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混賬,讓我嫁給那個蠻子,不如讓我去死好了。”
便在張白忍被迫接受聯(lián)姻的事實(shí)時,魁隗氏中,離的住處也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摔打聲。
隨即,便有一聲高亢的尖叫傳來,唬得路過的魁隗氏族人一陣雞飛狗跳。
顯然,無法接受聯(lián)姻決定,不止張白忍一人。
“離姑娘真可憐,聽說她要被族長嫁給有熊氏的蠻子。”有人竊竊私語,故作神秘。
“有熊氏蠻子,就是那個腦門都被肌肉夾住的部落?”有人驚詫莫名。
那人答道:“是的,我還聽說那個蠻子長得跟只人熊似的,身長三丈,腰圍也三丈,整一四方形。可憐離姑娘嬌滴滴的,哪能遭這份罪兒?”
又有人忍不住插言,道:“聽聞是有熊氏的羿王親自上門,逼得族長不得不將離姑娘下嫁。說起來,有熊氏羿王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挠⑿郏?zhèn)諸部。以離姑娘的容貌,應(yīng)該嫁給羿王……”
各人議論紛紛,眼見屋中再無動靜,也怕被離惱羞成怒,打?qū)⒊鰜恚嘁曇谎郏泵ι⑷ァ?br />
但在那屋中,離的神色幾經(jīng)變幻,忽然自語道:“羿王?或許,這個主意不錯呢!”
……
“臭婆娘,你怎么來了?”張白忍臭著一張臉。
“死蠻子,你能來,姑奶奶如何不能來?”
“臭婆娘,這是俺有熊氏的事情,你來干什么?”
“嘁!”
離撇著嘴,神色飛揚(yáng),故意以一種你已老,老得已健忘,姑奶奶不屑回答的目光看向張白忍。
張白忍這才記起,有熊氏已與魁隗氏聯(lián)合的事情,便明白了離出現(xiàn)在隊(duì)伍中的原因,但依然挑了挑眉頭,靠近過去,低聲道:“俺不管你魁隗氏有何打算,但俺要警告你,不要離我太近!”
“正合姑奶奶心意,姑奶奶警告你,死蠻子別趁機(jī)靠近姑奶奶,壞了姑奶奶的名聲。”離也齜著牙齒,反唇而擊,說話間,目光卻悄悄瞥了眼隊(duì)伍前頭的羿,面色微紅。
說罷,張白忍與離同時轉(zhuǎn)開面容,露著森森白牙,朝對方冷笑了一聲。
但在外人眼中,卻是他小兩口互動,在培養(yǎng)感情呢!
“他倆的感情真好!”有熊氏巖羨慕地道。
“這倒也是,不過,俺先前聽人說,有熊氏白長得十分雄武,有心結(jié)交。誰想白原來是一個小白臉,真叫人失望!”這是魁隗氏勇士鐵的原話,一臉遺憾。
魁隗氏鐵長得虎背熊腰,身長三丈,擅使一對人高的巨錘,說話甕聲甕氣,一對大眼如同銅鈴,乍一看,就是一人形猛獸,張白忍若真長成他這樣,只怕連死的心都有了。
巖訕笑了兩聲,對比了下鐵那粗壯的可以與他大腿相比的手臂,敗下了陣。
話說,這一次有熊氏出行,隊(duì)伍中混入的可不止離一人,還有魁隗氏的精英戰(zhàn)士,鐵與猛。
也不知魁隗氏是如何說服羿王,才叫魁隗氏的人加入其中,但張白忍知道,這一次的行動絕對困難重重,離等三人雖然都拿著魁隗氏的圖騰法器,卻未必能護(hù)得他們的周全。
“死婆娘,憑你也想勾引羿王?趁早死了這個心吧。”
眼見離身形款款地走向羿王,以及她眼中流露出的莫名期待,張白忍就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離的打算。
離混入有熊氏隊(duì)伍的目標(biāo),就是羿。
或許,這也是魁隗氏的目的!
不過,張白忍心中還是難免吃味了一下。
便似,你從鄉(xiāng)下回來,提了一大籃子的白菜,碰著鄰居了,便與對方客氣客氣,來來,不要錢的,隨便拿。
誰想著,你的假客氣鄰居當(dāng)做了真便宜,不但隨便拿,連菜籃子都給你提溜回家,那股膩歪勁,可別提了多郁悶了。
“請宿主放心,是你的大白菜沒人能動,不是你的,你也不用白費(fèi)那個心思。”
系統(tǒng)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張白忍面色羞惱,忍不住囔囔出聲:“你能不窺視我的想法么?”
眾人紛紛側(cè)目,如同看一個神經(jīng)病。
“不能。”
系統(tǒng)這樣答道,張白忍氣結(jié)。
……
越往西方,天氣越來越熱,以眾人的體魄,也難免見了疲憊,視目之中,綠色的植物在漸漸稀少,而換做了無窮無盡的黃沙。
不知走了多遠(yuǎn),眾人只知道,當(dāng)羿揮出手掌時,他們才停了下來,默默無言,靜靜等待。
年齡大些的,懷中一種朝圣的心情,神情肅穆;年紀(jì)輕的,也在這種氣氛下,安撫下了焦躁的情緒,坎坷又期待。
直到,最后一縷陽光落下地平線,世界完全陷入昏暗時,突然,地平線之下,又有一抹燦爛昏黃的光暈亮起,如大日朝生,光煌無量。
光與暗,陰或陽,仿若在這一刻輪轉(zhuǎn)了過來,又似有一只大手撥動了生死轉(zhuǎn)盤,將他們拉入了玄而幽冥的世界。
眼前的虛空似乎扭曲了一下,張白忍只覺腳下的大地波動了一下,驟然失重,再回神,昏黃的天光已經(jīng)被一片殘破的古跡取代,廣大高穹,巍巍峨峨,巨大的石柱,高聳的宮殿,皆有百十來丈高,恰如一尊尊巨神,在俯視著他們。
古跡之中,一塊石碑高聳數(shù)以十丈,碑文血紅,如同殘陽,以上古妖文書寫著兩個大字——虞淵。
一日之內(nèi),經(jīng)東端,過天穹,落于禺谷。
日落禺谷,這禺谷即是虞淵,為黃昏所在,天地極西之地。
然而,虞淵又不僅僅是黃昏所在,它更是有熊氏祖地,是有熊氏的傳承所在,除非有熊氏人王指引,外人不得而入。
這一代人王,正是羿王。
“系統(tǒng),你確定我們是在世界東極,而不是在西極?”
“請宿主放心,本系統(tǒng)從不會出錯,說是東極就是東極,便不是東極,也要弄成東極。”
“很……很好很霸道,我很喜歡。”
張白忍抽了抽嘴角,決定輕易不再與這沒節(jié)操的系統(tǒng)說話,否則,他的節(jié)操也要掉了。
當(dāng)然,這個決定張白忍只堅(jiān)持了兩秒,然后,他又極其不要臉地湊了上去:“系統(tǒng),你會保護(hù)我的吧。”
大約,張白忍的節(jié)操其實(shí)也已經(jīng)掉光了吧……
“先靈,我等依約而來!”
石碑之前,羿神色肅穆,高舉著射日神弓,照耀淡淡青光,如同一輪初升的青陽。
渾厚而磁性的聲音漸漸傳蕩,便不多時,這片古跡深處傳來咔咔的震動,似有一尊龐然大物蘇醒,抬步走來,大地震動,隨即,便有一道暈黃的日光從高空落了下來。
張白忍定睛一看,那散發(fā)暈黃日光的,卻是一尊俯瞰而下的光巨人,身形偉岸,仿若重疊一起的云影,不知多高,周身環(huán)繞著一圈圈的神環(huán),便在云影的映襯下,神環(huán)之中顯化出了一尊一尊穿著熊皮的野人,踏歌做舞,誦唱祭祀。
著尊光巨人,其實(shí)是有熊氏的先靈!
先靈,先祖之靈,是有熊氏祭祀而生的神祗,也是無數(shù)有熊氏先人靈魂的歸宿。
“系統(tǒng),我知道很唐突,但我還是想問一問,你到底……”張白忍忽然扭捏了一下,吭吭哧哧起來。
“懟得過!”
然而,他家系統(tǒng)是多精的系統(tǒng)啊,他只是撅了下屁股,系統(tǒng)大大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果斷回答,完成了這題搶答題。
因?yàn)椋到y(tǒng)大大生怕張白忍說的順嘴了,嘴上沒把門,問出什么愛不愛的話題來,讓人誤解了去。
話說,系統(tǒng)大大絕對是直的,不可能是彎的……
張白忍大喜,看向這片古跡,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死蠻子,笑得這么奸詐,一定沒安好心,還是我的羿哥哥好。”
張白忍身旁,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轉(zhuǎn),有些“哀怨”地看向離著她“好遠(yuǎn)”的羿王。
只說,羿王的人品果然要的,不是張白忍這般沒節(jié)操的角色,所謂朋友妻堅(jiān)決不欺,郎心似鐵,任憑離使了十八般武藝,也不能讓他動搖心意半分。
把離氣得幾天都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也叫魁隗氏三人組的鐵與猛整日臭著一張臉,以為張白忍欺負(fù)他們的小公主。
當(dāng)然,要叫張白忍知道了,他一定會大喊一聲冤枉,事實(shí)上,離的不良狀態(tài),或許有羿的原因,但更多的,是這姑娘不曾吃過苦,已經(jīng)……水土不服了。
再說,羿的事情,與他白也沒關(guān)系吧!
是吧?
好像是!
嚓,轟!
先靈巨人身軀雖然龐大,卻似極不靈活,俯身而下,虛空中發(fā)出一陣酸澀的轟鳴,仿若一艘布滿銹跡的巨艦,雖然依舊在航行,卻已不堪重負(fù)
羿高舉寶弓,目光直視,不知是不是錯覺,張白忍覺得先靈好似點(diǎn)了點(diǎn)頭,巨大的身軀挺起,不言不語,往來路走了回去,各人相視一眼,急忙跟上。
“先靈,也快死了!”張白忍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再看那在前頭領(lǐng)路的先靈,生出一縷悲蹌。
“世間無人不死,因此世人才追求永恒,宿主,你該更努力了。”系統(tǒng)冰冰冷冷的聲音傳來。
張白忍好奇地問道:“連你也不能?”
系統(tǒng)的聲音似乎頓了一頓,答道:“我不能!”
“因?yàn)椋挥袚碛行模拍苷嬲恍唷!?他繼續(xù)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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