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沒想到,那個小伙子一睡睡到五點他都準備打烊了還是沒有醒過來。
“醒醒!被舭资帐巴暝钆_擦著手走進了帳篷里,他站在那個小伙子趴著的桌邊敲了敲桌面。
那個小伙子睡得和死豬一般,半點動靜都沒有。
他面前碗里的酸辣粉全都漲了起來擠成一團,手里只握著一支筷子另一只則直直的戳在了碗里,臉上的眼鏡歪道一邊,放在腳邊的黑色背包也橫著倒在地上。
“打烊了,小哥醒醒!”霍白使勁敲了兩下桌子,然而那個小伙子還是沒有醒來一點反應都沒給他。
掏出手機瞄了兩眼時間,霍白直接伸手推了推那個小伙子的肩膀,一邊推一邊湊過去大聲喊道:“小哥醒醒!”
過了好一會兒,那個小伙子才慢悠悠的睜眼醒來。
醒來后,只見他一臉迷茫的看著站在他面前的霍白愣了好一會兒。
霍白見他臉上都是睡覺在桌子上壓出來的紅印和因為睡姿問題從嘴角流出來的口水,就伸手從桌上的紙巾盒子里抽了兩張紙巾塞到了他手里。
“擦擦!
小伙子呆愣愣的拿著紙巾往自己臉上招呼。
“……老板……現在,幾點了?”小伙子胡亂擦了擦臉好像是清醒了過來,他扶了扶歪到一邊的眼鏡睜眼往帳篷外看了看。
外面的天已經有些亮了。
“五點二十三。”霍白也沒廢話,直接告訴了那個一臉怔仲的小伙子準確時間。
“哦……”
“麻煩,幫我打包……”那個小伙子木愣愣的點了點頭看著碗里擠成一團的酸辣粉說到。
“行,馬上就好!被舭锥似鹉峭肜渫傅乃崂狈圩吡顺鋈ァ
酸辣粉被霍白打包好遞給了那個小伙子,把最后一個冰柜收回門面房里的段平見那個小伙子走出帳篷,就掀開簾子進去把桌子凳子都收起來搬回了門面房。
“……老板,你這營業,幾點到幾點?”那個小伙子接過打包袋付了款并沒有立即離開,他問了霍白大排檔的營業時間。
霍白伸手摘下了掛在帳篷底下寫著密密麻麻菜單的小黑板!跋挛缥妩c到第二天早上五點!
“哦。”小伙子發出了一個單音節,再一次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大排檔的位置才離開。
“喵~”貓老大趴在廣告燈牌上打了個哈欠。
“霍哥,貓老大它不下牌子!”
“你拎著它脖子后面那塊肉,我來收牌子。”
“嗷――!霍,霍哥,我抓不住……”
“你讓開,我來。你去收牌子,快點。”
貓老大不知道是不是對霍白的那塊規規矩矩寫著大排檔三個字的紅色廣告燈牌愛的深沉,每次它趴在燈牌上打盹霍白去收都是一場不可避免的‘惡戰’。
嗯,貓老大占有欲強,脾氣特別兇還十分小氣。
見段平收完燈牌,霍白暗自松了口氣。松手放開被他抱在懷里的貓老大,他輕輕揉了揉被貓老大沒有伸出爪子撓了好幾下的臉。
幸好貓老大沒有伸出爪子,不然他就破相了。
“喵~!”貓老大噌的一下竄上了霍白的頭頂,它用爪子踩了踩腳底的頭發試了試腳感,就甩著尾巴趴下了。
段平放完燈牌一出來,就看見了霍白一臉生無可戀的頂著一腦袋黑貓。
“噗~咳,霍哥,我,我先回去了啊!彼θ套⌒Ω煽攘艘宦。
霍白頂著貓看了他一眼不耐煩的揮揮手,“回去吧,早點睡,下午遲到小心我扣你工資。”
段平笑了笑哼著調就走了。
霍白隱隱約約聽到貓什么的……
伸手撓了撓他頭頂趴著的貓老大的下巴,認命的頂貓出門進貨。
貓老大只要到了他頭上,不是它自己下;舭自僭趺凑垓v那都是白費力氣,這是他多年的經驗之談。
果然,頂著貓去進貨他被好好笑了一頓,霍白早習慣了,反正他臉皮厚如城墻被人笑笑他又不會掉塊肉。
而且,有些老板見他頭頂黑貓還會稍稍給他搭一些添頭,貓老大也算得上是貓界美男子吧。
反正霍白是這么覺得的。
進完貨回到大排檔,貓老大的氣也撒的差不多了,霍白一開車門它就‘嗖’的一下竄了出去,轉眼就不見蹤影。
下午四點,霍白和段平一個洗菜一個串烤串。
“老板,我家貓老大吶~?”阿苗拖著一個印著貓咪花紋的行李箱,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站在了坐在門面房門口串烤串的霍白面前。
霍白一邊手上飛快的串著烤串一邊用被悶在口罩里有些沉悶的聲音回答到:“出去野了,還沒回來!
阿苗點點頭,“那我先走啦,晚點再來接我家親親貓老大~”她笑容燦爛的拖著行李箱往小區里走去。
那笑容比天上掛著的太陽還要耀眼。
阿苗變了,她有些不同;舭滓膊磺宄烤故悄睦镒兞,但他總覺得這樣的阿苗好像比以前的她身上少了點什么。
五點,大排檔開始營業。
不知道野哪里去的貓老大正瞇著眼愜意的蹲在門面房門口的陰影里小口小口的吃著晚餐。
“貓老大,回家咯~”阿苗活力滿滿的聲音突然響起,貓老大抬頭看了阿苗的方向兩眼,隨后低頭舔完面前的晚餐就展開四肢踩著貓步走了過去。
走到阿苗身邊后,貓老大輕輕的喵了一聲,又蹭了蹭她因為穿著裙子而露出來的小腿。
“哈哈,我們回家吧~”阿苗被貓老大蹭的有些癢,她笑瞇了眼睛。
“老板,我們走了啊!卑⒚绫鹭埨洗笈e著它的一只黑中帶白的爪子向霍白揮了揮。
貓老大也在這個時候非常配合的喵了一聲。
“嗯。”霍白捏著長筷子站在煎著餛飩的鍋前,看著穿著裙子抱著黑貓笑得燦爛的阿苗輕輕點了點頭。
“肉絲炒面,微辣,不要豆芽菜。”一個穿著套裝滿頭細汗的女人走進大排檔的陰影下擦著汗說到。
“稍等。打包還是這里吃?”霍白三兩下把鍋里的煎餛飩起鍋,伸手讓一旁站著沒事干的段平進去上菜。
“打包!
炒鍋里的熱油碰到還帶著些水份的肉絲發出了‘呲啦啦~’的聲響,沒一會兒鼻尖就環繞著一股炒面的香氣。
送走客人,霍白瞇著眼抬頭瞥了兩眼外面的天色,太陽還高高掛著,真熱。
“老板,炒盤青椒牛肉和魚香肉絲,再來兩碗飯,一瓶啤酒一瓶汽水,都要冰的!币荒幸慌粚η閭H拉著手走了過來。
“稍等,去里面坐著吧!
“老板快點啊,等著吃呢。”情侶中的女人嗓音有點尖細,聽著扎耳朵。
“年糕!”霍白正炒著菜,一道短促沙啞的女聲突然響起。
聲音的主人是一個有著一頭和狗啃差不多短發的少女,少女穿著一身洗的不夠干凈還帶著污漬和沒有洗去的肥皂泡沫痕跡的衣褲。
腳上是一雙臟兮兮的勉強能看出原色是粉色的塑料拖鞋。
少女的名字里帶著一種花,也沒人知道少女姓什么,干脆就都叫她小花。
小花和年邁的外婆一起生活,她的外婆非常老了,老眼昏花手上也沒什么力氣,只能勉強做個飯洗兩件衣服。
小花的具體年齡有多大霍白也不清楚,她看起來既像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又像是二三十歲的成年女人。
一直都是她的外婆在照顧她,她的父母從來沒人見過。
少女的臉上帶著幾處淤青,霍白知道是怎么回事,小區里總有那么幾個熊孩子喜歡欺負和他們不一樣的人,小花是他們最好的下手目標。
因為小花她不管是被誰欺負了,如果不是被人當場看見抓個先行,她都不會去告狀。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根本說不清。
霍白把火關滅,彎腰撿起小花扔過來的砸在地上滾到他腳邊的一枚硬幣放進了一旁的錢箱里,轉頭看了眼段平從冰柜里拿出來放在烤架上的兩串年糕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去再拿兩串一起烤。
“為啥?”段平微愣,除了小花沒人點年糕啊。
“讓你拿就拿,廢話哪來那么多!被舭讻]好氣的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哦,霍哥,你也想吃就直說嘛!倍纹缴焓肿チ俗ケ慌牡募绨,轉身又去拿了兩串。
霍白懶得理他,站在灶臺前把鍋里炒好的青椒牛肉盛出來連著米飯和啤酒汽水一起端進帳篷,出來后繼續炒下一份魚香肉絲。
小花站在燒烤架前,雙眼盯著在紅紅的炭火上烤著的那些年糕串。
烤架前非常熱,從上面升起的熱氣能夠扭曲人的視線,看什么都是彎彎扭扭的。
小花的臉被熱氣熏的通紅,臉上滿是汗珠,段平見她那樣有心讓她去涼快的帳篷里等著。
然而,她就是一動不動的盯著那些年糕串怎么也不肯挪動一步。
炭火上的年糕串有些地方烤的微微鼓起了一個泡,帶著焦黃的顏色。
年糕串烤好了,段平伸手拿著一旁的調味罐子問小花,“什么口味的?”
小花看了他兩眼沒有說話,見好一會兒段平都沒有把拿在手里的年糕串給她,她的眼神突然開始變得不善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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