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茅草屋中,陳云峰這次打定主意,一定要突破金丹中期,坐在蒲團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傳遍全身,陳云峰立即沉浸在了修煉中。
過了不知多久,忽然一陣喧鬧聲傳來,陳云峰頓時從修煉中清醒過來。
略一感應(yīng),陳云峰不由驚訝道:“我已經(jīng)修煉一個月了?”
在他的意識中,時間僅僅只過了一瞬,“不知不覺竟然都突破金丹中期了。”陳云峰不由感嘆,果真是修煉無歲月!
窗外的喧鬧聲愈來愈大,隱隱還能聽到血將的聲音,陳云峰不禁疑惑起身,走向門外。
推開門,只見原本空曠的茅草屋前已經(jīng)聚集了不少人,陳云峰隨意一掃,金丹境修士的靈識瞬間將這些人的容貌特征記了下來。
“二十九人,八名女性,還有三位應(yīng)該是妖修……”陳云峰暗道。
在陳云峰推門而出的霎那,頓時二十幾道目光落在他身上,這些目光中有驚訝、詫異、嘲笑……人群中一名背負長劍的白衣青年眼中頓時爆出一片精光,“找到了!”
白衣青年正是戒律堂弟子——溪劍。
溪劍從師尊洪泰那里領(lǐng)到血林令后,急忙下山來到了血林,進入血塔后便一直搜尋陳云峰的蹤跡,可陳云峰除了去血塔二層、三層闖蕩過一次外,剩余時間一直在茅屋內(nèi)修煉,今天還是溪劍第一次見到陳云峰。
“二十五號。”溪劍記下了陳云峰的房間號,靈識在他門前留下了一個隱晦的印記,只要陳云峰出門,他第一時間就能覺察到,“血塔一層不允許爭斗,等他離開一層進入血塔高層后再找個機會將他擊殺。”
陳云峰這時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了,他瞅了眼涂火的茅屋,看到大門緊閉,料想涂火應(yīng)該還在修煉。
隨即他的目光落在了人群中最中央的中年男子身上,周圍人群除了陳云峰出現(xiàn)的霎那轉(zhuǎn)移了目光外,全都看著中央的中年男子。
男子留著胡須,還算俊美的面容上沾滿了污垢,他對著眼前的血塔器靈血將苦苦哀求,“血將前輩,求你在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能闖過血塔七層,我新練成了一門絕技,這次一定能夠成功!血將前輩,求你了!”
“我只要這一次機會,不管成功失敗,我絕無二話,立刻就走!”中年人甚至跪在地上給血將行了大禮。
血將面無表情,男子的表現(xiàn)絲毫沒有讓他觸動,他漠然道,“公孫弈,五年期限已滿,你如果不主動走出血塔,我就只能將你扔出去了。”
叫做‘公孫弈’的中年人頓時臉色大變,沒想到自己這番表演居然都沒打動血將,他臉色一陣變幻,最后狠狠一甩袖袍,憤憤地走進五彩光柱,卻是直接出了血塔。
“這個公孫弈真是白癡,器靈沒有情感,只會服從主人的命令,他竟然還妄想打動器靈。”
“也不怪他,他的宗派花了極大代價尋來這枚血林令,所有賭注都壓在他身上,期待他能尋得機緣突破元嬰期,好重振宗派,沒想到他卻連第七層都沒闖過……”
“就這樣灰溜溜回去,公孫弈少不了要受到重罰了。”
人群中議論了幾句后,紛紛轉(zhuǎn)身離開,公孫弈只是他們修煉生涯中的一個小插曲,曲終人自然便散了。
陳云峰皺著眉頭,“五年期限?”
他注意到血將剛才說‘五年期限已滿’,“難道在血塔中只能待五年?”
人群漸漸散去后,一個胖胖的紫衣青年笑瞇瞇的走到陳云峰身邊,對著陳云峰笑道:“這位兄弟如何稱呼?在下紫陽宗左藍海。”
紫衣青年笑容十分陽光,仿佛有種奇特的魅力,讓人看了不自覺開朗起來,陳云峰看著紫衣青年,也笑著說道:“在下陳云峰,見過左師兄。”
陳云峰感知到,這長得圓滾滾,看似人畜無害的紫衣青年已然是金丹境大圓滿的高手,而且周身暗合某種道法,顯然也踏進了入微境。
左藍海笑著擺擺手,“陳師弟是剛剛進入血塔吧?”
陳云峰道:“是,我一個月前剛剛進入血塔。”這件事陳云峰沒打算隱瞞,而且他也想弄清楚血將說的‘五年期限’是什么意思。
左藍海‘嘿嘿’一笑,“老弟,你才金丹中期就進了血塔,怕是還不知道血塔中的規(guī)矩吧?”
陳云峰一愣,這才想起剛才圍觀的人群中,不是金丹后期便是金丹境大圓滿的修為,金丹境中期的只有他一個!剛才還不曾感到異樣,這一思量卻是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怪異!
“還請師兄不吝賜教!”陳云峰連恭敬問道。
“嘿嘿。”左藍海瞥了眼周圍,“就在這說?”
陳云峰一拍腦門,“怠慢了。”連躬身虛引,“請師兄入內(nèi)詳談。”
左藍海也不客氣,挺身邁步跨進了門內(nèi),陳云峰進入后,大門‘轟’的一聲在身后關(guān)閉。
寂靜的街道中陡然浮現(xiàn)出一個白衣身影,溪劍皺眉望著大門關(guān)閉的方向,“紫陽宗左藍海,此人莫非和紫陽宗有關(guān)系?”
天云宗和紫陽宗淵源頗深,甚至天云宗的開山祖師都是紫陽宗的一位弟子,如果陳云峰真是紫陽宗的弟子,那這件事就麻煩了。
“管你是不是紫陽宗弟子,就算殺了,也沒人知道是我天云宗干的!”溪劍眼中爆出一片寒光。
……
陳云峰的茅草屋中。
茅屋內(nèi)只有一桌一椅,紫衣青年左藍海從空間戒中拿出一個紅木椅子,躺身做了上去,看到屋內(nèi)并沒有待客的茶水糕點,他又拿出了一個鏤空茶壺,兩個精美的杯子,甚至還有一些水果糕點。
“老弟,不要過得這么苦兮兮的……修行,也要享受樂趣啊!”左藍海邊吃著糕點邊對陳云峰說道。
陳云峰瞳孔在左藍海拿出椅子的霎那陡然一縮,這把椅子雖然只是尋常珍貴的‘紅靈木’制成,可長高接近一米,這樣大小的器物放在空間戒中是十分占用空間的,陳云峰手中的空間戒長寬高都只有五米,這種體積較大又沒有什么實際功用的物品,他是不會放在空間戒中的。
顯然眼前的紫衣青年空間戒中的空間必定碩大無比。
陳云峰微微一笑,“讓師兄見笑了,云峰是從小地方而來,平時只專注于修煉,對這些日常生活卻是并不精通。”
左藍海從茶壺中倒了兩杯茶,自己端起一杯,另一杯推給陳云峰,示意道,“嘗嘗,這可是我從宗門中帶出來的‘云鼎雪茶’,只有幾個老家伙才喝的上。”左藍海眼中帶著笑意,“我看老弟十分投緣,否則這些茶我是不會輕易給別人喝的。”
“哦?”陳云峰詫異,看著左藍海期待的眼神,不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一入口頓時化作一股暖流鉆進陳云峰體內(nèi),陳云峰立即感覺到肚中仿佛有一個溫暖的太陽,全身暖洋洋的,甚至丹田中的金丹都隱隱壯大了幾分。
“靈茶!”陳云峰睜大眼睛看著左藍海,這壺靈茶竟然能夠壯大金丹境修士的金丹,定然珍貴無比,自己和這個紫衣青年素不相識,他為什么給自己享用如此極品的靈茶?
“師弟,莫要多想。”看出了陳云峰的想法,左藍海爽快笑道,“我剛才說過了,我就是覺得和師弟你有緣!”
左藍海接著說道:“而且這東西可能老弟覺得珍貴,對我卻也算不得什么。”
“有緣?”陳云峰頓時無語,這也算是原因?
左藍海看著陳云峰,心中卻想到了二五年前的自己,當(dāng)時自己無依無靠,機緣巧合下進入了一處秘地,幸虧得到了師尊的指點搭救,否則自己早就成為了一具枯骨。
才金丹中期的修為就進了血塔,眼前的陳云峰和當(dāng)年的自己何其相似!
左藍海輕聲問道:“陳兄弟,你知道每個人在血塔最多只能待五年嗎?”
“五年?”陳云峰訝然,半響,他自然自語道,“竟然只有五年!”
難怪剛才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如此怪異,五年對金丹境的修士只是彈指一瞬,別說突破修為了,就連長時間的一些修煉都不止這個時間。
“明白了?”左藍海看著陳云峰說道,“五年的時間對我們修士來說太短暫了,進入血塔的修士們無一不是修煉到金丹后期甚至金丹境大圓滿的境界才會進來,也只有這樣的實力才有希望通過血塔第九層的考驗,得到真正天大的機緣!”
左藍海眼中滿是戲謔,“老弟,五年的時間,以你金丹中期的修為能通過血塔幾層的考驗?要知道五年時間一到,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可就會被血塔器靈送出血塔,就像今天那個公孫弈一樣!”
陳云峰頓時默然。
雖然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也不認為自己能在五年時間里達到金丹境大圓滿的境界,更不用說通脫血塔九層的考驗了。
“唉~”良久,陳云峰嘆息一聲,苦笑道,“虧大了!”
看著陳云峰的模樣,左藍海頓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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