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鬧得挺大的我聽說了,人也是我們局里抓的。”李鉦宇說。
“那個人沒死吧?”賈磊問,這是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
“沒死!送到醫(yī)院后搶救去了。不過我這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阿飛他們傷的人是如我們公安系統(tǒng)里的二把手的兒子,他們已經(jīng)被提到南分局去了。”李鉦宇說,這真的是一個壞的不能再壞的消息。
“他們會怎樣?”賈磊心里一緊,下意識的問。
“不可能會好,走的時候我看到來提人的直接上腳踹了!看來打是肯定要挨的,你在那邊正忙著做手術(shù)沒空開去整阿飛他們等到明天就不一定了,如果想幫他們的話動作要快點(diǎn)!”李鉦宇捂住聽筒小聲的說。
“我現(xiàn)在在局里值班說話不方便,回家后再打給你。”李鉦宇說。
“那我就先掛了!真是太謝謝你了。”賈磊說完掛上電話。
“你臉色這么差,難道說人死了嗎?”小猶太著急的問。
“人沒死!但我得到了一個比死人更壞的消息。”賈磊說。
“什么壞消息?”小猶太緊張的問。
“你們傷的人是公安系統(tǒng)二把手家的公子!”賈磊說。
“完了,我們這下死定了!我們在打架的時候我好像聽見蜜蜜喊得罪不起什么的,可當(dāng)時光顧打架了的根本沒去注意聽她說什么。”小猶太絕望說,二把手家的公子他們子真的得罪不起。
“還沒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好在人沒死,這事就有得商量。我會托人去送錢賠禮道歉,不論對方開什么條件我們都答應(yīng)。只要對方不追究大不了在監(jiān)獄里多待幾年,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才燒!我就怕飛哥他們等不到那天,局子里的刑訊手段太多一不留神人就傷了底子,當(dāng)時看不出來可是用不上有幾個月人就沒了。”賈磊焦急的說。
1990年啊!——刑訊逼供可是合法的,而且上刑的手段可是有五千年的積累的,真是——
佛曰:不可說!
大概就是閻王要你三更死別想留人到五更!
“你說得對他們能打到你吐血卻一點(diǎn)淤青都沒有,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小猶太說。
“你能想想辦法嗎,我知道你認(rèn)識貴人!”小猶太希翼的問。
“過年時我倒是見過不少人,如果不是讓他們直接對上何家而是暫時保證不讓人對阿飛他們下死手還是可以的!我這就去打電話找人。”賈磊說。
“你先把消炎藥吃了,待會我們好一起想辦法。”賈磊遞給小猶太兩片藥,小猶太聽話的吃了。
賈磊就拿著大哥大出門打電話去了,十分鐘后他推開門回來,小猶太已經(jīng)睡著了。
藥是安眠藥!小猶太傷的不輕賈磊想讓他休息一下,反正現(xiàn)在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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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賈磊就打車去了南市分局,一進(jìn)門就被警察局里像菜市場一樣熱鬧的景象驚呆了,1990年的警察局不論是從裝修還是面積都無法和后世沒法比。
賈磊站的地方更是熱鬧,屋里不只有來報案的還有局里抓回來的各種犯人,拘留室更是直接在走廊里開個門,進(jìn)去后就是立了一整面墻的鐵欄桿。大傻媽就是這里聲音最大的一個!
“為什么不讓見人?你們憑什么?我們可是家屬!”大傻媽大聲的問,大傻扶著楊伯母站在她后面。
賈磊原來以為自己來的夠早了,沒承想自己居然是最后一個到的!
“你怎么敢到這來不怕被抓進(jìn)去嗎?”賈磊小聲的問了大傻一句。
“誰敢抓我兒子?我兒子可沒打架!”大傻媽突然回過頭吼了一句,賈磊被嚇得一哆嗦。
“你昨天沒去嗎?”賈磊奇怪的問,他明明看到洪晨把大傻一塊兒帶走了。
“我昨天早早就喝多了什么都不知道,在舞廳里一覺睡到了今天早上!還是起來后服務(wù)生告訴我昨天晚上出的事,我趕緊回家告訴我媽我嬸他們了。”大傻撓撓頭說。
“這樣挺好的?”賈磊抽著嘴角說。
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
“少東家我求求你救救我們家洪晨吧,我給你跪下了!我知道你認(rèn)識大人物。”楊伯母突然就給賈磊跪下了,賈磊嚇得趕緊去拉她起來。
“別!千萬別跪,我可受不起!我原本就是帶幫忙的,我和飛哥可是兄弟。”賈磊說,然后他讓大傻把人扶起來。
“哭!你就知道哭,一點(diǎn)用都沒有!來的怎么不是堂弟呢!”大傻媽恨鐵不成鋼的說。
“洪晨他爸還要去上班,他嫌棄進(jìn)公安局丟人不想來。”楊伯母小聲的說。
“堂弟這人也真是的,出了這么很大的是他不來反叫你一個女人來出頭!洪晨平時買的好酒好菜都是喂了狗了。他難道不想要兒子了?”大傻媽氣呼呼的說。
“反正他又不是只有一個兒子,老大老三都上班了,四丫頭也能掙錢了他當(dāng)然不在意少一個兒子的!可洪晨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我能不管嗎!”楊伯母說完又開始哭上了。
賈磊和大傻媽同時嘆了一口氣,這哪里是來幫忙的分明是來拖后腿的嗎!
“你們先在這等會兒不要再和他們吵了,我到里面去問問付局長。”賈磊說,昨天就是托付局長的關(guān)系才讓人把阿飛他們從審訊室撈出來不在挨打的。
****
賈磊提著一兜子禮品來到付局長的辦公室,付局長早就等著他了。賈磊把禮物放在桌子上,然后給付局長道了謝。
“付局長這次真的是麻煩你了,真是太感謝你了!這是小小心意,以不成敬意!”賈磊說。
“別一口一個付局長叫了還是叫我付伯伯吧,一次聽到你們這么叫我就覺得我一輩子也升不到正局級了!”付局長開了個玩笑說,他這是有意想和賈磊拉上關(guān)系!畢竟自己只是個分局局長而賈磊據(jù)說是京城大人物的干孫子,賈磊也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立刻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醫(yī)院結(jié)果出來了,何局的孩子傷的不重也就是皮外傷,就是有點(diǎn)兒失血過多要好好養(yǎng)一陣子!這點(diǎn)兒小事放在普通情況下也就是陪點(diǎn)兒錢罰款而已,要是判的話也頂多三年以下有期徒刑!這事壞就壞在何家不要錢?何太太已經(jīng)放出話來了,要他們的手!一定要他們做個幾十年牢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朋友。”付局長皺著眉頭說。
“人又沒事,判幾十年不可能吧?”賈磊驚訝的問。
“怎么不可能,你那兩個朋友我打聽了一下都不是什么好貨色,小辮子一大堆!聚眾斗毆、投機(jī)倒把、賭博、流氓婦女、偷盜國家財產(chǎn)、買賣贓物。這一項(xiàng)項(xiàng)加起來判個二三十年都夠了!”付局長說。
“別的事情我都信,但其中一條強(qiáng)奸婦女不太可能吧,阿飛他們都是去夜總會俱樂部的。”賈磊驚訝的說,他做人還是有底線的絕不會和強(qiáng)奸犯交朋友。
“我說的是流氓又不是強(qiáng)奸,流氓罪多著呢!像偷看女人洗澡啊、摸大姑娘的手、掀女孩裙子這些都是流氓罪,哪怕你就是口頭說兩句葷話也有罪!按七九刑法的指示,流氓罪要重判!”付局長說。
79刑法是什么東東?自己沒聽說啊!
賈磊心里這下沒底了,他瞄了一眼付局長喝的是紅茶趕緊從禮物里拿出一盒紅茶遞過去。
“過年的時候上面發(fā)的武夷山大紅袍,我一個小孩不懂茶你幫我看看吧?”賈磊說。
“咦!這可是正宗武夷山上的大紅袍有錢都買不到的稀罕物,現(xiàn)在武夷山腳下的大紅袍都賣出天價了!這……這居然是部委特供!”付局長看見盒子上的字驚訝的說。
“是的,我的福利都是這發(fā)的!干爺爺怕我被人欺負(fù)把我的組織關(guān)系掛在這了。”賈磊笑著說。
“寶劍贈英雄,這茶就應(yīng)該給付伯伯你這種行里才不枉它世上走一遭。”賈磊笑著說。
“那我就卻之不恭!放心我和何局很熟,可以給你當(dāng)個說客。”付局長說。
“謝謝付伯伯啦,我想去看看我朋友可以嗎?”賈磊問。
“當(dāng)然可以!”付局長摸著茶葉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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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晨你沒事吧?臉怎么樣人給打了?疼不疼啊?”楊伯母撲倒欄桿上摸著洪晨臉上的傷說。
“我沒事就是被打了幾拳!”洪晨咧著嘴說。
“怎么會這樣?付局長不是說他讓人關(guān)照你們了嗎?”賈磊皺著眉頭說。
“這是剛開始時打的,你要是不找人現(xiàn)在我們可能就站不起來了。”阿飛說,他的臉上也有傷。
對付兩個混混,這些人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一下。
“這樣我就放心了,想吃點(diǎn)兒什么我叫人給你們送進(jìn)來?”賈磊問。
“別麻煩了,我們吃什么都行!外面的事怎么樣了?那個人死了嗎?”阿飛問,洪晨一邊和媽媽伯母說話一邊聽著他們的談話。
“好人不長命,禍害——”賈磊說道這給他使了個眼色。
“活千年!他命真大,出了那么多些居然一點(diǎn)事兒都沒有!”阿飛生氣的說。
“幸好他一點(diǎn)事兒都沒有!不然你們兩個就別想活著出去了。”賈磊涼涼的說,他是真不想管這兩個為了爭風(fēng)吃醋的小事把自己命都差點(diǎn)搭上的蠢貨。
“有煙嗎?”阿飛問。
大傻摸了下兜搖搖頭,他平時不怎么抽煙就沒帶。倒是賈磊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遞進(jìn)去了,還貼心的配了打火機(jī)。
“給熊貓!本來是用來拉關(guān)系用的,可付局長喜歡喝茶沒用上。”賈磊說。
“那個小白臉是不是來頭很大?”阿飛抽了一口煙后問。
“很大!既是縣官也是現(xiàn)管!本市公安系統(tǒng)二把手家的公子,對付你們兩個小混混綽綽有余的。”賈磊說。
“要是太麻煩的話你就別管我們了,我們自己兜著。”洪晨突然說。
“兜你個頭兜!你不要命啦?你自己不要命可不能連累我們家大傻,這事兒還是早點(diǎn)解決的好。”大傻媽隔著欄桿狠狠的敲了洪晨腦袋一下說。
“沒事,我兜的住!實(shí)在不行我自然就放棄的,反正你們又不是我親爹親娘親哥哥的。我不會為了你們把自己搭進(jìn)去的,放心吧!”賈磊說。
“大傻華開和小猶太怎么樣了?”阿飛問。
“我沒見過華開和小猶太啊?”大傻摸著頭說,阿飛和洪晨一臉吃屎的表情。
“我也沒見過華開,不過小猶太倒是在我家!有我在你放心吧。”賈磊小聲的說,畢竟小猶太可是在逃人員。
當(dāng)然這個時候只要不被抓回去,案子又有人頂罪,這種群打群架的小嘍啰時間長了一般就沒有事了。
“不知道華開怎么樣了?他可是何少爺點(diǎn)名要對付的。”阿飛說。
“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賈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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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晨這煙歸你了!”阿飛把賈磊給他的小熊貓扔給洪晨,洪晨笑著接接過去了。
“飛哥你說賈磊那小屁孩能把我們撈出去嗎?”洪晨問。
“那可是二把手家的公子哪有那么容易啊!咱們這次不死也要扒層皮。”阿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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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作者為什么一定要寫這段劇情呢?
實(shí)在是這是當(dāng)年的真實(shí)情形!
窮人炸富!是九十年代初的特色,當(dāng)時還沒有各種會員制把爆發(fā)戶和公子哥們分開,不論什么人只要有錢都能到里面消費(fèi)。當(dāng)年爆發(fā)戶們各種以為自己了不起沒少出這種打了公子哥的事!那叫一個慘!
爆發(fā)戶慘!公子哥家里更慘!
畢竟當(dāng)年沒有網(wǎng)絡(luò)除了小圈子里的人外誰也不可能讓全國的人都認(rèn)識,被打了打死了后悔都來不及了。
亂了好幾年后,中國才興起了會員制慢慢的把各階級的人有分開,從新劃分了三六九等!
70年代打破階級!九十年代重建階級!
歷史就是這么諷刺!
人們的地位和生活品質(zhì)提高了,階級卻出來了!吃不飽穿不暖的時候卻是階級差異最小的時候。
至于偉大的21世紀(jì)——階級固化!
我的小說走的是當(dāng)年的時間線,主要寫的是當(dāng)年的人和事!類似這種比較關(guān)鍵是社會變化也會有!看起來和主角關(guān)系可能不大!感覺有點(diǎn)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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