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去死。”少年冷笑：“難道我就該信任一位靈院的低級成員找上門來？”
“啪！”話音未落，他猛然朝后方飛去！就在剛才，他肚子上仿佛被長刀刀背劈了一記。
謝方晴根本沒等他說完，一腳就將他踹飛了出去，少年敢發誓，他聽到了肋骨斷裂的聲音。
“你……”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方晴，胸腔的劇痛潮水一樣涌上來，那里，已經凹下去了一大塊，依稀可見一個腳印！
他死死磨著牙，聲音瞬間就變為了咆哮：“你……區區人族！不過百年的蛀蟲！你居然敢違背神公約！我可是劉氏的技術總監！你竟然……”
“咚！”下一秒，謝方晴微笑著一個邊腿，腳后跟搭在對方后腦勺上，猛然將他壓到了桌子上，一聲巨響！
過度的用力，讓整個桌面都震了震，目呲欲裂的少年帶著無比的仇恨看著謝方晴，卻根本動都不敢動，反而……那種劫后余生的后怕，讓他渾身都微微發起顫來。
“跟我讀。”謝方晴幽幽地把玩著打火機，黑夜中，背著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平穩的聲音卻帶著刀子一樣的冰寒：“營造良好社會范圍，締造和諧社會風氣。”
“你他媽……”
“啪！”
“呃！”腳上再次加勁，腳在少年上方，仿佛一尊巨大的山石，讓他根本透不過氣來！
桌面，因為剛才的用力，已經裂開了一條細細的木縫，放著的茶杯都在微微顫抖！
真的會死！
少年心頭，一股讓他渾身發麻的恐懼，迅速彌漫了上來。
“我讀！我讀！”思維就像過電，大腦還沒反應，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扯著嗓子大喊了起來：“營，營造良好社會范圍，締造和，和諧社，社會風氣！”
“我喜歡合作的人。”謝方晴收回了腳，笑了笑：“看，何必呢？敬酒不吃吃罰酒。”少年磨著牙站了起來，坐在位置上，握著杯子的手都在發白。
這個女人……從上來一開始，就根本沒想和他怎么“禮！”所謂的時間，不超過三秒！
誰在通靈者找上門來，會出來和對方談話？
這一刻，他妖族的直覺告訴他，對方是真想殺他……真敢殺他！什么狗屁公約！對方根本不在乎。
別看這個女人表面上平靜的就像湖水，撕開這層外皮的一條縫，都會發現，這是個真正的惡魔！
面帶微笑，一言不合自己都沒發現就被踹到了墻上！他此刻真的信了，信了那個玉羅剎的外號！
“你這個瘋子……”少年死死磨著牙，帶著無比的怨毒，屈辱，恨聲道：“居然不顧人妖兩族公約，肆意向妖族出手……”
謝方晴淡淡掃了一眼對方：“我問，你答。”
“年紀？”
“十八……”少年看了一眼謝方晴的臉色，有點微微皺起的眉，立刻說道：“那是身份證上的年紀！我三百歲！”
“找了幾個宿主？”
“五個！我發誓沒殺過人！”謝方晴笑了，抬了抬眉：“我估計也是。風刃對著我喉嚨來的，準頭卻太差。”
少年放在桌子旁的手都被握得“卡茨”作響。“為什么找宿主？”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少年陰測測地說道：“妖族不能長大，永不衰老，壽命長。什么時候覺醒就是什么時候的長相。你能容忍你的鄰居幾年，十幾年不長大？不找宿主，咱們哪里來的身份證？”
說完，他冷笑著看著謝方晴：“還不是你們人族搞的鬼？身份證誰他媽弄出來的？找工作要身份證，讀書要身份證！就連去旅游都要身份證！這些就算了……玩個游戲居然都要身份證！公約寫的清清楚楚……所以我最厭煩和你們這些孱弱又狡猾的人族打交道！”
謝方晴沒有開口，抽了口煙才面無表情地說：“天境……天圣境……仙境三大境界……步步走來，誰都在與天爭命，你居然有功夫去游戲人界？”
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謝方晴的目光都帶著冷意，說話中帶著刻骨的恨意：“你以為我想這樣？發現一條靈脈，首先是大夏官府秀花樣搞一次招標大會，讓選好的人中標。隨后靈院高層立刻動工！靈建局，聽說過沒有？沒聽說過吧？那就是給你靈院準備的！否則你以為你修到天境的靈石從哪里來？”
“然后也就是人族天圣境大妖王們瓜分，呵呵……現在可是信息時代，哪位大妖如果屠了城，可不是什么工廠爆炸，堤壩決口瞞得過去的。現任主席恐怕都難辭其咎！這個上萬年的黑蓋子誰來掀？呵呵……沒人敢！”世界都是人族的。
修行越修越長壽，至于之后的仙境……至少他沒聽說過，消失早就在一個世紀以上。
修行三大階段，天境，天圣境，仙境，對應妖族化形，天妖境，妖仙境在之后……沒人見過。而每一個階段，都需要大量的資源堆積。
別的不說，可以用作吸收的靈石就是最硬挺的流通貨。
因為大夏王朝的支持，所以，人族有足夠的資源去修行。
當然，這個足夠，也是相對于妖族來說。
而妖族，勝在化形之后靈活方便，進出名山大川，探尋先人古跡，機緣遠超人族。
再加上血脈的傳承，同等境界，妖族比人族強大三分之一以上！
這種差距，在妖修可以吞吐內丹之后，更加明顯。
至于可以在人形和妖形之間隨意轉化的妖仙，也就是人族仙境階妖修，同樣早就隕落殆盡。
一方，勝在修士數量多，有靈根者基數大。
另一方，勝在單兵能力強。
但是，在“生活”這個巨大的命題下，兩方早就融洽的不分彼此。
大妖需要人族的力量為自己積累資源，人族則是不想逼迫太緊，如果這種和平年代逼得大妖發狂，四處屠城，國與國之間的游戲，平衡就要改變了。
起碼，表面上是這樣。
“繼續。”謝方晴彈了彈桌子：“三靈郡府……有幾個妖族捕食區？”
“八個。”少年毫不猶豫地回答：“妖族領地意識非常強，每個修行的妖怪都會劃分自己的地盤。他們的捕食區不會有其他妖族進入，否則就是等于提出生死決斗。我想……大夏靈捕司也不希望看到這種局面。但是，妖族同樣不是妖妖皆可修行，只有至少化形初期的妖族，才可以開辟自己的捕食區。我敢拍著胸脯擔保，加上我在內，三靈郡府化形階的妖修，不超八人！”
謝方晴沒有任何表示，身在靈院，他了解妖族和人族的相處，其實比張超多不了多少。
謝方晴真正了解的是……如何最有效，最快速地殺死妖族，無論是妖，魔，鬼，怪，她幾乎出手都能找到對方的致命弱點。
其他的，都只是作為知識面來掌握而已，殺戮，才是謝方晴真正的專長。
從這點說起來，謝方晴還算是一個純潔的人族，起碼是純粹的人。
“最近有沒有其他妖族過來？”謝方晴不動聲色地問。“當然……”少年桀桀笑了起來：“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怎么？靈院接了三靈郡府的任務，找不著兇手？你……啊！你……你輕點！我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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