍過獎了,這都是湊巧而已。”
朱將軍又道,“湊巧,也得有巧可湊啊,不管怎樣,仗打贏了,功就是屬你最大。我老朱可是個直性子,說服誰那就是打心眼里服,娃子啊,厲害啊!”
周將軍也道,“剛才兵衛(wèi)來報,南疆后營儲備充足,存有馬草千石,稻米無數(shù),另還有肉脯若干,這下,可是緩解了西祁軍糧草不足的燃眉之急啊!”
“哈,終于有糧了,不用在喝野菜湯水了,在喝,我可就變成野菜了。”榮子揚哈哈一笑,我這才看到,他站在人群后面,而在他旁邊的,則是一身盔甲的季云常,在往后的椅子上,則是坐著赫連云沼。
此時,他已經(jīng)換下了戰(zhàn)甲,穿了一身輕便些的簡甲,眾人將我圍在門口,他又坐在后面沒說話,所以,便沒注意到他。
他眸色深深,面上也無過多表情,我便過去打了個禮,他只是點點頭,示意我坐在右側(cè)凳子上。
眾人見他神色凝重,便也不在說話,紛紛落座,越有半盞茶的功夫,七皇子赫連云澤,也就是如今的西祁副帥大步進來。
眾人起禮,他示意大家坐下,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先是露出一抹贊賞,然后便清了清嗓子,宣布道,”這次打勝,可算是大震西祁之威風(fēng),將士們勇猛,我已千里傳書,于陛下報明了情況,不出幾日回函便到,到時候,自是論攻行賞。”
眾人皆是一臉喜色。
赫連云澤點點頭,便就開始于大家研究著怎樣恢復(fù)城池內(nèi)的繁榮。
打仗的關(guān)系,這麥城中原有的民眾跑的跑,逃的逃,留下些老弱病殘的,基本都不敢出門,麥城現(xiàn)在,基本就是空城,想要恢復(fù)城中原貌,似是有點困難。
幾位將軍各抒己見,列出了幾個方案,其中那個少年將軍說的方案最為靠譜,那就是,奏請陛下,免城中當(dāng)年賦稅。
仗打勝了,城奪回來了,又免了當(dāng)年的稅,消息傳出去后,大部分原有民眾都愿意重返家園,那么,城中繁華,也就指日可待了。
此計一出,七皇子和沼遠王皆是點頭,沼遠王當(dāng)即起筆,修奏御折子一封,加急送往圣京。
說到送往圣京,我倒是響起一個事來,就是那些滯留在汲城門口的流民。
等到班陛下免賦稅的消息一散步,那些真正的流民便會散去許多,到時候,就算開了城門,打砸的幾率也會降低很多。
我之前,便懷疑那些流民里藏著許多南疆蛀蟲,若是這次開門放客,難保不會讓蛀蟲鉆進西祁這大米袋里。
不過,懷疑歸懷疑,我目前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破解或者瓦解這些蛀蟲,也只能是先放任不管了。
只是……我有點奇怪。
南疆是馬背上的國,一向以性子野蠻耿直駐稱,雖說打仗也是要考腦中智慧的,但我竟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出這主意的不是南疆人。
難道我柯亦?
腦子越想越亂,我將一些細(xì)節(jié)打亂又重組,也還是梳理不出這其中異樣。
這功夫,赫連云澤和沼遠王又研究所兩個不痛不癢的問題,便讓眾人散去。
我轉(zhuǎn)身要走,赫連云澤卻叫住我,讓我留一下雖不知何故,我還是走回去,坐在了椅子上,沒多會,朱將軍,周將軍,還有季云常和榮子揚陸續(xù)又回到屋里。
八皇子將眾掃了一圈,點點頭。
赫連云沼這才道“這會將大家重新聚回來,實則是有要事相商量。”
“王爺,什么事這么緊張啊?打仗的事,你直接說就好,別的事許是不行,打仗沖鋒的事,老朱我首當(dāng)其沖啊!”朱將軍挽了幾下袖子,激情澎湃模樣。
赫連云沼點點頭,道,“朱將軍英武,這營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日后有沖鋒陷陣的任務(wù),還得勞煩朱將軍啊。”
“嗨,王爺夸獎了。”朱將軍口中謙虛,面色卻是略紅,挺是開心的樣子。
赫連云沼也是跟著笑,然后又道“不過這會,咱們說的要事,不是沖鋒陷陣,而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這才道,“而是本王懷疑,軍中有地方細(xì)作。”
“什么?有細(xì)作?”朱將軍愣了,眾人也都是一臉的若有所思。
經(jīng)他一說,我倒是想到了昨晚之事。
那天我在山頂?shù)臅r候,分明看到敵方營地緊挨著山脈,第二天再去,敵軍竟是神奇的往后挪了百米。
原本沒有守衛(wèi)的地方,也加了不少守衛(wèi)。
我記得清楚,前天看,營陣帳篷上是熄燈的,昨晚竟是有多處燈火。
而且,我跳出去后,帳后很快就出現(xiàn)了許多穿甲盔,拿矛盾的兵衛(wèi)。
已是深夜,那些人數(shù)早就超過了巡兵。
若不是早有準(zhǔn)備,定不會那番模樣。
這樣一想,這西祁軍中,似是真有細(xì)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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