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城外,一個偏僻的荒廢山坡,稀稀拉拉的長著幾棵禿禿的樹木。
林平和有點擔心許楚婕會不會做什么傻事,一路跟過來,靜靜地站在一顆粗壯的樹枝,看著不遠處的女子。
然而,這時,少年感覺自己有點想多了。
只見,剛剛親手滅光了許家主要成員的許楚婕,正一臉歡快的對著一片雜草叢生的荒地訴說著什么。
林平和心中忍不住給這美貌女子打了個標簽——以后保持距離。
許楚婕有種呼吸自由空氣的暢快感,從此以后,一直禁錮在身上枷鎖徹徹底底的沒了,未來的路,自己從新走。
不多時,美麗女子結束傾訴,緩緩起身,轉而飄逸的一躍,來到樹下,抬著頭,微笑道:“久等了!”
此刻,林平和才發現她臉上若隱若現的淚痕,心中一嘆,也是個可憐人兒,努了努嘴問道:“令堂就在這里長眠?”
許楚婕輕輕攏了攏被風吹散的秀發,搖頭道:“我母親早不知道被他們扔到哪里了,這里算是衣冠冢吧。”
接著,她明媚一笑,“不提了,林家少爺,走吧,該回山了。”
林平和一拍腦袋,“你不提林家,我還差點給忘了,得回趟村子,有些事情交代。”
許楚婕柔聲道:“那不遠,既然同來,自然同去。”
林平和點了點頭,稍微躊躇了一下,輕聲說道:“許滿勇......死了。”
“嗯,多謝.......”
......
其后十幾日,南華書院,南端地域,一片動蕩。
幾個城池突然出現反叛勢力,數名舉子被殺。
但書院反應極快,幾乎在叛亂發生之際,就將其扼殺在萌芽。
來而不往非禮也,刀宗之地也莫名混亂了幾分。
總的來說,雙方你來我往,沒有什么輸贏。
這,就是圣地大陸的格局。
當然,這后面的一切都跟林平和無關。
那夜回到村子,也沒打擾喚醒誰,悄悄留了兩封書信,塞給父親和小無敵,就直接返回南華山交了任務。
對于書院高層,林平和有種被卸磨殺驢的無奈感。
但是誰叫人家厲害呢,打不過,只能繼續乖乖回到山腳,拿起掃把,干起了灰袍雜役的老本行。
煉煉丹藥,做做法器,和郭涵聊聊天,日子也是過的飛快,山中歲月,轉瞬即逝。
林平和曾經一次又一次懷疑小白臉的性別,特別是經過許德那個易形匿息術,心中懷疑更甚,雖然郭涵身材跟白板一樣,但是萬一是什么法術法寶的掩蓋呢?
所以,一次偶然機會,林平和假裝摔倒,一把扯下沒有防備的郭涵衣衫,只見到一身流線型肌肉赫然出現在眼前。
結局很明顯,林平和被一頓“毒打”,但是打在身上,疼在心里——這真是個嫵媚基佬。
......
妖魔域邊緣
一片叢山峻嶺當中,幾座樸素的大殿錯落有致的建在一座小山之上,雖然不夠恢弘,卻勝在整潔清爽,多了一分飄逸瀟灑之感。
其中,最為顯眼的居中大殿牌匾之上,“廣明”二字熠熠生輝。
“哼!哈!”、“哼!哈!”......
一群少年、青年正在一塊平坦的平臺上習武打拳,熱鬧非凡。
“吼!”
不遠處,陡然,驚現一聲猛獸的巨吼。
幾乎同時,小山之上的最高處大殿,便飛出一個身影,向著獸吼處激射而去。
平臺上一個青年人吃驚道:“妖魔域越來越不平靜了,越來越多的怪物闖了出來,這個月第幾次了?”
另外一個高瘦的青年弟子安慰道:“怕什么妖魔,不管第幾次,有掌門師伯在,來一個殺一個,安心練武。”
旁邊一個舉著巨石起蹲的光頭大漢嘿嘿壞笑道:“自從掌門突破了境界,俺們出去殺人越貨都有底氣了!”
高瘦青年臉色一變,低聲喝道:“閉嘴,光頭!你胡說什么,這是在門派中,小心禍從口出!”
光頭面相兇狠,但是好像很怕那高瘦青年,縮了縮脖子,小聲嘟囔道:“大家都這么干,不然哪來的資源修行,還不讓說,哼哼......”
“吼!”
“嘭~嘭~”
密林中傳來激烈的打斗聲。
但是來得快,消停的也快。
不多時,原先飛躍出去的身影,掠過練武平臺。
突然,空中一個黑點從小變大。
只見,一個體長七八米,高達兩米多,嘴里長著半米多長獠牙,渾身堅硬鱗片的巨獸被扔了下來。
“轟隆!”一聲,巨獸被摔在平臺邊緣,一動不動,大量的鮮血不斷從其腹部流了出來。
高瘦青年眼中驚喜一閃,喝道:“所有人,來幫忙處理了這尸體。”
幾個年輕弟子見怪不怪的擄了擼袖子,圍上死去的巨獸,開始清理。
這些日子,雖然出現的妖魔多了,但是經常也會有這種巨型獸類。
不同于其他詭異奇特的妖魔,這種巨獸更為實在有用,全身都是好東西,不僅肉類鮮美,而且富含微量靈力,一身骨骼、皮甲也能制作成武器和防具。
剛剛擊殺巨獸,飛回山巔的那人,舉重若輕的落在中央大殿內。
此人面容微胖,左臉一道疤痕,從太陽穴劃到嘴角,最為奇怪的是,頭上沒有毛發,不僅沒有頭發和胡須,連眉毛都沒有,光禿禿一片。
這白凈的微胖之人正是廣明派掌門——廣吉才!
廣吉才背著雙手,挺著肚腩,視線穿過大殿之門,落在那些歡快清理巨獸的年輕弟子身上,臉色溫和。
但是,漸漸的,這位掌門不禁想到自己的兒子,心中一痛,拳頭握的越來越緊,面露怨恨之色,喃喃道:“殺我獨子之仇,如何忘卻?又如何去報吶!”
廣吉才曾經與仇家拼殺,傷到下體,不過好在那時候自己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在這個性別不夠平等的世界,家族香火也總算沒斷了。
從此,獨子就成了自己心頭肉,寶貝異常,能給他的東西,絕不少他的一份。
可這也養成了他驕縱的性格。
驕縱之人在外面修行界并不少,但沒有對應的修為而去驕縱,極容易出事!
廣吉才深諳此理,平時自然不放心他外出歷練。
但是毒谷之行,自己獨子哀求許久,加上有大量弟子陪同,兩個練氣的長老帶隊,也就勉強答應了。
可誰能料到,還是出了意外。
原本以為是天鳳城許家下的狠手,后來一頓調查,才知道是林家村那個憑借紫等天賦進入南華書院的林平和!
“誰?”
廣吉才目光一凝,微微側頭,直接一掌隔空轟向門口郁郁蔥蔥的參天巨樹。
掌力才接近樹干,陡然,一團黑炎涌出,兩股力量接觸,竟然勢均力敵,悄然消弭。
一個黑袍人慢慢走出,輕笑道:“廣掌門好厲害的洞察力!”
廣吉才瞇了瞇眼,冷聲道:“你是何人?”
黑袍人不急不亂,一步一步走進空曠的大殿,輕輕道:“朋友!”
廣吉才冷笑,“老夫可沒有這種鬼鬼祟祟躲在別人門派內的朋友!”
黑袍人好似沒有聽到其內的嘲諷之意,繼續道:“那么,在下就做這么第一個!”
“哈哈......”廣吉才終于忍不住大笑,“你一個小小的練氣期,也敢大言不慚,做老夫的朋友?”
然而,廣吉才突然笑聲一停,直接大變臉,猛地一躍,右手成爪,抓向黑袍人,數股陰寒之氣隨之呼嘯著噴出,狠聲道:“老夫最討厭裝神弄鬼的,還是搞死為妙!”
黑袍人似乎沒有出手的意思,也沒有躲避的想法,身形不動,從袖中取出一塊巴掌大的令牌,微微舉起,豎在面前。
強烈襲來的爪風吹得黑袍人長袍飄動,使得其影藏在袍子內的面容,影影約約露出了下巴尖。
然而,尖銳的利爪卻陡然停滯,懸在黑袍人頭上,陰寒的氣息也急剎著,繞開黑袍,兜了一圈,回到主人體內。
廣吉才手爪有些顫抖,臉色變幻不停,是恨又仿佛是敬畏,望著面前黑袍,這個人從始至終沒有一丁點氣勢,可行事間,卻有一種令人不敢小覷的氣魄。
更重要的是,他手上的令牌——南華令!
除了奉南華山之命,下來辦事的門人,也只有一些南華山重要人物、杰出天驕才會隨身攜帶,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是自己能殺的,否者,必死無疑!
廣吉才收回利爪,臉色如同翻書一般,露出自以為溫和的可怕笑容道:“原來閣下來自南華山,老夫差點誤會了,失敬!”
黑袍人毫不在意道:“在下可有資格和廣明掌門做朋友了?”
方才的一擊,這位廣明掌門也看出了來者的年紀估計不大。
廣吉才畢竟是筑基期的修士,不卑不亢道:“老夫就喜歡結交天下英才,能和南華山的門人做朋友,自然求之不得!這里,老夫虛長幾歲,托大,喊一聲小友!”
黑袍人也沒得寸進尺,輕笑道:“廣掌門果真豪爽,我特地來一趟貴派,就是想送上一份見面禮!”
廣吉才心中暗道:什么時候南華山的人這么心善了?還來送禮?但是面上沒有絲毫異常,大笑一聲,說道:“小友能來就蓬蓽生輝,何須什么見面禮!”
黑袍人道:“這份禮物,廣掌門一定喜歡,可解你心結!”
廣吉才眉頭一挑,“哦?敢問是什么?”
黑袍人淡淡道:“林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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