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珠跟了我這么多年,也該是有個好歸宿了。東虎這人耿直老實,卻是個值得托付一聲的良人。
“好啊,等我跟綠珠說說,研究一下,便將日子定下來!
“好,就這么說定了,我回去盡快準備!避庌@宸又是側頭看將一眼,笑到,“東虎這小子有福了,抱這么個古靈精的夫人回去!
我亦是微微的笑,散手將簾子落下。
伸手想要拿杯子,繼續喝那姜茶,手便被他捉住,“傾沐,他們都訂下來了,什么時候,咱們也訂一下?
這里離中陸很近,不如,便隨我回去看看吧。”
好啊,什么時候去?
我真想這么回上一句,更想馬上就嫁給他,但是,事情還沒解決完,我不想帶著仇恨留在他身邊,也不想讓他看見機關算盡的我……
雖然,他可能心里都清楚,但我就是想留一些美好。
這也許,就叫矯情吧。
“哈……”他輕笑了一聲,抱緊我道,“傾沐,你莫要緊張,我便是隨口一說罷了。這會有兒,那雪山夾縫中的桃花已經謝了,在要開到最盛,還需得幾個月呢。咱們就等到桃花再開之時,在考慮去與不去,可是好?”
他柔聲在我耳邊說著,沒有不耐煩,也沒有不高興,我心里卻是有些不舒服。
連綠珠和東虎,都可以去談婚論嫁,他卻是不能,這樣對軒轅宸,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怎么,你不想去看桃花了么?”
見我半響無言,他又是問了一句。
“沒有,我很喜歡桃花。”我將手搭在他的手上,轉而對上他的眼睛,“就依你之意吧,等到那雪山裂縫中的桃花再開,我們就去!
“好。”他微微一笑,漂亮的桃花眼里,溫柔的好似蘊著天邊的星辰。
有些人,看一眼,便恨到骨子里。有些人微微一笑,卻便讓人忘了煩惱。
看著他的眼睛,我忽然有點走神,不自覺的,竟是又想著他身穿婚袍的模樣……
我好像花癡了……
臉微微一紅,我趕緊拿了杯子,大口的喝下一口。
幾里的路,沒多一會兒,也就到了湫沽湖。
早就聽說這湖很美,如今見了,又只是一個美字可以形容的。
遠處是白色的雪,湖邊生有花草,湖中還有游魚,大大小小的畫舫蕩漾在湖中,船夫輕搖船櫨,踏碎一片碧波。
“咱們也去游湖吧。”軒轅宸拉著我,緩步往畫舫處行去。
雖是寒冬,但是前來湫沽湖游玩的人也是很多,湖邊租畫舫的船家人很好,見我們行去,趕緊便就笑著迎過來,“公子小姐,可是要游湖?咱們這的船個個都漂亮,船里桌椅遙琴什么都不缺,你看看喜歡哪個?”
我隨他示意看將一眼,湖便還有五艘船,其中三個,船棚顏色太乍,看著有些艷俗,另一個有些舊,唯獨那只繪著騰紋的看著不錯。
“店家,就要那艘吧!避庌@宸指了指那艘騰紋畫舫。
“好嘞,您稍等!
店家應了一聲,趕緊找踏板過來,搭在船和岸之間,我們陸續上船后,船家一吆喝,便有船夫行了上來,自顧的去到前面打擼。
如那船夫所說,這船中什么都有,有杯子有酒,有瑤琴豎琴還有琵琶。
我也有很多年沒有談過琵琶了,玩心大起,便行將過去,隨手撥了兩下。
“錚,錚錚……”
滑潤的音符蕩起,我便拿了琵琶坐下,素手輕滑,一首《陽春白雪》便響奏了出來。
這陽春白雪,節奏很是明快。
這曲子意境很是清朗,本是描繪陽春三月,冰雪融化,大地復蘇,萬物生長之欣欣向榮的景象的,正好這湖中有魚有花,也算是應時應景。
我坐在畫舫的窗前彈奏,風微微的吹,將曲子蕩出很遠。軒轅宸看著我,亦是來了興致,轉而將旁邊空畫軸打開,調墨舉筆,伴著我的一首琵琶曲,落筆生鋒,便就畫起墨畫來。
軒轅宸的筆勁很有蒼力,起筆落墨間,自帶一股灑脫超熱,他畫的是一幅冬雪翠湖圖。一切皆以此間山水為樣。
看似徽墨重舞,其實他畫的很是細心,一筆一畫,皆是傳神。
幾乎是我琵琶曲盡,他一幅畫也便就做完了。
”綠珠湊將過去,細看之下,很是興奮的指著畫中窗子處,道,““哇,公子畫的真好,還將綠珠也畫進去了!
我微微一笑,他不止畫了綠珠,湖泊,藍天,畫舫,抱著琵琶彈奏的我,也都盡數入在畫里。
我丹青畫的不錯,落筆間自有一股風韻,但他的畫亦是自有風情。
“哼,畫的這是什么,墨都沒韻開,簡直丑死了!
船窗外突然傳來一聲不謔的哼聲,我側頭去看前面,就在我們的畫舫旁邊,不知何時平行了一艘雕金的烏蓬大船,只是畫船外側,便比我們這船豪華了不止一點點,別說里面了
我抬眼望將過去,剛才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
這女子鳳眼梨花的,生的很少漂亮。
她身穿一件艷桃粉色的衣裙,頭上墜了幾株白絨珠花,耳帶紅寶石耳鐺,身穿一件純白的雪貂披風,一眼望去,就如畫中西子一般。
當然,那是在她不言不語的情況下。
“哼,琵琶倒是倒是彈的幫脆,還以為會是個美人,誰知是個丑八怪,當真是掃興!彼擦宋乙谎,眸中現出深深的厭惡,像是看到了什么最讓人堵心的事。
綠珠最先不愿意了,直接一步竄到船窗處,掐著腰就道,“喂,對面的姑娘,你怎么說話呢?我們家公子小姐在船中作畫,與你何干,你若是不喜歡,走遠一點便好了了,指手畫腳的,說話還這么難聽,就算你美的和天仙一樣,也是變的不好看了!!
那女子眼中忽而閃出一抹暴仄,哼了一聲道,“這是怪事,這年頭,人都不說話,偏偏放狗出來咬人,知道的實在游湖。不知道的,還以為出來放狗呢!””
“你!”綠珠氣壞了,臉刷的一下便就紅了,一跺腳又道,“這位姑娘,你說話注意點,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說!”
“注意?”那姑娘笑了,“真是笑話,長這么大,還從來沒人敢讓我注意的。一個下人,你算個什么東西!”
“你!”綠珠還想說什么,卻是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綠珠,回來!蔽覇玖艘宦,她一跺腳,便就轉了回來。
我行將兩步,望著對面船里的姑娘,道,“敢問這位姑娘,我們可是有曾得罪?”
她哼了一聲,退身坐了回去,我這才看清,對面畫舫里不止有她,還另有三四個女子,還和兩個男子。此時那些人,竟都是看熱鬧一般,不言也不語。
出來乍到,能低調,最好還是低調的好。一個刁蠻寵壞的姑娘,其實也無需計較。
她既然退回去了,我也不便多說,亦是轉回身來,本是想讓船夫換個房向的,卻聽對面船里道,“你們說,對面那破穿,結實不結實?”
一人回到,“看著也還好,應該是結實的吧。”
那姑娘卻是道,“我看不會,那艘破船,買也就百十兩銀子,又怎會結實!
之前那人笑道,“說的也是,窮酸酸的模樣,看著就窩心,咱們趕緊走吧,看多了,我怕沾上窮酸氣!
“走?”那姑娘哼了一聲,“這般窮酸,要走也得是他們走才對。咱們是來游湖的,憑什么給窮酸讓路。來啊,給我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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