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早聞木公子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凡絕倫!”魏乘風大笑著走進堂廳,氣宇軒昂,隔著老遠便抱拳打招呼,范如昊和另外一個中年男子則隨行左右。**√** **√.********.CoM
趙不凡略微打量,微笑著伸手示意。
“請坐!”
太師椅早就已經(jīng)安置好,三人應聲坐下,引他們進來的朱仝悄悄與趙不凡對個眼色,默默地退了出去。
趙不凡也沒有急著說什么,跪坐在褥墊上,專注地擺弄著茶具。
沉默的氣氛讓魏乘風三人有些摸不透情況,彼此互視片刻,范如昊遲疑著出聲:“木官人,今日魏掌門前來叨擾,便是想與你談談減除東瀛禍患的事,只要官人能證明蔡相和梁師成會幫我們壓下這件無心之錯,我們云海派必定立刻動手,而且您之前提出的條件也全都答應!”
趙不凡淡淡一笑,仍舊擺弄著桌案上的茶具,語氣也很平靜。
“我叫趙不凡,霸州留屯禁軍的廂都指揮使!”
魏乘風三人齊齊一愣,待反應過來,瞬間臉色大變,轟然起身。
范如昊急道:“趙將軍,為何要這么戲耍我們?”
“若不這樣,魏掌門如何會親臨,我不留下幾位,又怎么讓云海派徹底下定決心鏟除東瀛人呢?”趙不凡微笑著抬起頭。
“趙將軍,你這是把我們往死路上逼!”范如昊痛心疾地怒斥。
“置之死地才能后生!”趙不凡氣定神閑地給自己倒著茶,看著那綠油油的茶水進入聞香杯,他輕輕端起來放到鼻尖。“嗯!不錯,不錯,這壺茶沒有被我糟蹋,你們也試試?”
范如昊哪里有心情跟他說這個,急得大喊:“趙將軍,您是抗遼英雄,我們都很崇敬你,可我們這兩三千弟兄總要生存,你現(xiàn)在這么威逼我們,讓我們怎么活?若我們現(xiàn)在與東瀛人決裂,他們起報復,趙將軍是否能保住我們云海派?”
“不能!我保不住云海派,也不會保!”趙不凡淡淡笑道。
“叛國之罪,夷滅三族,趙將軍明知我們是被蒙騙,還要讓我們弟兄滿門被滅?這是要逼我們造反嗎?”陳長老壓不住火氣,猛然拔出腰間戰(zhàn)刀,怒目而視。
“大膽!”秦明爆吼一聲,提著烽火狼牙棒率先闖了進來。
緊隨其后,雙槍將董平,鐵棒欒廷玉,小李廣花榮,沒羽箭張清,美髯公朱仝,各持兵器,殺氣騰騰地將云海派三人圍在中間,折月芝和朱璉也從后堂走出,徐徐站到趙不凡兩旁。
“九尾神狐趙不凡,果真是名不虛傳!”沉默許久的魏乘風終于出聲,慨然一嘆,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神色悲嗆:“趙將軍,難道你真的就不能給我們一條生路嗎?”
“我現(xiàn)在就是在給你們生路!”趙不凡端起品茗杯,將茶水一飲而盡。“束手就擒,我保證你們的安全!”
“可我們不信!”魏乘風苦澀地搖著頭。
范如昊此刻幾乎都快哭出聲來,悲痛地喊道:“魏掌門,這都怪我,是我害了弟兄們!”
“這不怪你,你也是為弟兄們好,已經(jīng)盡力了,這是我們云海派的劫數(shù)!”魏乘風拍拍范如昊的肩,默然閉上了眼睛,兩個呼吸后,他猛然張開雙眼,目露決然。“趙將軍,我們這些人為討口飯吃而在海上搏命,不巧被東瀛人蒙騙,落入別人設下的陷阱,這都是命,我們不怪你,但叛國之罪我們也承擔不起,更不能讓親人受我們連累,今日也只能得罪了!”
趙不凡并不會讓這些人死,可有些東西是解釋不通的,說了別人也不會信,所以他只能按照自己的計劃去做,但能避免刀劍相向,他還是想盡可能避免。“魏掌門,你可要想清楚,今日即便你們沖出去,叛國之罪也落實了,這不是好選擇,只要你們束手就寢,我確實保不住云海派,但我能保住你們的命!”
“趙將軍,恕在下難以從命,我們必須沖出去,帶著妻兒親人遠赴海外,爭取找到一條生路,這已經(jīng)是我們最后的選擇。我實在不敢拿這么多人的身家性命來賭,叛國之罪若壓不下來,我們?nèi)Ф嗟苄郑饧拥苄謧兊娜逵H人,最少要有兩萬多人頭落地,怎么賭?”魏乘風臨危不亂,神色果決,頗有大將之風。
趙不凡看得暗暗點頭,很欣賞魏乘風這份果斷,但也知道再勸已經(jīng)沒用。眼下彼此站在不同的角度,考慮的方向自然就不一樣,若換做他是此刻的魏乘風,肯定也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做出的選擇也會相同。
既然說不清,那就不說!
趙不凡毅然做出自己的決斷,猛地一揮手,沉聲喝道:“拿下!”
“嗖!”
魏乘風、陳長老和范如昊率先出手,三人顯然有相當?shù)哪酰R齊撲向趙不凡,打著擒賊擒王的主意。
趙不凡微笑佇立,動也沒動。
“雙龍戲水!!”距離最近的董平爆喝一聲,劍眉倒豎,背上雙槍飛轉(zhuǎn)而出,急身搶進,后先至,凌空攔住云海派三大高手。
“狼牙裂空!”脾氣火爆的秦明緊跟著撲至,滿是鐵釘?shù)睦茄腊襞鲆粭l勁氣波紋,范如昊不敢正面匹敵,倉促旋身飛退,雙掌連推,以掌風阻礙秦明連擊殺來。
欒廷玉、花榮和朱仝都沒動,守在戰(zhàn)圈外圍,避免對方僥幸突出去,而張清則繞著中間的戰(zhàn)團飛奔,那雙眼睛猶如捕獵的野狼,兇狠敏銳。
突然,他似乎找到合適的機會,順手從腰間摸出幾顆石子。
“嗖!嗖!嗖!”
張清的手快若閃電,單憑肉眼近乎看不到他手上的動作,但那三枚石子卻已脫手而出。
“啊!!!”
云海派三大高手近乎同時出痛呼,三枚石子直接打到他們的膝彎處,整個人瞬間失衡。
正與他們激戰(zhàn)的秦明和董平趁勢出手,或拳或腳,頃刻間便將他們打飛在地。
因為趙不凡事前有嚴令,禁止將他們殺傷,所以秦明和董平最后都選擇用拳或用腳,不然剛才那瞬間就可取走三人性命。
跌落地上的云海派三大高手急欲起身,可身體剛剛一動,花榮、朱仝和欒廷玉的兵刃卻已經(jīng)架住他們的脖子。
董平將雙槍收回后背掛著,略帶不滿地看向張清:“你怎么又搶攻,不是說好了我和秦明上嗎?”
張清尷尬地笑笑:“我這不是怕你們打得興起,一時失手把他們給打死了嗎?”
魏乘風頹然地躺在地上,回頭看向張清:“你剛才用的什么功夫,好生厲害?”
“沒什么,就這東西!”張清隨意地摸出兩顆石子在手上把玩,那手靈巧到可以讓石頭圍著打轉(zhuǎn)而不落地。
“這小石子能打出這么強的威力?”范如昊難以置信。
“要不然你再試試?”張清笑著反問。
范如昊嘴唇顫動,沒吭聲了。
欒廷玉上前封住這三大高手的武功,笑著說道:“張將軍的飛石絕技很可怕,若沒有做足準備,他突然出手的情況下,天下能反應過來的人真不多。”
魏乘風看看董平和秦明,又看看張清和欒廷玉等人,悲傷地嘆口氣:“趙將軍,您麾下藏龍臥虎,高手如云,我們敗得無話可說,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求趙將軍能放我們的親人離開,讓他們遠走海外,他們真不該因為我們的愚蠢而受到牽連,他們什么都不知道!”
范如昊雙眼通紅,抹著眼淚說:“將軍,我小兒子才一歲啊,他不該被我牽連,這都是我們的錯,是我們上了東瀛人的當,真不是要叛國,剛才我們即便動手,也沒想過要傷害將軍,只是想為親人謀得一條生路!”
說著,他噗通一聲跪到地上,不斷磕頭,直磕得血流滿面。
“趙將軍,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他們一條生路,我范如昊來生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
魏乘風也緊跟著屈膝跪地:“趙將軍,我魏乘風一生光明磊落,唯獨做了一件錯事,那就是選擇和藤武家合作,是我害了弟兄們,縱然千刀萬剮,我魏乘風絕無怨言,只求將軍念在我們真是無心之過,放我們的親人一條活路!”
看到兩人這模樣,旁邊的陳長老默然閉上了眼睛,那常年被海風吹刮而滿是溝壑的臉上,有種難言的無奈和悲嗆。
那眼角滑落的晶瑩淚珠,仿佛就述說著這些海上男兒的悲苦!
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勇敢地迎向大海,不得不勇敢地面對各種危險。
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以至最終受人利用和擺布。
為了生存,他們最終只能無言地望向碧藍的天空,無言地傾訴著心中的悲歌!
趙不凡很受觸動,他早已挑起這破碎的江山,站得更高,看得也就更透徹。
他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大宋的積弱,是因為大宋衰敗而混亂的世道。
許久的靜默后,他咬著牙,冷酷地說:“國強,民則強!國富,民則富!若我大宋經(jīng)濟能迅猛展,何至于此!若我大宋有支強大的海軍,何至于此!若我大宋有嚴明的海關制度,何至于此!為了這一切,云海派不能存在!
你們?nèi)粲浀么丝痰目啵浀么丝痰暮蓿蔷椭因?qū)除匪患!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你們都不會信,那么我就說你們現(xiàn)在想要的,只要云海派聽我安排,我放你們親人一條生路,這是我趙不凡的承諾!”
魏乘風三人抬起頭來,互視片刻,毅然點頭:“只要將軍允許我們將親人先秘密送出海,你讓我們做什么,我們就做什么,我們?nèi)艘舶残牧粼谶@里做人質(zhì)!”
“成交!”趙不凡一口允諾……(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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