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修已經(jīng)梳洗完,坐在暖炕上隨意的翻著柳飄憶平時看的書,抿著一張薄唇,神情嚴(yán)肅。
允修走近時,簡修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來了。”
允修下意識的先看了眼他的腿,才正色的道,“四哥,你的腿傷?”
簡修淡淡地應(yīng)了一聲,“沒事,一點(diǎn)小傷,傷口早就好了。”
傷口好了,還要坐輪椅回?允修蹙眉。
簡修抬眸再次看他一眼,見他神色里的疑色,便知允修在想什么,將手中的書一放,道,“只是內(nèi)傷未好,中了些毒。”
“可我聽文泗說,四哥都需要扶?”允修神色擔(dān)憂。
簡修自己明白,在云南回京城的路上,黑衣殺手踢了他一腳,正中腿部,加之被劍刺傷,又帶毒,一時無法走動,所以坐了輪椅。
回京一路未動過步,傷口在路上也好了些,身體里的毒素就未全清除,為了回京見皇帝讓自己多加休息些天,這才偽裝并未走得了。
皇帝見了,也讓太醫(yī)瞧了,當(dāng)然太醫(yī)心中明白簡修的腿傷并不是走不了路,可簡修說在太醫(yī)前,對皇帝一直強(qiáng)調(diào)自己腿痛得厲害,無法行路。太醫(yī)不是聽不明白,也就順著簡修的話,道出了嚴(yán)重些。
此時允修問這話,簡修并不想隱瞞家人,尤其不想隱瞞他,微皺了眉頭,道,“想讓憶兒照顧我,就讓她覺得嚴(yán)重些。”
允修怔色,被四哥這話硬是差點(diǎn)哽咽了自己。一向不矯作的四哥竟然為了她都能扮弱小,可真是……
“你不能向她道明,也不能向他人細(xì)說。”簡修冷色交代。
允修抽搐了嘴,愣笑,“那四哥的傷何時會好?”
家人都擔(dān)心,尤其大夫人,何必連大夫人都隱瞞。
簡修眉頭輕蹙,他不想的是讓皇帝立即讓他對黔國公府一事探討他的意見。裝病,裝傷,只是不愿參合。
黔國公府一事,他已經(jīng)向皇帝清楚明白的上折了,未有賣國,未有反叛,都是有預(yù)謀的陷害。
皇帝信就信,不信,他又決定不了皇帝的猜想。
不去上朝,在家修養(yǎng),等著皇帝下圣意。或許要幾日,那黔國公府一事完結(jié),他的傷也應(yīng)該好了。
“要幾日吧。”
簡修扯了唇笑了笑,笑意里允修看不懂那個意思。
允修心神微凜,四哥深不可測,清冷漠然,眸色漆黑如深潭,他始終無法看透他內(nèi)心所想。
恍神中,他緊抿著唇畔,手中的那只耳墜也攥的更緊,猶豫著要不要將他心中的疑惑告知四哥。
憶兒如真是殺死一個奴婢,死個奴婢也不是多大的事,允修擔(dān)憂慌張的是憶兒可是真的殺人了。
殺人一事可是誰都能做出來的事?!
從清暉園出來,允修也沒將耳墜拿出來,也未將自己的疑惑向四哥道出來。他雖疑惑,可還是不相信。憶兒又怎會殺人呢?!
————————————————————
冰冷的風(fēng)吹打在馮思瑩的身上,她被方瑤扶著站在凌府的門口。
(本章未完,請翻頁)
馮府派了馬車親自來凌府接人,隨車而來的丫鬟方瑤伺候著。
凌希越將馮思瑩從里面抱了出來,直到門口才將人放下。還是馮思瑩讓他放下的。
凌希越漆黑的瞳眸凝著她,關(guān)心的交代著,“馮小姐回去記得抹藥。”
馮思瑩嘴角微微一勾,優(yōu)雅的道了聲,“謝”后才讓方瑤扶著她上了馬車。不過,在轉(zhuǎn)過身后,背對凌希越時,馮思瑩暗暗勾笑,那笑里只有輕視。
馬車直接從大街上往馮府走,坐在車?yán)锏鸟T思瑩沉靜淡然,身邊的丫鬟方瑤只是悄然看了眼,不說不問。
馮思瑩冥思了會才回過神來般,隨意的挑起窗簾往街道上看了眼,這一看,見一匹馬行過,仔細(xì)一看,原來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丫頭,一身紅色騎馬裝,刺得人眼睛生疼。
少女長得明艷動人,催馬從她的馬車旁而過。不過讓馮思瑩注意到了的是,跟在那紅衣少女身后的馬匹上的是凌希南,兩人一前一后,應(yīng)該是一起的。
馮思瑩微微有些詫異,在凌希南還未發(fā)現(xiàn)她在馬車?yán)飼r,將車簾一放,坐正了身子,不再觀望。
馬車?yán)^續(xù)朝馮府的方向駛著,馮思瑩也沒讓停下來和凌希南打聲招呼。
馬匹上的凌希南和前面的紅衣少女確實(shí)是一起從城外回來的,紅衣女子不是別人,是潤禾。
她邀請了凌希南出城騎馬游玩,凌希南猶豫后答應(yīng)了并陪同了一起。
昨日潤禾邀請凌希南一同騎馬游玩,不想凌希南答應(yīng)了,今早凌希南如約而至,兩人在城外游玩了半日,這才回城。
潤禾今日異常開心,心情特別好,不想讓凌希南就此回去,在茶樓前她下了馬,對凌希南道,“喝杯茶,歇息會兒。”
凌希南猶豫了會,見潤禾一直盯著他似在請求般,他還是不好拒絕,又同意了。
見他再次同意自己的要求,潤禾滿意的盈盈笑起,一把勾住他的手腕,將他往茶樓里帶。
坐上二樓窗臺邊的雅座,凌希南靜靜的未說話。
潤禾目光一瞬不瞬的凝著他,見他依舊淡然的坐在那里,眉宇清冷,她出聲問道,“凌公子今日不開心嗎?和我在一起不愉快嗎?”
凌希南清冷一笑,他站起身,走到窗欞處,雙手負(fù)后,修長的背影給人一種清冷寒涼疏離的感覺。
他望著遠(yuǎn)處,眸光深邃,“你不必揣測我的心思。”
潤禾恍似心里明白,他陪伴自己,只是因?yàn)樗龑λf的那些話,在潤澤山莊那夜的關(guān)系讓他不得以才陪伴她。
想到這一點(diǎn),潤禾心里有一絲的難過。可就算他并未對自己動情,潤禾也愿意他就這般清冷也好,只要不理她就行。
潤禾蹙眉,沒有言語,她看著凌希南的背影,冷聲道,“我就那么不如她?你們一個個都愛她。”
這話讓凌希南眉頭一愣,顯然潤禾口里的她指的是誰。潤禾是明白他的心事。
一道清冷的嗤笑響起,凌希南轉(zhuǎn)身,漆黑的瞳眸凝著她,“她和我在一起幾年過,誰可以代替?!”
潤禾身軀一震,她冷冷看著凌希南,心神冷然,這個男人竟然可以這般毫不顧忌她的感受。
潤禾冷冷蹙眉,走到他身前,抬眸冷凝著他
(本章未完,請翻頁)
,“凌希南,你就不能把給她的愛奢移給我嗎?”
凌希南垂眸掃了眼她,而后轉(zhuǎn)身依舊看向窗欞外,薄唇緊抿,雅房中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壓抑沉悶。
不知過了多久,凌希南清冷的聲音響徹在房中,“潤姑娘,你真的需要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嗎?”
他側(cè)眸輕蔑的看了眼她,薄唇勾勒出一道寒涼的弧度,“如今的我只有軀體,沒有了靈魂,這樣的人你也要?”
潤禾蹙眉,她看向依舊望著窗外的凌希南,心里寒涼透心,這個男人不愛她,從未愛過她。也是,都是她的一廂情愿,就連在潤澤山莊的那晚,也是她自行的主意。
在潤澤山莊那些日子,她不是看不明白,她哥,指揮使大人,他凌希南三人的心都在柳飄憶身上。如今她哥為了那個女子病痛纏身,下不了手,放她離開潤澤山莊,讓月圓夜自己發(fā)作病情,害得爺爺以性命相救。
而面前的這凌三少爺心心念的也是那個女人,可如今那個女人已經(jīng)成婚了,為何就不能忘了。
但不管他凌希南有沒有那個女人,她潤禾還是想要他。
她堅(jiān)定的答他,“要,只要你愿意娶我。”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怔了色,想到什么又繼續(xù)道,“我潤澤山莊不管在江湖還是皇室朝廷關(guān)系都不淺,你凌家和我潤家聯(lián)親只有利而無害。凌公子,你可以考慮考慮。”
她想讓利益來激化他,可凌希南會為了家族而愿意嗎,好似凌希南并不在乎這些。
顯然,潤禾這話一出,凌希南側(cè)過眸凝著她,清冷一笑,“家族的利益與我無關(guān),那是我二哥的事。”
這真的吸引不了他,潤禾在心中失笑,還有什么可以吸引他的。
她抿了抿唇,再次出聲問道,“凌公子,你就真的這么不愿意娶我嗎?”
凌希南沉默了半晌,清冷的“嗯”了一聲。
這一刻,潤禾眼眸里的淚珠頃刻間流了下來,一直從臉龐滑下。
凌希南轉(zhuǎn)過身看著她流淚,那樣子及其傷心,他心中一軟,想抬手拂去她的淚水,可如對她柔情又會讓她動心,不如冷漠。
“對不起。”他簡短的一句道歉,沒有再說任何話,越過她朝外面離去,在他擦過她身側(cè)時,一股淡淡的氣息擦過潤禾的鼻翼,很好聞。
可就這般氣息讓她難以忘懷。
“凌希南——”她嘶啞的呼了他一聲。
凌希南的身子一震,還是毫不猶豫的離開。
潤禾徹底的哭泣,蹲下身子抱著自己,哭成了淚人。
凌希南從茶樓里出來,上馬離開,丟下那個女子,沒有一絲的留情。
他也愧疚,愧疚在潤澤山莊那夜,可這都是潤禾說的,他并不記得也不清楚,是不是真有這么回事。
在心里,他并不是完全相信潤禾的話,讓他感覺潤禾那話是用來迷惑他的,讓他認(rèn)為自己犯了錯,如果真是這般,他覺得那個女子心機(jī)太深。
想用這樣來綁定他,他又怎會上當(dāng)。
不想當(dāng)面去質(zhì)問那夜,他只是想給那個女子留個顏面而已。
茶樓上,潤禾站在窗邊看著凌希南那絕情的身影離去,讓她心中無比的凄涼。
(本章完)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fèi)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