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少溟見她沒有接自己的絲帕擦汗,眼中露出一分意外的神色,手不動聲色的轉(zhuǎn)了個彎,給自己擦汗。
慕凌云雖然沒有正臉對著他,但是眼角的余光還是時時刻刻的在關(guān)注他,她故意不接絲帕,給他難堪,更多的是想試試他,慕凌云的心里總有一個感覺,這個名揚(yáng)突然的出現(xiàn),應(yīng)該是跟她有關(guān)。
見到晉少溟并沒有因?yàn)樽约航o他難堪而羞惱,臉上甚至沒有顯露出半分的尷尬,眼中無波無瀾,慕凌云的心中驚懼,此人如若不是神經(jīng)大條,就是他的城府深不可測。
慕凌云的探究,晉少溟若有所感,故意不動聲色任由她看著,他可不覺得慕凌云能看出啥來。
歇了一會兒,慕凌云只要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被困在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心中對晉少溟的懷疑就完全拋到腦后去了,拉住他的手臂,問道:“名揚(yáng),你是不是知道該怎么走出這個地方?”
晉少溟搖了一下頭又點(diǎn)了一下頭,搞得慕凌云一頭霧水,眉頭微蹙問道:“你這又是搖頭又是點(diǎn)頭的,那你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晉少溟逗了她一下,見她臉色真的臭起來了,淡定的勾了勾嘴角,說道:“我原本還不知道,但是在我們走第二次又回到這里的時候,我忽然想明白了。”
慕凌云睜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急切的問道:“你想明白什么了?”
晉少溟被她的眼睛盯著,心里有種要被這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看透的錯覺,眼中閃了閃,避開她的視線半分,笑著說道:“我想明白了,云穆你的運(yùn)氣真的好。”
此話一出,慕凌云便覺得自己被他耍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別過臉去,渾身散發(fā)出的氣場就是四個字‘我很生氣’。
晉少溟估摸著她的火氣,賠著笑臉說道:“你別急啊,這么急性子干嘛,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嗎?聽我把話說完你再生氣也不遲。”
慕凌云雙手環(huán)胸,微微揚(yáng)起下巴的看著他,說道:“行,我給你說的機(jī)會,你說吧,我洗耳恭聽,如若你說的不能讓我滿意的話,我們新賬老賬一起算!”
晉少溟的嘴角一抽,他用‘名揚(yáng)’這個身份接近她,見面的次數(shù)就那么兩三次,什么時候生出來的新賬老賬了,當(dāng)然,這個時候他是不會在問這個的,老老實(shí)實(shí)的把他剛剛沒有說完的話說完:“我說你運(yùn)氣好,是因?yàn)槲野l(fā)現(xiàn)我們無意中走進(jìn)了別人的陣法里,這樣的運(yùn)氣還能不好嗎?”
慕凌云的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疑惑的說道:“陣法?涼城這個小地方怎么會有陣法的存在?”
晉少溟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不清楚,其實(shí)從他被慕凌云拉著跑到這個地方,他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地方同其他地方的不同之處,走了兩圈真的就發(fā)現(xiàn)此處有陣法,他就覺得更莫名其妙了,就像慕凌云說的涼城這是個小地方,對這個地方設(shè)下陣法,總有一種多此一舉的感覺。
慕凌云一只手支著腦袋,半躺在石頭上,想了一下,猜測道:“名揚(yáng),你說會不會是這個地方有會陣法的高人在?”
晉少溟搖了搖頭,糾正她話里的錯誤道:“不是藏了會陣法的高人,而是這個地方以前來過會陣法的高人,這個陣法同這個地方的建筑相輔相成,估計(jì)有些年頭了,我想應(yīng)該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進(jìn)了陣法,把我們帶出去的,所以,我們只要在原地待著不動就可以了。”
不知道為什么,慕凌云明明才見過晉少溟幾面,心中對他就有種莫名的信任,想到自己走出去毫無希望,慕凌云就有些泄氣的坐在原地,惋惜的說道:“可惜了我這好好的一天,就浪費(fèi)在這了。”
晉少溟被她逗的忍俊不禁,想到她為什么會如此,一張臉又立刻板了起來,在心底里冷笑一聲,說道:“你為什么那么怕你師傅?腳長在你身上,你要想跑出來,他是攔不住你的,就像你今天不是也翻墻出來了。”
說起從鏢局出來的艱難,慕凌云就忍不住撅起嘴,拉著晉少溟這個現(xiàn)在跟她‘共苦’的朋友訴苦道:“我不怕我?guī)煾担饕俏掖虿贿^師傅,被師傅抓到我跑出來,也只能束手就擒,認(rèn)命了,反正我?guī)煾狄膊粫盐以趺礃樱 ?br />
晉少溟瞧著她一臉有恃無恐的樣子,心中不免替那個見過兩面的左向陽點(diǎn)根蠟燭,有這么一個徒弟,少不得要減壽十年,即使這樣,晉少溟的心里還是有些嫉妒左向陽能成為她的師傅,換做是他,減壽也甘愿。
不得不說,晉少溟的骨子里可能有潛在的受虐傾向。
晉少溟無聲的嘆息著,抬頭仰望天空,用感慨的語氣說道:“我忽然覺得,做你師傅真的挺倒霉的。”
他這一句剛好踩到了慕凌云的尾巴,瞬間炸毛,撲到他的身上用力的揮拳暴揍著。
等到慕凌云從晉少溟的身上下來的時候,慕凌云身心舒暢,動了動疲勞的手關(guān)節(jié),晉少溟則是被打的鼻青臉腫的,明明完全可以出手制住她的雙手,偏偏他享受在其中,毫無反抗的挨了這一頓揍。
所以說,晉少溟沒有受虐傾向,誰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晉少溟陪著慕凌云干坐著,看著烈日當(dāng)空到夕陽西下,慢慢的夜幕降臨,慕凌云有些煩了,都這么久了還是沒有人來,脾氣愈加的暴躁起來,“天都黑了,名揚(yáng),會不會沒有人發(fā)現(xiàn)我們,然后我們要葬身在這個鬼地方?”
晉少溟聞言,臉色微沉,絲毫不客氣的拍了一下慕凌云,正中腦門,說道:“你就不能想點(diǎn)好的,我們肯定能出去的,你別這么悲觀。”
慕凌云撇了撇嘴,說道:“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們都被困了這么久了,還是沒人發(fā)現(xiàn),我就有點(diǎn)灰心了嘛!”
晉少溟微沉的臉色慢慢的有了一絲好轉(zhuǎn),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心情明顯的比剛剛愉悅不少,站在她的身后看著她,大概連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們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一次,她對他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變,她在自己的面前更多的展現(xiàn)了真實(shí)的自己,變得從容自得,不加半點(diǎn)偽裝的。
這樣的轉(zhuǎn)變讓晉少溟有些欣喜,原本對這個陣法的不滿,漸漸變成了對這個陣法的感激,如果不是因?yàn)楸焕г谶@里,僅憑著之前的身份,他們也不好親近到哪里去,充其量就是個見過面的點(diǎn)頭之交,如今不一樣,她愿意對自己敞開心扉了。
慕凌云等了很久也沒有聽到晉少溟的回應(yīng),疑惑的回頭看他,問道:“你怎么了?說說話啊,本來就只有我們兩個,你再不說話,我一個人就要悶死了!”
晉少溟當(dāng)即回神,這種被需要的感覺,真的很好,嘴角帶笑,啟唇說道:“沒怎么,云穆,你不是涼城人吧,怎么會來到?jīng)龀牵俊?br />
他問的問題讓慕凌云詫異了一下,狐疑的觀察著他臉上的神色,見他沒有其他的意思,這才放心的說道:“來到?jīng)龀且彩乔珊习桑驮趧偤玫臅r間里,剛好的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剛好這里又符合我想要的,于是,我就決定在涼城常住了。”
晉少溟聽她說了三個‘剛好’,心一陣的抽痛,想想涼城為什么會符合她想要的,他猜是因?yàn)檫@里天高皇帝遠(yuǎn),朝廷鞭長莫及,涼城自成一派獨(dú)立出周邊地區(qū),不受朝廷管制,在這里的她應(yīng)該會覺得自由自在的吧。
想明白她心中想要的,晉少溟暗暗的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面上如常的說道:“其實(shí),我也不是涼城人,我來涼城是為了來找一個人,只可惜那個人故意躲著我,再怎么找也找不到。”
不知道為什么,慕凌云在聽到晉少溟說他是來找人的心頭就止不住的劇烈跳動著,深深的吸了一口呼出,平緩心中的異樣情緒,說道:“名揚(yáng)你找什么人,可以告訴我,我可以讓鏢局里的人幫你一起找,他們都是涼城人,對涼城都熟得很,比你一個人瞎找大海撈針的好。”
晉少溟搖了搖頭,眼底閃過一絲異樣,苦笑一聲道:“云穆,有人成心躲著你,是找不到的。”
就算找到了也還是會跑走。
慕凌云的眉頭微皺,心里不是很贊同晉少溟的話,轉(zhuǎn)而想到自己的情況,想辯駁的話又哽咽在了喉嚨里,再三思考后,看著他的臉色小聲的問道:“找不到就不找了嗎?”
晉少溟知道她在看著自己,面上真情流露的閃過一絲落寞,眉宇之間也盡是愁容的說道:“我是來找人的,怎么會因?yàn)檎也坏蕉徽伊耍皇遣幌氪髣痈筛甑恼遥菢雍苡锌赡軙虿蒹@蛇,讓她躲的更深。”
慕凌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你說的好像也沒錯,我感覺你一定很愛那個人吧!”
不知道為什么,慕凌云聽到他在費(fèi)盡心思的找一個人,心中居然會有種感同身受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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