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凌希越笑笑。
馮思瑩見他并未想留自己,便點點頭。
“來人。”凌希越朝門口喊了聲, 隨后掃著馮思瑩不著妝飾卻仍很美麗的臉龐,對走進來的屬下道,“送馮小姐。”
那名屬下立即恭應(yīng)。
馮思瑩提著裙擺,朝凌希越告辭,這才在那名士兵的恭候下離開。
不怕寒冬的鳥雀,在樹枝上鳴唱著婉轉(zhuǎn)的歌謠。
馮思瑩抬起眸瞧了眼,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隨后才一臉冷幽幽的走去,身后五軍營的大都督府越來越遠。
馮府大門外的拐角墻邊,葉雪綿靜靜的等候在那里,看著馮思瑩下馬走進馮府才悄然離開。
馮思瑩回來了,她就該出動了。
瓷器商賈李宏這次與官家對上了,還是太仆寺的管馬大人,李夫人憂心,擔(dān)心她李家會遭來劫難。出事后,李夫人立即上到寺廟拜佛求平安。
此時馬車正從寺廟回來,行駛街道上,李夫人滿心憂愁的坐在車?yán)铮樕懿缓谩?br />
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嘭……”的一聲巨響,讓她的思緒驀地停住,隨之而來的驚叫聲,起此彼伏,馬匹嘶鳴聲不斷,橫沖直撞開來。
巨響讓李夫人回過神來,忙挑開簾子,竟見自己的馬車旁的一個攤位被炸得四分五
裂,索性的是此處人煙稀少,現(xiàn)在又是正午,大街上并沒有多少人,而那攤位爆炸后,李夫人的馬被驚,車夫已經(jīng)控制李府失控的馬匹了。
可李夫人依然驚魂未定,因為此時她馬車停下的地方正是自己李府瓷器商鋪的門口。而剛才爆炸的地方只是她李府瓷器商鋪前的大街上的一個農(nóng)戶擺攤的攤位而已。
可這爆炸聲影響了附近一代,包括她李府的瓷器鋪,鋪里的客人紛紛落荒而逃。
李夫人腳軟的從馬車上下來,站在街道上,被剛才的驚嚇還一時未平靜的下來。
爆炸聲引來圍觀,圍觀的群眾慢慢的越來越多。人群里,葉雪綿嘴角帶著嗜笑陰冷的瞧著李夫人的臉色。
如此狀況正合她心意,主上知曉后必定滿意。
見眾人在輕聲議論猜測中,葉雪綿悄悄的離開。可她剛退出人群,便見街道上一行錦衣衛(wèi)肅容而來。
錦衣衛(wèi)的威嚴(yán)瞬間讓群眾都閉了嘴。
葉雪綿也不好再離開,怕自己的異樣引來錦衣衛(wèi)的注視,只好和群眾一起悄然的安靜著。
錦衣衛(wèi)退開中,從馬上下來一個男子。身穿朱紅的飛魚服,一臉嚴(yán)肅。
葉雪綿望去,見他正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張簡修,清冷如墨的雙眸,那雙眸子中,仿若匯聚了天下所有的星辰,光芒璀璨到極致,劍眉斜飛入鬢,五官似上天最精致完美的工藝品一般,薄唇輕輕勾起一絲弧度,但冰冷至極,帶著幾絲邪氣,卻又極為俊雅。
葉雪綿漆黑靈動的瞳眸之中攏著玩味,緊緊的將簡修盯著。
或許是感覺到有一道視線,簡修在觀察了那爆炸的攤位時,瞬間回頭朝著那道視線的方位看去,卻見眾人都只是靜靜的低著頭,并沒有人瞧他。
葉雪綿幸好發(fā)覺得快,才未讓簡修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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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wèi)查勘了現(xiàn)場一番,除了那攤位的老板受了傷,其他人都沒事。且爆炸原因是有意而為,并不是攤位有什么隱患。
有人將火藥放在了面攤的火爐旁,面攤老板沒發(fā)現(xiàn),生火時導(dǎo)致了火藥爆炸。
錦衣衛(wèi)詢問面攤老板可是自己所放的火藥,面攤老板死不承認。也是,若是自己所放,怎會讓自己在火爐旁讓火藥炸傷。
儼然是有人偷放的,而面攤老板并未發(fā)現(xiàn)。
可誰會傷害一個默默無聞的面攤老板?
簡修盯著李家里瓷器鋪,心中已有所明白了,針對的定是李家瓷器鋪。
這次爆炸事件應(yīng)該與易時打死人事件有關(guān)。難不成因為李宏報官,李府讓人圍堵易府的府門,易府讓人報復(fù)李家?!
驅(qū)散了圍觀的百姓,簡修踏步進了李家瓷器鋪,讓錦衣衛(wèi)在鋪子里查看了一番。怕李家瓷器鋪里還有未發(fā)現(xiàn)的隱患。
李夫人已經(jīng)進了自己的鋪子,神緒不安的坐在鋪子里的凳上,用手帕抹著眼淚。
錦衣衛(wèi)的進來,李夫人立即起身朝身份很明顯的簡修彎腰行禮,甚至也想到了門外的爆炸定是針對自家的鋪子。
“有人要害李家,大人可要明查啊。”李夫人臉色不好,請求一般道。
簡修深邃的墨瞳眸光一閃,在李夫人臉色掃了一眼后,淡淡道,“身為錦衣衛(wèi),本官定會為京城的安防警惕,若真是有人想蓄意擾亂京城,本官不會置之不理。”
竟然錦衣衛(wèi)指揮使有了這般言語,李夫人也不再多語。
相府, 清暉園偏廳中燈火通明,里邊擺設(shè)都是舊物,每一件都價值非凡。上好的楠木桌椅,鏤空的雕花琉璃盞,繪有朱雀的青瓷梅瓶,朱雀展翅欲飛,嬌艷欲滴的西府海棠分外奪目。雙面半鏤空的屏風(fēng)上,大朵艷麗的牡丹悄然開放。
廳中點有安神香,嗅之,心神安定,無波無瀾。
案臺邊,柳飄憶執(zhí)筆寫著字, 她動作揮灑自如,落筆和字與字之間的空隙恰到好處,看上去就像是用尺子量過似的!再加上她字寫得意外的漂亮,不但帶了一股女子的靈氣,還帶了一股微微的英氣。
寫完一張紙,她動作自如的移開,然后再度埋首寫第二張,待兩張寫完,將東西歸回原處,將墨跡吹干,將紙張疊好,然后對一旁不遠的春琳道:“你明兒一早起來,就將這封信送去驛站。”
春琳點頭,隨后看了眼柳飄憶已經(jīng)裝好的信件,見上面寫著武勝收。
看到名字,春琳立即明白,武勝是武伯,羅定州柳府宅院的武伯,柳老爺當(dāng)年的柳府管家。
春琳收好信件,但沒有問柳飄憶為何突然給武伯寫信,也不知信上的內(nèi)容是什么。
在柳飄憶雙眼銳利的看著她,春琳就知自己不能話太多。
夜幕來臨,現(xiàn)在正是整個京城最為熱鬧的時候,也正是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候,簡修卻從外回府,除了公務(wù)不在外邊多停留。
滿滿一桌子菜,豐盛非常,香氣四溢,令人食指大動。
簡修坐下后,伺候著的春琳忙道,“這桌菜是小姐親自到廚房為四少爺準(zhǔn)備的。”
簡修一聽看向柳飄憶,蹙眉,“你怎么親自下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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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過勞累,以后不要去做了。”
他說過,不必她親自動手為他做什么,不管什么都不要去親自動手,怕她累。
柳飄憶微笑著點了點頭,可是眉宇間
那抹焦灼,始終還是揮之不去。她知道他一天很累,愿意為他下廚,可簡修從云南回府后的那夜,他說過,不必為他去做什么。
說是這般說,但簡修看著一桌她做的菜還是被幸福的洋溢著。
看著他眼底垂涎的目光,又忍的難受的樣子,柳飄憶只覺得有些好笑,“快吃吧。”
簡修動起筷子吃起來,菜很合他口味,在他腦海里又想起她那次做好了菜送到他的屋里,也是這般坐在他的面前看著他吃。
柳飄憶拄著下巴看著他,笑的不懷好意,“好似京城中有可談?wù)摰氖隆!?br />
簡修一頓,抬眸看了她一眼,“怎么,你想聽?”
以前她可從未對其他事感興趣。
柳飄憶抿笑等著他說一般。
他嘴角揚起意味深長的弧度,“有時候我很好奇,你都喜歡什么………”
柳飄憶笑意依舊,“聽聽街頭巷尾的故事也沒不好啊。”
她動了動睫毛,“聽聞五軍營的校尉打死了人,是不是?”
簡修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一臉寵溺,“你還關(guān)心這些事。”
“都在議論開來,你身為錦衣衛(wèi)應(yīng)該最清楚,我就想聽聽你認為這件事是誰的錯。”
窗外月色凄迷,簡修放了筷子,看著她,“這事易時有錯,就算李宏的管家?guī)е氯巳ヒ赘r償,雖然氣勢洶洶,但易時不應(yīng)該動手,還打死了人。”
“那你身為錦衣衛(wèi),是幫易府還是幫李宏?”
“我只認可對的事,不管朝官還是百姓。”簡修鄭重的道。
柳飄憶看著俊美如神邸一般的簡修,有些難以置信,他真的會為了百姓去得罪朝官。
“簡修。”她呼了他一句。
“呃。”他抿笑著看她。
“你為百姓請命,為百姓考慮才會讓百姓認為你是好官。易時這件事,你一定得站在李宏這邊,這才不會讓百姓認為你錦衣衛(wèi)只會維護朝官。”
聽柳飄憶分析完,簡修贊同的點了點頭,贊許道:“真沒看出來你這小腦袋還挺聰明的嘛。”
柳飄憶輕抿嘴,淡淡一笑,“我只是覺得百姓需要好官去保護。”
若官官相護,若不把百姓的命放在眼里,李宏一家或許又和當(dāng)年她的瑤村一樣,不管是對是錯,朝廷一道圣旨下來,任由軍隊剿滅。
簡修再次摸了摸她的頭,“我不糊涂。”
這就好,柳飄憶放心了。
夜寂靜,京城的西城,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夜空的屋頂,只見黑影如夜鷹一般身子輕飄,飛檐走壁。
黑影落在李宏的府邸院里,悄然無聲的向一處院子而去。
在一閣樓門前,黑影輕咳了幾聲,恍如暗語,這時,門突然打開,從里面走出來一個人,見到黑衣人手中的令牌,立即下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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